《疯狂的时间 by arales(架空 西方魔幻 轻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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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时间 by arales(架空 西方魔幻 轻松 )-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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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是哪天要出发?」
  「十七号。」
  「我变成猫陪你坐车?」
  「我没有要带你去。」
  以为那句『反正你都在』是默许自己跟著,结果还是不行嘛
  「好吧,没关系,能说出口已经是大进步,我不强求。」拍拍比荷的肩膀,勉励自己的心灵。
  比荷笑笑,结束这个话题,一时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要做什麽。
  既不想睡觉也不想滚床,不想看书也不想打电动,吃饱後聊了半天,还是觉得懒。
  「算了,」西里尔撇撇嘴。「发呆也是种活动唉唷!」
  比荷忍不住笑出声,没好气地敲一下西里尔的头,在极短的犹豫之後凑上亲吻,听见西里尔极轻的叹息和肆意笑声。
  半个月的时间在发呆的时候过得比忙碌还快,在地球上存活至今,比荷第一次体验这件事,虽然察觉到的是结果,比荷在火车上还是有反省。
  这样太糟糕了
  与其说浑浑噩噩发呆度日,倒不如说被西里尔宠过头。
  比荷把头抵在玻璃上,卧铺车厢里很安静,却因为这种安静而显得空旷,比荷知道这不是因为空间、或者因为寂寞,他不是习惯吵闹只是
  真的被养坏了。
  说著绝对不要还是接受了,想著不能给对方带来麻烦却已经被养坏了,至到如今,那些微弱的坚持真的还有意义吗?
  发病前的那些日子里,究竟能回报西里尔什麽呢?
  眼皮开始沈重,嗜睡程度彷佛要把之前的睡眠不足加倍补齐,想著最近会不会太懒散,却已经乾脆的倒下准备入睡。
  在车上的时间似乎就在思考、逃避思考、打瞌睡、睡著这样的循环中过去。火车还没到站希伦打电话问他在哪里,等他下车到了旅馆,在大门口堵人的希伦边打招呼便抱怨他瘦太多不健康,在大厅等待的夏隆则带来希卡贝的问候,就等比荷放好东西一起去喝酒。
  「所以你们只是把我当喝酒的藉口?」
  「你要感动我们没忘记你好不好?」希伦跟前跟後陪比荷上楼,回到大厅的途中又多拉到几个认识的一起去喝,反正还没吃晚餐,刚好大家一起去乐一下。
  比荷本来不想去,挥之不去的疲倦感让他觉得或许多睡一下比较好,不过他很久没看到朋友,协会总部的大祭典也能碰到许多同学,除了这些,认识西里尔後几乎没再去过的酒吧也很令人怀念。
  拿飞镖或是扑克牌赌酒,各自从业或生活的笑话,希伦喝醉之後跟往年一样的掏出皮夹里女儿跟狗的相片四处威胁男性同胞,当然喝到这种时候也有人开始寻觅今晚的对象。
  简单的眼神与肢体动作传达隐密的邀约,比荷几乎快忘记这种游戏的滋味,对他提出邀约的人都不错,却一个都没接受。
  「你干嘛不要?」
  希伦喝酒醉得快醒得快,趴在比荷身边的座位灌果汁,刚刚过来攀谈的女人他看到了,是个聪明的美人。
  干嘛不要?比荷笑著摇头不答,手中喝一半的酒杯碰上希伦的果汁杯,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还得负责把你扛回去。」
  「少来,」希伦用力推一下比荷,自己却摇晃得比对方严重。「我爬也爬的回去,别拿我当藉口总不可能没兴致吧?」
  「是没兴致。」
  希伦一口果汁差点噗出来,勉强打量一下比荷,又摇头晃脑的趴回桌子上。
  「该不会有对象了吧?」
  「哈哈哈算是吧。」
  「什麽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希伦又搥一下比荷。「很喜欢?」
  「很喜欢。」
  「她不喜欢你?」
  「不。」
  「那不就没问题了吗?啊、对嘛,难怪你没兴致,再喝一杯我们就回去,都死会了别站位置。」
  「希伦,我没办法陪他走到最後。」
  「啥?」希伦努力集中注意力,才了解比荷在困扰什麽问题。「照你这种说法,没办法同一天死的夫妻都不该结婚。」
  「我不是这个意思,」比荷不想说太多,但他想听听别人的想法。「如果,希伦,我说如果,」
  「嗯。」
  「如果你知道自己有一种绝症,那个病无法医治,你唯一知道的是它什麽时候发病,你还会跟茜雅结婚吗?」
  「嗯」希伦摇头晃脑,沈思片刻之後又跟酒保要了杯果汁。「我会跟她说清楚,她不介意我们就结婚。然後我会努力存钱、买保险、立遗嘱,每年一定陪她出去旅行,照很多相片,每天都会准时回家吃午餐吃晚餐这样我不用担心我倒下的时候她手足无措,嘿嘿到时候茜雅变成富婆,她会过得很好,也不用担心她会一直寂寞下去。」
  「这样啊。」
  「怎麽?她身体不好?」
  「是我。抱歉,我一直都没说。」
  希伦愣愣地盯著比荷半晌,才恶狠狠地叹气撇头。
  「抱歉什麽,你现在也不想说啊还有多久?」
  「不知道。」
  希伦又叹气。
  「算了,我不问,回去,我只能说需要帮忙就说一声。」
  希伦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拉著比荷也不知道是需要支撑抑或真的想把人拖走,结帐之後招了计程车就回旅馆,比荷回到房间,洗完澡倒在床上才有馀力思考希伦的回答。
  那是把自己当成过客的回答。
  本来就是过客。
  比荷沮丧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他知道再怎麽坚持、再怎麽长久相处,其实都只是彼此的过客,发现自己是过客的同时察觉自身的微不足道。
  希伦跳过中间经历的痛苦,而把愿望寄托在他身死之後无法预料的未来。就像下车的人对还在车上的人说祝你一路顺风,期待幸运造访彼此。
  到底是因为胆小而过度保护自己,还是太过在乎别人以致於把自己看得过重,或者只是单纯的自私,比荷已经无法分辨,朦胧而晦暗的想法总是笼罩在意识深处,从思考的缝隙间蜿蜒而上四处攀爬。
  想接受,却害怕自己变成把烂摊子甩给别人的加害者,事到如今听了希伦的说法,才又开始思考会不会太过恐惧。
  西里尔早就说过,我的生命对他来说很短暂。
  我是他生命中的过客,於是连痛苦也很短暂比荷觉得头开始痛了,想著想著却忍不住发出笑声。
  照希伦的说法,跟西里尔在一起真是太方便了。
  不用担心存款保险,不用担心他不会找乐子,只要愿意他可以比全世界任何一个情人都贴心,不需要排定时间他一定会常伴左右,因为不存在於现实中也不需要立遗嘱确保他的权益
  不需要担心准备死了以後怎麽办,只要担心活著的时候就好。
  头痛越来越剧烈,或许是酒的关系,比荷咕哝地把另一个枕头盖在头上,明知自己就是担心在世时的事,却也知道再怎麽担心也无法改变某些结果。
  狠心没办法狠到底,拒绝没办法坚持到最後,穷担心又容易放弃,虽然不是经常後悔的个性,真的说起来也不过是因为做得少所以需要後悔的也少。
  西里尔,真不知道你喜欢我哪一点

  疯狂的时间(40)

  西里尔,真不知道你喜欢我哪一点
  一旦开始对西里尔好一点就觉得这麽下去也不是办法,没有吵闹的声音在身边干扰,反省顺利进行到足以指责自己优柔寡断的程度,可惜顺利的部分也仅止於反省。
  辗转而昏沈的入睡,睡得不深於是朦胧中总有无法入睡的焦躁感,觉得喉咙乾渴、空气闷滞,不凉不暖的黏腻温度像巨大的茧,一直命令自己忍耐一下就可以睡著,手机闹钟响起时却吓一跳地感到挫败。
  比荷爬起来只觉得沈重,头痛没有昨晚尖锐却依然隐隐敲打大脑神经,盥洗用餐之後有好一点,然而进到通风良好甚至冷气过强的会场又开始觉得不舒服,等到傍晚第一天的议程结束,比荷撑在厕所的洗手台旁觉得虚弱得彷佛全身针刺般地酸痛颤抖,於是他了解他真的感冒了。
  从骨肉中渗出的虚无寒意并不强烈,勉强去参加会後晚宴吃点东西,离开的时候似乎已经可以预见今晚会发烧。比荷叹口气,回到房间让自己稍微泡个热水澡再倒下休息,虽然希望今晚能睡得更好,但次日醒来看到镜子里的脸,糟得笑都笑不出来。
  果然早上签到的时候希伦就大皱眉头,难得来参加协会讲座比荷想尽可能多听一下,可惜体力只允许他支撑到下午的休息时间,当他看著满桌的点心却连热红茶都喝不下的时候,希伦拿出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温度计和成药塞给他,这次连夏隆都赶他回旅馆休息。
  比荷不太记得他回房间之後做了什麽,等他再次有意识时,他趴在床边而不是躺在床上,人却已经换好睡衣,桌上也准备好水,明知道都是自己做的却没有清晰的印象,即使是转醒的现在,脑中也彷佛象群狂奔般地发出充满疼痛的轰鸣,而这轰鸣吞没其他所有的声音,融合成无法分析的巨大杂讯。
  怕昏倒在浴室所以简单洗个脸擦一擦就爬上床,拿起手机想著要设定闹钟,一丝金色的光芒勾住他最後的神智。
  不会响的铃铛贴著手腕,冰凉地感触非常舒服。
  西里尔
  呆呆的握著手机,看著那小小的铃铛,比荷想起那个说要当钟楼让他可以轻松看见的笑容他现在应该在家吧?
  都没打电话回去
  眼睛像昏倒般地发沈。
  不能被发现晕沈的神智还没想清楚不能被发现什麽,喃喃地似乎只剩下那个想起来就又温暖又愧疚的名字。
  西里尔
  近乎昏迷的沈睡,无梦的神智却不安稳。因为觉得冷而瑟缩著,浅促浑浊的呼吸光听都觉得难过,一个身形在月光和灯光下逐渐映出交叉的影子,望著床上的人发出叹息。
  伸手抚摸比荷烫得发红的脸颊,西里尔打消原本挤上床当热源的想法,学著漫画、电视剧、或者久远记忆那样弄了水和毛巾放在比荷头上降低温度,虽然不清楚效果,但比荷似乎觉得舒适,难过的表情稍稍舒缓,到天亮前才睡得比较平静。
  西里尔盯著那张脸片刻,轻手轻脚地把毛巾放到一边,伸手在被子里试试温度,还是钻进去把人抱进怀里,小心地等了半天也不见比荷有觉得难过的反应,才安心地阖上眼。
  比荷在深而黏稠的黑色里做了许多不记得的梦,支离破碎的光影偶尔如流星般划过黑暗的梦,想要甩开、挣扎,却有个力量把自己从深渊拉起熟悉的温度、味道、声音、抚触在缺乏组织的印象里载浮载沈,渐渐地,感觉到了光,听到对话的声音。
  朦胧地知道自己醒了,但眼睛乾涩而沈重,比荷试图睁开一些,但没有眼镜的帮助也只能看见一片模糊,想著自己该起来了,才惊醒般的想到是谁在说话?
  比荷听到关门声,然後刚才在门口说话的人走进来——不需要眼镜都知道这个人是谁。
  「西里尔」
  比荷努力撑起身体坐起来,西里尔熟练地替比荷戴上眼镜、报以笑容,因为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所以披外套的动作有些笨拙,拿著温度计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比荷虚弱地接过温度计夹到腋下,西里尔则是递上果汁要他喝一点,比荷皱紧眉头强迫自己喝完一杯,西里尔夸奖似地贴上的亲吻。
  「为什麽你会在这里?」
  「因为你呼唤我了呀,比荷,」西里尔边回答边叹息,伸出舌头舔吮著比荷发烫乾燥的唇瓣,小小遗憾自己的舌头不够湿润。「带著那个不会响的铃铛,只要你开口呼唤我,我就能离开剑塔市、来到你身边,可是我给你这麽久,你一次都没叫过我的名字」
  唇舌越蹭越深,比荷虚弱地觉得喘不过气时,西里尔很迅速地收敛了,温柔缱绻的吻有丝宠溺。
  「比荷你只有这种半梦半醒之间才有办法呼唤我吗?我说要当你的家人,你有想过要打电话给我吗?只要你想见我,我就能见你。」
  「我」
  「嗯?」
  「觉得没有打电话给你的立场和资格,不过」西里尔充满鼓励性质地在脸颊亲一下,比荷乾脆垂下头靠在对方肩膀上。「我有反省了。」
  「反省的结果很好笑?」虽然声音虚弱,但比荷的笑声很放松。
  「我上一次感冒是在十岁的时候,」比荷还是在笑,轻轻的似乎停不下来。「结果一反省就发烧。」
  「这代表你太少反省了,」西里尔听到温度计发出滴滴声,一把抽出来,看著上面的数字皱眉。「经年累月的智慧热一次爆发,猫也受不了啊三十八点五度,这是我的体温吧?」
  「我还以为退烧了。」所以现在的虚弱感是还在发烧而不是发烧後,真糟。「我刚刚还想问什麽呢」
  「想不起来的问题不重要,先吃药。」
  西里尔放开比荷,一股脑地把所有的药袋都堆在两人中间,比荷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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