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天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华裳天下- 第5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你瞧,她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瞥向瀚哲王,而是紧紧地随着自己而动呀!
  邢风的愧疚又涌了出来,当初是误会她了,甚至都没有听她的一个解释。再想起那可怜的夭折了的小皇子,心都要痛的不能呼吸了。他在心中暗暗的起誓,他一定会加倍对她好的,一定会给她之前所没有的!
  “在想什么呢?”一珍软语相问,
  邢风笑了笑,宫辇进了皇宫,他瞧着正前方新用朱红色油漆漆过的宫门,门上的两个狮子的门把手发出金灿灿夺目的光芒。回头说道:“回到这里了,喜欢吗?”
  一珍轻轻把头靠在他肩上,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发自内心的说道:“喜欢,再熟悉不过了。”

  回朝(二)
  回到宫廷,她不再是皇后,因此不能住在紫宸宫里,而邢风为她选择了距离勤政殿和太极殿都很近的朱雀宫,朱雀宫非常的富丽堂皇,是邢风祖父最宠爱的妃子,也就是邢风的祖母所居住的宫殿,朱雀宫中也有四大殿,分别是锦瑟殿,清心殿,紫光殿和华音殿,一点也不逊色于紫宸宫,足可见当初那位宠妃的殊荣了。
  邢风这么明目张胆的将一珍安排在这个地方,立即引来了无数猜想。难道,华裳夫人也会步那位宠妃的后尘,得以艳冠群芳,独宠后宫吗?
  那么,先前那位贵妃呢?
  按道理,华裳夫人入主朱雀宫,是要受到众人参拜的,因为,自从后位空虚之后,邢风没有再立皇后的想法,虽然朝臣和后宫中都有人提议,但他始终没有采纳。也就是说,如今,依旧是一珍的位分最高。
  只不过她到京城时天色已晚,入主朱雀宫打理好一切,天已经黑了,一珍推说身体不适,不予接见众人,而独留下邢风过夜。
  一夜缱绻缠绵,自是春光无限,不便细说。
  只说第二日,皇帝便没有早朝,群臣虽有怨言,但也无计可施。
  如此三日,皇帝均在朱雀宫中过夜,后宫中一片哗然。
  直到第四日早晨,邢风依依不舍的别了一珍去上朝,一珍慵懒的起身梳洗,却见帮自己梳妆的人根本就不认识,她当下脸色一沉,说道:“下去吧,本宫要见李德全。”
  李公公很快就来了,打了个千儿,陪笑道:“娘娘有何吩咐?”
  一珍随手掷了一块石头样的东西在地上,说道:“捡起来吧,上好的西域水晶,过来,本宫问你话呢!”
  李德全用袖子掩住水晶,悄悄的藏了,笑眯眯的蹭过去,低头听她训话。
  “本宫以往的那些宫人,据说都被安贵妃贬斥了,是吗?”
  李德全讪笑着说:“原先是这么回事儿,不过,奴才也不是那背主求荣的,早就吩咐过那些下人好生对待娘娘以前的宫人,还有几个,被贤妃和淑妃要到她们宫中去了,也算免了辛劳。其实,奴才那时候就大着胆子说过,不出多少日子,主子您必定能回这儿来。”
  一珍把玩着一把小梳子,梳子上挂着小玉坠儿,发出脆响。她有些怔怔的说道:“多少日子?四年了”
  此时,阿罗走了进来,沉声道:“主子,各宫的娘娘都在外面候着呢。”
  一珍点了点头,问道:“都来了吗?”
  阿罗答道:“除了贵妃,其余人都来了。”
  一珍冷笑一声,对李德全说道:“你瞧,还是那气性!罢了,李公公,烦劳你,把我以前的宫人都召回来吧,那些打发去了什么浣衣局,辛者库的,想必都是当日受我重用过的,至于被其他娘娘要走的人,就留在她们身边伺候着,好歹也算她们宅心仁厚。”
  李德全答应了是,连忙着手去办了。
  阿罗亲自帮着一珍梳了个四环抛髻,簪上了兔毛儿绒花簪子,另配了金步摇和昭君套,昭君套上镶着好大一块红宝石。
  一珍尽量把自己打扮的雍容华贵,心想,四年不见,不知宫中各人境况如何,可千万不要输了阵仗!自己刚一回宫就将皇帝留在身边度过三个晚上,已算给她们一个下马威,看看宫中有哪些没有眼力劲儿的,再敢与自己为敌!
  眼看着众妃嫔已就为,唯有贤妃和淑妃真心向自己微笑,一珍也冲她们浅浅的笑着点头,四年之前和她们并不是十分投契,只是后来才和贤妃洽谈不少,如今看来,竟是她们到还算真心。而惠妃元瑶,早投在贵妃之下,今日虽然也来到此处,未免心不甘情不愿的。
  其中到着实添了不少的新面孔,她们大多年轻漂亮,都对传闻中的华裳夫人很是好奇,因此一起来瞻仰一下。
  等见到她本人,众人无不屏息,这,还是快要三十岁的女人应有的面孔么?
  甚至有人在心里感叹:真不愧是那妖后的女儿呀!
  一珍的眼光慢慢滑过众人的面貌,停在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脸上,这名少女身穿裘皮大毛斗篷,斗篷下是石青色的银鼠皮对襟褂子,下面是一样颜色的裙子,裙摆处也是带着绒毛的。
  光看此女的衣着,就知道她受宠不浅。
  再仔细端详她的面容,那倨傲的神色,竟然和一珍自己有几分相似。
  那女子也在观察着一珍,眼神所到,无不写满惊奇。
  如歌站在一珍身旁,此时,在她耳边低语:“这位是去年新近的秀女,姓胡,刚刚升为婉仪。”
  一珍笑道:“这么快就升做婉仪,想必皇上的眷顾不少吧?”
  胡婉仪一听,知道是在说自己,鼻子里透出冷气,并不理会。
  贤妃扯开话题,为了一珍高兴,就说到:“娘娘猜一猜,外面还有谁在等着呢?”
  一珍偏头想了想,忽而惊喜的说道:“莫不是珠颜吧?”
  刚说着,采叶就牵着珠颜的手进来了,珠颜如今七岁,起先还有些羞怯,但采叶笑嘻嘻的指着一珍让她瞧时,她便定住了。
  “母后”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随即扑到了一珍怀中。
  “孩子”一珍含泪拥住她,又仔细端详了好久,才缓缓说道:“竟比原先长了好多,可惜母后未曾看到”说完,又啜泣起来。
  众人纷纷安慰,独有惠妃冷笑道:“又不是自己的正经孩子,到这么亲热,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夫人和孩子的父亲有什么瓜葛呢!”
  众人脸色一变,一珍倒不见恼,只是让采叶带着珠颜出去,才对惠妃说道:“我到忘了,妹妹如今是和贵妃一条心的,如今说起话来一样的带刺儿呢!怎么,本宫回来,怕是让妹妹老大的不高兴了吧?”
  惠妃讪讪道:“我怎么会不高兴呢,夫人多心了,只不过,夫人总该记得自己的身份,您在塞外四年,皇上也不问问您过的如何?”
  一珍这下沉了脸,正准备发难,贤妃却先一步指着惠妃骂道:“惠妃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种话来!皇上都没有过问的事,你竟然敢说三道四?”
  惠妃见两人联合起来为难她,今日贵妃又不在,不敢如何,便撩拨着那名胡婉仪,冲她笑道:“哟,胡妹妹,你身上这件裘皮衣裳是皇上赏的吧?我们都没这么好的福气,到让妹妹你占了先机。”
  那胡婉仪的脾气比惠妃还要强硬三分,一听这话,立时皱眉说道:“什么叫占了先机?姐姐这话听了刺耳,若说先机,那也是华裳夫人最为占先机了!哼,废后回宫,那是亘古没有的事情,想和我们一争高下,也不先看看自己身上的妊娠纹!”
  她这话说的大胆露骨,众人的脸色更加难看,都惊惧的看着一珍。
  一珍满脸怒气,此时再不立威,真以为她好欺负吗?
  她狠狠摔了桌上的茶杯,怒道:“大胆!区区一个婉仪,也敢这么和本宫说话!来人,拉出去杖毙!”
  众人一惊,竟没人敢劝,胡婉仪也是一时口快,却诶想到华裳夫人如此狠毒,眼见两名侍卫前来,押着她就往外拖,她这才惊呼道:“你不能打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一珍冷哼道:“要见皇上?好啊!阿罗,去亲皇上来!”
  阿罗早就去了勤政殿,也不说别的,只说有个妃嫔冲撞了华裳夫人,口出恶言。夫人要教训她,她还在继续辱骂。
  邢风一听就来气,自己好不容易请了一珍回来,再被那些个不知底里的女人气着可不好。于是,撂下折子就赶往朱雀宫,好在朱雀宫相距的近,走几步也就到了。
  才到宫外,一珍就迎了出来,眼圈儿红红的,一见邢风立马拜倒,委屈的娇嗔一声:“陛下——”
  邢风顿觉五内俱化,慌忙扶住她,焦急的问道:“珍儿这是怎么了?是哪个大胆的奴才冲撞了你?只要珍儿你一句话,打发了出去便是!”
  “回皇上,刚刚胡婉仪出言侮辱了夫人,臣妾们有目共睹,夫人欲要责罚,她非要仗着皇上您的宠幸,不肯认罚呢。”如歌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
  邢风听到是胡婉仪,先是一愣,再看到一珍梨花带雨的面容,顿时横下一条心,说道:“朕是太娇惯她了,就按华裳夫人说的,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胡婉仪顿时花容失色,待要求饶,已然被侍卫拖了下去。
  这些侍卫都是文渊精心挑选出来的,一珍回宫之前,他就选了上好的侍卫二十名,就准备安排给一珍。
  众人见如此有宠的胡婉仪竟因为一句话而香消玉殒,心中顿时对这位华裳夫人惧怕起来。
  一珍因着此番也算在后宫中立威有度,从此,除了安若怡,果真没有人再敢对她以下犯上,纵然心中不服,表面上也不敢如何了。

  反攻(一)
  短短几天时间,华裳夫人在宫中的狠辣之名就传遍了,自那日起,宫中的妃嫔纷纷登门拜访,均带上了贵重的礼物,以示绝没有和她争宠的心思。
  不管有没有心思和她争宠,这份心意,她是领下了。
  一珍随便挑了几件看的过去的收了起来,其他的都分给那些下人了。阿罗一边清点着送礼者的名单,一边报给她听。
  礼单报过之后,一珍沉吟片刻,笑道:“这么说来,这个惠妃的礼是最重的了?”
  采叶在一旁不满的说道:“礼重有什么用,当初她看夫人是皇后,所以巴结着,可是后来见您失势,不是投到那边儿去了嘛!如今见您的隆宠在身,又送起礼来,真真是个墙头草!”
  一珍笑道:“你个小蹄子,说话未免太呛了,我到觉得,她这么做,未必就是出自她的本意呢?”
  阿罗眉眼一动,低声问道:“这么说来,枢密使大人已经找过您了么?”
  一珍点头:“他才是名副其实的墙头草!哼!现在才来巴结本宫,晚了!”她偏头对阿罗说道:“授意御史中丞弹劾,就说枢密使贪赃枉法,结党营私!”
  阿罗领命而去,采叶诧异的问道:“可是娘娘,这样的弹劾不知有多少,没有确凿的证据,皇上会相信吗?”
  一珍浅笑道:“傻丫头,这样的弹劾不过是幌子,皇上早想除了他,哼,此人最会揣测圣意,唯独走错了一步!当初,就不该反对皇上接我回朝!明明圣意已决,那些反对的人,皇帝难道就不会怨怪吗?”
  采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此时,小红奉茶进来,禀道:“娘娘,桓太医给您请脉来了。”
  一珍面有喜色,忙说快请,来人金的殿中,此人正是那年被重伤的桓知秋,幸而他命不该绝,被文渊暗中相救,又得了贤妃的药方,所以保住了性命。
  “微臣叩见娘娘。”
  “快快请起,知秋,好久不见了。”一珍含笑说道,又赐他平座,这才询问起他这几年的生活。
  桓知秋一一作答,并无甚特别,末了,说道:“皇上命微臣在家养伤,微臣的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微臣就有时间查探一些事情,不负娘娘所望,当年的一些疑惑,微臣总算能解答出来,如今可以面禀娘娘。”
  一珍摆摆手,笑道:“不急,”她伸出如雪皓腕,对他说道:“先替本宫把把脉,本宫最近常常感到恶心头晕,食欲不振,不知是何病症?”
  桓知秋呆了呆,并不立即把脉,只道:“怕是水土不服。”
  一珍笑道:“望闻问切,你还没有诊脉,可别这么快就下定论啊!”
  桓知秋只好伸出两指,搭在一珍的手腕上。
  这一搭,可让他汗流浃背,因为,华裳夫人的脉象,分明在告诉他:她有喜了!
  可是她回宫不过数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
  “如何?”一珍慈眉善目的笑着,好似根本不知道一样。
  桓知秋如履薄冰,想不到,这个女人也会如此试探自己。稳定心神,说道:“无妨,娘娘只是有些劳累过度,再加上刚从塞外回来,水土不服而已。”
  一珍抽回手臂,笑道:“你瞧,不过是在塞外过了四年,回来就水土不服了,真是奇怪。”
  桓知秋面色毫无变化,淡淡的说道:“这并没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