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男配,攻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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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男配,攻成身退-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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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动了动身,正要抱憾离去,却听底下两人对话又起,将他吸引住了。
  “哦?也不知那人怎地惹到了方盟主,竟由得盟主他派几方人士追杀。”
  “嗤,还不是那人带走了盟主最得意的男宠。私自带走人,还不得落得被人追杀。只是可惜,虽寻着了那个人,但是盟主的男宠还是找不着。我们将那人杀得快死时,故意放了他一条生路,本想着他会归去寻那男宠,岂知他竟引着我们去了护城河的桥边,还妄想杀了我们,哼,简直做梦!这不,他反倒被我们打成重伤,落水了,现下,只怕是一具水中浮尸咯,哈哈哈。”
  容惜辞的指尖愈发冰冷,此刻,他竟被这消息骇得浑身颤抖。这话中所说之人与他和温御修极其相似,但却有些不同。不会,那落水男人不会是温御修的,他兀自在那安慰着自己,却不知越是安慰越是心慌,牙齿都打颤起来。
  而这时,底下的话便如一盆冷水在他头上倾盆而下,兜得他浑身冰凉,连呼吸都带着丝丝寒意。
  “哦?却不知那被杀之人是谁,这男宠又是何人?”
  “呵,这男宠是何人我便不知了,方盟主也未说,只说了那落水之人的名姓,唤作温御修。”
  温、御、修,短短的三个字便一个晴天霹雳在容惜辞脑海里炸开。
  他浑身一颤,温御修死了,被他们杀死了,这便是他没有出现的真相?
  他颤抖着站起身,踉跄了几步,原来,他不是回去他的地方了,而是死了,连让他救治的机会都没有了。
  容惜辞呆呆地倒退几步,眼神里空洞无神,下面再谈什么他都没仔细听了,他也没有兴趣,他此刻只想着那个人,那个会挂着一抹痞子笑容的人。他翻身跃下,发狂般地奔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东西,正想寻个僻静的地方,等待自己死去,而后去他的世界找他。
  然而,方一动手,便听叮的一声响起,一块玉佩掉落在地。他呆呆地捡起玉佩,没有意识地反复抚摸上头的纹路,此刻他才发觉,温御修在他心里,竟种了那么深的位置,让他拔之不去。他想到了很多很多东西,那是一种在别人身上得不到,而温御修却不经意间给予他的东西,心头蓦地一颤,脑海里浮现了温御修的模样,那嘴角的一抹痞气,印染了他俊俏的脸庞。
  不自觉地,容惜辞也勾起了一抹笑容,伸出手去,想去抱着那个人。然而,双手一环,便落空了。
  他幡然惊醒,温御修已经不在了。眼底忽地泛上了涩意:“混账,你个混账!”
  他黯然一怒,便收拾起自己的包袱,冲了出去。他要去寻他的尸首,他要寻他的尸首!
  他冲到了城镇里唯一的护城河,左右环顾,发现这河水波澜平漪,没有纹动。他四处低头寻找,看看有何踪迹,然,一样东西霸道地闯入了他的眼帘,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那是一把扇子,一把独特的铁骨扇,正静静地淌在水中,随着河水的轻漪浮动,慢慢地被冲上岸边。他呆愣地走过去,轻轻将其拿走,这扇滴水不漏,也并无损伤,但是上头的血迹虽被水冲刷,但仍清晰感觉得到。这把扇子,似开非开,并未完全打开,也并未完全折叠。
  捡过这把扇子的一刻,容惜辞脑海里有什么浮现。他呆呆地仰头,看着上头那过河的小桥,一瞬间零星片段拼凑:温御修被众人追及,掠到了桥上,却惊见两路人包抄而至,将其重重包围,他举扇攻击了数人,却渐渐不敌,鲜血滴落,融汇入河中,在最后的一刻,他黯然一笑,生生受了一掌,翻身掉落河中,那把扇也随之掉到河面,漂浮至了岸边,而他人则随波逐流,不知去了哪儿。
  容惜辞苦涩一笑,心里竟是苦得不知该如何表达。
  他呆呆地站起,抚摸着扇上头的纹路,背起了包袱,便沿着护城河一路奔下去,哪怕只是一具尸首,他也要看到!
  他一路沿着护城河跑着,一路寻找,明知道希望渺茫,他也不肯放弃。可是天亮了,日出了,平淡无波的护城河里也没露出一丝死人的长发,没有他的踪影,没有
  长长的护城河围绕着城镇而流,流域之广,莫可名说。他已不知顺着漂流的方向找了多久,可日落了,他还是没有找着,没有。
  他绝望地跪倒在了岸边,在心底凄绝一唤:温御修,你究竟在何处,在何处
  他趴伏在地,想流泪,却发觉干涩的喉咙里发不出声,一天一夜未吃东西,未进一滴水,只是在盲目的寻找,麻木的搜寻。他的喉咙早已干得难受,如今天气正凉,秋风肆意,正不断吹熄着他仅剩不多的体力。
  他缓缓地抓起手上的岸沙,看着它们在指缝间流走。他凄绝一唤,竟怵地拔出了手里的铁骨扇,亮出了上头的刀片,正要从自己的腹中刺下了解性命,而后去他的世界寻他。
  但,触到衣裳的一刻,他停下了。谁言要好生活着,爱惜生命,谁言想看到明日的阳光转念一想,兴许温御修还活着,因为这扇子还在这里,并未消失。可这安慰却是如此的无力,呵呵,他笑着站了起身,收好了温御修的扇子,摇摇晃晃地走了。
  他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为防他人发觉,他是从窗台跃上进的房。他把自己丢到了床上,抱着温御修睡过的枕头,汲取上头还未消散的气息,沉沉睡去。
  他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似是天荒地老永不停歇。他多渴望一睡不醒,再睁眼时,便到了现实世界里,而后魂体飘荡,去寻温御修。
  然,梦终有醒的时候,当一阵古怪的风吹来时,他便怵然惊醒。方一睁眼,便看到自己的床头前立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短篇古耽坑已开,欢迎戳文看~~


☆、第十九章·一个都不选

    “容惜辞?”低沉的嗓音从来人口中逸出,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极其阴森诡异。
  察觉到对方似乎没有杀意,容惜辞敛下了身上的戒备,恢复了一副慵懒的模样。他眯了眯眼,悠闲地打了个呵欠道:“你是何人?”
  “容惜辞?”来人嗓音又沉了沉,继续耐心地问道。
  容惜辞一怔,忽地笑了出口:“我是何人,干你屁事!倒是你,三更半夜闯入他人房间,不觉得失礼么?”
  “主子找你。”那人毫不理会容惜辞所言。
  “主子?”容惜辞轻蔑一笑,“你主子若想寻我,便让自己亲自过来罢。”
  “你还不配。”那人冷冷地道。
  “我不配?呵,那让他吃鸟去罢!”
  “主子说你是不怕死之人,果真未错。”
  容惜辞一怔,冷笑出声:“不,我怕死,不过我不会死。”
  “哼,”那人也不屑地哼了一声,“没了主子助力,你也不过是将死之人。”
  容惜辞目光一凛,这人这么一说,他便猜着他口中的主子是谁了。能助他活命的,只有一个人——方解杨。
  “呵呵”,容惜辞冷冷一笑,“原来是他呀,怎地,他不是想要我命么,为何不来取,反倒唤你来寻我。”
  “你的命,还不配主子亲自来取,再者你的命已不值钱,迟早会死,只是早晚问题罢了。”
  “噢,”容惜辞笑眯眯地应了一声,然后怵而翻脸喝道,“我死不死,干你屁事!滚去吃鸟去罢!”
  那人脸色一沉,呼吸都沉重了几分:“你的命是不值钱,却不知你的恋人命值不值钱。”
  容惜辞的眸一沉,脸色瞬间冷峻下来:“你说甚?”那人所说的,莫非是指温御修。
  “我说甚,已经告知了你,至于去不去见主子,你自个儿看着办罢,告辞!”此话一落,一阵风动之后,这人便不见了踪影。
  容惜辞的眉头皱紧了,他一怔,方要开口问如何见人,只见一道破空之音擦破空气而来。他一个翻身,堪堪避过,晃眼一瞧,便见一黑色的暗器嵌入了他方才所躺之地,而暗器上则携着一张白纸。
  容惜辞微微侧头,瞧着窗台外已没有了对方身影,抿紧了唇,便取出锦帕,小心翼翼地取开了那个暗器,扯过上头的白纸。
  上书:“明日午时,落风亭。”
  容惜辞的眉头都蹙紧了,落风亭深处在这个城市——昊城的郊外,人烟稀少,因那处的红枫而闻名。
  脑海里思绪飘扬,忽地想起多年前,他还年少时,身子有些单薄,与方解杨恰巧路过了落风亭,当时便被那里的枫叶给吸引住了,痴痴地观望着。那时他身体受不住,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喷嚏,那时还是方解杨给他亲手披上了一件衣袍,给他的温暖。
  对方解杨,他欣赏过也恨过,如今回头想想,他原以为对方解杨是种爱情的迷恋,却恍然发现,那不是爱情,而是近似于父子之情的亲情。
  只有对温御修,才是真正的爱。心里孤寂了许久,渴望的不过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而给他这一切的,是那个叫温御修的人。他总觉得,温御修与他是同类人,是一种能明白彼此心中愁绪的同类人。
  他微微一笑,拉起被角,带着甜蜜的回忆,翻身入睡。没什么,比养好精神对敌来的重要。
  他的琴已经毁了,但他也没有再寻武器。不过他既然被那么多人憎恨追杀,能活得下来不死,也是有他厉害之处的。
  第二日,他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后,用了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沐浴打扮,他唤小二买来了一套极其简单朴素的白裳,换上后,便坐在镜前慢慢地梳着头发,腕上发结,对着镜子里清秀的容颜,勾勒出一记温和的笑。
  他知晓今日,可能有去无回,但他只想纵是死,也要死得潇洒一点。他不想自己的尸首,到后头只能成为乱葬坟的一具枯骨。
  他点了许多的菜,吃了自因病白发以来最好的一餐饭。待将近午时时,他终于出门了。
  这一次,他没有拿帽子挡住自己的白发,也没有带上人皮面具。他将温御修的玉佩作了个结,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什么也没带走,只带走了这个玉佩这个思念。
  这一路上,他保受着所有人异样的目光,嗜血魔医,在当今江湖上已成名,许多人都认得出他。但今日他不怕,他知道方解杨既然敢约他出来相见,那么必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被这里的人给杀死。
  淡淡的笑意弥漫在他的眼角眉梢,他始终挂着一抹清和的笑,慢慢地朝落风亭去,
  秋风拂过,为他孤寂的白衣染上秋霜。一身白衣的他,宛若画中仙人,从天下飘然而至,只是他走错了地方,碰上了错误的人。他不紧不慢地朝落风亭夺去,秋风萧索,竟无一片落叶落到他的肩头,一阵秋风拂过,掠起他的白发,白发白衣,平添寂寥。
  当他到达落风亭时,方解杨挺拔的身姿已经现在了亭内。
  此刻,方解杨正坐在亭内,低眉倒酒,举手投足是说不出的贵气与优雅。
  “你可算来了,小辞,我等你已许久了。”
  一杯酒满,方解杨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容惜辞缓步走上亭内,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收敛,面色如霜。他走了过去,撩袍在方解杨的对面坐下,执起那杯已经倒好的酒,仰头便饮。
  他身子不好,喝不了普通的酒,这酒方一下肚,便觉肠子似被火烧一般的疼痛。但是,痛得爽快。
  “我以为你不会喝。”瞧着他如此豪气,方解杨有些讶异。
  “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为何不喝,”容惜辞叮地放下了酒杯,“况且,堂堂武林盟主倒的酒,我为何不喝。”
  “呵呵,”方解杨又给他倒了一杯,“你便不怕我在里头下毒。”
  “本身便是毒身,有何惧。”容惜辞冷冷一笑,清冷的笑意在脸上浮现。
  “小辞,你如此说,可是怨我?”方解杨缓缓地叹道,目光了流动着点点微光。
  “怨你作甚?你,呵,还不配我去怨!”
  双眼微微一眯,似隐有发怒,但方解杨旋即沉稳地勾唇一笑:“小辞,你当真还是如当年那般可爱,还记得你我相识之初,你”
  “行了,屁话莫多说,你寻我来有何事。”不知为何,同方解杨说话,便有种异样从心底萌生,让容惜辞头皮发麻,直觉心里不舒服。而同温御修却不一样,温御修虽然有时嘴巴坏了点,但却是发自肺腑的说话,让听惯了客套的容惜辞,听着觉得非常舒坦。
  “呵呵,”方解杨倒也不恼,“小辞,请你来只是想问你,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你可知,这世上能救你的只有我,你不是惜命么,你”
  “方盟主,若无要事,恕在下告辞。”又一次打断方解杨的废话,容惜辞忽地站起,作势便要离去。
  “容惜辞,”一个沉寂已久的名字恶狠狠地从方解杨的嘴里吐出,“你敢走试试。”
  容惜辞脚步微顿,但却是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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