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宝大系之二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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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宝大系之二至七-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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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宝宝有些后悔了,叫这个人来,只有送死的份,得想办法赶他走了。

  办法还没想出来,醉汉已慢慢地抬起头来,他的目光本来呆滞而污浊,当他抬起头时,眼睛却又清又亮,就像天上的星星。

  有剑在手,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从一个醉得连路都走不动的醉汉,变成了一个剎那间取人首级的大剑客。

  谢灵均慢慢地站了起来,手中的酒杯“喀嚓”一声碎了,酒水渗进土里,很快消失在土中。

  他冷冷地道:“原来你没有醉。”

  醉汉笑道:“谁说我没有醉,只有死人才说我没醉。”

  谢灵均淡淡地道:“我不是死人。”

  醉汉大笑道:“那你一定是醉了,只有醉了的人会说自己不是死人。”

  他一把甩开女人,跌跌撞撞地向谢灵均冲了过去。

  谢灵均的脸色立刻变了。

  拳术中有一种“醉拳”,剑术中有一门“醉剑”。

  “醉拳”、“醉剑”都很难练,所以武林中很少有人练成的。

  醉汉步态蹒跚,却不是醉拳,手中有剑,更不是醉剑。

  他的步法、剑招竟比醉拳、醉剑要高明得多。

  谢灵均从没有见过一个人用这种步法、招式出手,他相信武林中也从没有这样一招。

  这一招分明是醉汉临时想出来的。

  一个能在剎那间想出五招巧妙的剑法的人,一定是个天才。

  醉汉的剑招已发,隐隐然竟意在剑先,谢灵均立时如惊龙出水,身形徒然拔起。

  他再次落下时,双足已踏上屋脊。

  这时他才感到,足部一片冰凉,提足一看,一只鞋的鞋底已经被削去。

  如果自己刚才跳近了一点点,一只脚就不姓谢了。

  醉汉正在地上扶剑四顾,茫然道:“人呢?刚才这里明明是有个人的。”

  谢灵均长叹一声,世上的高手实在很多,很多,自己以前未免太轻狂了一点。

  叹息声中,身体复又拔起,几个起落,已经不见。

  秦宝宝忽然冲上前,一把拉住醉汉衣袖,又笑又叫道:“余伯伯,你一定是余伯伯。”

  醉汉笑道:“余伯伯是什么东西?”

  秦宝宝也笑道:“余伯伯又好酒、又好色,可是他知道宝宝来了,一定会来保护我的,余伯伯是最讲义气的。”

  醉汉早已不醉了,他掷剑于地,哈哈笑道:“宝少爷好厉害的眼力,你怎知我一定是余半城。”

  宝宝笑道:“在青城之中,能够一剑削去谢灵均鞋底的人,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的。”

  醉汉大笑,他当然就是余半城,青城派有史以来最天才、最不羁的掌门人“神来之剑”

  余半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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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最毒妇人心
 
  余半城问道:“三领主可好?可又得了什么美女?”

  宝宝笑道:“三领主早已弃恶从善、改邪归正了。”

  余半城讶然道:“难道这胖小子愈来愈没有出息,居然被老婆管住了。”

  宝宝幸灾乐祸地道:“席夫人厉害极了,席领主这几年的日子愈来愈不好过了。”

  余半城叹道:“没出息,没出息,一个男人居然怕老婆,太没有出息了。”

  宝宝道:“一个人若是太胖,就会把胆子挤小了,三领主实在是太胖了。”

  余半城拍掌大笑,道:“有道理,有道理,幸亏我还没有发胖。”

  他忽然回身吩咐两个女人道:“快去把剑埋了。”

  宝宝奇怪地道:“为什么要把剑埋了呢?”

  余半城道:“余半城的剑居然只削了一只鞋底,这件事传出去,别人一定会笑死的。”

  他牵着宝宝的手,复又叹息道:“我那个娘们太没本事,到现在一个屁也没有放,她若是能生出像你这样的孩子,我宁愿去修鞋子。”

  宝宝道:“伯伯又喝酒、又好色,哪里有空去生孩子,怪不得婶婶的。”

  余半城哑声道:“我喝酒的事情千万不要让你婶婶知道。”

  宝宝奇怪地道:“难道伯伯怕她?”

  余半城挺直胸膛,昂然道:“我怎会怕她,只不过给她留个面子而已。”

  他拉着宝宝的手,一定要带着宝宝去青城山看一看。

  余半城的家就在山上,房子壮观、漂亮。

  上山途中,三三两两佩剑的人都避在一边,恭恭敬敬地让路。

  余半城回顾左右,道:“宝少爷,我是不是很风光?”

  宝宝笑道:“他们都是你的弟子?”

  余半城道:“我连生孩子的时间都没有,哪里有空教他们,他们只不过是跟你婶婶学过几手而已。”

  宝宝惊讶道:“婶婶也会武功?”

  余半城道:“有空的时候,我也教她几手,她居然就开始收起徒弟来。”

  他叹息道:“别的女人都喜欢穿衣、打扮,她却喜欢动刀动剑,如果今年还不给我生个小子,我一定休了她。”

  宝宝觉得余半城真是又威风、又神气,这年头,不怕老婆的人是愈来愈少了。

  走到半腰的巨宅前,大门却紧闭,一个小门开着。

  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堵在门口,见到宝宝,欢天喜地将宝宝请了进去。

  丫鬟的手中还有一块搓衣板,余半城一看到搓衣板,立刻就像霜打了的庄稼。

  丫鬟冷冷地对他说:“你的事,夫人都知道了,你该怎么做,恐怕不需要我来教你。”

  回手一带,小门关上,将余半城关在了门外。

  宝宝道:“为什么不让他进来?”

  丫鬟道:“因为夫人生气,夫人生气的时候,他就必须跪在大门前赎罪。”

  宝宝笑道:“原来余掌门和三领主一样是最怕老婆的。”

  ※        ※         ※

  怕老婆的男人,大多都有一个很美丽的老婆。

  男人怕老婆大多不是因为真正地像老鼠怕猫一样,而是因为喜欢。

  如果一个男人根本就不喜欢一个女人,就绝不会怕她。

  余夫人果然既美丽、又温顺,看上去也非常通情达理。

  和所有第一次看到秦宝宝的人一样,余夫人对宝宝的相貌,表现出极大的震惊和赞叹。

  她把宝宝搂在怀里,左端详,右端详,好象永远也看不够。

  宝宝自然有点不好意思,轻轻挣脱,道:“婶婶,该把伯伯放进来啦,他那么大的人,跪在门口多难看呀!”

  余夫人笑道:“你以为他会那么老实吗?会乖乖跪在那里?”

  转向窗外,轻叱道:“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话音刚落,余半城就笑嘻嘻地滚了进来。

  余夫人冷哼一声,道:“今天有贵客降临,姑且给你一个面子,下一次再借机酗酒,定罚不饶。”

  余半城忙笑道:“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当下,余夫人亲自下厨做羹汤。

  川菜本是又麻又辣,秦宝宝最怕吃,正在担心如何不辜负余夫人的好意时,菜已上桌。

  余夫人做的并不是川菜,而是正宗的维扬风味。

  每次吃饭,都是宝宝最痛苦的时候,今天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其它原因,居然每一样菜都尝了一点点。

  秦宝宝忽地想起了什么,叫道:“阿呀!糟糕!”

  余夫人关切地道:“怎么啦?”她自始至终,眼睛都没有离开秦宝宝片刻,目中深情无限,有时竟有痴迷之意。

  秦宝宝向余半城道:“那两个被我打昏的人,是奉了张真人的命令来青城的,我正想问一问他们来的目的,偏偏遇见伯伯,将他们忘了。”

  当下将东海妙峰观张真人之事,细细地叙述一番。

  余半城道:“这有何难,在这城中不要说找两个活人,就是找一根针也不是难事。”

  余夫人已经扬手,换上一名弟子,吩咐一番,弟子辞去。

  如果吃饭的时候不喝酒,结束就很快,下人们上来收拾碗筷时,那名弟子急急闯入。

  余夫人道:“人呢?”

  弟子道:“在外面。”

  秦宝宝第一个冲到外面,外面没有人,只有两具死尸。

  马日成和宣同的死尸。

  余半城神色凝重,仔细地翻验尸体,最后道:“这两个人都是被一种极霸道的内力震碎了骨骼,这种内力,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秦宝宝立刻想起了邢雄之事,面前的这两具死尸自然是谢灵均所为。

  可是谢灵均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秦宝宝想不出他杀人的理由。

  余半城道:“杀人的人,是不是刚才那个高傲的年轻人?”

  秦宝宝点头。

  余半城冷笑道:“在我的地盘上杀人,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秦宝宝道:“伯伯千万不要派人去找他,除了伯伯之外,青城中无人是他的对手。”

  余半城道:“就这样放过他不成?”

  秦宝宝道:“他来青城,一定是有目的的,在不了解他的来意前,就算是杀了他,也没有意思的。”

  余夫人道:“好啦!好啦!不要为这些事烦神,宝宝,吃过饭该去玩一玩,别让食物存在肚子里辛苦了肠胃。”

  宝宝一听到玩,兴趣马上就来了,兴冲冲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余半城笑道:“青城山天下绝秀,瀑布、山林无一不是游玩绝境。”

  ※        ※         ※

  从山上下来,宝宝累得有些吃不消了,可是愈累,就愈睡不着。

  睡到半夜,忽听到隔壁有哄孩子睡觉的声音。

  声音听起来分明是余夫人,可是余半城夫妇不是没有孩子吗?

  除了哄孩子的声音,又传来余半城烦躁不安的声音,道:“好啦!好啦!该睡觉啦!好象真的是你的孩子似的。”

  余夫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的英儿要在,一定也有宝宝那么大了,我生不出孩子,就不能抱抱别的孩子?”

  余半城叹道:“你将人家的孩子偷来,他父母不知有多着急,还不将这孩子送回去?”

  余夫人叹道:“我半夜偷来抱一抱,清晨就送回去,他的父母怎么会知道?”

  余半城无奈的声音:“总之我说不过你,反正我要睡了。”

  不久,就传来鼾声。

  宝宝更加睡不着了。

  想来余夫人幼子夭折,满腔母爱无从宣泄,便夜入民宅偷别家的孩子,当上一夜母亲。

  这种行为固然怪异,但细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双手抱头躺在枕上,这时“它”又来骚扰。

  “小家伙,在想什么?”

  “对主人不可以这样没有礼貌,没有家教。”

  “嘻嘻,不过是兄弟而已,哪里有主仆情分。”

  “喂,你说余夫人可不可怜?”

  “可怜?哼,我看她多半神经不正常。”

  “你才神经不正常,她思子心切,才喜欢抱抱孩子,也是人之常情嘛!”

  “半夜入宅偷窃,也是人之常情?”

  “去去去,不和你说,一点人的感情都没有。”

  “我本来就不是人,而是一个无形无体的魂魄而已。”

  这时,外面有开门的声音。

  “喂,宝宝,是不是余夫人去送孩子啦?”

  “恐怕是吧!”

  “想不想去看一看?”

  “神经。”

  “反正也是睡不着,不如去散散心吧?”

  受不了“它”的怂恿,再加上好奇心切,宝宝悄悄起床披衣,从门缝里看去,余夫人纤细的身影在院子里一掠而过。

  秦宝宝悄悄开门,蹑脚跟上去,却发现余夫人并不是奔向山下,而向花园中掠去。

  宝宝心道:“莫非这孩子,是花匠杂役的孩子?”

  本来已不准备跟下去,却见余夫人在一丛菊花前停了下来。

  那丛菊花开得好生旺盛,秦宝宝站得远远的,他闻到被风送来的花香。

  余夫人蹲在地上,凄凄切切地道:“苦命的孩子,你死得好惨啊,我把你埋在菊花树下,娘看见了菊花,就当看见了苦命的孩儿。”

  秦宝宝被弄胡涂了,明明是别人的孩子,又怎会是你的。

  “把你埋在菊花树下。”

  秦宝宝忽地打了一个冷战,难道,难道,那孩子已经死了,余夫人竟要把他埋了,这个想法太令人可怕了,秦宝宝简直惊呆了。

  他自出道以来,还从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

  余夫人蹲下身,以手挖土,很快挖出一个小坑。

  她的脸在夜色下显得苍白而恐怖,在秦宝宝看来,那分明是一张魔鬼的脸。

  宝宝不敢睁眼去看,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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