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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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之夜-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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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没有反驳他的蔑视言语,因为萨米的话中有些东西更重要。“霍克告诉过我关于马钱德、尼可,以及其它的一些事,事情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吗?”

萨米的目光凝聚在她的脸上,“今天早上,你让一个像霍克这样的人吻了你,而现在你还不能肯定你是否相信他?

从表面现象看,我想你们之间至少应该有一定的信任度吧。“

他抬起一只手,命令式地一挥,拒绝她可能做出的回答,而事实上她也没有。“回到目前的问题上来,佛——安吉拉,霍克目前正在赶回来接你,这是他所坚持的。”

“但是,这毫无意义,”她断言道,“我记得你说过这地方马上将遭到围攻。”

“我相信已经开始了,”他望向那位警卫,他正边听消息边点头。“然而,他们必须等到霍克或你自己把你弄出这儿之后才行,他们别指望在这儿抓到人。如果霍克能成功——”

“你说如果是什么意思?”

“确切地说,如果他能冲进来——当然,我的人能很好地掩护他进入防线内——那么,他很快就会到这儿来。”他看了看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枪响。

安吉拉的心开始怦怦乱跳,她转身瞪着树林,那儿什么也看不见,稍后,枪声平息了,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她转过身来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但嘴巴发干,掠过脑海的那些恐怖的问题,一个也向不出口。

霍克在外面的什么地方,正为她而冒着生命危险赶回来。这根本没必要,如果萨米是可相信的话。她不知道霍克将怎样将她弄出这个院子,但萨米看起来很坚信他的能力。

警卫用手摸着耳塞,仔细地听着,然后对他的老板迅速一笑,“成功了,霍克拉开大门,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前,驶上了小山。”

萨米点点头,“没有为他敞开大门是错误的,佛兰克,好好记着,提醒我把这笔损失加在他的账单上。”

“他办到了?”她问道,但并非真的需要别人回答。萨米睑上因霍克久了他债而露出的严肃表情,比任何保证都更具说服力。

“他现在随时都可能出现。”萨米转向警卫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安排一下,以防有人听见吵闹声。”

警卫对他的麦克风说了些什么,但安吉拉没有去听是什么,因为一阵发动机的声音使她猛地转过身去,正好看见霍克开走的那辆蓝色轿车飞快地驶出树林,驶了过来。他猛地一刹,跳下车,缓步向他们走来。

他的目光越过她直看着萨米,“很抱歉,撞了你的门。”

“这句话留到你付了账单再说吧。”安吉拉咕哝着,为霍克没有看她而心烦,亦为自己的这种感觉而烦恼。

霍克转眼瞪着她,“我想我告诉过你待在屋子里。”

“不是我的错。”她双手横抱于胸前,瞪了回去。

“恐怕是我冒昧地要求佛格森小姐出来的,”萨米说道,“万一你不能活着回来,我认为最好由我来具体实施计划。”

“我指出他是想开枪射杀我,但又不想弄脏小屋。”安吉拉说着,惊讶地发现霍克脸色发白。

“你认为萨米不信任我,这显然是大错特错。”

霍克的断言,得到了那个警卫的附和,萨米只是非常温和地对她微笑并说道:“现在霍克已经回来了,这场讨论就变得不切实际了。然而,如果他没有回来,我恐怕你不会认为情形会如此有趣。”

安吉拉正准备要求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并没有取笑任何事——这时,一阵轰鸣充满了整个天空,她抬眼望去,看见一架小型黑色直升飞机飞过树林,盘旋在一块宽阔的草坪上,然后降落在地上。她看得如此出神,当她想起来,转眼看看站在旁边的霍克时,发现他已不在那儿了。她心头掠过一阵恐惧,眼睛一扫,才发现他正站在车旁,一只手拎出那个运动包。

他跑回来,对她大声喊道:“这是我们的交通工具。脱掉你的鞋。”

出于本性,她争辩道:“为什么?”

霍克看着萨米,好像在说:“看我摊上了什么?”然后告诉她,要么照他的话办,要么留下来。尽管她认为霍克不会为了拿这样一件小事来烦她而赶回来,但她还是决定自己最好不要犯错。当她把鞋脱下来拎在手上时,正好看见萨米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的领巾交给霍克。

萨米转向她,“如果他向你解释,他只是不想让你从这儿跑到直升飞机时跌倒,或扭断脚踝,那么你的回答可能要好一些,但不幸的是,已没有时间来作解释,形势随时在发生变化,而你的生命取决于你是否严格按照霍克说的去做,即使你不懂为什么。我建议你牢记这一点。”他转眼看着霍克,“当你着陆时,会有一辆车和地图等在那儿。如果你还需要什么东西,向我的人提出要求好了。我有一种预感,这几天,这儿的事会变得难处理一些。”

霍克简短地点点头,然后拉着安吉拉的手,领头越过草坪,向等待的直升飞机跑去。警卫跟着他们,爬上了驾驶员旁边的座位,霍克半推半举地把安吉拉塞进了后排座位,然后爬到她旁边坐下。他艰难地关上门,同时,大地飘浮起来,驾驶员把飞机升入了空中。飞机的喧声震耳欲聋,但她几乎没有注意到,因为霍克向她倾过身来,手里拿着那条领巾,脸上有一种坚决的表情。

他把它蒙在她的眼睛上,并制止了她想把它拉下来的努力。她对他这种突然的行为大为吃惊,以致没有去细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于是她想都没有想就开始反抗、挣扎,因为这是她最本能的冲动。

当她感到脸旁传来他呼吸的热度时,才意识到他正在对她说话,她用尽全力控制自己去听他正在说的话。

“……你要考虑自己的安全,安格尔。如果警卫认为你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他会告诉驾驶员飞回院子去。别和我斗了。”

她停止撕那块布,听任自己的手落在大腿上,为自己误解了萨米而不知所措。他看起来是一个讲理而正直的人,但如果霍克的话是真的,那他就和康斯坦丁,以及马钱德一样可怕。

霍克把领巾在她的脑后打了一个结,继续对她讲道:“就这样,安格尔,放松一点,我们第一步先离开这儿。我现在要为你系上安全带了。”她移开双手,感觉他把什么东西横过她的大腿,并系紧了。她感觉到他坐了回去,系上了他自己的安全带。然后,又在她耳边讲了起来:“我要把耳机盖住你耳朵,挡掉噪音,但插头没有插上,这样你就听不到别人的谈话。”

她伸出手去,摸索着抓住他夹克的一角,不让他移开,她等着,直到感觉有什么东西擦过她的唇边,估计很可能是他的耳朵。“我以前从未坐过直升飞机,但我不能不告诉你,我真的很容易晕车。”

“别担心,”他说着,她知道他正在微笑,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笑。“我们不会在空中待很久的。”

话音刚落,飞机颠了一下,她感到胃部也跟着翻腾起来。她正想对霍克重复她的警告,却感到他把什么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教她摸索着打开它,然后,把一个厚厚的耳机戴在了她的耳朵上,这样,减少了大量的喧声。

一只手攥着呕吐袋,另一只手捂着胃,安吉拉安静地坐着,像一尊塑像。身边的这个男人不顾一切危险为她而回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09、在途中

庆幸的是,安吉拉没有从霍克把她带入的那个暴力、可怕的世界中学到什么。普通的、日常生活中的成就,诸如:没有在突发的交通阻塞中被堵住;天下雨时手上正好有一把伞;回家时发现——偶尔——她定购的木柴没有被堆积在邻居家的停车场上,等等,现在,都被更基本的胜利所代替,没有在直升飞机上晕机,就是一次主要的大成功。

霍克对此也表示赞同。他坐进黑色小货车的驾驶座位后,扭头看见她僵硬地坐在乘客座上,说道:“我知道,对你而言,坐在直升飞机里是很不好受的,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我也被蒙上眼睛,那我也不能肯定自己不会晕车。”

“如果你再提到晕车这个词,”她说道,“我就要对你完全失望了。”

“对不起。”他的嘴角微微一翘,发动了车,驶过柏油碎石路,开上了一条车道。

直升飞机把他们带到了一处看来像是废弃的飞机场,机场为长满庄稼的农田所包围。这些作物她都不认识,她并不为此担心,因为她从来就不擅于区分各种生长中的食物或果实。同时,不幸的是,她也无法从车窗外闪过的一排排整齐的绿色植物处,获得任何一点关于他们所处位置的线索。

她决定,如果她想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她只需注意观察标志就行了。此时,他们正行驶在一条狭窄的柏油路上,它可能通向加利福利亚的一条农场车道,也可能通向墨西哥的一条主要公路。毫无线索可循,唯一知道的事实,就是他们这辆车,是路上唯一的一辆,这点事实毫无用处。

“地图可能在小贮藏柜里,”霍克说:“你能把它们拿出来,看看是否能指出我们离下一个城镇到底有多远吗?”

她心想,要她做这件事真是强人所难。不过,如果霍克让她看地图,那么,她在哪儿就不再是一个秘密。“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抛开我从未在一辆移动的车中看过任何东西这一点不说,”她镇静地说道,“我也不善于在不知自己身处何处的情况下察看地图,我缺乏参照物。”

他默默地扫了她一眼,然后说:“我们现在处于圣克莱门托西北边大约七十公里处。”

意识到他们正向熟悉的地区接近,这真令人感到安慰,她忘记了胃部的不适,俯身去拉小贮藏柜,听见霍克在问:“你会开这类车吗?”他指指地板上突出的变速杆。

“会的。”

他把车靠到路边停下,换到空档,让发动机仍然转着,下了车,走到乘客座这边车门,打开门。

“你来开车,”他说:“我来看地图。”

“真的?”

“真的。”他跨前一步,用手抱起她,灵巧地把她抱出来。她的脚一落地,他就放开了她,然后坐进她空出来的座位里,“我在旁边帮你,但我不希望你乘此机会跑掉。”

“我会慢慢爬行的。”她说道,拒绝回答他关于她可能逃跑的假设。这不是有没有这种冲动的问题,只是她还没有明确自己是否该这样做。

事情正变得可怕起来,她现在开始了解到面临的危险的全部含义,在萨米处听到的枪声更具说服力。安吉拉有足够的聪明,不会意识不到,在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要独自生存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想你会喜欢新鲜空气的。”霍克说道,一边打开小柜,开始翻找地图。此时,安吉拉绕到驾驶员那边,上了车。

这辆小货车是很老式的那一种,这唤起了她对自己那辆小车的回忆,心中一阵痛惜。这辆车里没有自动按钮来使座位前移,车窗必须用手摇曲柄才打得开,而且外面的视镜也必须用手来校正。尽管有此种种不利因素,她还是开动了车,换成低档,沿着这条路开了下去。

“我走哪条路?”她欢快地问道。坐在驾驶盘后面,一阵自由的感觉令她陶醉,使她想要大声地笑。然而她不能,因为霍克阴沉的一瞥,使她丧失了表现这种喜悦心情的勇气。

“一直往前开,”他说,“这是唯一的选择。”

“现在也许是,但当我们要作决定时……”

“当你需要时,我会告诉你。”他折起地图,把它放在地板上。“只要你行为得当,你就可以开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阵乌云笼罩了她的心头,提醒她现在还没有逃掉的机会。

“意思是说,如果你还想逃走,或企图做些什么来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么我将自己开车,而你,就会双手被绑住,坐在那儿。”

她敢肯定他确有那意思,因为他那无情的语调,同从前他要她遵守命令时一模一样。

“在死亡的威胁下我要晕车了。”

“晕车这词儿不是被禁止了吗?”

“那是我坐在方向盘后之前的事。只要是我在开车,我就没事。”她迫使自己露出一笑,而不是恐惧和不满。“回答我一些问题,霍克。”

“如果我能够的话。”

“为什么你要回到萨米那儿来找我?他说他已为我安排好离开那院子。”尽管车速在五十公里左右,而路面又不太光滑,她还是移动眼光看了他一眼。很幸运,这一眼让她肯定,霍克脸上没有出现那副“这些事你不需要知道”的表情。她继续道:“霍克,对你而言,没有必要冒此生命危险,你为什么会这样?”

“萨米已经辜负过我一次,我不愿意再发生同样的事。”

她把他的回答玩味了几分钟,是的,对霍克而言,不愿再受第二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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