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碑 一九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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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碑 一九四二-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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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ü兰朴1个步兵联队以上的兵力),凭借坦克、大炮和飞机的支援,对我新22师据守的伐南、克拉格、塞特里头等前进据点,猛烈进攻。敌机狂轰滥炸,其炮兵更是猛烈炮击,其坦克、装甲车则横冲直撞,使我据守塞特里头的64团第1营祝能部、据守克拉格的64团第2营均有伤亡,已呈不支之势。廖耀湘得报后即令:64团第2营退守米格河,利用工兵于河南岸埋置地雷并挖掘陷阱,配合战防炮营和战车营对付敌坦克群,务必将该敌阻击于米格河南岸;令64团第1营仍固守塞特里头;该团第3营需切实加强南阳车站的防务;同时令现据守在南伐的65团第1营退守米格河铁桥东西之线,右与64团第2营、左与65团第2营密切协同作战;令66团推进到南阳车站并指挥64团第3营切实固守该地。

史、杜调兵驰援同古(6)
此时日军飞机的轰炸和炮兵的轰击更加猛烈,其坦克、装甲车乘势向我阵地猛冲,幸好廖耀湘、刘建章、邓军林早有预见,他们在部署64、65两团向克永冈、康道进攻时,已判断敌人很可能疯狂反扑,以图夺回南阳车站,竭力阻止我军对同古的增援,以求实现其吃掉我200师的梦想。廖耀湘及属下在部署向克永冈进攻的同时,又要求各部队加强防御以防敌军反扑,遂在米格河南岸敌坦克、装甲车可能利用的道路及开阔地域内,派工兵预埋地雷和构设陷阱。从米格河南岸开阔地带向我猛冲的敌坦克、装甲车除遭受到我埋伏的战车和战防炮的火力急袭损毁之外,还因触发地雷或陷入陷阱而损毁多辆,敌步兵进攻也遭受伤亡和挫折。自午至晚,激战半日,终将敌击退。我64、65两团便据守塞特里头、米格河一带与敌相峙。
  29日这天,敌56师团又从南西北东四个方向,向据守同古以及西当河河东地区的我200师阵地猛烈进攻;遭到我守军顽强的抵抗和不断的反击;敌我互有进退,我阵地失而复得,惨烈的巷战和肉搏,随处随时可见。负责指挥同古城垣内外598、599和600三个团拒敌的师步兵指挥官兼598团团长郑庭笈少将,不但亲临火线与官兵一道奋力抗击敌军,还时常亲率预备队或突击队对突入我阵地的日军及时展开反击,一次次地将日军打退,恢复阵地。其战况之激烈、搏击之凶恶,我官兵之英勇、敌军之顽强、情景之惨烈、伤亡之众多,实属少见。尤其是敌军搜索联队获得敌工兵联队增援后,对我军补1团3营(附师工兵连和军骑兵团第3连)据守的阿姆阳,以及师部所在地英登冈的进攻,更趋猛烈,先后突破过我阿姆阳和英登冈的表面阵地,戴师长及时率队反击,并得到郑庭笈派兵来援,几次击退了突入的敌军,守住了原阵地。
  此时同古城内的通信已经中断,伤亡逐渐增多却无法送出去治疗,而且弹药和粮食都已告竭。前来增援的新22师虽已于28日发动进攻,但经过两天的战斗,该师仍被敌55师团死死地阻止在米格河一带,且遭到了日军的猛烈反扑,至今未能再前进一步;加之平满纳至曼德勒间铁路、公路多处桥梁,被缅奸和日机炸毁,以致驰援同古的第96师仍被阻在曼德勒附近,而无法向同古前进。从而使200师的处境更加危殆。也使杜聿*急如焚、心乱如麻。他在漂背军司令部冷静地反复思考后,心中已有腹案,便同参谋长罗又伦、参谋处长李汉萍二人商议,问他们有何主见?他二人都异口同声说:“看来只有放弃同古,撤出200师了。”杜聿明即于29日13时决定“放弃同古”。当即电告蒋介石请示。
  29日15时过后,杜聿明接到蒋介石直接发给他(同时告知林蔚)“放弃同古,撤出200师,整顿态势,另在平满纳举行会战”的复电后,便决定亲自赶往叶达西,向戴安澜下达撤退命令,指导其突出重围,期能全师以还;同时让新22师乘夜对当面之敌发动进攻,让突击支队深入敌后耶索、屋墩、坦德宾一带进行扰袭用以迷惑牵制敌人,掩护200师突围。他于傍晚到达叶达西后,即派出武装便衣在缅甸华侨引导下,护送熊瑛、蔡岳两位中校,携带他给戴安澜的手令,潜往河东英登冈,面交戴安澜。此时,敌人正对英登冈猛攻,戴安澜同郑庭笈及各团的电话都已中断,他便亲写撤退命令,交由来此增援的598团第7连连长石磊,在缅甸华侨引导和武装便衣掩护下,潜入同古城中,将此命令面交郑庭笈,由郑组织部队突围,经河东昆宾向叶达西北方的沙加雅集中。郑庭笈受命后,即同599团团长柳树人、600团团长刘少峯商议后决定:“(1)伤兵先撤,过大桥后由师卫生队收容集中向叶达西医院转送。(2)后勤单位按师部599、600、598团顺序通过大桥后到昆宾集中,由师辎重营长率领向沙加雅前进。(3)第1线营各自留阻击部队于现阵地,对敌出击,阻其来追,掩护各营主力撤退,按规定路线徒涉到河东昆宾集结整顿后,待命向沙加雅前进;各营留置的阻击部队应于主力安全过河后,自行撤退。(4)河东部队的撤退由师长亲自指挥。(5)各部于30日零时开始撤退,务须严守秘密。”
  日军30日天明后占领了同古,才发现同古已是一座空城,200师已走得无影无踪。日军司令饭田中将对此战曾如下评价道:“重庆军200师战斗意志始终旺盛,尤其是担任掩护撤退的部队直到最后仍然固守阵地拼死抵抗,他们虽说是敌人,确实十分英勇顽强,真是劲旅也。”200师在同日军犬牙交错的紧密接触中,竟能秘密地摆脱敌人,全部安全地撤出,的确是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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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同古,史杜针锋相对(1)
放弃同古一事对史迪威震撼极大,也使他感到深受伤害。事后,他深为感慨地对我说:“1942年3月29日,是我38年戎马生涯中最令我气愤、最叫我失望的一天。这是一个黑色的星期天,真叫人丧气啊!”
  史迪威是美国西点军校和参谋指挥大学培养出来的正统军官,将西点军校的校训“职责、荣誉、国家”奉为圭臬,把自己置于国家和人民的公仆地位,而始终不渝。他自己的座右铭,便是其挂在口头上常说的那句话:“不要让那些狗杂种把你压垮”。
  他认为:日本成功地偷袭珍珠港,接着在西南太平洋和东南亚地区大举进攻,一路势如破竹,而盟军竟是一触即退、望风披靡,结果是失地千里,损失惨重,这对盟国的民心和士气,都影响极坏。这是世界反法西斯国家和人民共同的奇耻大辱,我们必须立志彻底以雪前耻,向法西斯侵略者讨回血债,报此大仇大恨。
  史迪威还认为:在日本侵略者进攻面前,盟军之所以吃败仗,一方面是由于盟军战前缺乏敌情观念,疏于战备,更对日本侵略者缺乏认识而无戒备。对日军的装备编制、训练情况、惯用战法、武器性能尤其对日军的情报活动,均缺乏研究,因而对盟军自身的训练,也就没有针对性。战争一打响必然会手足无措,处处被动挨打,以致失败;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方面,是反法西斯国家的政治家们,战前往往只顾一国一时之私利,一叶障目,对法西斯侵略别国的行径,熟视无睹,一味姑息,这种绥靖政策的后果,是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例如:日本法西斯疯狂地侵略中国,继“九?一八事变”之后,又发动全面侵略中国的卢沟桥“七?七事变”。可是当时的英国和美国,不但对日本侵略者不予以制裁和惩罚,眼看中国军民用最低劣简陋的武器奋勇抗击拥有现代化武器的侵略日军,竟然没有给予中国人民以有效的援助,反而将极重要的战略资源如钢铁等卖给日本,让日本用来制造飞机、大炮去疯狂地杀戮中国人民。最后,日本人还是偷袭了美国珍珠港,攻占了大片的英国殖民地,炸沉了英国的主力战舰——“威尔士亲王号”和“却敌号”,俘虏了大批英美军队官兵。这难道不正是英美两国对日本侵略者姑息养奸所造成的结果吗?难道不是害人害己的报应吗?
  史迪威的上述论断,真是入木三分、一语中的,何其深刻入微啊!
  史迪威于1942年1月23日受命来华,支援中国的抗日战争。罗斯福政府赋予了他六项使命:(1)担任中缅印战区美军司令官;(2)中国战区参谋长;(3)援华租借物资监督人;(4)代表美国政府出席重庆军事会议,充当中国战区和南太平洋战区间的联络员;(5)指挥分派给他的中国军队对日作战;(6)训练装备中国军队以提高其作战效能,同时要保障滇缅公路的畅通及指挥在印的美国空军等等。尽管在上述使命中没有把史迪威给马歇尔的建言中提到:“美国至少应在中国战区投入1个军,在那里积蓄最大进攻力量,从中国对日本发动决定性进攻”的内容写进去。但史迪威却始终坚持:必须先在缅甸打败日军,以振奋盟国的民心和士气,确保滇缅公路的畅通,然后,分三批每批30个师完成中国军队的训练和装备,在中国创建最大最有效的进攻力量,把战争打到日本本土去的战略方针。他于1942年3月3日在腊戍晋见蒋介石时,就提出了:“只有进攻才能拯救缅甸”的战略意图。而后,当杜聿明于3月14日晚来梅苗红楼会见他时,他一听见杜聿明的“同古攻势”作战方案时,史迪威十分高兴紧紧握着杜聿明的手说:“你我想到一起了,真是不谋而合。”从此,史迪威就把在缅甸打败日军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同古攻势”作战上。

放弃同古,史杜针锋相对(2)
3月29日中午,史迪威在梅苗得知“新22师于上午克复南阳东站等地后,下午正准备攻取克永岗时,忽遭优势敌军猛攻,战斗仍无进展”的战况后,又闻在同古及西当河东被敌四面围困的200师,又遭到敌军猛攻,粮弹告罄,伤兵运不出去,其势难支。他心急如焚,当命我为他开车,另带2辆警卫通讯车随行,立即向漂背急驰,他打算同杜聿明进一步研究打破敌对同古围攻局面的办法。车抵曼德勒南郊米格丁镇时,公路铁路桥梁均被炸毁,火车、汽车都无法通行,中英工兵和工人正在抢修,96师也停在这里无法前进。此时敌机又临空投弹并扫射。史迪威见此情景,急得直跺脚,嘴里则大骂英军“无能”且“混蛋”。还不停地说:“现在能给我1架直升飞机,该多好啊!”
  我忽然灵机一动,马上给漂背杜聿明的参谋长罗又伦挂电话,说史迪威的车队被阻在米格丁,请他火速派3辆汽车来接史迪威。大约等了2个小时下午4时等到了罗又伦派来接史迪威的汽车,我们就将车开到96师师部停妥后,即护着史迪威从工兵搭建的简易桥上徒步过河,坐上第5军的汽车一路飞奔,于18时刚好赶到了漂背。史迪威一听见罗又伦说杜聿明已去叶达西,他二话没说,也没有吃罗又伦为他准备的晚餐,当即登车,仍叫我为他开车,要我用最快车速赶到叶达西。我从第5军驾驶员梁钧手中接过车钥匙,仔细检查汽车机械和轮胎状况,加足各种油料,便开足马力前进,在崎岖险峻的山道上奔驰了1个多小时,来到了西当河谷北口扼拉。从此向南的公路比较平坦,我就脚踏油门,车速几达100公里,车轮几乎要腾空,坐在我身边的史迪威也感到车速太快,连声叫我小心。因公路平直,较少弯道和坡路,且无需与来车交会,更无后面的汽车超越,我觉得这时比刚才在山道上行车稳当多了,我心里感觉很踏实,便聚精会神地扶着方向盘,脚仍然用力地踏着油门,保持车速指针在100上下波动,终于在当晚8时赶到了叶达西新22师司令部。
  这时,杜聿明正同廖耀湘及其参谋长李涛少将、参谋主任傅宗良上校、军参谋处长李汉萍少将等人在作战室计议作战问题。他们看见史迪威已进入室内,便起身相迎。当得知史迪威一行尚未吃晚饭,廖耀湘便叫傅宗良快去为史迪威及其随行人员准备吃的。史迪威却迫不及待地,一口气地问杜聿明:“戴安澜将军那里眼下情况如何?同他的通信联络是否已经恢复?他那里急需的粮弹和装备能否送得进去?他那里的伤员现在情况怎样了,有办法将他们运来后方救治吗?已迂回到了西当河东进攻阿姆阳和200师司令部英登冈的敌人是否已被我击退?200师的战况如何?官兵士气如何?还能撑持多久?”他没等杜聿明回答,紧跟着又问:“第5军的坦克和炮兵是否已来此参加作战,效能如何?新22师何时再对敌人发起进攻呢?”
  杜聿明答道:“因情况紧急,我没来得及向你报告。我已命令新22师在军炮兵和战车支援下,于今(29日)晚9时再全线出击。炮兵应于今晚8时30分开始对敌炮击。另令突击支队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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