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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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秋天-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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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泡妞,其实钱辉同学比较擅长,他说人只要不在乎谁谁,谁谁就会在乎你,深谙欲擒故纵之道。这话我现在明白了,意思是你只要不动真感情,就可以玩弄她人于股掌。这点我承认,钱辉比我早熟,他非常的熟。有天我回宿舍拿篮球,推门进来,就看到一个大闺女正趴在钱辉同学的腹部做某项进出口贸易。我觉得羞啊,立马关门走人。事后钱辉告诉我们他在做什么,看到我们求知欲望很强烈的样子,他来劲了,一个一个烟圈的吐,一句一句地说着子丑寅卯。

  长知识啊,真长知识,比C++长知识多了。黄阮同学很冷静,一口广东普通话,“不就是KJ嘛,牟啥新鲜的。”我笑了,说道:“哎哟书呆子啊,你还真懂啊?”说实话,我的确不懂,我多纯情啊,这世界上如果你能找一个和我一样纯情的男人来,我立马从自行车上跳下去。

  书呆子张着暴牙,抬头望眼,很凄苦的样子,“我好歹也是来自珠三角的人啊,哪里的灯红酒绿,又岂是上海可以比拟的呢?北妹超级多啊!”广东人喜欢把广东以北的人全部叫北方,真够逗的,上海人在广东人心目中也被称为北方人。

  沈杰来劲了,脸上的疙瘩越发鲜亮起来,“喂,小广东,那你尝过几个北妹啊?”

  小黄同学门牙一咬,轻轻的摇头,只说了三个字“YIZIKI”,多少年后我才明白这是日语‘秘密’的意思,而我不懂日本的英文,所以只能谐音拼出来,还好我自己安慰自己,我对美国英文还有点了解,看来黄同学对日本文化尤其日本的女性文化颇有造诣啊。

  大家“QIU”的一声,散去各自爬上各自的床。我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要和大家说,“兄弟们啊,我要搬出去了,我爸爸给我买了套房子,他们不想我住寝室,怕耽误我学习,这学期结束了,我就住自己家了,房子不远,96路过去4站路。”钱辉睡我对面下铺,头别过来问我,“嘿,带不带我们一起住啊?”“带,每月500。”我吼了下,大家不说话了,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或者做着自己的事情,夜漫漫啊。
  作者题外话:I want to update at 12:00 PM per day

第七章 我的1996(二)
第二天,我琢磨着邹颖她们班的课程表,我觉得我浑身上下洋溢着艺术的气息,板寸头,休闲西服,白皮鞋,哪点比马龙白兰度差啊?况且我比他还年轻,年轻就是资本啊。我决定要投身于艺术事业里去。

  服装设计课程真的很富有魅力,很像心理医生,柔和的几张图片,教授柔和的说着比划着各种造型,我很快的被催眠了,睡眠很好。一个礼拜下来,邹颖班里所有人我全认识了,他们以为我是新同学呢,后来才知道我只是一个仰慕艺术的有为青年。

  于是乎,我老凑着邹颖的座位发出秋波,这可不是秋天的菠菜哦,的的确确是我那双小眼睛发出的电磁波。和左右前后呼啦呼啦的扯犊子,认老乡,认亲戚,做哥们,等等沟通手段,我一样没落下。我的沟通能力到现在还是很优秀的,大家要知道项目管理里面最重要的就是沟通管理,项目管理整个过程的85%是沟通管理,长见识吧?

  既然认识了,那么我发出邀请便很自然了。某天下午课后,我站在邹颖面前,她搂着俩小姐妹,也和她一个班的。我的开场白是这样的:“嗨,邹颖,你看这风轻云淡的,阳光明媚,月色又是如此的皎洁,要不一起吃个晚饭吧?听说门口一家排挡,味道特别好,厨师以前是日本大使馆烧菜的,做的川菜一流啊。”

  只看到三个小丫头听到我的胡话后,笑的花枝招展的,邹颖乐的不得了,说道:

  “我说徐大少爷,你请我吃饭,也就排挡啊?怎么这么硕肯(上海土著话,小气的意思)呢?”

  “我这不是逗你玩嘛,要去我们就去徐家汇,天钥桥路上有家洋餐馆,不晓得那个国家的,我们要不去哪?”我脸上的诚恳二字,绝对是比金子还纯,还坚啊。有道是情比金坚嘛。

  “好呃呀,那么晚上五点,校门口见。”邹颖倒是蛮爽气的,小姑娘接灵子蛮来塞的。

  我喜欢秋天,尤其是上海的秋天,虽然说秋天是文人骚客们发泄郁闷的季节,但对于我而言,我觉得秋天,尤其是上海的秋天,最惬意,天气最舒服,人也最舒服。这不,这样一个秋天的傍晚,夕阳西下,我在天涯。我白衣白裤,大学时候的我,喜欢穿白衣服,虽然钱辉煽着变形的鼻子嗡嗡的臭我:“俊哥,这穿白衣的不一定是王子吧,有可能是徐俊。”我反诘道:“我已经长成这样了,你还不许我通过软装修改善改善自己?我要是有你那鼻子,我至于穿这么华丽吗?”叶凡顶这个肥脑袋晃伐晃伐的递给我一个方形的塑料 包装的物件,可以看到凸出的环状,“嗨,我说兄弟,这出门在外的,要注意安全。”叶凡是个热心人啊,他一直对于人口激增的问题表示着很大的担忧。

  我笑着说:“阿凡提(我们喜欢叫他阿凡提),我不用这个的,不就吃顿饭嘛,你想哪里去了?你啊,早出生三十年,可以做马寅初的秘书了。”

  “马寅初是谁啊?说相声的吗?”叶凡很纳闷,一边把那个环状物放回兜里,一边给自己倒了杯可乐。

  “中国最早的人口论专家,文…革期间遭受过迫…害,他是新中国第一个预计到人口问题的知识分子啦。”黄阮牙齿顶着舌头,帮我做了个幕后旁白。

  “噗”,叶凡突然朝地上吐了起来,“我靠,这什么可乐啊,一股骚味。”于是寝室里轰然大笑,大家全明白,可就是不说,叶凡也突然明白了,开骂了:“哪个龟儿子做这缺德事啊,厕所有那么远吗?我册那娘呃B。”要说这阿凡提,还真有语言天赋,一句话里有四川话,还有上海话,所以说学好文化,学好语言是何其重要啊。

  我不理他们,径自下楼了,我预估到我那袭白衣在风中的姿态了,就缺一只笛子,然后吹着《二泉印月》,何等潇洒,和古龙笔下的李寻欢差不离。当时我一愣,好像觉得《二泉印月》不是吹出来的吧,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拉出来的,二胡拉出来的,一个戴墨晶眼睛的帅哥拉的,而且这个帅哥来自我以后一直唠叨的那个地方:无锡。无锡真是个好地方,还有个好玩的地方叫龟…头渚,这可不是我文盲,这是十一年后,那位带我去新江湾城摸黑的小丫头片子说的。(鼋头渚,无锡名胜)

  抬手看表,4点52分,先嚼嚼口香糖,然后摸摸手帕带了没有,再摸摸头势,三七的比例,应该不会太糟糕的,我对我自己有信心。诸位看官,倘若你们那时候看到我,会不会觉得在看《上海滩》呢?当然我有自知之明,从五官的质量上来讲,和周润发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可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我给自己打打气,我这匹马应该可以打六十分。

  正朝校门里张望呢,只见小姑娘出来了。“我的神哪!”我心里一阵诧异,太漂亮的,上身黑色紧身圆领T恤,下身一条黑色牛仔裤,脚着一双棕色平底运动鞋,把那玲珑的曲线体现的淋漓尽致,简约但不简单。

  “做啥啦,盯牢宁咖穷看?(普通话译文:干啥呢,一直盯我看)”我立刻收敛原形,作正经状道:“完蛋了,今晚月亮不会出来了,肯定月黑风高,花儿也不开了,全部凋零了。”

  邹颖作迷茫状:“为什么呢?”我学着人家相声大师抖包袱样子,长叹:“你的美让月亮逃跑了,让路边的花儿也谢了。我文化不高,记得有个成语形容的,叫什么呢?”

  “闭月羞花,十三点。”邹颖有点娇嗔样子。哦哟,我骨头啊酥特了。但凡上海女人笑嘻嘻的骂你十三点,基本上对你是不会反感的啦,可能好感度还不低呢。我有数,心里勿要特有数啊,小姑娘灵子划过来了。
  作者题外话:奶黄包有时候看上去很可口,等你咬上一口后,你才发现里面的馅过期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八章 我的1996(三)
后来,我才明白,我那时和现在的所谓富二代,所谓少爷又又何区别?当我在指责他们挥霍财富,嘲弄社会的时候,我却忘记了自己的过去,忘记了自己也曾经如此过。

  这不,如果你用时光机器回到那一年,那个街头,你可以看到我正潇洒的用着父母的钱,潇洒的招手打出租车,潇洒的请MM去吃饭。

  秋天的傍晚,黑的很慢,天边的那片晕红,正快乐的和朵朵白云翩翩起舞,似乎感同身受到了的士车里我内心的躁动,也可以说是快乐吧。从现在角度看当时的我,我觉得是躁动;根据当时的夕阳和白云交代,我看上去很快乐。

  可耻啊,真TNND的可耻,我觉得应该替我父母好好的骂骂我自己,“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少爷啊,其实什么也不是,就是一坨屎。”我承认,骂人真…爽,尤其骂自己,不用担心有人反诘你,更不用担心有人恼羞成怒揍你,我应该爽的高兴吧?可是为什么我的眼睛里孕育着点滴晶莹呢?为什么我的鼻翕丝丝的抽动呢?为什么我迷失了这么久我才懂得珍惜呢?

  邹颖和我一起坐出租车的后排,我还没开始“珍惜”他,因为我的手很老实的放在我的膝盖上,眼睛去开始不老实了,盯着邹颖乱看。邹颖笑了笑,问我:“怎么,我脸上长东西了?”我立刻作君子状,认真的回答道:“嗯,你脸上长东西了,这么美丽的大眼睛,这么耸直的鼻梁,再加上可爱的小嘴巴,这些东西长的真漂亮啊!”前面的司机噗哧的笑了;邹颖也含嗔的样子,推了我一下,“你这人怎么像北京人啊,嘴好贫呀!”

  我被“推”了下,推的我心里痒痒的,酥兮兮的说:“北京人?你看我有二十万岁吗?如果我真是北京人,邹颖同学,你得叫我老祖宗。”

  “讨厌,偷换概念。”邹颖深谙如何做女人之道啊!上海女拧就是嗲,上海女拧的姆妈更加嗲,否则又如何把嗲传承给自己的女儿呢?算了,讨论或者问候别人母亲是不礼貌的,我还是好好讨论或者问候人家闺女吧。

  闺女和我到达了目的地,由于晚高峰,交通状况不好,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天钥桥路。我带着邹颖往那家洋餐馆走去,她和我之间保持着大约三十厘米的距离,若即若离,不卑不亢,一边跟我聊着她们女生寝室的事情,一边轻盈的躲着来往的人群。

  徐家汇,这个三角形状的商业圈,是上海比较有名气而且比较成功的商业圈,这也证明了三角理论,三角状态是世界上最稳固的状态,因此人类感情世界里如果出现三角关系的状态,据说能保障婚姻和家庭更加的稳固和长久,这是我从数学模型举一反三地引入到社会模型的伟大创举。当然在男性角色主宰的当家世界,这种三角模型也会带来男性大量过剩的社会问题,这个就留给社科院去解决吧,我先准备去吃饭。

  洋餐馆的服务生非常的有礼貌,帮我们开了门,然后及其礼貌的问我,“先生,请问有订位吗?”我楞了下,难道要先订位置?我摇摇头,朝邹颖挤了挤脸上的皮,表示微笑。服务生还是非常的有教养,微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先生,餐厅已经满座了,要不您先等等,一小时左右应该会有空位。”

  等还是不等,这是个哲学问题,好像莎士比亚先生说的“To Be Or  Not To Be”(生存还是死亡),我们凡人如何能解读如此深奥的哲学问题呢?我看看邹颖,她还是笑嘻嘻的,看不出她内心的任何变化,她太淡定了,养气功夫一流啊,不愧是这座国际性大都市培养出来的优秀女性。

  我某些时候是个冒进的人,属于粗人,不是细人;而某些时候又是个耐心的人,属于细人,不是粗人。在洋餐馆门口的刹那,我的粗暂时战胜了我的细。我朝邹颖说:“算了,不等了,我们看看别的餐馆吧。”

  我隐约觉察到了邹小姐眼里的淡淡的失望,可是既然人家服务生已经说了:“欢迎下次光临。”这样的逐客令了,我是个要面子的人,于是拉起邹小姐的手就出门。邹小姐很婉约的轻轻把她的嫩藕一样的小手从我掌中抽出,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说道:

  “那好吧,我们去吃肯德基吧?”邹颖脸上洋溢着和整个华丽灯光不匹配的微笑,但还是那般的佘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什么?是泰山?不好意思啊,我们乡下地方,最高的山就只有松江的佘山了)

  作秀耍酷显摆的机会作古了,邹小姐此后对我总是保持着非常外交,非常有教养的态度。我左思不得其解,不晓得原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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