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莫媗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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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莫媗妍-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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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用出了玩儿命的力气,发狠的咬着阮逸尘。对方一吃痛,力气果然缓了些。 
那两条有力的臂膀紧紧夹着清婉的肩,似要将她捏碎一样地箍着她。越这样她嘴下就越用力,两人就这般僵持着,谁也不肯先示弱。 
“啊!三少!” 
这时,刚才那个跟阮逸尘缠绵悱恻的美女心疼了,突然开口惊叫道。 
听得这一声尖叫,清婉才发觉口腔内已布满咸腥的味道,于是慢慢松下口来。阮逸尘疼得有些神经麻痹,力气也因此小了许多。清婉趁机挣开他,站起身来就眼睛到处撒磨合计着怎么开溜。 
那边的美女却已叫着跑了过来,她远望着阮逸尘脖子上一道刺眼的牙印赫然入目,还不时有零零点点的血星欲渗,这女人哪忍得住?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燕清婉挥去。 
清婉忽觉耳边掌风袭来,心叫不好,连忙出手相迎,势如疾风,一转眼的功夫,那女子的腕子已被她捏在手中,那女子立时哇哇大叫,好像她用了多大劲儿似地。 
“别嚎得这么动听,我可不会怜香惜玉。”燕清婉本来心里就窝火,还遭了这女人一阵妒恨,一时火往上撞,猛甩手,那美女直接跌到了阮逸尘怀里。 
他揽住那女子,待她重心平稳,霍然起身,猛力扳过正想着如何逃之夭夭的燕清婉的肩膀,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像少女的秀颈掐去。 
清婉只觉呼吸一紧,心想:爷爷的!这是要给他姘头报仇啊!不行,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娘可不能平白无故死在这儿。 
“哎呀!哥哥我错了,我有精神分裂症,现在我恢复正常了,你放开我吧!”她突然放声大叫起来,跟得了病的喜鹊似地。 
那声音哀婉,调子凄凉,怯弱辗转,眼神也是盈盈可怜。虽如此,却不见这女孩儿惊乱。 
众人听到她求饶,也不禁好笑。心想这姑娘还真是有才,这么不同凡响的理由都找得出来,真难为她了。刚才让她推倒的美女愤愤地瞪着她,凶光毕露。倒是阮逸尘闻言虽仍旧掐着她,但下手却没那么狠了。 
当然,这样的理由,阮逸尘自然不会相信。燕清婉之所以这么说,也不是为了让他相信,而是向他传达一个信号,就是告诉他自己在求饶。男人都是好面子的,阮逸尘这种男人尤甚,万一阮逸尘一时气不过真掐死了她,也是有可能的。她权衡利弊,自己已经逞了一时口舌之快,如不再给阮逸尘个台阶下,继续僵下去,她一定不是那个能讨到好处的。 
清婉柔柔地看着阮逸尘,眼波粼粼,似要漾出一汪水来。阮逸尘本来生硬如铁的心,竟渐渐软了下来。 
蓦地感到有温热温热的东西打在了手背上。抬眼一看,小姑娘竟不知何时掉起泪来。 
正好白嵩启在一边儿瞧见,从小到大,他还是头一次见见阮逸尘生这么大的气,也是担心他真的恼羞成怒失了分寸,万一真弄出人命可也难办些了。于是白嵩启开口劝道:“逸尘啊!你可悠着点儿啊!吓唬吓唬就行了,别把这丫头掐死了,这么俊俏的小美人儿,死了可就不好看了。” 
阮逸尘闻言淡淡一笑:“有道理!这是朵野玫瑰,好看扎人,死了倒真没意思了。” 
他一边说,一边抽回手去,留清婉一人蹲在原地干咳。 
阮逸尘走回刚才坐的沙发上,自个儿倒了杯酒细品起来。那美女则急忙抽出至今为他搽拭伤口,那场面好不温馨。 
清婉只觉得嗓子里灼热发痒,一个劲儿的猛咳着,眼泪兀自不争气的往下掉,心里也是难受莫名。 
有爱奉承的,人见阮逸尘仍是铁青着脸在生气,趁机冲清婉道:“丫头,你都把阮公子气成这样,还不快去给他敬杯酒请他息怒啊!” 
听及此,她直想掏刀把那谄媚的货捅了。但思及阮逸尘正值盛怒,她不想多生是非,也只能屈尊依言。 
她直起身来,抚抚胸口,缓缓走到阮逸尘对面的茶几前,抓过一只空酒杯,倒了满满一杯香槟,恭恭敬敬地递到男人面前,那种低眉顺目的样子,当真我见犹怜。 
“阮公子,燕清婉不知深浅,多有冒犯,现在特为您斟酒赔罪,还请阮公子见谅!” 
言辞得体娇柔婉转,梨花带雨,犹如仙子,与刚才的凛冽泼妇形象判若两人。 
本来这酒阮逸尘接过喝了便罢了,可偏他抓住那玉手就是不接酒杯。他身边的美女可不干了,见此顿时醋意大发地瞪着清婉,恶毒的眼睛里透着不屑,一副只想杀死眼前少女的样子。 
清婉见阮逸尘不放手,又见女人一脸怨愤的瞪着自己,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她,蓦地怒火从胸中烧起。到底是小姑娘,一时没忍住,开口对着男人又是一阵揶揄:“阮公子,我知道我罪孽深重,十恶不赦。但念及我少不更事,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这种小女子一般见识,您就饶了我吧!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生难忘,天涯海角,铭记于心。我发誓,今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有生之年,我就把您相片儿供在佛龛前,日日遥天三拜,仰您容颜,晨钟暮鼓,香火不断……” 
“砰!”只听一声刺耳的响动,阮逸尘一踹桌子,夺过清婉手上满溢的酒杯,顺手就泼到了她的脸上。 
阮逸尘刚才听少女春莺百啭的向自己认错,心头多少有些欣欣然。本想晾晾她,看她怎么办,哪知后面的话却越听越不对味儿了。连“遥天三拜”都出来了,难不成盼着自己早断气儿?恐任是神仙听到如此,也不免动肝火了。 
再看清婉,酒被泼得满身都是,刘海儿发梢还不是往下滴答着残余的美酒。原是狼狈之极的样子,可她娇美的容颜却不见分毫表情,好像所有的事儿都与她无关似的。所谓古井无波,恰好与阮逸尘此刻火山爆发的凌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双星眸淡淡的,并无喜怒溢出。她正独自想的出神,一种不沾烟火的气质告诉众人——她不在乎。 
这是一股月出于东山、羽化登仙的超然。 
阮逸尘愈见她这般淡咸宁静,便越恼羞成怒。 
不防这时,门突然响了。 
看到阮逸尘示意,有人去开门。 
“许董!”那人显然有些意外,不禁惊呼道。 
阮逸尘闻言,推开身边的女人,漫不经心地站起身来,又看了清婉一眼,而后径直向门边走去。 
“哎呀!老许。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看样子这位许董也不是外人。阮逸尘一边寒暄,一边把来人让进门来。 
那人四十多岁,气宇轩昂,别带威武,自非等闲。 
“呵呵……听说阮公子今天过寿,能来小地,真是蓬荜生辉。如有不周之处,还请各位见谅。”这许董原来是“锦绣花冠”的老板。 
他一边笑着,一边向众人点头致礼,他眼光扫过阮逸尘,当看见白嵩启的凌乱形象时却并未露出惊讶。 
白嵩启见是他,倒没多少尴尬,抱抱怀,动了下身子,却并未站起来,只是热络道:“呵!老许啊!我们这儿还说你整天忙得见不着人呢!哪儿阵风把你吹来了?” 
“哦,白少,好久不见。” 
他一边跟白嵩启打招呼,一边似不经意的往边儿上一扫,看到了一身狼藉的燕清婉,微露惊色,道:“噢?清婉也在?” 
众人一听,方知他们认识,倒有些不可思议。清婉眼光淡淡的看向那许董,轻轻叫道:“四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这许董名叫许鸿声,是个业界知名的商人。因生意缘故,他与阮逸尘等人多有接触,颇是熟络。 
此人生性耿直,为人义气,虽草莽之辈,却还算磊落。早几年曾遭人陷害,险些赔上身家,后经人搭救,才逢凶化吉。这几年许鸿声东山再起,事业也是如日中天。他与阮逸尘一向有生意往来,倒也合作愉快。且这许鸿声豪爽重义,黑白两道,颇吃得开,江湖上有人敬他气度不凡,于是尊称他一声“四哥”。 
可这四哥不是谁都能叫的。细算起来,除了道上排的著名以及许鸿声几位亲近的人,好像很少有人能这样称呼他。燕清婉妙龄少女,想来涉世未深,竟这样叫他,如此可知二人关系匪浅。 
阮逸尘越发觉得燕清婉不简单起来。 
许鸿声见这些人都面露异色,于是开口说道:“清婉是我早些年认下的小妹。那时候许某落魄,这小姑娘却不嫌弃,对在下多有帮衬。我看她聪明仗义,又孤身一人漂泊在外,于是就认下了这个小妹妹。” 
那些人面上这才露出释然的神色。 
有的暗道原来如此,有的心理却不屑:一个小女孩儿,柔弱的能自保就不错,还能对别人有什么帮衬?想是场面上的客套话。有些事儿,不能明讲,但都心中有数。因此先前宋向北亦堂而皇之地认为燕清婉与许鸿声有特殊关系,甚至拿来相威吓她。 


第十二章 来历复杂 

阮逸尘心中虽有疑窦,听许鸿声这么说,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是觉得心间有些许失落。 
“哦。原来是许董的小妹,怪不得这么机灵……” 
“是啊!燕小姐有许董这个哥哥,真是福气。” 
“……” 
众人一番客套。 
“呵呵……看样子刚才阮公子与清婉之间有些误会。这丫头,没大没小惯了。若真有什么得罪了诸位的地方,我这个做大哥的代她赔不是了。还请阮公子不要跟她这小孩子一般见识,饶她一次。我带她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说着,许鸿声把清婉叫过来,训道:“清婉啊!你这丫头,还真不让人省心。快!去给阮公子敬杯酒赔不是。” 
清婉闻言,刚要去斟酒,阮逸尘却摆了摆手。 
“好了。既然你老许都开口给这丫头说情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再跟她计较。不过你这个妹妹啊!是该好好教教了。” 
说着,他眼睛向清婉那边睨去。 
清婉只是低着头,也不看他。 
众人一听,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心想:幸亏没让她再斟什么酒。不然等会儿这小姑奶奶一高兴再蹦出个“遥天三拜,万古流芳”来,这一屋子人都得跟着倒霉。 
“哦,那这样,就不打扰诸位了。愿大家玩儿得高兴,今天这些就都算在许某账上了……” 
许鸿声一边想众人告辞,一边领着清婉向门边走去。 
待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众人心里这才踏实下来。心说这瘟神终于走了。又都偷眼打量了阮逸尘白嵩启几眼,不禁暗中为这两位深表同情…… 
许鸿声领着清婉回到楼上的办公室里,递了条毛巾给少女擦脸。 
清婉坐在沙发上一边用毛巾往脸上身上抹,一边问道:“四哥,那个阮逸尘可不是盏省油的灯。你执意带我走就不怕得罪他?” 
许鸿声瞋她一眼:“你这丫头,平常鬼精,这回也犯胡涂不是?他是个商人,以后大家互相用得着的地方多得是,他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儿就跟我决裂,何况我这不也是给他台阶下?不过说起来,你这丫头胆儿还真大,什么人都敢招惹。这阮逸尘一伙可都是太岁,这京城里敢到他们头上动土的你还是头一号。” 
“哎呀四哥!您就甭埋怨我了,我这不是倒霉嘛!唉!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上次你那副《仞兰图》闹出那么大动静,都传阮逸尘为了千金买你一笑费尽了心思。前几天白嵩启的秘书给我打电话,说他们要在这儿为阮逸尘庆生。我一寻思,说不定就有趁机谄媚之人想方设法地会把你弄来,所以一早我就让眼尖的在下头守着,还真不出我所料……” 
燕清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黑天了。 
一进门,就听见叶子不住地抱怨:“我靠!燕清婉,你还舍得回来?老娘以为你让人贩子拐了正想去报案呢!你大爷的,走了快一天了也不吱一声,姑奶奶手机都要打爆了你就是不接,学会跟姐耍个性是不是?老实说,妹的你去干什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听她这么一吵,清婉似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浑身摸索。可全身上下摸了个遍也没找到手机,忽想起在天坛是被人挤了一下,还有在“锦绣花冠” …… 
脑子忽然乱的像锅粥,这一天也没人call她,所以手机到底是在哪儿弄丢的她也不知道。干脆心一横,也懒得想那么多了,吃了几口饭就回房间去了。 
本来极困的,躺在床上,却陡然想起了白天四哥的话。 
“清婉,你跟宋向北交过手了吧?”许鸿声目光深邃地问道。 
那是她仍是不以为意,只是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妹子啊……”许鸿声长叹口气,“你这丫头,论聪明伶俐,的确多少人都赶不上,看人看事也能分辨个里外通透,可到底是年轻气盛了些。你低估宋向北了。” 
许鸿声言罢,又是一声叹息。 
你低估宋向北了! 
这最后一句话,使得燕清婉不禁一个激灵。 
顿时间睡意全无。 
她忽然想起一件旧事。 
当年在朝阳区,两个司机大打出手一事可是给传的沸沸扬扬。奔驰不慎刮碰了皇冠一下,结果奔驰司机反把皇冠车的老司机给修理了一顿。到后来六扇门得人赶到一看那场面都是一个头N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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