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房or双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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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房or双人房-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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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硬点!”
  怎么强硬?难道是拒绝他?或是吵一架?
  只是几秒钟的恍惚,他便会在夜半停下所有动作,去起胳膊把她困在身下反复审视。这时的永道,总让普华想到多年前在学校顶楼的那个大男孩,眼中闪过对她的怀疑和不确定。
  他捧着她的脸颊久久对视,让她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喜怒哀乐。她不得不闭起眼睛,丧失直视他的勇气,陷落在更大的网子里。
  “我们以后会怎么样?”普华不止一次问过这样的问题。
  永道也用玩笑的方式回答她,把草叶编的指环圈在她无名指上,“不用胡思乱想,想我就行了!”
  “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他拖出长长的尾音,举起她的手遮住阳光,眼睛眯成一条线,“我们。。。。。。会结婚!”
  “!”
  “叶普华!”他叫她的名字,要求她正视自己。
  “?”
  “你会和我结婚——在我拿到博士学位之前!知道嘛!”他成竹在胸,圈着手臂笑。
  阳光射在他瞳仁里,收缩的瞳孔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点,普华看不出那里盛了什么样的情绪。
  回京满一个月,永道去了叶家,向普华爸爸正式提出了婚事。
  为什么会拖到永道读博两年后才结婚?也是因为普华的一再坚持。
  二十三风,对一个工作仅仅两年的小编辑来说,还不足以做好承担家庭担子的全部心理准备,普会便是这样。周遭的朋友都是单身完婚一族,都在劝她有所立业再考虑成家,甚至是己婚的海英,也不止一次告诫普华要慎重选择。
  于是,永道的计划并未能完全付诸实施,当然,也没有偏离他原先的方向。他们只不过安心过着情侣的日子,没有同居,时常吵架,再普通不过的婚前状况。
  在所有恋人的类型里,他们可能是最稳定的,从中学认识大学交往到毕业工作,很多东西随着时间的绵延沉淀,对彼此的了解不断加深,随之而来的矛盾必不可少。普华性格内向,冷淡不苟言笑,永道气盛,过于武断霸道。在一起久了,谁的脾气禀性都不会藏着掖着,总要拿出来针尖对麦芒。
  吵了会和好,不和好只能继续吵。往往是上一个矛盾才缓和,后面又会发生小争执,源起根本,是她想保持相对独立的空间,而他不断要求让两个生活圈子完全融为一个。
  这怎么可能?即使相爱,她也该是独立的个体,从属忠实于自己。
  永道便气急败坏拿出一类问题质问,“还要我等多久!”“你到底在顾虑什么?”“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普华需要顾虑的东西确实很多。她缺少来自母亲一方的关爱指导,她不放心日后父亲独自过活,她仍然在与永道父母相处中捉襟见肘,而永道本身也有许多不愿为她改变的习惯和秉性令她苦恼。
  就这样各自在绳索的两端拉锯疑虑,知道普华差几天二十四岁生日,所有争执都因为验孕棒上多出的一条浅线归于乌有。
  房子车子是现成的,按月工房也从永道工资里出了一段时间,再由不得普华拿工作发展当说辞,婚姻大事成了上了弦的箭,不得不发。双方家长乐见其成,巴不得他们早有归宿。朋友同事们衷心祝福,从始至终,一派和乐融融,反而忽略普华德感受,她到底是否开心没人在意。
  只有娟娟,在普华领证前一晚的电话里慎重的一连问了她几次:“普华,你真的想好了?”
  怎么想,想什么?
  永道也征求她的意见,但大多只局限于搞什么样的仪式,买什么样的戒指,去哪里蜜月旅行。
  婚事准备稍显仓促,最后很多当初的构想都没有认真去做,经济上时间上都不允许。永道博士课题很忙,普华杂志社的工作也放不下。戒指是最简单的素面式样,婚假只请了多半天,租车两个人照常工作的工作,去研究所的去研究所,婚纱照都没有时间拍。
  本以为就此踏踏实实等待一个新生命的降临,但最讽刺的是竟然在领证一周后发生,所有赵云的症状统统消失,去医院化验在对比之前验孕结果,才从医生那里得到整洁——普华根本没有怀孕。
  当初最开心的莫过于永道,得到消息后最失望的也是他,虽然他极力掩饰了失落的情绪。永博说过,没见过这个弟弟从心坎里喜欢什么高兴成这样,多年的夙愿得偿没效益都带劲梦里。如今他失望支持,普华也跟着加重了心里的负担。
  他有即日不怎么讲话,也无心工作,常就趴在她肚子上静静地听,其实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胸口处闷闷的叹气。
  “傻,以后就有了!”普华试着安慰他,其实她自己也需要情绪上的调试。
  他翻身坐起,无精打采的盯着她的肚子,然后是她的眼睛,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会吗?”
  放在他颈后温柔抚触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在他目光中读到一种潜台词,像是在说“你会给我生孩子吗”。
  那之后,他们之间有段明显的疏离虽然很短暂并且很快和好如初,但在普华心里依然留下了阴影。婚姻本身的基石就不牢固,永道那句“会吗”老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似乎预示着什么。
  婚姻里最大的幸福要算是平和踏实,他们努力做到了,但少了某种心灵上的相契如同之前的六年,永道从不真正了解普华是什么样的人,她要的是什么。而她也有意不提,心思深深藏在自己的世界里。
  连娟娟都知道,普华坐在客厅静静读完一本小说并不等于不愿意出席永道朋友聚会,只是很急切希望读到故事的结局。普华接下零散的翻译工作并不意味着感觉经济拮据对永道的收入不满,只是愿意从文翻译的乐趣。
  国外的求学生活可好,并隐晦地询问他以后在国内发展的打算。
  算算时间,竟然有近五年完全没有见过面,没有说过话的人,普华发了邮件,依然难以克制心中的紧张,他不敢王子揣测纪安永辉如何向,甚至怀疑他是否读到这封信,但在邮件的最后,她还是写上了自己亏欠他的一段话。
  “大三一别数年,希望国外求学一切顺遂安好。那年病重有你帮忙才可以脱险,总想当面道谢,苦于没有机会,希望现在说声谢谢为时不晚。也许我们一直算不上真正的朋友,但无论你在哪里,我和永道都会衷心祝愿你事业顺利,生活幸福”
  信发走了,当晚回到普华的邮箱里,洋洋洒洒的一篇,完全看不出多年的隔阂,中间有一段,普华读了好几遍。
  “错过了你们的婚礼,现在补祝新婚快乐,有机会再补一份礼物。我在国外的五年还说得过去,但总不如果被有家人朋友,有一种归属感可能人越长大越容易怀旧,一到北京就去了中学和大学,见了当年的老师,看着像是老样子,其实都变了。之后还没想好是回去工作还是回来发展,那边毕竟不是家,迟早要回来吧。很希望走前可以见一面叙叙,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
  简单的一段话,令普华无限感慨。安永说明了回加拿大的日期,还留下了自己的地址和县里方式,普华把号码输到手机通信录,名字不叫纪安永,只用一段毫无意义的数字代替。
  他没有给纪安永回信,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相处最和谐的那段日子,从未涉及太深的感情话题。如今她已婚,他单身,又有永道在中间,连见面都是种奢望。
  但命运还是让普华见到了安永,以一种她意想不到的方式。
  她和永道因为无足轻重的事情爆发了争吵,他独自从家里出来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学校附近的街上遇到了纪安永,他刚从建一出来,手上推着学生时代骑的自行车。
  他们都深感意外,甚至有一刻不能相认。
  是纪安永先走上前,微笑着打招呼,依然如当初不温不火的笑容,感染者普华心里冰凉的角落。
  “嗨!”五年后听到他的声音,沉稳以外,多了沧桑的味道。
  “嗨……好久不见……”她寻思着安全的界限,不敢直视他温和的目光。
  “恩……确实很久了。〃他绅士的调转车头与她同行,问候他与永道这些年的生活。
  “那你呢?”普华说完自己,不免关心安永的近况。
  “信里不是写了吗,还算好吧,不能说不好,不过也不算最好。”
  “国外的生活很艰难?”
  “倒也不是,经济上自立,生活也是小康,但毕竟是二等公民,在哪里都会有歧视,心情与国内截然不同。”
  故事的结局。普华接下零数的翻译工作并不意味着感觉经济拮据对永道的收入不满,只是愿意从文翻译的乐趣,看到自己完成作品。
  但永道不明白,在他看来,普华对这段婚姻始终不够投入,龟缩在他探索不道德境界里,排斥他的接近。
  她不沟通广阔的卧室稍显逼仄的客厅布局,她过分热心帮永博整理所有的相片添加标签,她有意无意地减少亲热的次数,也很少与他出席外面的应酬。
  他不能什么都对她提出要求,小炒拌拌嘴达到目的还算怡情,客运会有两个人都控制不住脾气,不分大事小事,完全像是无理取闹地向对方发泄。
  他会一再强调这段婚姻是她多年来的夙愿,不许她有丝毫的厌弃,他限制她和永博纤细,过滤她身旁的异性朋友,他换着法子让她怀孕,无所不用其极。
  她沉默接受或是威胁,必有一方需要妥协,这就是婚姻的本质所在,从针锋相对的两个个体到彼此包容相契的一个整体。这些话,不需要他讲,普华的爸爸妈妈就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不知提了多少次。她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败下阵来,毕竟频繁的吵架有伤彼此间的感情,他也不喜欢床头吵床位和的沟通方式,索性不吵了,罢不能解决的问题压下去,或者埋在心里,就先当初解决袭因问题也用过的方式。
  普华主动疏远了一些朋友,工作上很少和异性作者接触,也放弃了一部分自己的爱好,按照爸爸的期许,她把更多的时间用在永道和家庭身上,哪怕这个家正在如枷锁般构成一个厚厚的蚕蛹,一点点把她包围吞噬下去,直至窒息。
  他们婚后最大一次不愉快发生在一周年纪念日。
  永道买了整打的玫瑰铺了一床,还准备了香槟和小食,营造了难得的浪漫气氛。而普华却因为参加社里的作者签售,把纪念日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他打了一晚她的手机,一概无人接听,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把静音后的手机放在身上,签售完了就去吃饭应酬,过了午夜才完工回家。
  进门所有灯都开着,他喝了多半瓶香槟瘫在沙发上,口气很冲的训她:“去哪儿了!”
  签售的事情她之前提过,包里还放着样书,一经看到餐桌上的烛台马上想到错过了什么,可再想解释,他什么借口都不准备接受。对她说,“对不起。我忘了”或是“工作很忙”肯定是不够的。
  他闻到她一身烟味。耸紧的眉头就没有散开过,抓到她也没顾及一整天的疲倦和抗拒,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弥补错过的结婚纪念日,过多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而她在仅能做到的反抗中,在她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咬痕,口不择言的冲塌囔了句〃施永道,我要和你分开!”
  对这一毫无信任基础的婚姻,普华倍感疲惫,永道也好不到哪里去。
  “叶普华!你看看我!”他边喊着她的名字边用蛮力摇她,她要摧毁她心里固守的城墙,每次吵架发脾气他都有爆发的冲动,但从不拿分手的话出来说“你为什么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你再说一次分开试试!”
  她有太多为什么答不上来,也无法满足他试图了解她的愿望,他是需要坦诚的,但婚后依然不明白她为什么

  她有太多为什么答不上来,也无法满足他试图了解她的愿望。他是需要坦诚的,但婚后依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当初接受他又欺骗他,为什么会答应了他在一起却总是心不在焉,为什么他一再努力维系一段感情和婚姻,他却还是无法对过去释怀。
  普华也从没透彻剖析过自己,那次争执之后,她一直在反思,是否自己内心最深处根本就是故意不急着结婚纪念日来刺激他。还是说,当初选择嫁给永道并非她的初衷?
  接到一封来自校友录上同学转发的邮件,普华起初并未在意,让那封邮件呆在邮件收件夹里几个星期没有点开看过。后来在邮箱里找作者的联系方式,五一顺手点开着,普华才发觉那封信最初发自纪安永的邮箱。
  他已经有些年头不被大家提起,从大三离开后,为数不多的消息都是普华间接从舍友那里挺来的。辗转的信息,她并不确信,只知道纪安永确乎在加拿大完成了大学课程,又继续年了研究所,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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