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好了心情,正要打趣颜云若,却看到颜云若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入眼一双宁静的,静静地闪烁着骇人的光芒的色彩,静静地闪烁着惑人的光芒!
他……难道是认真的么?
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颜云若的脸上好像是郑重的,生气的模样,殷素儿躲避着,再躲避着——
直到,颜云若一只手伸到了殷素儿的脑后,揽着向着他的怀里一收。努起了好看的唇线,“我现在可以带你走了,你会跟我走么?”
殷素儿顿时呆住,怔了怔,许久,她才浅笑安然。
“说什么呢,不许再开这种玩笑了。”殷素儿自然知道颜云若此时的话是无比的郑重,因为她甚至能够看清楚颜云若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显露着严肃不可置疑。
他在笑,幽深的眸子宁如黑夜,清雅的笑容宛若清莲绽放。一头长发披散在他白衣的肩头,只用一根白玉簪在头顶松松一绾。
适才,他还是那样严厉严肃。
只是一眨眼。
他整个身子都压迫在殷素儿的身上,勾起了好看的唇,试图逼近——
却被殷素儿扭开了脸颊:“你不要恩将仇报,小心本宫再把你丢给宁冉那老头子,看他还会不会好好对你了。至少,他以前可是把你当做心头宝的宠着,如果你再回到了他身边,恐怕你就别想再重获自由了。”
颜云若是获得了自由,因为殷素儿当上了霁月国的皇后。她有了地位,有了权势,有了说话的分量。
于是,在她的生辰宴会上,她能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宁冉下不来台。更重要的是,她看到宁冉恼恨她,却又不能和她反驳的眼神。她才知道,自己能做的越来越多了。
也许有天,她终于能够站在帝王的面前,重新要回自己的幸福。
“看来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好。”颜云若别过脸去,好让殷素儿看不到自己脸上倏然闪过的一丝丝的失落感。
在赫连诀不在她身边的这段时间,颜云若一直陪伴着殷素儿,眼看着她从一个失魂落魄的兰妃,变成了兰贵妃,到现在的兰皇后。
她在成长,甚至在硬撑着成长,在变得坚强,甚至变得强大,可他都不在乎。当那天,她在宁国公府上看到他,拉住了他的手,像他求救的时候。颜云若就知道,他的这一生,终于有了方向。
他很感谢殷素儿,给了她第二次重生的机会。在她当上了皇后之后,她便以皇后之名,让自己离开了宁冉的身边。
白色的身影渐渐地起身,却被殷素儿一手拉住。
“这就生气了?”殷素儿有些挑衅地问:“坐下来,多陪我说说话。这阵子,我的身子是好些了,可是这心里总是闷得很。”
赫连诀在前线征战有那么久了,却迟迟没有消息。从上次上官太慕受了重伤之后回来皇宫,到他养好了伤重新回到战场,她在皇宫里听不到看不到任何的消息,只能暗暗地猜度。
这种心情,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够理解。
颜云若转过身来,重新坐在她身侧。“你可以问若绮,她知道的很多,她的人脉广,渠道也很多。但是……唯独你要小心谨慎,不要走漏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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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57 朵朵剑花飞身出(2更)
颜云若转过身来,重新坐在她身侧。“你可以问若绮,她知道的很多,她的人脉广,渠道也很多。但是……唯独你要小心谨慎,不要走漏了风声。”
“你可真是我的军师啊,云若。”殷素儿一笑,双手揽住了颜云若的脖子。
兰馨阁的门倏然间被一脚踹开,赫连政一身紫金绣螭龙纹袍站在门外,手里拿着玫瑰碧玺掉落在地上,发出清冷冷的响声。
碧玺没有碎,只是咕噜着掉落了很远。
赫连政觉得,他想杀人。
殷素儿看着赫连政那么突兀的站在那里,却没有走进来,她的手恍然间从颜云若的脖子上拿开。
“皇上……”殷素儿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赫连政渐渐黯淡下来的脸色。
她其实真的对颜云若没有什么,可是……适才的动作却很暧|昧。她……该如何跟赫连政解释呢?
男子按捺住杀意,渐渐地走进兰馨阁,走到了殷素儿面前站定。看了看身边的颜云若一眼,浓眉微微一蹙:“颜公子来了,怎么从来都不去朕的锦阳殿问好呢?”
殷素儿没有想到他没有迁怒自己,竟然直接拿了颜云若来迁怒。见势头不妙,殷素儿转过脸来,却看见颜云若向着身前走了几步。
倏然低下了身去,捡起了掉落在脚边的深红色玫瑰碧玺。
“这是皇后娘娘的罢?”颜云若拿起了玫瑰碧玺,举在了赫连政的脸前。
赫连政见他还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伸出手要夺走那玫瑰碧玺,却看见颜云若把玫瑰碧玺放进了殷素儿的手心里。
他一笑道:“云若本是宁国公的人,这一点,皇上知道罢?”
颜云若这一问,殷素儿倒是差点没有一口血喷出来。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个男子之间的心理战争,像是个局外人一般。
“朕,知道。”赫连政唇角微微苦涩道。
颜云若是建造了这兰馨阁的人,他是南国亡国之人,这点几乎是拜赫连政所赐。当然,他还在心底里嫉恨着赫连诀,胜过嫉恨赫连政。
他在忍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宁愿被放逐,宁愿终身孤寂。
没想到,颜云若的脸渐渐地凑近了赫连政的脸颊,逼近了他的双眼,问:“那么……皇后娘娘在宁国公府上那次差点丧了命,是云若出手相救,抵上了云若的尊严和人格,这点,皇上也知道吗?”
言语一出,满座寂静。
殷素儿双手一摊,“你们俩不要再冷战了,有什么好说的呢?皇上都知道,你也都知道,我也知道不就好了?”
谁料,赫连政和颜云若根本就没有理会殷素儿的话。
“皇后,我们待会儿再说。”赫连政用极为浓稠的眼神剜了殷素儿一眼,却拉着颜云若的手走出了兰馨阁外。
女子媚眼儿一抛,这是两个大男人把我丢在了兰馨阁里一个人想想吗?为什么有种感觉,像是自己被赫连政冷落了?
说好的吃醋呢?说好的明火暗斗呢?
还是说自己刚才只是双手搭在了颜云若的脖子上,还不够?
***
打马夜游,踏入阑珊灯火,再向东华门的方向走去,汴京城内的繁华,更呈现出一派殷红温软之势。
但见酒楼林立,茶肆并排,说书艺人云集于瓦肆,香歌艳舞流泻于勾栏,真个是春风十里,软玉红尘。东华门微风徐徐,白纱轻飞。殷素儿巧笑,谁让赫连政今天挽着颜云若的手离开了兰馨阁。
就算是今晚他再去兰馨阁找自己,自己也不会理他了。
“怎么……还在生朕的气?”身后一阵轻飘飘的风吹过来,男音飘荡在殷素儿的耳边。
待到她转过脸来,身边赫连政已经站在她身旁,肩上一只手搭在上面。
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因为他换了一身白衣。好像,转眼之间他便是颜云若了。
“云若呢?皇上把我的云若弄到哪里去了?伤了他没有?他可还安好?”殷素儿是故意这么说的,几个问题连声发出叫赫连政问的没头没脑的。
男子纤长的指节紧紧扣住殷素儿的指尖,但见殷素儿微微蹙起两道细细而好看的弯弯的眉,垂下了头。两颊微微泛起了红晕。
“你就这么关心颜云若,却丝毫都不关心朕是不是吃了你和颜云若的醋么?”赫连政说完,将殷素儿的身子整个扭转过来。
却——
看见一道寒光自殷素儿的长袖间挥舞而出,朵朵银白的剑花在赫连政的面前桀然绽放!
他从脖子处微微地向后一倾,“怎么……要杀了朕?朕可没有动了皇后的心上之人颜云若,一根毫毛都没有动了他。”
殷素儿就是恨赫连政这一点。
他明明知道自己生气不是因为颜云若,可赫连政还是故意这么说。
殷素儿一时间又气又脑,却浅浅一笑。“看剑!”
将长剑从脑后穿着空气而过,似乎一朵树叶落在了剑身之上,却直直的丝毫没有落下来,竟然连位置都丝毫无差!
说时迟,那时快!
手里的长剑直直的穿过了赫连政的紫金龙袍袖口,一声袍子被割裂了的声音“嘶”——
赫连政双手合并,却调转过身子来,似乎转了一个优雅的舞步却将俊美的脸颊再次呈现在殷素儿的面前。那样……不近,却又不遥远的距离,不过两三步就可触碰到。
他的长袖间,“滴答”,“滴答”,滴落了几滴鲜血。
“好剑法!”赫连政安然甩开了长袖,站直了身子挺着下颌,缓缓地……缓缓地,柔和的闭上了双眸。
似乎他是在静静地等待着殷素儿一道长剑刺破他的咽喉,或是心脏。
可是,殷素儿却看着看着他的从容,自己终于慌忙收手。整个身子都顿时失去了重力,她本是准备了那么久,剑法也是练得娴熟。几乎将七八分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一招上面,她只是稍稍的侧过了一点点,却没有想到还是伤到了赫连政。
这一剑,她终于是没有直直的刺过去。恍惚间,她丢开了手中的长剑,整个身子直直的扎进了赫连政张开了的怀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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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58 皇上应该最清楚(155可看了
这一剑,她终于是没有直直的刺过去。恍惚间,她丢开了手中的长剑,整个身子直直的扎进了赫连政张开了的怀抱之中。
赫连政终于睁开了双眼,却看见了怀中美人瞪大了双眼直视着他。
“皇后还是下不了手啊,朕很欣慰。”赫连政苦涩一笑,唇上浅浅的浮现出几分踟蹰。
自己,在这一次,总算是没有输给她么?
虽然他早已经不再和赫连诀比了。
但是,赫连政却在看到殷素儿的剑法练得那样精准的时候,他也想过,自己若是真的那么大度。殷素儿若是真的没有收了手,一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自己又该怎么办?
“你这么自信,我又怎么肯让你输?”殷素儿安然地将脸颊放在赫连政的怀中,仰起头看着赫连政。“若是皇上被臣妾一剑刺死,怕是臣妾也活不了。”
但闻空气中,丝丝缕缕的血腥的味道。
化不开的浓重。
她伸手去触碰赫连政的手,却感到袖袍稍稍的向后挪开。殷素儿似乎一下子恍然大悟一般的,从赫连政的怀中离开。
一手抓住了赫连政的袖袍,挽起了衣袖,看着他还在寸寸滴血的手掌。
“不是你的手么?怎么一点都不心疼呢?剑都出来了,看着我在挥舞着,你都不会躲一躲的么?”殷素儿的脸颊顿时青白一片,却悉数妖娆。
好让赫连政看不清楚她脸上的光芒,心疼,到底是因为他的受伤,还是因为他的傻。
如果是心疼他的受伤,只是手掌而已,不伤心肉;可如果是心疼他的傻,他可能会稍稍后悔一些,因为昨晚他看到了从山鸦殿飞出的一只信鸽,他的心丝丝的揪疼着。
于是,帝王将书信篡改。
才有今天的掌心之痛。
赫连政笑了笑,将还在滴血的手举在了自己的脸前。问殷素儿:“如果朕告诉了你一件刚发生了不久的事,恐怕爱妃就不会这么想了。恐怕爱妃,就要后悔没有一剑刺穿朕的心脏。”
帝王的眉宇间酝酿着一层层化不开的薄怒,殷素儿却始终未曾发觉。
她甚至还沾沾自喜,以为赫连政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但听到了赫连政说,“刚发生不久的事”的时候,那几个字不轻不重,却一下子敲进了殷素儿的心里。
殷素儿望着赫连政的的脸色顿时铁青一片,她想要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恐慌,却不知道该怎么掩饰。难道他已经知道?难道他从来都只是宠着自己,只是未把自己的面具揭开?
男子看着渐渐愕然的殷素儿,低低地笑开,仿佛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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