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了声：“为什么啊？”
“你想啊，”他一手拿着瓜子在那比划，“就说流浪儿和乞丐，他们肯定见多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样子还能保持心性纯洁的，大多早就饿死冻死了，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那你们不收他们，他们怎么办啊？”我问道，“任他们自生自灭？”
瑶光摆了摆手：“那些人都是人精，特别会看别人脸色，反而在人间混得开，最起码饿不死。”说到这里，他垂下头，不知怎的情绪有些低落。“本来今年也是要开山收徒的，可是二师兄他”
我差点忘了陆离，忙问道：“你们正殿议事，说的是他吧？他最后怎么样了？”
“师尊把给他服用绝情丹的事告知了所有弟子，原本是准备让二师兄面壁思过的，可是二师兄说他自觉罪孽深重，请了命守护去镇守镇妖塔了。”
我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局，有些惊讶，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陆离已经断情绝爱，之前的过往感情也不记得，自请守镇妖塔也是能猜到的。
“他要守多久？”
“一直到他看开了为止吧。”瑶光神色郁郁，片刻后又强笑起来。“说了这么多，我都渴了，倒茶倒茶。”
他说着站起身，茶壶就在桌上，可他却在房间里转悠着找茶壶。
没看开的人是他吧。
我正想提醒他茶壶在桌上，却喉咙一哑，说不出话来。
三哥突然出现在房中，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拿起茶壶盖子，把之前的药包拆了开，就往里面直放。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圣诞快乐！merry Christmas！
圣诞放送一更～
感谢SEHUN的地雷，昨天作者君居然忘记了TUT
第十六章
三哥，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褐色的粉末被尽数倒入茶壶中；想要站起来阻止；却无法动弹。
他他居然用定身术，
卑鄙，无耻，
瑶光还在一边转悠着找茶；他在屋子里找来找去；怎么就是不回头看看呢；
我急得想要大喊；可是三哥不知道用的什么定身术，冲也冲不破。快把我给急死了。
三哥把药倒入壶中只不过一瞬的动作；他盖上壶盖；还晃了晃茶壶。
接着，他起身，对我诡秘地一笑。
我眼中冒火地瞪他。
三哥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颗红色的药丸，拿着它对我一眨眼，松松捏了我的巴，就把那粒药放入了我口中。然后手再一抬，就逼着我咽下了那粒药丸。
我怒瞪着他，心中火气上涌。
凌玄！你等着，这比帐我飘絮不还就不是你妹妹！
做完了这些事，三哥对我风情万种地笑了笑，身形一闪就消失了。
与此同时，瑶光转过了身。
三哥的定身术还没有解开，我怕瑶光喝被下了药的茶水，连忙着急地看向他。
快明白我的意思，千万、千万别喝茶！
瑶光还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他转身过去的一刻发生了什么，面对我的直视，他大概还以为我在鄙视他找茶的愚蠢行为，面色一晒：“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就是一不小心有些迷糊吗！”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在我的注视中翻过一个茶杯，拿了茶壶往里面倒茶。
我急得恨不得踹他一脚。
臭凌玄，死凌玄，你最好马上解了我的定身术，不然我以后一定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瑶光还在那边举着茶杯有些伤感。
“其实我觉得二师兄他说的话也有道理，毕竟他已经忘记了那一段感情，任谁发现自己诛杀同门师弟，大概都会很后悔。要是有一天师尊告诉我为了了一个丝毫不记得的妖怪杀了同门师兄师弟，肯定也受不了。”瑶光说着举杯把茶一饮而尽，末了，还奇怪地看着我问道：“哎？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说你个大头鬼！
我欲哭无泪，身子突然一轻，知道是三哥解开了定身术，立刻站起来：“你你”
我指着那空了的茶杯，半天说不出话来。
瑶光还莫名其妙的：“我怎么了？”
“你你你”我都快变结巴了，“你把茶喝光啦？你就不能看看、看里面有没有——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他神色疑惑，将信将疑地拿起茶杯放到跟前，闻了一闻，奇怪道：“很正常啊。”
“正常？正常？”我气得快说不出话来，等察觉到体内一股热气上涌时，我不气了，要哭了。
“瑶光，”我带着期待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是百毒不侵的吧？”
“大概吧。”他有些不确定地道。
我急了：“怎么是大概呢？你之前不是说，你百毒不侵吗？”
“那是因为我之前身上有百花玉佩。”他道，“但是玉佩不是在师尊那里吗，不知道还是不是这样。”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你你也想这样？”他对我一笑，“那些百毒不侵其实没什么用的，是药三分毒，有时候疗伤还要用一些霸道的药草，百毒不侵反而不好的。”
“那你那你不是还有天不老吗？解百毒的天不老？！”
他一点头：“这个我有，你要？”
我虚弱地笑笑：“那那么春”我磨叽半天，不好意思用“春药”二字，就折中用了个较隐晦的名字。“合欢散它能解么？”
“啊？”瑶光咦了声，“合欢散？”他疑惑了一瞬，猛地睁大了眼，噌地站起，高声惊道：“合欢散？！”
“呵呵呵呵”我朝他干巴巴地笑，“刚刚三哥来了一会儿，他在茶壶里，下了合欢散。”
“你三哥？不是，我有点搞不懂，”他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下合欢散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就是他”
瑶光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他一下子把茶杯扔得远远的，手还抖了几斗。“你你你你的意思不会是那个吧？”
我艰难地点点头。
他一脸不可置信：“你三哥不会这么无聊吧？”
“他就是有那么无聊，”我郁郁道，“这药对你不管用的，是不是？你百毒不侵啊！还有天不老这个能解百毒的药！”
“你都说是药了，又不是毒。掌门以前教过我们制药之道，这些药其实就是——”他脸一红，“哎呀反正就是它对身体无害，对修为也无损，算不上毒的。”
“那么天不老呢？”我急切道，“它有没有用？”
“呵呵呵呵”瑶光干笑，“它是治伤去毒，不过去的是妖毒魔毒。”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了，垮着脸问道：“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啊，”他左顾右盼地，“师尊教过我们抵御这药的方法，再不济，就念清心诀呗。你忘了之前司音做的那事啦？你三哥和他还真是一搭一档，让这两人碰到了三清就是一场灾难啊。”
我长舒一口气，终于安了心坐下：“早说，害我在这里担心半天。”
“是你在那里墨迹半天的，”他奇道，指了指自己。“还说我？”
“算了，我去找三哥算账。”我是无颜再待在他房间了，一拍桌子就起身走向门口，用力拉开房门后，我愣住了。
外面的仙障铺天盖地，层层叠叠，此起彼伏地堵在院子里房间外。
凌玄！我跟你没完！
“凌玄！”我一脚踹开三哥房门，拿着剑进去，喊道：“你给我滚出来！”
“哟，妹妹，你怎么这么慢才来寻我啊？”三哥脸上笑得跟花似的，“都快日落了。”
我对他一笑：“晚上了杀人才不会被发现呀。”
“妹——啊呀呀你干甚？！”三哥折扇一拐勘勘挡住我的剑锋，讨着笑道：“妹妹，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妹妹？”我笑着重复了一句，之后立刻变脸，“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吗？好说？我没话好说！”
“哎哎哎等等——”我剑锋一转，三哥却像是知道我要干什么似的，精准地挡住了我挥过去的剑。“好妹妹，要死也要让我死得明白吧？实话告诉哥哥，”他忽然满脸暧昧的笑，“你和他是不是嗯嗯？”
“你母猪生孩子吗？嗯什么嗯？”我存心膈应他，“很想知道？”
三哥猛点头。
“那我就告诉你，”我慢慢地吊他胃口，直到他等急了，才敛住笑容，正经道：“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三哥失望地大叫，“我这药可是能把贞洁烈女咳咳咳总之是药性威猛无比的，他还没有碰你？”
我对他凉凉一笑：“你觉得呢？”
三哥倒真的是思考了一会儿，末了，凑近我神秘兮兮地低声道：“五妹啊，按理说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住催情丹的功效的，你那个小情郎莫不是——你别激动！别激动！”见我又把剑锋向前刺了一寸，三哥连忙改口，“没有就没有，没有，没有。我信了。”他一只手作对天发誓壮，一脸的诚恳相信，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在敷衍我。
想了想，我还是哼道：“人家苍穹有独门法诀清心诀，你那丹药会有用？”
“清心诀？”三哥合扇一拍脑袋，“哎哟喂，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不过我怎么觉着”他忽然靠近我，对我笑得诡秘。“五妹，你这口气有点失落呢？”
我脸一红，拿剑就是一刺：“失落你个头！”
“好好好，不失落，不失落。”三哥后退几步，见我没有拿着剑跟上，又嬉皮笑脸了。“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可一定要回答我。”
我笑了：“说。”我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你说他有清心诀，可是我也给你服了药，你的药怎么解的？我可不信你有这个信念，又不是自小清心禁欲长大的。”大概为了防止我气急之下一剑掷出酿成惨剧，他又后退了几步。“再说，你们两个之间什么都没发生，那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啊？”他振振有词，“你们在房间里待了一下午好吧！”
“凌玄。”我一字一句地念他名字，笑道：“你不会忘了你在院子里布下的仙障吧？”
“这个”三哥眼波一转，吱唔半天道：“这个嘛哎呀，我突然想起龙宫里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咱们后会有期！”
“喂！”三哥跑得太快，等我反应过来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我只好对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气急败坏地乱舞着剑。“凌玄！你有种你就别跑啊！”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我一把扔了金剑，又想起这剑是我自己的不是普通的剑，只得弯腰捡起来。
“连剑都欺负我！啊！”我跺跺脚，拿着剑奔出了房门。
瑶光正在门外等着，见我怒气冲冲地跑出来，也明白了几分：“你三哥离开了？”
“啊啊啊啊！”我忍不住狠狠跺了几脚地。“气死我了！平时最爱出馊主意，一出事跑得比谁都快！他当我就不能回龙宫了？要不是我没他厚脸皮，我我”我气得语无伦次，只觉用尽世上语言也无法表达出我心中的气闷。“真是气死我了！”
“好啦，别生气了。”瑶光摸摸我的头，微笑道：“你就算追到龙宫，他不想见你还是会有无数种理由，何必给自己找气受呢？”
我睁大了眼，不满道：“是他先挑事的！要不是他在茶水里放催情丹，我我会好端端地找他麻烦吗？”
说到这里，我虚踢了他一脚：“喂，我怎么觉得你不生气啊？”
“我气，特别气。”瑶光立刻道。
“连你也敷衍我！”我真是气得可以了。
“我没有啊。”他安慰性地摸摸我的脸颊，微微笑道：“好了，别生气了。嗯？”
我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脸，低声道：“我就是生气哼，这次就先放过他，等我回了龙宫，看我怎么收拾他！”
“那就留着以后再收拾，”瑶光笑着揽过我的肩，指向外面的天空道，“看见了那座山头没有？那里有一川很漂亮的瀑布，要不要去看看？”
“真的？”我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你也算看过了不少地方吧，”他似乎有些不屑，又有些自豪。“我们苍穹处处都是奇观异景，给你一年你都看不完。”
“会有海底漂亮吗？”我不屑道。
“我没去过海底，但是我觉得——”他故意顿了顿，“要比海底漂亮！”
他越是这么自豪，我越想泼他冷水：“好啊，既然你说得这么好看，那就去看看。肯定没有海底漂亮。”
“肯定有。”他也跟我较劲了一句，“哎，先别急着去，等雨停了再去吧。”
我看了看一如既然下着的倾盆大雨，有些意兴阑珊：“得等多久啊？”
“等着呗，又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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