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门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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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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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看看!”,杜氏颤着声,向着蒋氏伸过了手。

    端看了好半天,她才把小玉狗放下,脸上带上了诚挚的笑意,道:“二嫂!维哥儿有心了,这玉狗儿原本的画稿应当是夫君的手笔。”

    “妹夫画的?”,蒋氏眼中显出了惊异之色,又接过了小玉狗。

    “是呀,大嫂!还记得,从前我在松崖养得那只‘黑将军’吗?我从小养大的,后来我嫁给五郎,又跟着周家回了洛京,走时匆忙,它又正好病着,就只好把它托给了二哥”

    “就是等你们离开以后,二弟怎么喂,都不肯进食的,生生地绝食自尽的那只!”

    “是呀!”,杜氏怅然一叹,道:“后来我从家信里知道,哭了好些天。五郎就画了好些个黑将军的小像哄我开心,这个,就是其中一个!”

    “维儿是有跟五弟学画的。估摸着有些五弟的手稿从前留在他那儿,做样子呢!”,高氏握着杜氏的手,暖言劝道:“待以后,我去信,让维哥儿整理齐全了,送回来。”

    “那倒不必了,维哥儿喜欢,就留着吧”

    高维跟爹学过画?听着长辈们提到了前世的结发夫君,周曼云将信将疑地拿起了被杜氏搁在手边的小玉狗,仔细地看了起来。在她的记忆中,高维的书法,文章都是不错,但是她从未见过高维拿过画笔。

    “咦!”,抱着匣子的小满突然地瞪大了眼,接着,从几个小件里择出了一样,惊喜地道:“这只也是高家二少爷送的吧!”

    一只跟刚才那只小玉狗大小差不多的小狗儿,亮在了大伙儿的面前。同样的蹲坐,蜷尾,只是头稍侧偏了些,两只黑色的琉璃眼睛栩栩如生。

    “这孩子!哪儿有送礼不送一对,一只玉的,一只金的!”,高氏接手细看了下,先轻语嗔怪了声,又很快皱了眉,道:“不对!看着倒是象,但是高家来的礼单没这个!”

    纯金制的小狗,毫毛纤丝分明,再加上镶嵌得体的黑色眼睛,显然也是大家手笔。若是忽略了材质和些许不同,单看模样与周维送的小玉狗儿,象足了十分十。

    “这是昨个儿,进元街平升号一位姓高的东家补送的满月礼中的一件!”,立刻去查了单子的白露,转身回报,道:“他买了周家的铺子,又听着小哥儿的喜庆,强拧着一定要送,老爷也就嘱着收下了,还让人多顾着他家新开张的生意。”

    “升平号是做什么的?”,周曼云闻言暗松了口气,接过了小金狗儿,故做好奇地问道。

    曼云的裙上一左一右摆上了两个小玩艺儿,一时金玉交辉。

    她对比看看,觉得这个突来的黄金小狗很是不错,起码让娘亲等人提到高维时的热络消了不少。这辈子,她不想再招惹旧人,所以高氏提到高维时就往她身上看的眼神,让她敏感地想躲。

    “听说是要倒着南北货,这些日子正在乡下收着粮食、桐油什么的”

    “北地现下倒正缺着粮呢!”,一提到这些个,蒋氏就不由得拧紧了眉,长叹了口气,道:“军仓的粮草,现在划拔得也不痛快,要是一直让当兵的饿着肚子,哪里守得住关口!”

    听着蒋氏的感叹,周曼云突然地灵光一现,想起了前世里侍茶倒水时曾听到的只言片语。

    “国无三年蓄,国非其国。永德初年,天下国仓溢满,才让孝帝有了心力连番对外征伐。到了泰业年间,修陵通河已费尽仓存,灾荒连年的情况下,末帝还想着对瀚国用兵,纯是自寻死路。跟那狗皇帝一样傻的刘道昌,连粮草先行的道理都不懂得,抢了燕州兵权后,就只会逼着将士急进”

    粮草刘道昌抢兵权

    如果放胆去猜,这意思应该是外公杜恒城的燕州兵权会在对瀚国用兵之时或之前,被个姓刘的抢了去,而当时陈朝大军的粮草是出了问题的。

    周曼云抓住了蒋氏的手,眼睛里闪着亮光,道:“大舅娘!燕州粮食不够,后日您回程,要不要从江南带上些?”

    “从江南弄去?”,蒋氏哑然失笑,道:“这不合常例的!再说路途遥远,杯水车薪的,又能顶什么用?”

    “我去找阿爷!让他帮着想想法子!”,周曼云霍地一下站起了身,抬脚就往门外跑。

    原本置在她膝上的两团小物随着裙摆的起势,飞快地向下坠去。

    “哎哟!”,眼明手快的白露一个折腰,仰在地上,一手一个接住了一金一玉两只小狗儿。她爬起身,细看了下,才接着笑出了声,道:“得亏没摔坏了!不然等小哥儿大了,找姐姐赔,云姐儿可没得办法了!”

    “收起来,先都收起来吧!”,高氏后怕地摆了摆手。按曼云和恺哥儿的年纪,还都不是懂得惜物的时候。

    打从不同地方来的玉狗金犬,被紧挨着收进了同一个小匣子里,一把明晃晃的黄铜小锁吧嗒一声扣了上去。

 第65章 提醒

    

    那对金玉做的小狗应该都摔坏了吧?

    闷着头一气儿跑出了老远,周曼云才渐渐地放缓了步子。

    她说要找祖父商量事情避了出来,是真。但也是动了点歪心思,想趁机找个冒失的由头,把高维送来的玉狗给砸了,那只金子打的小狗就当是陪绑着上刑场。

    谁让送金狗儿来的那个商人也姓高!给恺哥儿随身把玩的金玉物件儿,她以后自己弄去,才不要高家的!

    曼云仰起小脸,翘起嘴角,得意地一笑。

    阳春三月,春风拂面,很暖。

    江南的草木就算是在冬季也是一样郁郁葱葱,而这会儿,半山别院的曲道小径旁又抽出了新绿,远远近近的浅翠深碧叠着,让曼云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在将要走近祖父住的耕心堂时,脚步已轻快了许多

    “周曼云!你一人边走边傻乐个啥呢?”,随着突如其来的话音,一双闪亮的眼快速地贴近了曼云的小脸,一眨不眨地盯紧了她的瞳仁。

    拦住曼云去路的忘语双手撑膝,半蹲着身,鼻尖似乎就要碰上了曼云的小鼻头。

    少年暖融融的呼吸,就象轻柔的鸭羽一样挠在曼云红扑扑的脸颊上,痒痒的。

    周曼云轻声一哼,小身子一退,向着侧旁横跨了一步。

    “你别动呀!”,忘语一把拽过了曼云的胳膊,再接着,却是把跟在他身后的小跟屁虫推到了曼云的跟前。

    堂哥周慎象小鹿一样圆亮的黑眼睛一下子直冲着过来,曼云来不及躲,两个孩子的额头咚地一声撞到了一处。

    曼云和周慎一齐发出了声尖叫,再接着,不约而同地用小手掩住了嘴。个头差不多的堂兄妹两个动作几乎相同,而且遮了口鼻。单看眉眼,居然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始作俑的忘语不以为意,兴致勃勃地拉住周慎,老气横秋地指着曼云的脸点评,道:‘周慎!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云儿妹妹的眼睛颜色虽然跟恺哥儿的不一样,但是她们姐弟俩的睫毛都一样又浓又密,还都是有些往上翘的这种。”

    “师兄!你很无聊!”,曼云别过头,轻声一哼。羞恼非常。

    她只责师兄,不怪堂哥,因为周慎的岁数虽比忘语要小上了一半。但更懂规矩。只是现在他俩都跟着杜玄霜练功夫,一向还算稳重的周慎居然对象猴子一样擅长上窜下跳的忘语,莫名其妙地极度崇拜,天天跟在他身后,总不嫌腻。

    对于小男孩的择友品位。曼云实在不敢恭维。

    “她的头发,细看也不是纯黑的呢!这里,这里,发尾有些发红!”,挨了师妹白眼的忘语不识趣,继续找着茬。

    因为恺哥儿的眸色。师父与周家人追溯了半天成因,让忘语得知了曼云居然也有着外族血统。然后,他就一直这样兴奋着。但凡只要能找到曼云一点点的与众不同,他就会觉得这个小师妹更亲近更可爱了些。

    “你的头发就这么在大太阳底下瞪着看,也不是纯黑色的!你再欺负我,我找阿爷和师父去!”,曼云散碎披在肩上的头发不忿地在空中轻划了道弧线。她扭头就往祖父住的耕心堂冲去。

    “云姐儿!不要去!阿爷还在给师父讲书呢”,紧赶慢赶跟在曼云后面追着的忘语和周慎急了。可在耕心堂的院门,就被尽职的周贵宁拦住了。

    不好意思对老人家不敬的两个男孩子只好老实站住,暗自急得跳脚。

    已经走到祖父宴息室门口的周曼云,侧身扭头促狭一笑,掀开鸦青色的纱帘,一猫腰钻了进去。

    周显院里的人不会拦她,是因为祖父用药扎针的时辰就要到了,每到这会儿,她要跟着师父打下手,必不可缺。告状什么的,她也就是逗着那两个孩子玩,都已经老大不小的人了,她才不会那么孩子气。

    书房靠窗的罗汉榻上,老周显正端着个茶碗,半眯着眼,嘴里滔滔不绝讲着经义,还夹杂着自己早年前的求学之事。而坐他身前小凳上的虚言一边倾耳静听着,一边用手指头试探着压向老人家的腿部,看着白白胖胖的小腿立时显出一个个青紫色的斑点。

    曼云不由地放轻了步子,蹑手蹑脚走到了师父身边。

    虚言淡淡地看了曼云一眼,示意她看看周显的手上,曼云连忙爬上榻,乖巧地接了阿爷的茶碗。

    再续上新茶,好为人师的周显意兴更浓,仿若把眼前的所在充当了学堂。

    估计阿爷是把给师父讲解经义充当了诊金。若是这样一直下去,前世的大反贼徐讷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窝在江南小城,安份地蜕变成个饱学大儒,是不是也是好事一件?起码,师父可能就不必再动用到他的第十三针了,说不准还能在霍城娶了妻房,生儿育女

    没敢打扰“大人”的学问,直到周显的腿上被一根接一根地扎上了针,原本火急火燎地跑来想问个究竟的粮草问题,曼云才吞吞吐吐地问出口。

    “南粮北运?”,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就让周显和虚言都不由得一愣。

    细细想了想,周显笑着摇了摇头,温和地道:“云姐儿!将江南米粮运到燕州的想法是好的,但在现在,确实不可行。按着老话‘百里不贩樵,千里不贩籴’,以如今陈朝的运力,米粮商人多是据着一地在周边各州进行交易,而朝廷也有着固定的粮食调拔范围。比如洛京城里的粮米,多依仗关中各州纳贡,而不是江南。”

    “沿江而上应当便利吧?在丰津,我就有听说,有南来船贩米的?”,周曼云迟疑地问道。在丰津的市井见闻,她还有印象。

    “那是因为由江南至丰津,沱江即便逆流而上水势也还算平缓,船运还有利可图。若再往北上。到了伊水有险滩相阻,即便现在已沿着山壁修筑纤路,驱使人力扳船,依旧困难重重。而洛河、恒水春冬河冻,夏有大汛”

    周显顿了顿,捋捋白须,很是欣慰,道:“不过,云姐儿,你能想到从江南调米北上。就很好了。这本就是朝野上下,一直都想着办成的事。”

    “伯父,您说的是运河漕运?”。在一旁静听的虚言,适时插进了祖孙的问答。

    “是的!敏行,你且取了纸笔来”,周显抬手,指示着虚言翻找出文房四宝摊在了几上。

    不一会儿。一副墨迹淋漓的简图现在了素纸之上。

    图上所绘与当日在丰津时周檀相送的那一幅,同也不同,看着只是简略地勾了河道,但在两岸勾上的一连串大小圈圈,让图的内容丰富了许多。

    虚言大致看看,轻敛了下瞳孔。曼云也不禁咋舌。暗叹着前世里只凭长辈描述得来的祖父印象确实粗浅得很。

    “现今正修着的运河,其实是自太祖时起就开始筹划的。太祖钦定的御图,大约排布就是这样的自洛水始。取直水道,沿岸筑大仓储粮,以供转输兴山、黎阳等仓沿北线布,以供征北战备。若遇冬季冻河,则由平庆渡散诸仓。侍机转般运粮”

    周显枯瘦的手在图上不停地动着,在他娓娓的叙述中。一张的粮运大网缓缓地流动了起来。

    “这么说,兴修运河,并非当今天子之意?”,虚言轻声地问道。他现在更理解当年启蒙师长提起陈朝世家大族时肃然起敬的模样,单凭着可以传承着这些外人无法看到的事实,就已非同一般。

    “敏行,这样的国家大事又怎么能临时起意?运河之事,自太祖时起,就数度提起,又数度放下。只不过是当今等不及罢了”,周显细心解释着,可不知为何突然一下子兴致全无,挥了挥手,示意着虚言把图收了,闭了双眼,倦倦地靠在了椅上。

    “军国大事,应当也讲机运吧?就象冯乾将军定南召内乱,不就是他在获知战机后突发奇兵,当时朝廷不都还要问他擅动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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