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探长纪事之--金棕榈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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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探长纪事之--金棕榈之谜-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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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扬久在心理叹了口气,想:“这个魏文魁说谎话都不会说,既然不是为什么突然掐断电话?特别是指挥中心把电话打回去他不再接听,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已经处在了一个很糟糕的状态下。对,一个不能说话的状态!”

  欧扬久不打算揭露他,而是盯住了话题的核心,道:“是这样,三个月前我出差到外地,接手那个案子的警察是我的两个部下。现在我,也就是那两个警察的头儿,想找你聊聊那个案子,你有时间么?”

  魏文魁非常恭敬地注视着欧扬久,点头说他接下来刚好没课。欧扬久看看四周,指着不远处比较偏僻的一丛竹子说,我们到那儿去聊吧。刚好这时上课铃响了。

  三个人来到竹丛边上,欧扬久给了魏文魁一支烟,解释说原本可以从其它的知情人谈起,既然你打了报案电话,咱们就从这儿谈起吧——那个在逃犯叫唐五羊。就谈谈唐五羊吧。

  魏文魁迫不及待地说他只和唐五羊打过一次交道,不熟。欧扬久让他知道多少说多少。魏文魁就把相关的一些情况说了。和材料里记述的基本一致。

  欧扬久一直在听,等魏文魁说完,他看了看天说:“也就是说,你认为魔术师苏岷在这个建筑项目中其实是不相干的一个人,是借给他干妹妹姚芬一百万以后出了问题?”

  魏文魁说是:“虽然苏岷没有说得太明白,我认为就是这样。”

  “结果导致了杀身之祸。”欧扬久看着他。。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五章(2)
魏文魁的脑门儿上冒汗了,连连道:“不不不,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是不是因此闹出命案,我不敢乱说。”

  他很紧张,欧扬久心想。这加深了自己刚才的判断,魏文魁昨天晚上无疑是遇上事情了。他咳嗽了一声说:“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那个时期许晓夫妇确实帐上没钱,但是不久就缓解了。苏岷借钱给他们应该就在资金紧张的那个阶段。据你所知,那个阶段工人们是不是在闹?”

  “据说他们拖欠了工人十个月的薪水……”魏文魁脱口而出。话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这话是昨晚上唐五羊说的,但是想收回去已经不可能了。

  欧扬久当然捉住了这一点,心里一乐没动声色。无疑了,魏文魁昨天晚上碰上了某人,无疑就是那个唐五羊,从而知道了一些材料里没有的东西。脱口而出是源于语言的惯性。

  为了不使魏文魁受惊,他不经意地把这个话题跳了过去,转而问道:“魏先生,你刚才说了不少苏岷和你的交往史,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所知道的苏老师是怎么样一个人?”

  感觉上魏文魁马上松了一口气,面部表情也舒展了一些:“噢,苏老师嘛……说实话,我直接和苏老师打交道不多,关于苏老师的情况基本上都是苏岷说给我的,三个月前我好像都跟您的两个部下说了。”

  欧扬久和范小美相视笑笑,然后说:“对,你是说了一些,我现在想知道更多一些,比如苏老师的既往,你是否……”

  “既往……”魏文魁想了想,“您是说她的历史……这有点儿不好办,苏老师的历史连她儿子苏岷都不一定知道多少,我就……我只知道苏老师是安徽安庆人,一九八几年才来到咱们这儿,孤身一人,在建成小学当老师,不久又调到了七中。苏岷就是苏老师教中学的时候收留的。姚芬就更晚了。”

  “她的性格呢?”欧扬久看着魏文魁。此时此刻他已经确认,魏文魁正是自己感觉的那种局外人。一般来说局外人只可能是案子的某个入口,能给你传递一些局部的内容,更深层的东西还要打开来看,那就不是魏文魁这种人能帮得上的了。拖欠了工人十个月的薪水,材料里没说,是许晓夫妇故意隐瞒呢,还是他们不认为薪水的事情和命案有关——看来有必要直接见见那对夫妻。

  魏文魁看着欧扬久,目光稳定了些。很显然,欧扬久给他的感觉还好。他说:“苏老师是个比较沉默的人,这脾气和苏岷挺相似。苏岷说他妈妈年轻的时候还略微好一些,上了年纪以后就不太说话了。但是她很爱她的孩子,这一点我能感受到。”

  是的,这一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欧扬久说:“她之所以第一个发现出事了,不正是要去苏岷那里拿两件羽绒服么?”

  “对,您说得对。”魏文魁完全放松了下来。

  欧扬久问:“你在说到苏岷的过去时,说他初二的时候曾经转学走了,关于这个你知道多少?”

  “关于这个我只是从苏岷那儿听了个大概,苏老师完全不提这件事。当然,那时候苏岷岁数不大,我和他来往也仅限于我们俩,还没接触过苏老师……噢,我扯远了。”魏文魁笑笑,“是这样,苏老师好像是打算回安庆落脚的,便带着刚满十三的苏岷走了。但是他们只回去不到一年就回来了,原来的学校依然接收了那母子俩。姚芬就是回来时在火车站拣到的。”

  欧扬久喃喃道:“苏岷那时候已经十三岁了,已经完全到了懂事和记事的年龄,比如回到安庆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点儿都没说么?”

  魏文魁摇头:“没有,好像没发生什么事。当然,我也没问。”

  “你说他们母子俩的性格很像?”

  “对,确实很像。可能当母亲的更善一些。”

  “最后一个问题。”欧扬久竖起一根手指,“你回忆一下,苏岷死后的脖颈上……噢,算了,这个问题不说了。你好像很害怕。”

  魏文魁说是,一想起苏岷的死状他就不舒服。

  他们很友好地和魏文魁分了手。走出门后一直没说话的范小美迫不及待地说:“哎,有什么收获?”

  欧扬久很满意的样子:“第一个收获,魏文魁昨天晚上恐怕是碰上凶手唐五羊了。这等于告诉我们,案子又苏醒了。第二个收获,唐五羊提到了十个月的薪水。要知道,工人的薪水一般是由工头分发的。处在夹缝中的工头会是一种什么心态,你是不是觉得有些意思。可以把这个往凶手的作案动机靠。第三个收获,苏岷母子都是性格内向的人,这可以作为我们深入调查的一个性格基础。值得注意的是,魏文魁说,母亲比儿子更善一些,等于说儿子不善——有时候,这种软性东西会解释一些细小的问题呢。小美,给大马打电话,我现在就去见许晓夫妇,马上打。”

  “那我呢?”小美掏出了手机。

  “你还是要辛苦一下,盯住这个魏文魁。抓捕唐五羊恐怕还不能离开此人。”

  范小美叫起来:“我说队长,你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呀,我刚值过班!”

  欧扬久叹息道:“没办法丫头,谁让咱们吃着碗饭呢。你要是不心疼我,我去也成。”

第六章(1)
注意,此人在咬指甲。

  欧扬久见到许晓的第一时间就捕捉到这个细微的小动作。他小声提示大马注意,大马表示看见了。

  咬指甲对于一个将近四十岁出头的人来说,若不是几十年焦虑性格落下的习惯,没有别的解释。看得出,他并不是不想掩饰这个习惯动作,但是他的努力失败了。——尤其是面对精明的老探长欧某人。

  当然,这是个非常有城府的人,欧扬久想。

  许晓就站在落地窗前,不停地在看表。他说他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欧扬久说没关系,我们有时间。

  他赶到许晓的公司时许晓和姚芬正在楼上商量事情。大马和小郝在跟老总的司机老鲁在闲聊。三个月前金棕榈佳苑命案发生时,他俩和老鲁打过些交道,还算熟悉。欧扬久赶到时老鲁起身笑笑走了。大马和小郝介绍了这个人的身份,欧扬久说材料里有这个人写的东西,好像是个草根出身。大马二人询问欧扬久那边的收获。欧扬久说尽管那个魏文魁没说,但基本可以肯定,他昨天晚上见过凶手,并且受到了凶手的威胁。

  大马叹了口气:照此说来一时半会儿魏文魁还拿不下。

  欧扬久说:“不存在拿的下拿不下,魏文魁显然是个局外人,让小美盯魏文魁,目的是要抓那个凶手唐五羊。”

  “你们这边怎么样,这个老鲁是否谈出点新东西?”

  大马说:“新东西没有,老鲁说他隐约感到公司的运营似乎很不好,究竟有多不好他说不清。至于三个月前的案子,人死了,凶手跑了,他们这边儿还是那样。老总夫妇看上去在忙什么事儿,不好打听。”

  欧扬久喃喃道:“嗯,看来公司确实有事儿,而苏岷卷到其中了。”

  许晓就是这个时候从楼上来的,来的是他一个人,姚芬没见。

  许晓对欧扬久的出现还是重视的,连连命人张罗烟茶。但是欧扬久感觉出此人的眼神十分闪烁,基本没有和自己对视过,再就是说话有些急。他让欧扬久等人坐一会儿,说他在等一个重要电话。说话时不自觉地咬了一下指甲。

  最终那个重要电话也没来。许晓坐进沙发里,关了手机说:“实在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

  他的气色不太好,瘦瘦的双颊上有两块很别扭的浅红,加上穿衣也不太讲究,走在大街上基本不会有人认为他是房地产商一类的有钱人。他的瘦骨架靠在沙发一角,双腿并拢,像优雅的女人似地斜着,很怪异。

  “对不起,欧队长。怠慢了怠慢了,我听说过您。听说您很了不起。侦破过不少很复杂的案子。”许晓打开精致的烟盒递过来,里边是一种没见过的雪茄,“您尝尝这个。”

  欧扬久拿了支雪茄放在鼻子上闻着说:“噢,不错。”

  他把烟点上,抽了一口,又慢慢地吐出来,道:“许总既然知道我了不起。那咱们就不说废话了好吗?我想了解一下三个月前那个案子。想听你细谈一下。”

  许晓的眼睛露出一种不解的意味:“那个案子……对不起,我是说那个案子不是差不多了么?只要抓住凶手……”

  欧扬久笑起来,又抽了一口:“许总恐怕太不了解我们的工作吧?凶手都没抓住,怎么就说案子差不多了?换句话说,即便抓住凶手也不能随便下结论呀对不对……噢噢,听我说许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奇怪我们为什么又来了对不对?是这样,现在是我想找你聊聊,毕竟发案时咱俩没谈过。”

  许晓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欧扬久告诉他还会找他的太太姚芬聊聊,办案子嘛,双方都不能嫌麻烦。许晓让欧扬久他们等姚芬下来听姚芬讲讲就可以了,他强调说:我俩所知道的情况完全一样。

第六章(2)
欧扬久摆手:“不不,一码归一码。趁着有时间,许总还是说说。”

  许晓似乎感受到欧扬久话语中隐藏着的某种力量,没有再推诿。他以非常简要的语言把事情说了一遍,和材料里的内容毫无二致。他显得非常不愿意谈向苏岷借钱的事,尤其表现出不乐意给苏岷股份。他把这些推到姚芬身上。他强调没有那一百万也一样可以度过财政危机,说到最后居然急了:“事实上工人们闹得并不利害,只是那个唐五羊……”

  欧扬久在这里抬起一只手:“对不起,我想知道唐五羊怎么知道你们有钱了——我指的是你们度过财政危机以后,因为事情恰恰发生在你们有了钱以后。从时间上推算好像是这样吧?”

  “是的,确实如此。按理说悲剧是不应该发生的。”许晓平复了一下情绪,“但是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唐五羊怎么知道了公司的情况,更无法解释他为什么去杀苏岷!”

  以上都是材料里有的,欧扬久希望掌握一些材料里没有的,于是问:“你好像是第二次用唐五羊这支建筑队,是吧?也就是说你本人也不是很了解唐五羊这个人,更不要说苏岷了。对不对?”

  “对!”许晓点头道,“这两个人完全是两路人。”

  “可是唐五羊偏偏把苏岷杀了!”欧扬久紧盯着许晓的眼睛。他发现对方的眼神闪过一个非常不易觉察的惊恐,很短促,但是它没逃过欧某的眼睛,“许总,你们公司里什么人和唐五羊来往多一些?”

  许晓想了想说:“自然是那些技术人员。还有……老鲁,对,老鲁也来往多一些,因为他管车。”

  刚说到这儿,门外传来一个女人很无拘束的大嗓门儿。好像在说谁的报表有问题什么的。许晓仿佛见到了救星似地站起来说:“姚芬来了,你们可以找她聊聊,我,实在对不住!”

  欧扬久也正好觉得差不多了,便掐灭烟蒂起身。巧的很,他和许晓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来。许晓掏出手机很快地朝着很远的角落走过去。欧扬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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