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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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汉朝-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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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乱兵追得急,其实心里怕刘秀怕得要命。既然他不敢追来,那我就继续追杀。刘秀整军,率军再次追杀乱兵。乱兵一看刘秀再次追来,边战边跑,一口气就跑进了渔阳郡。

这时,有人告诉刘秀,我们不要打了,乱兵们快要完了。

刘秀一听这话,莫名其妙。转头一看,原来说话的人,是强弩将军陈俊。

陈俊,字子昭,南阳西鄂人也。接着,只见他这样告诉刘秀:我发现,尤来等乱兵集团,本身作战是不带粮食的。他们都是走到哪,抢到哪。现在,渔阳郡的东西,他们也应该抢不多了。他们抢不到东西,肯定要出城接着跑。我们要消灭他们,根本就不用去追,只须派一支军队,绕过他们前头,跑到前面通知各郡县坚壁清野。到时,他们抢不到粮食,没力气跑了,更没力气作战了。

他们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自我崩溃。

高啊。刘秀高兴得眉头要跳起来了,他让陈俊亲自率军跑在乱兵前面,命令如郡县坚城固守,不许出战。

果然,乱兵们抢渔阳郡的东西吃完了,出城狂奔,每奔到一处,人家已经关城固守,想进城抢东西都不行。于是他们又只好往前奔,结果运气很差,没有一个城市欢迎他们。

乱兵们撑不住了,越逃人越少。最后,正如阿俊哥所说的,尤来等乱兵集团,终于自我崩溃了。

三、兵临洛阳城

当刘秀在北方忙活扫荡时,冯异也没闲着。按照刘秀的吩咐,就是要盯死洛阳。但是,他要盯住洛阳,只要搞定一人足矣。

这个人,就是李轶。

李轶是个什么货色,我们早已经知道。这个人,喜欢吃着自家碗里的,看着别人锅里的,于是乎吃里扒外,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什么传说了。

冯异认为,李轶是吃里扒外高手,有必要让他再露一下本领。这一回,绝对不会亏待他的。于是冯异就写了一封信,派人给李轶送了过去。

冯异的信引经据典,写得很长,意思大约如下:赤眉数十万大军,像蝗虫一样攻打长安城去了。长安城就像一片新出稻的田野,必为蝗虫吃尽,保不住了。往后看,刘秀已将北方乱民扫荡殆尽,正在挥师南下。刘玄气数已尽,你还傻守着洛阳干嘛,又不能当饭吃,还是赶紧吃里扒外,投了萧王刘秀得了。如果晚了,后悔就来不及啦。

此时,李轶已被刘玄封为舞阴王。冯异这话,并非只是吓唬。举目天下,形势大约如此,说的正是实话呢。刘玄就像个三流赌徒,都要输光了。那么,他封封李斩的这个舞阴王,也就像银行信用卡,已经严重透支,也将无法使用了。

李轶读着冯异那封信,心里特不是滋味。对他来说,什么忠君义战,通通都是扯淡。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这才是靠谱的。可是抬眼望天下,天下茫茫,前途暗淡,该往哪里去了?

往刘秀那里去,当然是个好主意。可地球人都知道,刘演可是他策划害死的,这笔帐刘秀怎么算?但是,不投刘秀,还有后路吗?天下之大,似乎只有刘秀也就是他的唯一选项。

李轶叹息一声,决定给冯异回了一封信。他的信是这样写的:“我本来是第一个跟萧王刘秀策划造反的,今我守洛阳,你据孟津,都居于战略地位。如果咱俩联手,天下在手一握。请您转报萧王,我愿举兵投效,佐其安邦。”

好,底牌露出来了,果然是个吃里扒外的极品。但是,李轶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必须摸摸他的底牌。

于是,冯异率军北上,拿下上党郡两县,转即率军南下,拿下河南郡的成皋以东十三县,收服降兵十余万人。此时,李轶就像打瞌睡似的,一动不动。冯异一看,高兴极了。接着,冯异转战刘玄另一支来袭军队,斩杀一万余人。再回头一看,李轶还在洛阳城按兵不动,见死不救。

冯异彻底放下心了,由以上可见,李轶是铁了心要投刘秀了。极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于是,冯异将此事速报刘秀。很快的,刘秀就回了一封信,这样告诉冯异:李轶向来诡诈多端,以前,我早认为他不靠谱;现在,我仍然认为他不靠谱。对付这般不靠谱,还不要脸的家伙,必须来点狠的。

怎么个狠法呢?刘秀认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暴光。

于是,他告诉冯异,赶快把李轶写给你的信,抄给各郡郡守及民兵司令等,让天下的人都来传阅他那封伟大的杰作之文。

看着刘秀的回复,冯异如坠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刘秀要干嘛。不要说冯异搞不懂,众将也搞不清。叛将就像间谍,应该重点保护才对,刘秀怎么能反其道而行之呢,真的搞不懂。

然而很快的,众将就搞懂了。刘秀要曝光李轶,就是要让他在敌营中狗咬狗,站不住脚。刘秀这招,学名就叫——借刀杀人。

冯异把李轶写给他的亲笔信公布后,马上就传到他的亲密战友朱鲔那里。当年,正是李轶和朱鲔联手,才逼使刘玄杀掉刘演的。而今,刘秀这招,就是要让朱鲔这把刀,干掉李轶。

刘秀认为,李轶是吃里扒外的老手,可朱鲔不是。李轶此举,必激起朱鲔反击,大打出手。只要这样,一切都好办了,敌军自然会军心动摇,我军就可趁虚而入了。

果然是高招。刘秀此招一出,马上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很快的,好消息就传来,朱鲔得知李轶要叛降,派人刺杀了他。同时,洛阳城已陷入一片混乱,许多人越城而出,前来投降。

洛阳城,连崩溃也就一步之遥了。

然而,朱鲔并不是吓大的。他认为,与其等着被刘秀困在洛阳城,不如主动出击,杀出一条血路。而要杀出洛阳城,首先去处,就是北渡黄河,攻打寇恂。

而北渡黄河,就必须突破两条防线,一条就是寇恂的,一条是冯异的。刘秀派寇恂驻守河内郡,扼住黄河;冯异就像洛阳城外的猎狗,随时都可以扑上来。要拿下冯异,就必须两条战线同时开战。

于是,朱鲔调兵如下:一是派三万精兵,从巩县(河南省巩县)渡过黄河,进攻温县(河南省温县西)。二是亲率主力数万,攻打冯异。此时刘秀北征,河内郡势单力薄,只要把冯异拖住,前锋就可顺利渡过黄河。那时候,就有刘秀看好的了。

朱鲔(wěi)部队源源不断北渡黄河的消息,飞入了河内郡。郡长寇恂紧急调集人马,赶往温县。此时,朱鲔渡河部队声势浩大,寇恂部队的上空,却漂浮着一层沉重的悲观之气。然而,寇恂却坚定的告诉大家:必须守住温县,温县一失,河内郡就完了。

当寇恂赶到温县时,朱鲔部队两话不说,即刻攻城。正在双方打得热火朝天时,寇恂突然看到远方有一支部队,正在朝温县赶来。这时,城上的士兵也看到了,他们一齐呼叫——刘公大军赶到了!

城上士兵大呼,城下的敌军就慌了。一慌阵势就乱了,都不知道怎么攻城了。寇恂昂天长笑,即刻开城,追杀敌军。

的确是有一支部队赶来救温县。但不是刘秀的大军,而是冯异派来的救兵。城上那一声声诈吼,竟然就吓破了敌胆,朝着洛阳方向跑。于是乎,寇恂乘胜追击,一口气就追到了洛阳城下。

这时,寇恂看到冯异也出现在了洛阳城。原来,朱鲔的几万主力,也被冯异打得无处逃身,向洛阳城跑来了。朱鲔怎么也没想到,本以来主动出击,会赢得一线生机,竟然把两支虎狼之师,招到洛阳城下。这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

朱鲔躲进洛阳城后,整天闭城门不出,任凭城外怎么喊话,就是不支声。这下子,搞得冯异和寇恂很是无趣。两人率军绕着洛阳城转了一圈,决定收军班师,以待战机。

此时,刘秀扫荡北方乱民的工作,基本宣告结束。放眼望去,整个广阔的北方,都是刘秀的地盘了。这时,有人告诉刘秀,时机成熟了,可以称帝了。

首行以文书提出来的,是冯异和寇恂;此信传开后,将领们纷纷请求。每到一处,都有人站出来重提这事,但刘秀就是闭嘴不哼。再接着,耿纯也出来说话了,刘秀这才说了一句道,让我再想想吧。

刘秀这招,稍有点古代历史政治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作秀。古之称帝者,必有三辞。当初,汉高祖刘邦演得更像,三辞还不够,最后弄到了四五辞,还装出很委屈的样子说,既然大家硬要让我当皇帝,那我就只好为难自己了。

事实上,刘秀犹豫不决,也不完全是作秀。当初汉高祖刘邦称帝时,天下已全然在手一握。今天这个情况可不同,长安城刘玄还在跟赤眉火拼着,洛阳城还关着朱鲔那只那困兽。也就是说,天下未平,只大半在手,此时称帝,到底合不合时机,这才是他最顾虑的。

要回答这个问题,估计冯异最为合适。自从刘秀当上大司马之后,冯异就在幕后策划刘秀自立,直到今天,他终于可以展示推手的重磅威力了。

当刘秀召来冯异时,冯异以无比坚定的语气告诉刘秀:“长安皇帝刘玄,肯定是要灭亡的。到时天下无主,必须更加混乱。所以,我强烈建议,为了国家社稷,为了黎民百姓,请大王您勇挑重担,自立门户吧。”

冯异一翻话,犹如贯虹长剑直入刘秀心灵深处。这时,有一个人,千里迢迢地带来一样神秘武器,让刘秀犹如天助,坚定称帝之志。

这个神秘武器,其实并不神秘。刘秀多年前在新野贩谷时就见过,自那以后,几乎天下人无所不知。这个武器,就是神秘预言书。

给刘秀捎来秘神预言书的人,是关中一个儒家学派学者。他带来的是赤伏符,上面有一句话:“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

四七,二十八。自高祖刘邦兴起,到刘秀兴起,总共二百二十八年,恰好应验了四七。再来看“火”字,西汉王朝以火作为象征,所以以火为主。换句话说,此时此刻,正是刘秀建立王朝,中兴大汉的良辰吉日。

于是,赤伏符一出,诸将们再次请求刘秀称帝。

这时,只见刘秀一幅忧郁的样子告诉冯异:“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冯异问:“啥梦?”

刘秀说:“我梦见自己乘着一条赤龙上天,一觉醒来,心里害怕极了。”

冯异听完,扑通地就跪到刘秀面前,说道:“此天命发于精神。心中害怕,这是大王您谨慎本性而已。”

接着,只见冯异抬起头,再狠狠地补充一句道:“大王不要犹豫了,称帝吧。”

刘秀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了。

公元25年,六月二十日。刘秀在鄗县南郊登基称帝,改年号,大赦天下。一个崭新的王朝,正式拉开序幕。

四、长安崩溃

刘秀尽管登基称帝了,可有人已经看出来了,他还缺个像样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首都。举天下之大,唯有两个地方最有王气,一个是长安,一个是洛阳。长安就别想了,刘秀一心就想着,定都洛阳。

此时,洛阳城已被团团包围,迟早会落下刘秀手里。可是这个迟早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刘秀也拿不准。转眼数月过去了,看着洛阳城里的朱鲔作顽守状,老实说,刘秀还真着急了。

人性都是有弱点的,只要抓住其弱点办事,往往事半功倍,就像对付李轶那样,不费一兵一枪,就把他干掉了。可眼前这个朱鲔,到底用什么办法搞定他呢?这时,刘秀想到了一招。

刘秀认为,既然朱鲔不吃硬的,何不试着喂他软的。于是,他就想到了一个人。

刘秀想到的人,名唤岑彭。岑彭,字君然,南阳棘阳(今河南南阳新野)人。初,岑彭为王莽政府一县官,再,刘演造反,归诚归降;又,刘演被斩,属归朱鲔部下当校尉。后,刘秀北渡黄河,投其帐下。

刘秀把岑彭召来,说道,你曾经是朱鲔部下,我派你个任务,前去游说,劝其投降。

岑彭来到洛阳城下,朱鲔站在城上,彼此相望。岑彭对着城上滔滔不绝地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未了,只见朱鲔说道:“你讲的那些,我都懂。问题是,刘演是和我李轶设计杀掉的。如果我要投了刘秀,他会放过我吗?”

岑彭一愣,对哦,这个问题得先回去问问领导才行。于是他转头便走,速报刘秀。

刘秀这样回答道:“岑彭,你这样告诉朱鲔,做大事者,不会把这些小忌小恨放在心里。只要他肯投我,封他官爵还来不及,哪能要杀他。”

刘秀再加一句:“黄河作证,我不食言。如果食言,天打雷劈。”

岑彭得了答复,跳上马又跳到洛阳城下,把刘秀那翻话对着城上的朱鲔喊了一遍。然而,朱鲔听后,从城上放下一条软绳做的梯子,对着城下喊道:“岑彭,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就爬上来跟我好好谈谈。”

岑彭望着绳梯,稍稍一愣,然后抓住绳子,就要爬上去。这时,只见朱鲔在城上仰天大笑,喊道:“行了,你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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