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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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人-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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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闷,为什么昨晚上寻新闻节目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如今找个乐子,看见的却全是播音员的一脸严肃,凯子倚在床头,他怔怔地看着电视,虽说播音员的嗓音犹如天籁一般,可是,他却无心去听,哪怕是一个字,一句话,他换了一个频道,这回不是新闻了,凯子总算松了口气,这回是电视剧——不是韩剧,否则凯子非疯了不可。

  凯子其实很喜欢刑侦电视剧的,还有谍战,他觉得斗智斗勇是男人的游戏,比如著名的美剧《越狱》还有《CSI》,都是凯子喜欢的,凯子整了整身,眼睛盯着屏幕,不多时,他竟有些出了神,原来不只有韩剧才是无聊的。

  是的,他的眼前突然间显现出昨晚的梦境,那人是谁?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是的,他并不认识他的,那个家伙却是那么地似曾相识,那是个宁静的夜,凯子早早躺下,可就在躺下的瞬间,右眼皮跳了一下,他的心骤然一阵收缩,他预感到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特意留了个心眼,果然,当他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时,神经绷得比吉他的弦还要紧!心脏就在咽喉处徘徊,当他和那个不速之客对待之时,他看清,那张年轻却又不失英俊的脸,但他并没有手软,一枪,就一颗子弹,瞬间平息了所有的事端,他习惯了,每当他看到喋血的样子,总是兴奋异常,好吧,这是习惯,多年来的习惯,虽说有些神经质,凯子猛吸了两口气,肺叶扩张开来。

  枪声!砰!凯子的心一惊,猛地回过神来,出了窍的灵魂猛地缩回体内,凯子盯着屏幕看到了,大结局,是的,警匪片的惯用伎俩,匪徒劫持了人质,与警方谈判,拖拖拉拉了大半个点儿,最后还是潜伏在角落里的狙击手果断地打了一枪,穿透了匪徒的脑壳,血,流如注。

  我的结局会不会就是这个样子的呢?凯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脑门,想必到那个时候,自己的脑门上就会开一个洞,就像成了佛一样,的确,点了那个血点,就可以看到了西方极乐世界,不,那是天堂,我该下地狱,接受油烹与鞭刑,不,他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让我死,就这么轻易地逃脱掉惩罚的,不会的,也许,正义的审判马上就要到来了。

  凯子,你想怎么死呢?——这话太难听了,可这是凯子必须面对的,逃脱不掉了的!

  好吧,我还没有想过自己的死相呢!有一天——迟早会有那么一天,一大批警察举着枪,准星都瞄准了我的脑袋,他们大声地让我放下武器,停止这种无谓地抵抗,去他个球!老子才不会干这种傻事!老子就是死也不会投降!老子看过越狱的,不是《越狱》,是越狱,真正的!严密的铁丝网下,高高的围墙,探照灯,还有狂吠不止的警犬,天牢般的生活,我佩服那次能从这里逃出来的人!身边有没有我心爱的人,都无所谓,从来都只有独来独往的大侠,可没听说过小喽啰能混出名堂的,好吧,有没有都无妨,我会大声地骂他们,骂他们,用这世上最难听最污秽的字眼儿,不,这都不算完,他们一定拉了枪栓,开了保险,红外线的光点是不是已经出现在我的头上了,不用怕他们,我看到了谈判专家,是的,警察们的王牌,杀手锏,很会耍心理手段,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如果去鼓动起义,一定会是优秀的演说家,可对我来说,没用,不会再有什么感情让我心动了,是的,父母都去世了,唯一的知己也变得形同陌路——也许时间真的冲淡了一切吧——爱我的人与我爱的人,至今还没有遇到,可悲的我!好了,不跟你费口舌了,我是不会投降的,我会走到阳台前,像希特勒一样,或者斯大林一样,面对着一列列的军队,我在阅兵,我看着他们,微笑,笑出声来,直至放肆地大笑着,最后,我会用手枪自杀,子弹要从太阳穴中穿入,炸开我的脑壳,喷出的血要像一朵盛开的花。

  嘶——血在上涌,头脑发热,凯子颓然地倚在床头,他看到了,匪徒倒下了,警察们一拥而上,用枪口对着他,有大胆的警察掀开了他的眼皮,瞳孔已经散开,试探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掰开了他的手,枪滑脱出来,查看之时,才发现枪中已经没有一发子弹了,连弹夹的影子也没见到!警察们这才明白,他这是在寻死,用这样的方法寻找着一种得到死亡的*!警察马上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可他们没有一个人心怀怨恨。

  凯子不由得想起了一部法国影片《杀手莱昂》——似乎叫《这个杀手不太冷》更酷一点——是的,杀手莱昂被那个有些神经质的警长击爆了脑袋,弥留之际,他让警长把一枚手雷拉环交给他心爱的小女孩,可想而知后果是什么……GOD……凯子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不行,我还不可以死,至少不能是现在,我还有一个任务,我不可以放弃他!凯子使劲儿地晃了晃头,心魔彻底地让他沦落,他关了电视,一切都像是警匪片一样,结局都是千篇一律,可凯子就是喜欢,虽然他也逃不出这个怪圈,他走到阳台,阳光把他的影子印在地上,他扬了扬手,仿佛真的是在检阅士兵……

  刀兵吻了一下小薇的脸颊——当然这不能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而是在一个角落里,已经中午了,马上就要下班了,刀兵刚从主任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看了将近一个上午的萎缩男的表演,刀兵差点把早餐呕出来,不过碍于情面,。另外也的确怕小薇因为自己的一番言行而丢了工作,他和主任磨叽了一个上午,总算摆平了他,出了来,刀兵正好看见了小薇,两个人正合计着中午吃些什么——我看过不了几天,小薇就得和刀兵住在一起了——刀兵很高兴,毕竟主任并没有太为难他们俩,商量好了地方,两个人互相问了一下对方的脸颊,下了楼去。

  主任拉开门时,也真好撞见了护士长,这是两个人两个有意思的人,以下的一段对话就证明了这一点。

  “主任,你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了?”护士长看着刀兵和小薇走过的路口,回头问主任道。

  “那不放过他们又能如何?难道就地正法?”主任不知何处得来的幽默感。

  “其实小薇这个姑娘很好啊,我看她有了男朋友,也很替她感到高兴,你是不是也这么想,主任?”护士长。

  “我压根就没打算把小薇这姑娘怎么样,小薇自打正是转职当了外科护士之后,就一直很努力,整个科室上下都赞誉有加,你觉得在这件事上,有必要处罚得那么重么?况且小薇的男朋友,你看他……胳膊……手腕……刚才还在我的面前捏了一下拳头,咯咯直响……”主任揩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心惊不已。

  “呵呵,没想到还有主任怕的事儿啊,真是出乎意料啊……”护士长笑出声来,看别人出糗,是中国人的惯例。

  “下班了,别主任主任的叫我了,走吧,也许我该去吃午饭了。”主任扶了扶眼镜,没想到护士长却叫住了他。

  “快到月底了,可不可以请我吃一顿啊?”护士长走上前一步,问了主任一句,眼神中有一丝……

  “好啊!我们去吃什么?……”主任伸出手来,毫不客气地揽住了护士长的腰肢……哦,不堪入目,少儿不宜,还是看看刀兵他们吧……

  刀兵和小薇步入了一家餐馆,中午的人很多,刀兵刻意选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很快就点了菜,和小薇吃了起来,太饿了,人永远也离不开食物,好像一辈子都在吃,却永远没有够的时候!

  肚子填饱了,人也就开始变得慵懒,小薇用纸巾擦了擦嘴,脸色微微潮红,捧着一杯水,一口一口地品着,其实那只是一杯白水,没什么味道,可小薇却浅浅地笑着,到并没有吸烟,他不是不会吸,之前他的烟瘾很大,可是他现在连烟都不再摸一下,是的,每当他看见香烟,就想起弟弟,想起他曾无情地夺下弟弟手里的香烟,他抓起了筷子却不知要干什么,只好又把筷子撂下,目光呆滞地看着桌子,胡思乱想。

  “怎么了,刀兵?”小薇看到刀兵的异常行为,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刀兵猛地抬起了头,支支吾吾地应答着:“我,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的弟弟,唉……好了,不想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下班后,把东西收拾一下吧,我来接你!”刀兵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杯中水。

  “嗯!”小薇幸福地点了一下头,她看着刀兵的脸,幸福地笑了。

  阳光永远不吝于把温暖与光明奉献给地上的人们,不论是高居庙堂还是身陷囹圄,都一视同仁,刀兵和小薇走出饭馆的时候,阳光刺痛了双眼,刀兵和小薇在街上走着,影子永远跟在身后,像切不断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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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耳朵(上)
【第六章 耳朵】

  “走吧,媛媛!”小刀拉上了卷帘门,把钥匙揣进了兜里,紧了紧大衣,和媛媛一起沿着大街朝家的方向走去,也又来了,好像每次写到章前,总是要把故事安排在夜间,干脆这部小说的名字就改做《夜生活》吧!——呵呵,玩笑话,不过我认为发生在夜晚也很好,霓虹灯下的城市,凸显着人类文明的发达,小刀和媛媛肩并着肩朝家走去。

  一路上,两个人交谈一直没有离开一个人,那就是凯子,是的,凯子昨天晚上又不知干什么去了,还闹出了个低血糖,小刀摇了摇头,他发现凯子变了,不是现在,早在看见归来的凯子的第一眼时,心里便油然产生了这么样的一种感觉。

  然而媛媛对凯子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两个认识的时间也并不长,算是同事关系吧,他关心的则是家里的玻璃,他问小刀:“阳台上的玻璃换了么?”然后静候小刀的回答,高跟鞋敲击着水泥的地面。

  “哦,换了,”小刀的步子很轻,似乎不习惯把脚步踩得震天响,,他说道:“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就给物业打了个电话,估计这会儿已经安好了吧?”小刀和媛媛的手扣在了一起,十指相扣。

  我有理由猜想,此时的他们差不多已经到了红蜻蜓酒吧门前了,是的,他们俩不由得放慢下来脚步,不约而同地朝落地窗里看了一眼,落地窗里灯红酒绿,一对一对的的恋人正对坐在桌子两旁,喝着卡布奇诺或是伴侣咖啡,说着蜜语甜言或是海誓山盟,小刀看了一会儿,就把目光收了回来,在窗外游离。

  “怎么了,小刀?是不是心里又有什么感慨了?”媛媛也收回了目光,似乎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

  “是的,我突然间想起了安徒生的童话……童话。”小刀往前走了几步,媛媛也赶快跟了上去。

  “童话?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么?”媛媛似乎明白了什么,可一看小刀的表情,又什么都不明白了。

  “是啊,童话,是的,王子和灰姑娘是真心相爱么?不,不,王子披荆斩棘地找到了灰姑娘,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以为只要给水晶鞋找到了主人,就可以幸福一生,多么愚蠢啊!王子很蠢,可我不蠢,王子只知道服从命运的安排,以为水晶鞋可以像万应灵药一样,解决了所有问题,殊不知王子和灰姑娘终成眷属,不是喜剧的结尾,而是悲剧的序幕,还好,我不是王子,你也不是灰姑娘,我和你只是茫茫人海中的素不相识的两个人,是缘分吧?虽然我不怎么相信缘分的。”小刀真不应该去研究死的琥珀,而是应该研究研究活的哲学。

  媛媛转头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了一般:“没想到我的小刀什么时候变得小资起来,是不是看多了小资的书?”

  小刀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默默地瞅着前方,两个人走过了红蜻蜓酒吧。

  好吧,小刀和媛媛走了几十米远,这时一辆白色的车滑了过来,小刀看了看那辆车,是很气派的BMW,媛媛也顺着小刀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这辆白色的BMW,不禁在心里赞叹着,小刀看了一会儿,就撇过头去不再看了,他在心里暗骂着自己为什么这么不知羞耻,媛媛似乎注意到了小刀的变化,收回了目光。

  “怎么了,小刀?又想到了什么?”媛媛心想,小刀一定是心里有愧,惭愧的是自己没有钱,没办法带她去大城市去旅游,没办法给她买上名车,没办法给她以物质上的享受,然后小刀一定会心里难过,媛媛又想了一大堆安慰的话,小刀需要安慰,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她这次可以好好地安慰他,现在她甚至可以看出小刀听完她的话后感激的表情,男人是需要安慰的,可男人是没有办法自我安慰的,至少小刀做不到,而她则可以代替。

  “不,不是想到,而是看到。”然而小刀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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