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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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婴-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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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屈,更何况,秦氏本是异乡人氏而已。这事,在村子里,大家虽然都心知肚明,可却无人去提及,于是这一年又一年地过去,就被村里人慢慢淡忘了。”

又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刘耿生不带歇气地说了许多,这才停下来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又继续道,“古话说得好,斩草不除根,后患必无穷。那日赵氏与王氏除了秦氏这个眼中钉,可却没同时将秦氏生下的那个男孩除去。可能因为毕竟流着一半孙家的血,考虑到孙家也就这一独脉,如果这个孩子没了,孙老爷回来一定不会放过她俩,于是这个孩子就这么被不情愿地留了下来。秦氏死的那会,那个孩子也就两三岁左右,什么也不懂事年龄,没有记忆。等到这孩子长大了些许懂事后,不知从哪处听来一些闲言碎语,说是他亲娘是让王氏与赵氏合谋害死的,于是这孩子就长了心眼,开始仔细观察,搜罗证据。";

  “刘大爷,细节就不必说了,还是直接说事吧”,高松婉转地打断了刘耿生事无巨细的叙述。

  回视高松,刘耿生未作理会,仍井井有条地继续说道,“年青人总是气盛血旺,心急如火,却不知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就像是孙家的这位小少爷孙乾天,虽然自小聪明伶俐,四书五经无所不精,可他毕竟不过是个孩子,多少会沉不住气来,于是平日里,声色行为间,不免流露出对王氏与赵氏两人的怨恨与仇视。原本,孙乾天在孙家地位,虽说是小少爷,可这一半是因为孙老爷在世的原因,所以王氏与赵氏虽然心里对他恨得咬牙切齿,意图除却为快,却也不敢对其明目张胆地下手。直等到孙老爷一命归西之时,王氏与赵氏这才将酝酿良久的斩草除根方案提出水面。孙老爷呜呼那年,孙乾天刚过弱冠之年。一个刚及弱冠的孩子,再怎么堆积城府都远不及两个久经人世且同仇敌忔的女人。那年也是个多事之秋,举国上下都为民国元年的诞辰而各执纷说,就在那一年中,孙乾天突然人间蒸发莫名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关心他到底是否出事,因为在那个热血激昂改朝换代的日子里,在家事国事天下事面前,谁还来得及关注多一个人或少一个人,更何况,孙家人都没有去过问,那就更不会有多事之人去探究,最多也不过是村头村尾传出各种版本的谣言罢了。只是,孙乾天失踪后的第二年,孙家的这处老宅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

  “这第一件怪事是,每到夜半,似乎总有人在宅院里唱曲,从细细尖尖、似有若无般的声音听来,肯定这是个女子在唱曲,可是,整院找了个遍,也没找着到底是谁总在夜半唱曲。更奇怪的是,唱的曲竟然是《霸王别姬》的选段,巧着了,这曲正是那冤死的秦氏最拿手的一曲,孙老爷子在世时,总爱让那秦氏唱哼给他听。于是,夜夜伴着细尖嗓门唱着的特别选段,让王氏与赵氏如何能睡得安稳,总觉着越听越心虚,越听越像是那秦氏在催命,整宿都睡不踏实,日日神思恍惚,每根神经都跟抽着了似的。孙宅里的人,由此都不免议论纷纷,于是有人让老管家给两女主子支了一招,说是应该找些和尚给宅子念个什么经,要不就找个道士来驱除妖魔鬼怪。王氏和赵氏一听到这主意,就像是找到了亲家似的,连声赞同,然后没两天,一个长袍白须的老道住进了孙家。”

  “自这老道住进来后,夜半歌声就凭空消失了,王氏和赵氏心下不由大为佩服,把老道当是活神仙似的供奉了起来,天天使人好生伺候。可是,也就从那老道住进来不多月,王氏与赵氏却不知何由,一个个紧跟着生起了病来。这病,不但来势汹汹,而且还极其古怪。先发病的是王氏,似乎没有特别的原由,就是瞅着饭菜不香,于是整日恹恹的,不吃不喝。开始时,也没当回事,只当是胃口不好,直到两三天后,才觉着是出了问题,再去请大夫把脉。可是,请来的大夫郎中不下十个,可就是哪个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王氏就这么死了。”

  刘耿生话才说到这,张园长猛一拍茶几,喝问道,“好个老刘子,你怎么不早说这事。那王氏的死法不就和我孙子的死法一样?!”这一拍,把在场听着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可这话,却让我想起了王宝刚曾说起的职工楼的事情,不由地联想翩翩,也不知道这两件事是否真能扯上关系。

  “我基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没等刘耿生回答张园长的话,高松插了上来,并且这一开口就把所有人的胃口都吊了上来。

扑朔迷离
“王氏应该是被人下了蛊,如果这样推算的话,接下来,赵氏是不是割腕自杀?”高松一边解释,一边反问刘耿生。

  刘秋生接着着高松的提问,回道,“是的,据我姥姥说,在王氏死后没多久,赵氏的言行举止也变得怪异,似乎总担心被人谋害,于是禁止任何人接近她,并且成天将自己锁在屋里,一日三餐由贴身丫鬟直接送进去,旁人不经允许不得入内,而且她自己也基本不离屋半步。可即便如此严加防范,结果还是出了事。好像是一天早上起来,送饭的丫鬟怎么叫门都没人应答,于是家丁破门而入,发现,赵氏已经腕断气绝,整屋血流满地。由于孙家在村子里,算是家大户,所以警察厅立即派出主力警员侦查此事。可是,由于赵氏的房门被她自己反锁上,身亡时屋内的一切都完好无损,再加之孙家上下都作证,赵氏所居的这屋,根本不允许任何闲杂人员接近,所以按理是不可能有生人入内行凶。最后,警察厅的人也得不出凶手是谁,迫于需要给孙家一个说法,于是就拿发现赵氏身亡的那个贴身丫鬟顶事,抓了起来强打招供,收监落案。”说完赵氏之死,刘耿生不免向着高松提出疑惑,“高先生是如何得知赵氏的死因?”

  “职工楼里,不是有人割腕自杀的吗?”高松回答得十分简单。

  我不由地奇怪,为什么高松能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正准备反问时,王宝刚已经抢在我之前提问道,“照高先生的说法,那么当年,职工楼里的人也是被人下了蛊?”

  高松冲着王宝刚摇了摇头,然后示意刘耿生将过去发生的事先说完。于是,所有人只得按捺下满肚子的疑惑,继续听刘耿生的叙述。

  “据我姥姥说,王氏与赵氏之死,使得村子里传言满天飞,有说是遭了报应,屈死的秦氏化成了鬼,将她们的魂勾了去的;还有说,孙乾天其实并没有死,他在外求师学艺后,回来替母报仇的;当然还有更离奇的说法,说是王氏是被赵氏害死的,然后赵氏杀了王氏后,怕她两个女儿寻仇,最后精神失常自杀的。反正众说纷芸,层出不穷,就是没有一个人真正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自从赵氏与王氏命丧黄泉后,孙家这个大宅子,就开始一点点败落了下来。败落不是因为赵氏与王氏的几个女儿接管了这宅子,而是,就在之后的一年时间内,只要是住在这宅子里的人,或者是和这宅子产生关系的,都接二连三且无缘无故地死去。于是,几经折腾,孙宅里,无论是打杂的仆人、看宅的手下还是丫鬟片子,哪怕是老妈子,都吓得卷了铺盖走人。谁也不敢在这宅子里呆着,哪怕是谈起这宅子,人人都会如谈虎色变般,禁口不语。这偌大的孙宅就这样很快地败落了下来。一年四季,除了一些乌鸦鸟雀还敢在那儿筑巢外,就再也找不到人丁和生气了。”刘耿生平静的叙述完,所有人的视线又一次不由自主地集中到高松的身上。

  “这事情如果说复杂,其实并不复杂,可真要说它简单,似乎又不怎么简单”,高松低头略思一番后,缓缓向着众人说道,“王氏与赵氏的死,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蛊,而那个下蛊之人,我猜,十之*就是被请来驱魔的老道。孙宅之前的夜半歌声,估计只为起个障眼法,装神弄鬼吓吓王氏与赵氏,最终的目的只是想将这个老道引入孙宅,然后行蛊杀人。”

  听着高松的这番分析,张园长突然发问,“孙宅里的事,我并不怎么关心。高先生,我想问,那么当年职工楼里发生的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蛊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说,当年我孙子也是被人下了蛊?”也难怪张园长那么急着提问,他一定是想着了他不满三个月大的孙子的事了。

  “张园长,你难道忘了,当年不是有人告诉过你,这楼是鬼楼,这地是鬼地吗?”高松没有先给出正面回答,而是不温不火地反问,然后再肯定地补充道,“造在鬼地之上的鬼楼,肯定是闹了鬼。你孙子必是死在王氏的鬼魂之手。”

  我不免好奇地脱口而出,问向高松,“你怎么知道一定是老道行蛊杀人?又怎么知道职工楼里住的人,一定是死在鬼魂之手?”

  “只是猜测”,面对所有人的目光,高松耐心地给出解释,“以王氏和赵氏非同常理的死法来看,非常相似于被人下蛊所以身亡。而通常下蛊之人,必须接近被害人,取其身上一物,用以下蛊。所以,在孙宅里,突然出现的人物,只有长袍老道,更何况,他得到了王氏与赵氏的信任,必定比一般人更容易接近她们,那么他就非常可疑了。而关于张园长的孙子,我为什么认为是死于王氏之手,那是因为,通常被蛊害之人,都无法直接超度而转世投胎,所以,她们不得不一直滞留在阴间,怀着极重的怨气,一旦见着生人,就极可能将自己被下蛊之怨恨转嫁至生人之身。所以,张园长的孙子和职工楼割腕的女孩,应该都是被王氏与赵氏无法投胎的鬼魂所害。”

  “所以那幢职工楼就成了鬼楼吗?”我接着问道。

  “你想,孙宅在王氏与赵氏死后,还曾无缘无故接二连三死去不少人,才会吓得没人敢住,所以这个地方,必是积聚了相当多的鬼魂,阴鬼之气极重,很容易发生鬼事,所以必是鬼楼无疑。下蛊行凶是一件极为冒险之事,若蛊术不精,则会反受其害,非道力高深者莫为,而就算道力高深者,一般也极少会有人愿意冒此番危险。”高松说到这时,话音停而不前,稍为犹豫片晌,又接着说,“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些让我疑惑的事情在内,现在也无法说分明。不如明早我再去墓园,先将这些不得超生的鬼魂收去再论。众多鬼魂积怨在一起太久,怕是会生大事”

  高松的这番话,我只听得一知半解。但一知半解总比无解的好,所以也跟随着张园长等人一起点头默认了下。然后,订下明晨七时,墓园门口碰头后,张园长三人起身告别,我将他们送出门外,而高松则说了声走好后,就直接进了他的屋里去。

再探古墓
送走张园长三人,等我回到高松的房间时,只见他坐在电脑桌前,皱着眉,似乎在沉思什么,于是坐在床沿,我随口问道,“事情不是已经水落石出了,你还想什么?”

  高松抬眼给了我句反问,“你觉得真的那么简单吗?”

  “为什么不?”我表示不解。

  “整个事件看着已经迎刃而解,可是,有一种直觉告诉我,这里面应该还存在问题,也许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高松的话挑起了我莫大的兴趣,我不由问道,“什么问题?什么阴谋?”

  “现在确定不了”,高松依旧紧着眉头说,“只是孙宅死那么些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如果说,孙乾天没有死,这个老道是他找来帮他复仇的话,那么为什么还要杀其他人?而其他人又是如何死的呢?”

  “建在鬼地之上的鬼宅,一定是闹鬼了吧”,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提到鬼地,我记得张园长说过一句话‘鬼地之下必有鬼墓’,你还记得?”高松望着我问。

  “记得啊,那位一卦震四海的丘大师说的,这句话,听着很玄”,我整了整思路。

  “恩”,高松点着头,加重语气肯定道,“这话不止听着玄,根本就是瞎扯淡。可他为什么要瞎扯这话告诉张园长?而这被挖出来的地下之墓,真的只是不谋而合?你说,这和孙宅发生的所有命案会不会有关系?”

  高松自言自语分析着,竟然分析出一堆的问题,把我的头都搅大了。如果说,鬼地之下必有鬼墓这话纯属瞎扯,那么这一切的事情,看来似乎是有点古怪。如果没有这句话,怕是引不出徐向南的好奇心,那么这地下之墓就不会被挖出,也许就不会发生这几具惨案。

  趴在床头进入梦乡前,我和高松都在沉思中,只是,我不知道高松是不是理出了思路,因为,直到我睡着为止,我满脑依旧是一片混沌。看来,明天的墓区之行,指不定又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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