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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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三劫-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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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辉,你给我老实交待,这些日子不上学跑哪去了?还学会逃课?反了你了?”
  时间一长,难免穿帮。学堂里的同窗奉夫子之命上门兴师问罪,这下可气坏了王婶,倒提鸡毛掸子恨不得揍死他!小辉没处躲没出藏,哇呀呀,屁股要开花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只能全盘招供。
  王婶气得差点背过去:“你个不长进的东西,谁让你去学那些没用的?大好时光容得这么浪费呀?将来进场考试又没人考你医书!”
  小辉躲在墙角,实在有些不服气,擦一把眼泪小声争辩:“阿琪哥说了,为考试做官而读书,才是对圣贤书的亵渎……”
  “还敢顶嘴?!你是不是想气死阿妈?!”
  王婶一张脸都气绿了,更下死手狠命打,闹得不可开交,水生慌慌张张给死党解围:“婶子别打了,是俺带小辉去的,婶子生气就打俺吧,没关系,俺皮糙肉厚咋打都行。”
  王婶气得浑身直哆嗦,她怎能真打?水生是东家娘子认的小弟,理论起来也是东家,自己一个受雇干活的总不好往东家身上抡吧?气哼哼扔掉鸡毛掸子,王婶这口气实在好久顺不过来。
  想当初红夜劝她把儿子接来同住,一则省一份外面的房租,二则又能照顾儿子比从前方便很多,说起来都是一片好心。她也感激得不知说啥好,往日给多少人家干活,也没捞到过这种好事,可谁知道真等接来……坏了。
  王婶很快发现,东家这一家子连同交往的朋友,都对科举考试特别不感冒。
  东家爷说起来,居然说官场仕途乃是世间最大的火坑,一旦掉进去,再想脱身就难了;
  东家娘子说起来,更对什么三纲五常,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嗤之以鼻。记得有一次是从什么话题谈到忠孝难两全,说起忠君报国乃天道,为国家尽忠,有些时候便只能舍弃尽孝,但反过来是万万不行的。东家娘子一听就皱眉,脱口便问:“小辉,你认识皇帝吗?皇帝认识你吗?辛辛苦苦养大你的是阿妈还是皇帝?为了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就舍弃最亲近的阿妈于不顾算什么道理?谁告诉你天道是要背弃人伦?等到有一天阿妈老了病了,需要你来服侍的时候,却连面也见不着,你自己说,在外面奔前程,你就算成就再大,能让自己安心吗?”
  头疼啊,王婶为了儿子吃再多苦也无所谓,但这样她可受不了。到这天终于忍不住说起来:“东家,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什么大道理,那些书本上说的也分不出好坏对错。只是呀,我家男人死的早,就留下这么一根独苗,将来后半辈子还都要指望他呢。”
  话说到这里,小夫妻也只能识趣闭嘴,是啊,人各有志,岂能强求?可怜小辉还要回归经史子集、八股文章的漫长苦刑,对于王婶为儿子选择的路,旁人纵然看着叹息,又怎好再说什么?

NO。20 鬼面人
更新时间2011…5…23 11:20:11  字数:4964

 地龙缠斗无休止,其势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潜翔四年·腊月二十三
  潼关前线并未因即将到来的年节有片刻轻松。经历三年多的兵祸战乱,昔日丰饶大地已是民不聊生。逆龙刑天叛乱大军,一边西进占秦川,同时也开始挥师南下,向着中原腹地席卷而来。潼关地处咽喉要冲,若潼关破,京师龙安城危矣。若潼关不破,对逆龙刑天则意味着要拖进久战泥潭。现在,越来越多的饥民为吃顿饱饭而投军,日渐庞大的阵容,对大东家同样是负担。北方连年大旱已让粮食贵如黄金,他很清楚,若不能抢得更多物资满足所需,他的后院一样要起火。
  因此说,这是生死存亡的鏖战,任何一方都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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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女依旧不知下落,局势越来越不容乐观,这究竟该如何是好?多少战将横死沙场,不见契机可转败局,燕昭帝李隐心知肚明,一切核心就在他与邢桀的身份差别!一个是帝王,一个是贼王。天子坐镇中枢,只能于千里之外遥控战局,而贼首却是亲自领兵,论到战策布署,及时应变,已经差了一大截,而每当战场硬碰硬,再多战将更要横死逆龙斩下,毫无招架之功!李隐知道,除非是由他亲自上阵,否则,恐怕天下难于找出第二个人,能与邢桀一战高下。该怎么办?不是没想过御驾亲征,然而每当提出,必遭举朝臣工坚决反对。
  他们也不是不想扭转战局啊,只是御驾亲征非同小可,自古帝王亲征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必有出则必胜的把握;二,必有保君万全之策。否则一旦皇帝打了败仗,就是彻底打垮了军心斗志,连翻盘的机会也没了,还有更要命的一点,万一皇帝在战场遭遇不测,那就真要天下大乱,乱成一锅粥无法收拾。
  御驾亲征举棋难定,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天灾不断。修河引渠、灭蝗保粮、赈济饥民、治防瘟疫……多少事情都在等着他,对于千千万万快活不下去的人,天子就是最后的希望。帝王出行,怕只怕还没等走出霸州,就要被千万饥民拦路请命,到时来个叩拜恸哭,磕头围堵,一个处置不慎,未至战场反要先闹出乱子。
  万般无奈,燕昭帝李隐下达严令:“不计代价守潼关!要兵给兵,要将给将,要钱给钱,要粮给粮!这座最最至关重要的关口,无论如何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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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峙半年,三次强攻皆未果,潼关这座铜墙铁壁,果然是块硬骨头!
  理论起来,以邢桀神遇逆龙斩的威力,若仅凭一己之力独闯关城,致使潼关门户大开也并非难事。事实上,他已经不止一次站上过潼关城头,杀守将开门户,逆龙刑天兵马潮水涌入轻而易举。恨只恨夺关容易守关难,他们最长的一次也仅仅坚持了七天。这座铁桶关城就再度易主,重新回到燕军手中。
  究其根本就在于燕军奉行的牵制战策:为保潼关,东西两路多处拉开阵线,一旦关城告急,侧翼阵线的战况也必要激烈升级。若邢桀主战潼关,燕军实力最强的猛将铁骑军一定不守关,而是转向侧翼,集全力猛攻逆党后路营盘,一旦防线破,威胁非同小可,致使大东家不得不分兵遣将急救危,接连几次,更是让他本人不得不转移阵地,无法久留在潼关。而只要他一走,燕军最有实力的王师则立刻转移阵线,以强悍阵容杀回潼关,致使关城在叛军手中易夺难守。
  狡猾帝王分明是和他玩起了田忌赛马,几次来回,围绕潼关变成拉锯战。战况陷入胶着,无论兵马钱粮,损失都是前所未有的巨大,大东家邢桀也开始焦躁起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他必须找出对策,打破僵局。
  而就在他苦寻策略时,毫无预兆,噩耗临头!
  “你说什么?”
  听到苍虎禀报,一贯淡定的大东家勃然变色。苍虎一路狂奔气喘吁吁说:“上官堂主请大东家速回本营,说再晚只怕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邢桀这下再也坐不住,跨上五花宝马狂奔启程。
  霍叔!霍震东!一路走来,保他护他最贴心的老家臣,赫然遭遇不测,命在旦夕!
  一路狂奔回归本营,冲到床前,邢桀瞠目结舌,眼泪‘唰’的掉落。
  床榻上,霍爷双目紧闭如同死人一般,一条右臂竟已齐根没了!面色黑中透紫,显然是身中剧毒!是谁?!以霍叔的本事,谁能把他伤成这样?
  邢桀一颗心翻江倒海,电光火石的霎那已在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这是不是冲他来的?是想以霍叔为诱饵,趁他空门大开时偷袭下手?!
  探上脉搏,气息似有若无,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邢桀横下一条心。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多少年来,这已是他唯一仅剩的亲人,霍叔不能死!无论如何,必须把霍叔救回来!
  大东家当即下令,调遣逆龙商会所有心腹精英职守帐外,任何人胆敢靠近,格杀勿论!
  做好安排,邢桀扶起昏迷不醒的霍叔,全力以赴以七重境界绝世功,为其逼毒疗伤。
  邢桀头顶冒出团团白气,他清晰感觉到,霍叔所受的内伤远比外伤更严重,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对于武道中人,这种时刻无异于空门大开,是最脆弱不堪一击的,此时若有人趁虚而入,轻易便可取他性命!
  帐外光线越来越暗,从天亮到天黑,整整七个时辰,幸而一切平安,总算逼出剧毒,保下霍爷一条命。邢桀松开手时已是精疲力尽,随后用丹药、治外伤,衣不解带守在床前,整整三天,极度虚弱的霍爷才从昏迷中悠悠醒来。
  “爷……”
  听到这一声细若游丝的呼唤,邢桀松了一口气。柔声安慰:“霍叔,什么也别说,先把伤养好。有我在,什么都不必担心。”
  霍爷嘴唇颤抖,眼中流下两行热泪,他当然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因此也立刻想到,要从垂死境地把他拉回来,他的少主……是冒了多大风险。老泪纵横,他实在有一肚子话想立刻对他说,无奈真是太虚弱了,拼命颤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
  邢桀努力劝慰老家臣放宽心,药食调养,其他不必多虑。等到霍爷的状况暂时平稳,大东家走出大帐才开始询问是怎么回事。
  逆龙商会的骨干之一,上官堂主回禀说:“是安源码头的堂口把霍爷送来的,说是几个手下在易水河边发现,当时霍爷已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安源总把子一见霍爷伤势太重,剧毒侵袭五脏根本治不了,只能尽最大努力稳定伤情,连夜派人护送回本营。究竟发生了什么,大概也只能等霍爷恢复一些自己来说了。”
  邢桀沉默不语,安源?易水河边?这些年霍爷的任务只有一个,踏遍天下寻找少女。他去了安源?莫非是那里有何异常?这样想时,邢桀一颗心也更加急躁。
  又等过三天,当霍爷有气力开口说话时,立刻命人去请大东家。
  “霍叔,好些了吗?发生了什么事?你带的人都去哪了?怎的安源总把子发现时只有你一人倒在易水边?”
  来到床前,邢桀显得很急切。屏退左右,霍爷闭目苦叹就和他说起来:“都死了!如果我不是侥幸掉进易水河,怕也难逃此劫。”
  “你们是在何处遇袭?什么人干的?”
  霍爷虚弱的喘上几口气,低声道:“闸口,易水第一险滩,我们偶然经过闸口,在那里遇到一个鬼面人。”
  “鬼面人?”
  霍爷说:“那人戴着青铜鬼脸面具,周身上下紧裹黑色披风,一双手也戴着锋利的铁手套。本是萍水相逢,无瓜无葛,谁知竟骤然痛下杀手。”
  邢桀眼神一变:“他是谁?为何下狠手?”
  霍爷眼神中显出深沉的忧虑:“他什么也不说,迎面碰上便暴起杀人。爷,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我还从没见过如此可怕的杀人恶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所带二十几个人就悉数丧命。那鬼面人出手之狠之毒匪夷所思。还有……”
  “还有什么?”
  霍爷压低声音:“爷,那个鬼面人……虽然我认不出他是谁,但他却认识我!也认识你!”
  邢桀动容:“怎么讲?”
  “痛下杀手时,那鬼面人开口说话,从声音便能听出刻骨的憎恨怨毒。他说‘死吧!统统去死吧!你们以为能活得逍遥?休想!我要把你们全都送进地狱!这是你们应得的报应!’。”
  邢桀越听越诧异:“这人到底是谁?武功路数怎样?”
  霍爷叹息摇头:“不知道,他的武功异常诡异,出手又快又毒,根本看不出是何路数。还有他说话的声音,就像敲破的锣,又沙又哑,恐怕天底下也找不出第二份这么刺耳难听。连是男是女都听不出,但能肯定他认识你我。”
  霍爷摸向齐根而断的右肩:“我一个没躲开,那鬼面人伸出铁手一抓,就卸掉了一条膀子。真是太可怕了,他手里拿着我的断臂,居然仰天大笑,恶狠狠的说‘全都还给我吧!这是你们欠我的!先还一条胳膊,再还这张脸!’,说着便向我面门直扑而来,情急之下,我一脚踩空掉进闸口瀑布险滩,后面的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鬼面人……就他一个人吗?”
  “对,就他一个。”
  邢桀听得半天说不出话,这人到底是谁?霍叔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并非暗算偷袭,面对面放对动手,能轻而易举把霍叔伤成这样的人,放眼天下……除非是由他来动手啊!若说除他之外还能有谁,恐怕也仅剩李隐一个。但是……堂堂燕昭帝怎可能孤身跑到闸口,化身鬼面人?怎么想都根本没道理的呀。思来想去想不出所以然,抬头一望,他发现霍爷眉宇间似乎另有隐忧,茫茫然发呆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叔,还有什么事吗?”
  霍爷似有难言之隐,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嗯……没……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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