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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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三劫-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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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脏东西能渗到珠子里面去呢?”
  凤雅歌愣了很久,揖首行礼:“多谢淼翁指点,弟子受教。”
  

NO。13 王府
更新时间2011…4…11 16:35:11  字数:5637

 红霄帐里未沾身,昭王李隐那天走时便留了话:王府未招,红舞姑娘不得接客。
  直到第二天问明红夜,凤十三娘才明白这留话是什么意思。是啊,该吃的还没吃进嘴,万两金的交易也就算尚未完成。若接了别的客人,岂不是在扇一个堂堂王爷的耳光么。
  一连好几天,昭王音讯全无,凤十三娘也不着急,哼,从那晚聊天刨根问底就不难猜,这几日,想来王爷殿下是不会闲着吧?只不过……想查老底?天真!只要红夜自己不开口,随便他怎样绞尽脑汁,除了能知道尤物得自仙翁处,还能再查出一个字都算她凤十三娘白混这么多年。
  冷冷轻蔑的想着,凤十三娘安心等过七天,七天以后,昭王府接人的轿子就上了门。
  要去九爷家里?
  这不由让红夜有些紧张:“凤妈妈,我……去了应该做什么?说什么?凤妈妈不是常说那些大户人家规矩好多吗?可是我一点都不懂。”
  凤十三娘连声安慰她:“没关系,珠儿别怕,不懂就不懂,纯朴自然才更能显出特别来。快去吧,别让九爷等急了。”
  于是,红夜坐上门外的轿子,眼中茫茫然,心口怦怦跳,就被接进达观显贵聚居的内城看瓦宅。即叫‘看瓦’,便是抬头看房顶,从颜色一眼见尊卑。皇城用橙黄镏金瓦、王府用翠碧琉璃瓦、一般官员用青瓦,而百姓平民只能用泥瓦。红夜望着窗外,只见沿途的路人渐渐变少,四周安静下来,高墙大院、清幽街道,一路走来所见,都明显区别于南城市井的热闹嘈杂。
  好安静,九爷……就住在这里吗?
  红夜并没看到昭王府的正门是怎样,轿子只从一道角门进了高墙,随后便有打扮不俗的丫鬟引路,穿越九曲回廊,过山石错落庭院,忽然一大片水色荷塘扑面而来。
  “哇——!好大一片水面!”
  红夜不由自主发出尖叫,引得带路丫鬟皱眉侧目。
  “姑娘收敛些,当心再吓到园子里的鸟。”
  红夜连忙收声,可是看着那一大片清波,天哪,实在太喜欢了,王爷都是住在这么棒的地方吗?要是她也能守着这么一大片水面,一定整天泡在水里不出来。
  *******
  这时,荷塘边上一片邻水露台传来昭王李隐招牌式的洋洋懒笑:“呦,好远就听到红舞姑娘的叫声,怎么?到爷这里来,开心成这样?”
  邻水露台上似乎正有聚会,铺了十几张地席,上面放了矮几。昭王居中席地而坐,今日家居散淡,他只穿了件一看就很轻薄凉快的长衫,头上也没戴冠,用发带随意一束,任由发梢散落肩头。昭王歪着身子支靠身边矮几,一手折扇轻摇,这般装束+这般姿态,让风流倜傥的俊美王爷,更显出一种富贵大家特有的闲适慵懒。
  看到他,红夜真的很开心,蹦蹦跳跳跑过去也不知行礼,笑问他:“九爷,这一大片水面都是你的吗?太漂亮了。”
  昭王咯咯一笑,一伸手就把她拉坐进怀里,凑到耳边风凉笑说:“看样子,红舞姑娘是为这片水面来的,倒不是为了爷,这也未免太让人伤心了。”
  对于他的调笑,红夜毫无所觉,很急切的恳求:“九爷,不要坐在这里了好不好?不如脱了衣服到水里去,我好想去呢,九爷也一起来。”
  昭王一愣,随即仰天大笑,直笑得眼泪横流:“哎哟,好你个红舞姑娘,自来只有爷吃姑娘的豆腐,不成想今日倒被人反吃了一把?红舞姑娘,你的胆量还真让爷不服不行啊。”
  红夜不明白,吃豆腐?怎么忽然扯到豆腐上?
  “九爷,你肚子饿了?”
  四周再度响彻一片哈哈笑,随即有人附和:“王爷殿下,这便是那位红舞姑娘?离经叛道,行事大胆,果然是名不虚传呐。”
  “是啊,殿下,若红舞姑娘这般急不可待,我等速速回避就是。”
  说话的都是些头戴方巾,宽衣大袖的文士,红夜似乎这才注意到四周还坐着不少人,可是……她不由自主皱眉头,这些人飘过来的臭气里还夹着一股子酸腐气,又难闻又恶心,把水面上的清香都给搅坏了。
  “九爷,他们是谁啊?干嘛坐在这里?”
  昭王笑呵呵为她介绍,附公子、庸公子、风公子、雅公子,数了一圈都是公子。说白了就是附庸风雅、酸文假醋,混在王府,蹭吃蹭喝的清客相公。
  红夜眉头越皱越紧,根本不看那些人,只央求他:“九爷,不要和他们坐在一起了好不好,怪不舒服。”
  昭王眼中闪烁隐隐笑意,嘴上却在斥责:“红舞姑娘,在座都是清雅文士,今日正是荷塘风光好,在这里品香茗、作诗赋,姑娘本是后来者,怎能把先来者赶走呢?太无理了,快向诸位公子道歉。”
  清雅?水面上的气息才叫清雅,既然知道荷塘好美,干嘛还要找这么一群臭烘烘的家伙来捣乱呢?红夜一扭脸,竟是不给情面,嘟着嘴抱怨:“他们身上好臭,坐在这里才坏了荷塘清香,九爷和他们又不是一种人,干嘛要坐在一起?”
  昭王眯起眼睛:“哦?怎么叫不是一种人?当众辱骂爷的座上宾,把诸位公子都得罪光了,莫非……竟是用这种方式来奉承爷?”
  红夜理所当然的说:“本来就是啊,九爷身上的味道和他们不一样。”
  味道?又是味道?这小妮子倒很喜欢用味道来说话呢。
  这时,在座公子们也插科打诨:“红舞姑娘嘴下不留情,还真真是心直口快,呵呵,在座我等,又有谁能比过王爷之尊,想来这味道是不一样的。”
  说着,一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溜须拍马的言辞随口而出,要多少有多少。
  昭王目光闪烁,微笑着说:“这该怎么好呢,红舞姑娘看不上爷的座上宾,硬要把人赶走,又未免太说不过去。不如这样吧,在座公子也都是满腹才学,不如就把各自的本事都拿出来亮一亮,看看谁能服了谁,到时赢者为大,输家再走人也就天经地义了。”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满场赞同,只有红夜没听明白,亮本事?亮什么?
  其实昭王的心思她哪里看得懂,今日摆下这一局,正是专为考考她。身世成迷,却能惊世一舞,这小妮子让他查开查去竟查不出底细,这才想方方面面更多的去试探。故意摆了一群不入流的家伙,没想到她竟能一眼辨清俗,见面第一时间,未多接触便一口咬定他和这些家伙不是一路货色,嘿,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昭王越想,目光越深邃,有意思,这小妮子实在太有意思了。
  这一边,挑战一出,已经立刻有人站起来应战。
  酸公子摇着折扇,摇头晃脑的说:“据闻姑娘舞技脱俗,既有这等本事,想来诗歌才赋定有造诣,不如,就以眼前香茗为题,不知姑娘对饮茶,可有研究?”
  红夜不明白:“喝茶?端起来就喝了,还研究什么?”
  文公子立刻接口:“茶为上品、水为上品、冲泡茶道更要上品,此三者不可缺一,所品之茗方为上上品。姑娘不妨先尝尝看,九爷这茶,品艺如何?”
  红夜越听越糊涂,茫然端起茶杯喝一口,谁知刚入嘴就‘噗’的一声喷出来,脱口惊呼:“好脏哦,九爷,这是你喝的茶?”
  脏?
  这下连昭王都瞪大眼睛:“红舞姑娘,和爷开玩笑呢?”
  红夜若有所悟,立刻想起来:“对了,听凤妈妈说过,京城流行一种调调,就是收集落在花瓣上的雨水雪水,说叫‘无根之水’,爷……你不会刚好就是在用这种脏水来泡茶喝吧?”
  这下别说是在场清客,实在昭王都听糊涂了:“脏水?无根之水是最干净最养人的。”
  红夜咯咯大笑,由此就再度说起那雨雪干净之论。
  “干净了空气,润养了呼吸,代价就是雨雪本身已经变得很脏很脏了呀。喝这样的水,若是放在炉子上煮沸了还好,若是拿来直接喝,时间久了不生病才怪呢。”
  昭王满眼惊奇:“姑娘的论调还真是新鲜,倒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道理?”
  红夜两手一摊:“本来就是这样啊。”
  昭王叹了口气,取笑在座两位:“二位公子,怎样?清奇道理入耳闻,这品茗一局该算是你们败了,再换新鲜的吧。”
  于是,假公子应景说:“是是是,要说品香茗,水脏则茶也无法再品,不如……眼前风光无限好,就以此为题,作诗赋一则如何?”
  昭王歪头笑问:“红舞姑娘可会写诗?”
  红夜茫然摇头:“不会。”
  嘿,不会就好办。泼墨挥毫,假公子即兴题诗一首,拿到王爷面前,红夜凑头看着,却越看越奇怪,什么香炉清雾上九天……
  “九爷,大热天坐在水边上,点香炉应该是为了赶蚊子吧?”
  ‘哈’的一声,哄堂大笑,昭王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红舞姑娘,你倒真真是爷所遇第一妙人。”
  被当众取笑,假公子脸上挂不住,也只能老老实实缩回座位。红夜真是懒得理这些无聊家伙,凑到昭王身边自曝新闻:“对了,九爷,告诉你哦,我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了。我喜欢吃水产,大虾子、大螃蟹,还有贝壳、螺丝、生蚝、大黄鱼,嘻,水里生的我都爱吃。”
  昭王侧头微笑:“哦?不是说不记得?怎么突然就想起来了?”
  红夜不好意思的一笑:“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雅歌买给我的,才发现好喜欢吃。嘻,雅歌说,闻着我身上好像有股海潮的味道,所以就猜着或许会喜欢。”
  昭王目光闪烁:“凤公子?想不到脱俗舞圣,竟对姑娘这般上心?”
  说起雅歌,红夜就好开心:“是啊,雅歌对我可好了。那么大的海螃蟹,嘻嘻,我一口气就吃光了两大只。”
  “哦?红舞姑娘爱吃螃蟹?那……可知这吃螃蟹的学问?可曾用过蟹八件?”
  醋公子接茬倒是快,开启新一轮酸文假醋,就说起这螃蟹油膏何时最肥,产自何地最香,还有吃螃蟹的家伙事,那就更复杂了,不仅有蟹八件、更有蟹十件、十二件,最多可到六十四件,分锤、镦、钳、铲、匙、叉、刮、针……器具不一而足,文人雅士吃起来,乃是油腥不沾手,姿态更要闲散斯文,对月品蟹,即兴赋诗,自有一股别样风情。
  红夜听不下去,吃个螃蟹都这么啰嗦?这些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边,说完吃的风趣,又有人秀起歌赋之材,取了把七弦古琴,说不如请红舞姑娘伴乐一唱。
  “愚等虽不敢自比仙翁雅乐,不过做一回绿叶,聆听姑娘放歌一曲才是正题,不知姑娘可愿赏脸?”
  给他们唱歌?红夜对着这些臭烘烘的家伙,压根唱不出来,摇头一口回绝:“我不会唱。”
  呵,青楼出来的姑娘不会唱歌,谁信啊。昭王微微一笑,指点在座公子:“不对,想听妙曲,哪有这般强求的。真有诚心也该抛砖引玉,你们先起个头才行。”
  王爷说得对,是极是极。
  于是便有平日里自比伯牙、子期的家伙站起来,应古曲,放歌喉。
  他唱的是现成词牌曲牌: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红夜掏掏耳朵,歌词倒是蛮不错,只是从这些家伙嘴里唱出来,怎么就感觉那么不舒服呢?身边,昭王以扇击掌,微笑说:“雅公子这一曲《水龙吟》倒是不俗。”
  红夜一愣:“水龙吟?九爷在说什么?”
  昭王歪头笑看她:“《水龙吟》是词牌名呀,怎么?莫非红舞姑娘竟不知道?”
  红夜茫然摇头:“不知道,什么叫词牌?”
  昭王略显惊讶,倒不介意,笑呵呵给她解释:“词牌嘛,就是填词的格式,雅公子刚刚吟唱这一曲,词句间歇,再配上韵律起伏,就是《水龙吟》的词牌曲牌形式。”
  红夜似懂非懂,只是‘水龙吟’这个名字仿佛触动心头最敏感的地方。
  “水龙吟……龙吟……那应该是非常非常好听才对,正如我心所向,我心所往……”
  红夜喃喃说着,抬头仰望明媚长天,闭上眼眸,想着想着,声音就仿佛与灵魂同飞,清澈高远的吟唱瞬即响彻水面荷塘。没有歌词,只是美到极至的嗓音,仿佛伴着天地共鸣,久久回荡不息。整个露台一下子安静下来,连在旁服侍的丫鬟小厮都听得瞠目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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