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同人)笑傲一曲皆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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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同人)笑傲一曲皆平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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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曲非烟霍地站起。
        细微的“咔嚓”一声,地上一支脆弱的洁白雏菊被她不小心踩断了茎,嫩绿清香的汁液流了出来。





    正文 气运江湖愁
    

        田伯光一手堵着自己肋间的伤口,另一手拄着刀,勉强没有倒下去。
        指间粘糊一片,他咬牙按得更紧了些。疼痛带来的清醒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他挥刀挡下新一轮的攻击之后,失血所带来的眩晕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而摇晃。
        起初他还能听见狗子和其他兄弟与敌人兵器相交的声音,渐渐地,他的世界只剩下了自己被放大的心跳声与喘气声。他近乎于麻木地一次又一次地举臂挥刀,刺目的阳光正在头顶上冷笑。
        这场噩梦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他多想从这场噩梦中醒来,回到现实中。他意气风发,他嚣张潇洒。他有一帮生死相随的兄弟,有几个真心相交的好友,还有一个放在心尖上的姑娘。
        对了,那个姑娘……现在在哪里?
        嘴里是浓重的铁锈味,还泛着酸苦,好像连舌头都感觉不到了。
        大腿上又中了一镖,他闷哼一声。
        眼皮越来越沉重,可能是血要流尽了。
        他还以为,自己是个孤儿还能这么没心没肺地活到十八岁,命已经够硬了。
        原来……
        阳光很灿烂,洒到身上,却是遍体的冰凉。
        曲非烟与林平之坐着马车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来晚一步。
        曲非烟难过地用鼻尖拱拱田伯光毫无生气的脸,试图将他唤醒。
        林平之也有些发傻,有生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而眼前这个伤得这么重的,正是他的好朋友。非非和他说过很多惨烈的江湖故事,但当故事转化成了现实,总是分外令人触目惊心的。
        随他来的两个镖师却很是有些江湖经验,对视一眼,便分头去探地上各人的鼻息与脉搏。转了一圈下来,其中一人指着田伯光道:“少爷,他还有气!”因着田伯光已是气若游丝,他并不敢贸然搬动,只是束着手听候主子的示下。
        林平之收回心神,急急地吩咐道,“王叔叔崔叔叔,咱们赶紧把他送到最近的大夫那儿,快!”
        姓王与姓崔的两位镖师知道眼前这个血肉模糊的伤患是少爷的好友,并不多问,答应了一声便二人合力小心地将田伯光抬上马车。只不过他们坐到车前头赶车的时候,心里倒是有些犯嘀咕——既然是这么人命关天的事儿,少爷为甚么还要带上猫这样的**呢?这可多不方便哪!
        作为一只承担了**以外功用的猫,曲非烟从最起初的慌张中渐渐冷静下来。看着林平之犹豫了片刻之后,伸出有些微抖手翻开田伯光的眼睑,又小心地拉起他的衣衫察看伤口,她倒有些庆幸,幸亏小笨蛋平时用来打发时间的闲书是医书,而田伯光这个倒霉催的,正好成为了他的第一个病患。
        “哪怕是断手断脚什么的,应该还是可以救回来的吧?”她期待地问道。
        “我说不上来……”林平之紧紧皱眉道,“外伤的确是很严重,流了很多血。但他的伤口发黑,好像是中毒了一般。”
        按田伯光的身手,若非是一流高手,轻易是不能把他伤成这样的。若是事先投了毒,那就不需要太高的武功了,涉嫌施害者的范围便扩大了许多。
        “向你传信的是怎么说的?”林平之一边问,一边拿起随身的帕子,咬了一下唇,毅然按住那处最大的、仍在缓慢地往外溢出紫黑色血沫的伤口。
        “说是光光与人打起来了,双方都有许多人……光光这边似乎打不过。我当时心急,也没细问对方是谁。”  曲非烟努力回想着,“不过既然人很多,那打探消息就不会很难。总有个猫儿狗儿的会不小心看到。”
        说话间,车子已经停住。崔、王二位镖师一人抱肩,另一人架腿,将瘫作一摊软泥的田伯光搬下车去。那医堂的大夫见忽然弄来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来,也是骇了一跳。他见田伯光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便不想接这桩生意,怕医不好人的话,砸了招牌坏了声名。
        林平之见状,仰起头恳求道:“大夫,你救救我哥哥,一定要把他救活。”
        那大夫看他衣饰考究,诊金必然是少不了的。再者,一个清清秀秀的孩子那样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总是有点不忍心,当下他便有些松动。崔、王二位镖师也很会看眼色,送上几个大银锭子,交代他尽管放手用上最好的药,便是治不好也绝不讹他。白花花的银子就在眼前晃呀晃,那大夫想了想,还是点头了。
        “你在这儿守着,我得去把这事儿查个清楚。”曲非烟见大夫关上了那间净室的门,转头道。
        “我和你一道去!”
        林平之刚要蹦起,便被她压住了肩膀。
        “总得有人在这儿守着他罢?”她轻轻地说,“现在他什么都没有,连命都快没了,只有你与我了。”
        “那你独自这样去,我也不放心。”林平之态度坚决,“这城里刚有了一场这样激烈的打斗,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危险?不如换我去,你在这里守着。我可以让崔叔叔陪我去,这样更方便安全些。”
        曲非烟摇摇头:“有些事,没有‘人’反倒更方便安全。没人会注意到我的,你乖乖在这里守着,我去去便来。”
        林平之无奈地看着她轻巧地从窗子跳出医堂。他心里也清楚,若是将非非留在这儿,她也没有办法和大夫以及镖师说话,来为下一步作出决定与指示。但是田伯光生死未卜的这一刻,他实在不想让非非离开他的视线。猫有时是不容易惹人注意没错,但一旦真的遇到危险,在人面前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的。
        要是非非恢复成人的样子就好了。
        这是这些年来,林平之心里第一次冒出这样的念头。
        这样的话,他就能名正言顺地让她待在安全的地方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坐在这里,等待着她去调查隐藏在未知角落的罪恶。
        仿佛是在印证林平之的担忧,曲非烟一直到夜色浓重之时都没有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忧心忡忡地在烛火前等了多久,那扇被特意留出一条缝隙的窗子才发出几不可见的声响。然后一个湿漉漉的小身子就钻进了他的怀里,以一种很家常平淡的语气轻快地说道:
        “我看到楼下的热水,知道肯定是你备下的,就先洗了一通。为了打听消息,草丛土洞什么的可没少钻。”
        林平之觉得呼吸都顺畅了很多,自觉地捞过椅背上挂着的巾子,温柔小心地给她一点一点地擦干。
        “是另一拨黑道上的人干的,他们心黑手长,连穷人家的保命钱都不放过,一直嫌光光他们碍了道抢了生意,又装得特别讲义气,总是给他们没脸。”曲非烟没有停顿,继续说,“从表面上看,也就是两伙人火并。但我是谁呀,我肯定得再往里面查查。”
        在鲜血四溅的拼斗里,在不留情面的厮杀背后,还有一个姑娘的名字,曾经被燕子、流浪狗、壁虎这些目击者们提及。
        “那姑娘家好像是很有钱,在附近也很有声望。他们说,是光光欺负了那个姑娘,所以那户人家出钱买凶,要把他给……”
        这个说辞,曲非烟是全世界最有理由相信的一个人。因为只有她明白,可能再用不上几年,田伯光采花大盗的名号将会是多么的响亮。
        但她并不相信。田伯光也许轻狂,也许嚣张,也许是一个小痞子,但他绝不是流氓和色狼。
        至少现在不是。
        她本来是要去找那位姑娘探个究竟,但终究还是挂着心,怕耽搁太久,便先回来了。
        她把打听来的消息一股脑儿全说光之后,似乎再也维持不了那种平和的语气,低低地问:“他没死吧?”
        林平之连忙摇头:“没有。大夫把他的伤口全包扎好了,还灌了几盏参汤进去。只是说他中了好几种毒,毒发的时间不同,药性也是相生相克,棘手得很。”
        想来是对方忌惮田伯光的武功,因此在动手前先用隐蔽的方法使他中毒,在开始交战之后,又在武器上喂了毒。如此复杂的情况,让解毒成了一场很伤中毒者元气的赌博。田伯光如今身体虚弱,失血过多,任何因为解毒所引起的气血激荡都有可能让他脆弱的心脉停止跳动。
        他拿手抚了抚她背上的毛,觉得干得差不多了,便吹灭了灯火,抱着她上了床。
        “崔叔叔和王叔叔今夜轮流守着他。大夫说,要解毒,先得看他有没有小命活过今晚。”
        他们头挨着头,都圆睁着双眼,没有半点睡意。
        “光光的其他弟兄,没有一个活下来么?”
        “……没有。”
        曲非烟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看到田伯光闭着眼睛躺在狼藉一片的战场的时候,她想到了自己。
        在大街小巷之中飞快奔跑的时候,她一直不敢去想,如果田伯光死了的话,会怎么样。
        其实人在弥留之际的时候,心里是很清楚的,只是身体完全无法动弹而已。她很清晰地记得,那时她仰面躺在柔软的泥土里,看到满天的星泪**坠。
        多希望在一脚踏在鬼门关上的时候,也能有人把自己往生路上拽一把。
        就像听见了她心底的话似的,林平之伸过一只小手揽住她:“会好的。”
        她在黑暗里笑了一笑:“我忘了夸奖你,你今天好乖。我还以为你会被吓哭。”
        虽然大了几岁,但她总是忘不掉几年前,那个水灵灵的眼睛里总是含着一包泪的小少爷。
        林平之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承认:“其实看到光光浑身是血的那一瞬间,是有些想哭的。”
        但是他忍住了。他是两个镖师的主子,是非非的“主人”,也是当时唯一能把田伯光从血泊里拉回人间的人。他有责任保持清醒与理智,他不得不抑制孩童第一次面临死亡时所体会到的那种令人战栗的恐惧。
        当一个人明白“不得不”三个字的份量的时候,他就真正开始长大了。





    正文 灵丹药难寻
    

        田伯光活了下来。第二天清早,当烫金似的晨曦爬上窗棂的时候,他还在微弱而顽强地呼吸着。
        但是田伯光的神智依然迷失在一片混沌之中。接下来的几天,大夫尽了全力,只是保证他不要死去,而他体内的毒仍然互相在攀咬纠结,一点点蚕食着少年的生命。纵使林平之又请来了不少当地其他的有名大夫,却一个个的都是束手无策。
        “咱们送他去瞧别的大夫吧。”曲非烟困倦地将脑袋靠在林平之的手心。
        林平之苦笑:“福州有名的大夫,都已经找遍了。而且爹爹也派人来说过,帮朋友虽是理所应当,但绝对不准大动干戈。如此一来,今后若是与那朱家与三青帮打交道,也不至于闹得太僵。”
        朱家便是那姑娘的家门,是当地望族;而三青帮则是那个下杀手的帮派,得了这一场胜仗之后,隐隐有一统黑道之势。田伯光一条小命都快没了,父亲却还在考虑着不要得罪这些人,林平之理解他顾虑的同时,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地苦恼。
        “生意人利益为先,你爹维护的不是自己,而是你们林家上下还有百年的基业。莫要怪他。”曲非烟抬起肉爪揉眼睛,“我想到的好大夫,自然不是本地的。只是他脾气怪些,咱们少不了要被他折腾一番,但他救人的本事,我是敢打包票的。”
        这一个怪脾气的神医,便是平一指。且不说曲非烟出身魔教,便是武林中的正派人士,也都清楚,这位“杀人名医”是全江湖医术最高明的大夫。
        只是平一指家住开封,若是林平之他们正巧在洛阳外祖家也就罢了。如今远隔千里的,又该如何是好?
        “这我可是最清楚啦,不用担心。”曲非烟见他穿了一件银蓝的小绸衫,前面绣着两只活灵活现的小鹤,便一边伸掌去一下一下戳着那鹤嘴,一边笑道,“我小时候顽皮,从山上跌了下去,爷爷怕我摔坏了,就抱我去瞧这位平大夫。因为磕了头不比寻常病症,要慢慢察看有没有遗留的血肿,我也着实与平大夫相处了一段时日。他每年夏天都会到南方来采药,如今算来正是时候。”
        大概是因为想到了办法,曲非烟语调越来越轻快:“他可怕老婆了,所以说是为着来采集草药,其实也是想躲一躲他那凶巴巴的老婆。他不管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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