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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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游戏-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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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意志坚强,组织性好,有献身精神,工作刻苦努力,干什么事情都竭尽全力。而法罗是艺术家类型的人,具有很强的想象力和创造性。他干事总是轻松自如,很少使出全力。如果发挥得好,他似乎有无尽的潜力。

邓普西大笑。他左右逢源,何等幸运,两个助手都是好样的。

看着两位助手用眼盯着他,他的脸微微一红,原来他半天并没有听他们讲话。过了好大一会儿,他说:

“对不起,我心不在焉。这可能是老之将至的信号。”三个人友好地大笑。邓普西站起身,又为自己和贝利倒了另一杯咖啡,法罗摆手谢绝了。

邓普西重新坐下,开始集中精力谈工作。他侧过身,聚精会神地看着法罗开列出参议员本森周末对费尔波特的访问计划中的主要活动。

法罗说得很慢:“他将在星期六上午到达,他的夫人可能在星期四提前来,不过还不能确定。他们住在温彻斯特家。

法罗边说边在地图上指出温彻斯特家的位置。

“他们显然是老朋友。星期六晚上在朗伍德饭店以他们二人的名义举办正餐舞会,星期天下午在中学举行隆重的纪念仪式,他将为费尔波特二百周年纪念雕像揭幕,还要发表一些激励爱国之类的演说。他们将在纽约举行政治聚餐活动工后离开。民主党打算就这次访问大事张扬一番。”

“这不能怪他们,”邓普西说,“他是个很好的演说家,没准儿还要参加下届总统竞选呢。”

“这家伙比我们现在看到的其他人都高出一截,”贝利实实在在地说,“是个值得敬畏的人物。”

邓普西没有理会贝利的评论。法罗还没答话,他问道:

“保安机关有何打算?”

“州警察局负责保护他的车队,州长的车队也由他们负责”,法罗站起身在地图上标出行车路线,“不管他们何时行动,都由州警察局负责。我们承担了他留驻期间的保安任务,就是在温彻斯特庄园,朗伍德饭店和中学。”他边说边在地图上指出打红叉的地方。

贝利往前靠靠,说道:“我不明白干嘛非要树那么一个雕像。英国人在这儿登陆的时候镇子还没有,从那以后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邓普西苦笑一下,贝利说得不无道理。

有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大家都没有提。三个人都清楚,无论采取什么预防措施,如果有人蓄意谋杀本森或别的什么人,他是能够做到的。

贝利和法罗起身退出时,电话铃响了。“你的电话,警长,”玛丽通过对讲机告诉他,“是贝尔·唐纳利。”

邓普西按下电话机上的一闪光按组,拿起听筒。对于这位费尔波特首席行政委员,他的确有点喜欢。唐纳利生就一副倒三角形身材,人们把他当成一只会群又可爱的大狗熊。

“贝尔,我打算这儿的事一完就去拜访你,给你简单说说参议员本森访问时的保安计划。”

“很好,吉姆。这位参议员是我的至交,这你知道。”

唐纳利讲话时,邓普西握着听筒的手放了下来。跟唐纳利谈话就象听收音机,单向、不间断。唐纳利是个天生的政治家,无论和谁谈什么事,他都可以随口均出一堆名人为自己壮气。

等了一段时间,邓普西打断他的独白,说道:“我的天哪,贝尔,什么时候你能把话说得短一点?”

“今天有扶轮国际社的每月例会,你在12点来访怎么样?午餐之前我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好吧,贝尔。你揽的什么好事呀,我早记不得什么扶轮国际了。谢谢,一小时以后见。”

邓普西放下电话,把脚提上办公桌,向后仰卧在靠背上。精神真是太不集中了,怎么把午餐会的事忘了?这也是一次很重要的会议。按扶轮国际的一项计划,内德·尼科尔斯已同意向小组报告坎德尔伍德湖附近几座可以作为夏令营的房产交易的最新消息。他打开抽屉取出房产文件,很快地翻阅一遍,然后又还了回去。邓普西的思路沉缅于对这些房产的憧憬之中。那真是一个美丽的风景胜地,150英亩茂密的林地中间有一座钓鱼用的房舍,坐落在小山丘之上,在此可以纵览坎德尔伍德湖,一棵苍劲的古松遮盖着乡土味的门廊,每年春天都有一只蜂鸟在松树上筑巢。维系鸟巢的只是一根细丝。邓普西想,这就是生命的象征,它是那样的脆弱和纤细,又是那样不可思议的柔韧和坚忍。那根细丝足以使鸟巢经得起大自然的一切侵袭;可是如果有人想毁坏它,他只要用手指轻轻一击即可成功。

玛丽打断了邓普西的暇想,她带来了今天的邮件:两封信和一本《体育画报》。她把咖啡壶的杯子放进托盘拿了出去。第一封信要求他参加基督青年会的一次特别建筑基金旅行,并为他们带队。他把信放到一边,这事以后不能不考虑。虽然要花费许多时间,他知道他最终还是得同意。郊区的大部分犯罪都是那些讨厌而好动的十几岁的孩子干的,一个好青年还是很有用的。

看到第二分封信,他“忽”地从椅子里直起身来。这是一张用打字机打的八又二分之一英寸普通白合同纸信件,收件人栏写着他的名子,盖有当地邮局的邮戳。信的全文如件:

鲜血殷红,

警猪脸发绿。

数数冤死鬼,

颇有几许。

黑桃青青,

红桃赤。

时光不会太久,

尔亦就死。

方块红红,

草花青。

你的老伙计,

安家于袋中。

邓普西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跳起身大声叫着贝利和法罗……两人走到门口,他给他们指指桌上的信:

“别碰,”他警告说。两位上尉越过他的肩头看信,他打开对讲机呼叫他们的试验室专家保罗·赖斯。两人轻轻地骂了几句,然后表明了相同的看法。

“怪人,可能还是专门研究淫秽电话的,”贝利说,他的黑眼珠忽闪忽闪的。

“很可能是一个恶作剧,”法罗怀着希望补充说,“如果不是的话……”他犹豫一下,然后结束了自己的推理,“我们就遇到麻烦了,这是个疯子。”

两人满腹狐疑地看着邓普西,他正望着窗外的什么地方。

加拿大鹅已然不知去向。经过整整一分钟的沉默,他才转过身来。恰在此时,保罗·赖斯无精打采地走了进来。

这位中学时期的篮球名星生得细高、结实,有一副运动员型的身架。因为总是弓着腰走路,他平时给人的印象并不觉得高。除了站立姿态不佳外,这位30岁的专家在其他方面还是颇为注意的。他稀疏的金发梳理成一寸长的波浪型,与之相称的金黄色髭也修整得有条有理。

邓普西觉得赖斯是试验室技术人员中最出众的。他思维敏捷,分析透辟,只是喜欢自行其是。他喜欢干自己的事情,违反规则成为一种习惯,带有强烈气味的修面霜洗剂就是他的商标。

邓普西用手指指桌上的信。

“保罗,把这封信彻底检查一下。上面到处都是我的手印,真糟糕,我把它打开读了一遍,就象读别的信一样。”邓普西狠狠咽下一口唾沫,说道:“要是运气好,你可能从上面发现点什么。”

赖斯情到桌上看信,他的金黄色睫毛一动一动的,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如果真是个疯子……”贝利深沉的声音低下,“就用不着太担心。你不能为精神病辩护,精神错乱的人做疯狂的事情,根本无法预测。”

邓普西点点头,说道:“我希望汤姆说中,这事不过是一个玩笑。可是凭直觉我认为不是那么回事。很久以前我就学会了不大惊小怪……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越是害怕出现麻烦,麻烦就越是来找你。我们把手指交叉在一起吧。(注:

西方迷信认为把同一只手的两个手指交叉在一起可以逢凶化吉)我要去和唐纳利一起吃午饭了。”

其人用拳头狠击汽车方向盘。他十分恼火,怨恨自己,今天早晨他曾想有足够的时间与芭芭拉共进午餐,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今天是D日。

他向后看看,行李在后座上,一个美国援外合作社的行李。他哈哈大笑,大声喊道:“现在是中午11点55分,知道你的行李在什么地方吗?”他又用拳击了一下方向盘:肯定知道!

他的肉体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那个芭芭拉,她可不是一般的行李。一想到她就使他的冲动加剧,感到开始膨胀。她时常穿着齐膝短裙,不穿短裤,总是很快就能接受,他就喜欢这样。在大腿内侧的第一个触摸就能使她兴奋起来,她的心会轻快地跳动,几秒钟内就会随着动情而滑润。她的性欲堪与他匹敌,他们在一起可以进行好几个小时。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恍恍惚惚中好象芭芭拉伸过手拉开了他裤子的拉链,另一只手撩起短裙,伸向她自己。她散发出的麝香气息使他完全勃起。他闭上眼睛,但马上又睁开了。该死,闭起眼睛干什么,这是在驾车前进呀!他又用拳击了一下方向盘:回头一定抓个时间去找芭芭拉。

市政厅钟楼上的时钟敲响12点,邓普西将没带牌子的警车开进了首席行政委员办公室后面的停车场。他喜欢开快车,他的警车装有一台特制的福特牌空压发动机,这辆车被他亲见地称为“子弹”。他曾在高速公路上作过快车试验,结果闪着红灯每小时跑到143英里。邓普西把车停到了唐纳利的福特牌旅行车旁边。

首席行政委员得知将与本森参议员同乘一辆车出巡,显得特别兴奋,红润的爱尔兰圆脸上闪着光,遇到称心事时他总是这样。

“太好了,吉姆,我们有了一个叙叙旧的机会。”

“在一些全国性的重大问题上,韦尔伯还有可能听取你对竞选的忠告呢。”邓普西在椰榆唐纳利,可是这位首席行政委员反话正听,看成了对他的恭维。

“有几个事我是打算向他提出建议,”唐纳利的脸色一本正经,“我先把想法告诉埃拉,再由她介绍给本森参议员。

我预计会谈时间不会超过5到IO分钟。”

邓普西做了一个鬼脸,他可知道唐纳利会神聊到哪里去。“贝尔,讲短一点,多数人都是来看雕像揭幕仪式的。”

两人结束了他们的会谈,步行去一个街区之外的玛尼斯饭店。这是一间专营牛排的餐馆。邓普西看到布里格斯的美洲虎汽车停在他的车之后两排的地方。在途中,唐纳利说:“我觉得你的保安预防措施很好,吉姆。但是好象稍稍有点过火。如果天气很好,我们应该乘敞篷车,”他把手搭在邓普西的肩膀上,“你知道这地方从来没有出过事,哪能偏偏就让我们碰上了?”

他们走进饭店。刚从明亮的阳光下走进昏暗的室内,眼睛一时看不清东西。一个长着胡子的大块头男人与他们擦身而过,险些和唐纳利撞个满怀。他们穿过门庭,走下几级楼梯,来到地下室的一间专用餐室。

邓普西环视房间。这里共有5人:州警察斯派克·布里格斯上校,费尔波特体育用品商店店主兼经理的伯·贝克尔,狄龙保险公司业主兼经理唐·狄龙,费尔波特储蓄银行经理和主要股票拥有人萨姆·蒂尔顿,费尔波特医药中心业主兼经理安德鲁·麦卡尔平。邓普西和首席行政委员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没等上饮料,内德·尼科尔斯和哈利·霍伊尔就到了。

尼科尔斯喜气洋洋地走进屋,好象打赢了一场大官司似的。他面带微笑,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气。他把公文包放到椅子上。转身去接门口的霍伊尔。霍伊尔扛着一块钉着地图的沉重的卡纸板,前额上的汗珠闪着光,脸憋得通红,手提箱也湿乎乎的。

“那地方热得象洗蒸气浴,简直成了他妈的夏天了,”他埋怨着。

尼科尔斯冲他摆摆手说:“哈利,把地图放到画架子后面,饭后我把它装起来。”

尼科尔斯是一个6英尺高的大汉,浓密的青灰色头发梳理得很整洁。房间里的人围着他问长问短,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那双钢铁般的大手和每个人握一遍,以示问候。

然后,他把双手高高举起,笑嘻嘻地说:“诸位先生,今天是费尔波特人的一个大喜日子,我们以最公道的价格得到了那份房产。午餐之后我再给诸位细说。”

邓普西站在一旁呷着饮料,望着尼科尔斯。今天是内德的日子,他的表演相当成功。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出色的律师,他本身就是智慧与魅力的结合体。是的,这一点不会错。尼科尔斯漂亮,深具诱惑力。但是在内心深处,他却是一个无情的人,他的行动完全被聚积财富的无休止的欲望所左右。对于尼科尔斯来说,金钱就是力量。这是很简单的事,他总认为自己是赢家。一旦内德认准了一个目标,他就要克服一切障碍去实现。

邓普西喝完他的梨酒和酸橙汁,又要了一份,就象在喝苏打汽水。他不是很喜欢这种玩意儿,当班时间他从不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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