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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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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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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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这江宁府哪家酒坊的酒最好,知道的人十有八九都会说,天下佳酿出江宁酒坊。 
  江宁酒坊店面不大,也并非处在繁华街道上,然而酒香不怕巷子深,不说奇珍异酿,便是极寻常的女儿红、竹叶青也酿的比他家更可口、醇厚。 
  此时,江宁酒坊的掌柜,孀居的江宁女不顾酒坊里排队抢购的酒客,正叉着腰满面寒霜地挡在后院门口。 
  远远瞧见有人过来,看见她忽然一顿,立时想逃跑,于是中气十足地吼道:“给我滚过来!” 
  来人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江宁女上前左右开弓一手揪住一个人的耳朵,怒发冲冠:“好兔崽子!翅膀硬了啊,夜不归宿,都上哪儿去了?” 
  来人正是夜探回来的卢芳和蒋平,两人“哎呦哎呦”直叫唤:“干娘啊,我们哪有夜不归宿,只是早起去吃了贺家粥。” 
  “还敢说谎!今天不把你们耳朵揪下来,对不起我那死去的老鬼!” 
  你死去的老鬼干我们何事啊,两人委屈地想,眼下逃过一劫再说:“干娘啊,有外人,您老给我们兄弟留点面子啊……”蒋平最机灵。 
  江宁女果见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一脸震惊的少年,于是松了手,理理鬓发道:“回头再说!这位是?” 
  少年自是白玉堂,因蒋平说难得有缘,要请他喝酒,顺便商量商量救人的事宜,这才跟着过来。奇怪的是两人并不走正门,如今他算明白原因了。 
  蒋平冲他招招手:“这是我们干娘,江湖人称江宁婆婆。” 
  白玉堂忙上前行礼:“在下白玉堂,见过婆婆。” 
  “你说你叫什么?”江宁女一把抓住少年的手,一双明眸在他脸上急转,语气竟有些发颤。 
  “哎呀呀,干娘,这可不好,青天白日,男女授受不……” 
  卢芳一把捂住蒋平的嘴。 
  “我叫……白玉堂……”被她的急切镇住了,白玉堂竟有些莫名的激动。 
  “白玉堂……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我是弃婴,名字是师父从我襁褓里的纸条上得来的。” 
  “你今年可是十六岁,庚子年五月初五未时二刻所生?” 
  “……是。” 
  “你右边屁股靠腰侧有一块半指长宽浅褐色的胎记,对也不对!” 
  “……是。” 
  蒋平手里的羽扇掉在地上,看着一把抱住呆愣的少年痛哭流涕口内直唤“儿啊”的干娘,眼睛急转,干娘的儿子,也就是我们的五弟啦,干娘真省事,平白让别人养出来这么大一个儿子,嗯,还很优秀。 
  拾起扇子,蒋平抹着眼泪上前:“恭喜干娘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生子,来来咱们进屋,别杵在这儿,惹人笑话。五弟啊,这回‘哥哥’你可叫的不屈了。” 
  江宁婆婆抹抹泪,笑容中又滚出泪水,牵了完全傻掉白玉堂的手要进屋:“对,按排行,你是老五,来孩子,告诉娘你这些年怎么过的。” 
  白玉堂还有些愣愣的,任人拉回屋里。 
  他此时的内心感觉很微妙。 
  他认过展夫人为干娘,他知道叫人娘的滋味。可是现在却不太一样。他觉得,如果他张口叫声娘,他一定会落泪,好像这声娘是从心弦上弹出来的,一股暖流会让他浑身舒坦。 
  “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娘真……真高兴……”坐在桌边,摸着白玉堂的脸,江宁婆婆又有些哽咽。 
  “干娘,认子是好事,你别难过了,老五,快叫娘啊,过会儿再叫我哥。”说这话的,一定是蒋某人。 
  “我,我不难过,只是太高兴了……” 
  白玉堂看着她脸上难掩的喜悦之情,几番张口,还是问道:“婆婆,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怎么会?一定不会错的!” 
  “婆婆还有其他证据吗?”认亲是大事。 
  江宁婆婆委屈道:“你不想认我吗?” 
  “不是,只是……” 
  “我明白。”叹口气,看向卢芳,“老大,你记不记得婺州金华白家白老爷的独子白锦堂?” 
  “噢,我说呢,怎么觉得他面善,年前我才去吃过锦堂的喜酒,这么一看,他确实长得七八分像锦堂兄弟。”卢芳拍着脑袋恍然大悟状。 

  “没错,他确实是白锦堂的亲弟弟,他们兄弟的名字就来自‘金玉满堂’之意。” 
  “哦。哦~~~”蒋平忽然甩高了嗓音,一脸不可置信,“干娘,你你你你,你竟然背着白夫人,干对不起你那死去老鬼的事,和白老爷……” 
  江宁婆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骂道:“满嘴浑话!我有说他是我亲儿子吗!他是我小时候奶大的,静秋把他认到我这里的干儿子!” 
  “静秋?”白玉堂疑惑,原来这还不是他亲生母亲,自己对她感觉亲切,就是因为小时候吃她的奶长大的吗? 
  “静秋,杨静秋,这是你娘白夫人的闺名。静秋生你的时候,我的儿子不足满月夭折了,她便让我做了你的奶娘。” 
  “可是婆婆,我有一个师……朋友,他便是和他干爹家的儿子一般模样,却不是亲子。”人有相似,认错也是有可能的,他记得猫儿也是这么认的亲,“再者,我如果真是你说的那人,我当年又是怎么丢的?” 
  “你娘娘家是襄阳人,你一岁多的时候,你外公极想你,因我会些武艺,你娘就找我护航,一块儿奔襄阳而去。正逢元宵节灯会,静秋带你出去玩,谁料那天人山人海,丫环一不留神竟将你弄丢了。这一分离,便是十五年。” 
  白玉堂知道自己是一岁多时,师父在洛阳龙门镇自家山脚下捡来的,跟襄阳是对不上的,可鬼使神差地他又问道:“那白夫人现在怎么样了呢?” 
  江宁婆婆的眼神黯淡下来,白玉堂顿觉脑袋一懵,接下来的话都听得不太清楚。 
  “静秋把襄阳找遍了,也不见你的踪影,她身子向来就弱,竟一病不起。白老爷来接她回去,她说什么不肯,虽然无人怪罪她,她自己却是极内疚后悔的。心病难医,第二年的冬天就没熬过……可怜她还不到三十岁……她走时,交代我务必找你,但如果你难舍养父母,她也不强求你认亲,只要你高兴,什么都好……” 
  “老五!老五!”蒋平使劲推推他。 
  “什么?”愣愣地看他。 
  “你哭了。” 
  白玉堂摸摸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泪流满面。擦擦泪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我是师傅从洛阳龙门镇外的山脚下捡来的,并不是什么襄阳,应该不是……”心头忽然疼痛如刀割,“我,我去信问问师父……我这就去写信……” 
  无踪运到极致,眨眼就没了踪影。 
   
  白玉堂先到驿站寄了鱼符,回到客栈找到闵子谦,把他女儿的情况说了一遍,随便吃了点东西,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白玉堂回想起才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找到亲生父母的一天,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弃婴,所以压根就没去想那不负责任的生身爹娘,在他看来,养育深恩远比给他生命的未知父母更让他眷恋。可如今似乎超出了自己的一贯认知……一方面他渴望这就是自己的身世,另一方面却又恐惧着,他不敢去想知道亲生母亲是谁的同时又惊闻她的噩耗,这种感觉很不好。 
  昏昏沉沉中他睡了过去,却是睡得极不安稳。 
  梦中,一会儿是一个看不清面目却极温柔的女人笑着喊他“玉堂”,一会儿是师父拿着剑一招一式地教他练武,一会儿又是猫儿抱着鱼鱼流泪,说自己都不知道亲娘是谁……忽然“咣”的一声,一座大山扑面而来。 
  他一下子醒了过来。 
  蒋平从他身上慢悠悠爬下来,摸着小胡子看身后的卢芳:“看,我说吧,非得这招鬼压床才能压醒他。” 
  白玉堂坐在床沿,还在想刚才的梦。梦中猫儿的眼泪似乎流进了他心里,此时整颗心酸涩难当。自己这还好,猫儿却更可怜,他的生身父母只怕今生难寻。 
  “怎么不说话,不会压傻了吧?”蒋平看着他直愣愣的眼神,心里毛毛的。 
  拍开面前乱挥的手,白玉堂整理好心情,问道:“两位何事?” 
  卢芳递过来一个酒坛:“这是干娘酿的女儿红,你尝尝。有空去看看她……” 
  “得得得,这事先缓缓,干娘已经去信金华了,等有了回信再说吧。”蒋平拉住白玉堂,“走走,先去张家茶楼坐坐,顺便说说救人的事。干娘在家我不敢说,怕她担心,还是出来说得好。” 

  三人一块来至张家茶楼,仍是那个茶博士迎了上来,看到昨日打得不可开交的人竟成了好友,暗叹世界神奇,人与人的缘分果真奇妙。 
  蒋平将白玉堂的发现说了一遍,末了一脸邪恶地瞅着卢芳:“大哥那边进展如何?” 
  卢芳干咳一声,掩饰地举起茶杯:“啊,没什么进展……那啥,茶果真不错……那个闵姑娘倒是好生令人钦佩……” 
  蒋平可不干了,敲着桌子嚷嚷道:“得了吧,你去了那么久,都干什么了!” 
  “卢兄有什么难言之隐吗?”白玉堂难得细心一回。 
  “这……”卢芳为人端方持重,有些话确实不太好说,那边厢蒋平又不断催促,他想这也不是自己做下的事,大方说出来,也不丢人。这么一想,便老老实实交代了。 
  “东跨院守卫倒是多了些,东北角上有个独立的小院,约有数十间房,我瞅着其中一间装饰很是华丽,就悄悄潜了进去,才刚进去,一人便在众人拥簇下进来了。我在梁上躲好,偷偷看去,这人也就四十多岁,病怏怏的,白面无须,穿的花里胡哨,头束金冠,下人都很敬畏,叫他侯爷,心猜这人定是赵钰无疑。不多时,下人又推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过来,众人都退了下去,赵钰就搂了那人成就好事……直到快五更时,他才离去,我也方能脱身……” 
  “什么好事?”白玉堂疑惑,在他的念头里还真没有男男那一档子事。 
  卢芳脸都红了,气得:“净跟老四不学好!” 
  蒋平笑得前仰后合:“原来听了一夜墙根啊。”他要是不知道白玉堂这是缺少常识,一定会像大哥一样误以为这是在打趣自己。 
  一番混闹,在白玉堂的满头雾水和蒋平信誓旦旦保证要带他去见识一番下结束。 
  “还有一事,这个赵钰是宦臣之身。” 
  蒋平惊讶不已:“怎么会!”扭头看白玉堂,却见他举着茶杯盯着窗外出神。 
  “在看什么?”探头一看,对过卿卿馆的姑娘们,正依着栏杆挥着手帕向他们这间不停地抛媚眼。蒋平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瞅瞅身边白衣胜雪、华美无双的少年,哼,这些只知道皮相的肤浅女人。 
  “别看了,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什么?”白玉堂楞楞道。 
  “你要是过去,姑娘们怕倒贴都愿意。” 
  “我只是看见一人,有些像故人的身形。” 
  蒋平一脸“我不信,你别掩饰了”的神情。 
  白玉堂郁闷,才刚那人的身形真的很像展昭,难道是自己思念他的缘故?想来他们也有快三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臭老头有没有欺负他。 
  三人又商量一番,一致认为东院还需再探一次,才能定下周全计划,仍以不打草惊蛇为上策。 
  离开时,三人与门口一群说笑玩闹的姑娘打了个照面,白玉堂留神一看,那日唱曲的姑娘也在其中,抱着琵琶经过他身侧时还回眸一笑,明明容貌音色从未闻见,偏偏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想了半天,毫无头绪,只好放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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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三人老地方老时间见,这次白玉堂竟身着飘飘白衣,款款而至。 
  “纵使不换夜行衣,好歹也穿上昨晚那身灰衣服啊。”蒋平瞪大眼。 
  “切。”白玉堂不屑,“就那群歪瓜裂枣,我还不放在眼里。” 
  不曾想,此次大大失算了。 
  白玉堂和卢芳刚从墙头上跃下,脚下忽然一空,地面上露出一个大坑,坑底是磨得尖利的竹签。千钧一发之际,白玉堂甩出手中画影,长剑连鞘穿透墙壁,回身拉卢芳时,却见他反应也相当迅捷,脚在坑壁上稍一着力,便蹿天而起,当真不负钻天之名。 
  两人死里逃生,面面相觑,在守卫赶来以前,携手而退。 
  卢芳等人蹲在钟鼓楼顶,细看赵府动静。 
  经刚才一事,赵府里人声鼎沸,众守卫严守各自所在,只有少数人向出事点赶去。只是这些守卫走路的方式极其怪异,明明面前是一条毫无障碍的通道,他们却偏偏左拐右晃,亭廊里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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