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道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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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道帝君-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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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文的手指划过小倩的脸蛋,轻声喃喃自语道,随后站了起来,推门而出,再反手缓缓关上木门,回到自己的卧室中,在床榻上盘膝而坐,沉入精神空间,等待着明天的暴风骤雨。
第一百一十四章 辩论
  第二天,三十六巷附近一带,尤其是那些关注着血狼帮动静的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都收到一个信息:血狼帮的香主令狐山,以及教头文洪,还有夜狼楼的高掌柜三个人,连同手下十几人,在一夜之间,被一个新崛起的堂主全部杀光。



  不消片刻,整个西城区,都被这个消息惊动起来,而作为漩涡中心的血狼帮,便是在这场纷乱中,迎来五年来的第一场会议。



  最上层级别的会议。



  会议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了商讨各种突发的事件,按照以往的惯例,会议中的一切决定,更是会导致了各种决策上的变化,以及内部势力的洗牌。



  苏鼎天,血狼帮的帮主,正值四十岁的黄金年龄,面部轮廓分明,有着刀劈斧凿的神气,留着乌黑的美髯,目光锐利犹如刀锋,在顾盼之间,闪动着看透人间沧桑的光芒。



  作为一帮之主,其名声在西城区中无人不晓,年少时生性高傲自负,又嗜好厮杀,得罪了不少城中权贵,却偏偏能够安然无恙,甚至在其狠辣的手段下,逼走了寄生在此的外城人士,雄霸三十六巷。



  对于那些在他手上吃过亏的人来说,这个苏鼎天无疑是非常危险的人物。



  看似粗豪的外在,内里却是粗中有细,处事果断狠辣之余,却又懂得进退分寸,在孝敬官府方面,更是不遗余力,以至于那些想借助官府威势,整治苏鼎天的权贵,在各种巧妙的应对下一一铩羽而归。



  对外震慑一方,对内自是威望甚高,在其高压的统治下,帮中的元老和骨干,都不敢有丝毫的异心,在早期甚至一见其人,就不由得心生战栗,再桀骜不驯的亡命之徒,在瞬间就变得唯唯诺诺的羔羊。



  不过,自从发妻早死,遗留一个宝贝女儿之后,就俨然成了一个溺爱女儿的慈父,凶悍的面相日渐缓和,也因此,在其庇护和尽心教导之下,他的女儿由此顺利的长大成人,并且年纪轻轻,就获得了不逊色其父的强大修为。



  他的女儿,便是苏玲珑,如今稳坐帮中第二把交椅,担任血狼帮的首席之位。



  如今,苏鼎天坐在厅中的主位之上,俯视着底下两帮人的对峙,听着那些喋喋不休的争吵,心里想着的却是,这无聊的会议到底要进行多久?



  他在很久前,就丢下帮中事务,独自一人处于半隐居的生活,总是靠在一处小池塘旁边,穿着粗布麻衣,草鞋破袜,早晨手执经书朗诵,中午就地盛一瓢水煮食,晚上挨着竹椅睡觉。



  他一直很满意这种生活,并且想着日日夜夜持续下去,却没想到还是不得不破例一会,从那幽静的小池塘旁离开,来到这等庸俗吵杂之地,听着各种无谓的争吵。



  只因,他的宝贝女儿,苏玲珑大小姐,由于丛林有事务处理,无法立刻回来,又偏偏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苏鼎天作为一帮之主,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只好被逼回来“主持公道”。



  大厅之中,左右两侧坐着十几位气息强横的修士,左边的修士面貌比较年轻,右边却多是眉头紧锁的中年人,以及白发苍苍的老者。



  “陈长老!你说的却是有点不对吧,明明是你的侄子令狐山,连同文洪教头,坏了帮中的规矩,居然大胆到公然掳走叶堂主的义妹,才招致杀身之祸,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出声的是一位青衣人,年约三十多岁,相貌堂堂,自有不凡的气度,说起话来正气凛然,气机深藏。



  不过,这一句话一出口,便引得对面的一名中年人勃然大怒,原来是以前相随苏玲珑左右的陈叔。



  听着青衣人的冷漠话语,陈叔双目露出凶气,差点想跟对方拼命,狠狠说道:“李太伯,你别太过分,可怜我侄子惨遭横死,如今真凶就在眼前,你不但不下令缉拿,偏偏蓄意包庇,还污蔑我的侄子,实在枉为刑法队的队长,难道不知祸从口出这句话么?!”



  陈叔看着面前的李太伯,想到了刚才看着令狐侄子死不瞑目的模样,眼中的情绪充斥着愤怒和冰冷。



  他心里后悲痛万分,能够稳稳的站在此处,心神还未崩溃,只因为多年的修为支撑着,还有向凶手报复的执念。



  想到凶手的可恨,陈叔霍然转身,朝着大厅不远处站着的那人,寒声道:“叶文!你为何要杀我侄子?!今天不把你手刃,我陈太忠誓不为人!”



  声音凌厉,蕴含着无边的杀意,让人如坠冰窟,一股寒气从脚底下窜起。



  此话一出,大厅中人的目光,全部同时扫向伫立大厅中央的叶文,见着这个“杀人凶手”无比平静的面容,有的心中赞赏,有的幸灾乐祸,还有的心生嫉妒,各式各样的情绪交杂在大厅之中,主要来自于两方阵营的成员。



  李太伯是属于苏玲珑一派的人,而陈太忠尽管一度相随苏玲珑左右,却是偏向元老一脉,与其说是中立派,不如说是元老一脉公然埋下的钉子。



  苏玲珑不是不清楚,却任由陈太忠跟随处理事务,其中的原因耐人寻味,但对于元老一脉的人来说,却是一种让步的信息,由此在处事上变得更为大胆和激进。



  祸根由此种下。



  面对着陈太忠的步步紧逼,叶文沉默片刻,冷冷回道:“陈前辈,你我心知肚明,何必颠倒是非,只要查问一下,昨夜在哨位当值的兄弟,一切水落石出。”



  “再说,身为教头的文洪,出任香主之位的令狐山,还有负责对外交易的高掌柜,三人无缘无故相聚在一处,难道是为了喝茶聊天么?到底是在做什么,或者说即将做什么,牵连的人员不少,实在很难隐瞒,若是真愿意查下去,恐怕不用我来辩解,很快就真相大白。”



  “就我个人建议,既然明明知道难以掩盖真相,与其死咬着你的侄子令狐山是无辜而死,不如从另一个角度切入,在承认令狐山违反帮规,犯下掳劫帮中兄弟家属这等重罪的前提下,改为谴责我是否出手太重,这样来的更好吧?或许更容易把我定罪?”



  听着这一番不客气的话语,李太伯眼眸不由闪过一丝欣赏,好一个少年英杰!



  表面上看,两方阵营在大厅中处于僵持胶着的状态,但明眼人都能够看出,元老一脉的退缩是注定的结果。



  毕竟,就如这个胆大妄为的少年所言,令狐山等人的行事过于嚣张,留下太多蛛丝马迹,在策动驻守哨位视而不见一事上,更是犯了帮中大忌,针对的还是自帮的人。



  可以说,铁证如山,罪无可恕!



  若非如此,元老一脉的人,一早就闹翻天,岂会像此时的情况,只任由陈太忠独自一人发难?



  李太伯扫了对面一眼,心里冷冷一笑。
第一百一十五章 癫疯
  听着叶文一番讽刺的话,陈太忠一时间又羞又怒:“竖子!你居然敢强词夺理?!”



  “陈前辈言重了!”



  叶文的声音幽幽,不冷不淡,没有漏出半点情绪,缓缓说道:“亲疏有别,陈前辈维护侄子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也有言道大义灭亲,还请前辈多多包涵。”



  听着,李太伯心里赞叹,这小子的挑衅技巧可不简单,几句话之间就能够把人气死,见着陈太忠怒发冲冠,几乎无法把持的模样,心思运转,决定趁机再添一把火。



  “正如叶堂主所言,令狐山是陈太忠你的侄子,你自然是站在那一边,但从建帮一来,年年有不肖子弟违反帮规,由于大胆妄为,作奸犯科而被诛杀,若是人人像你这样,不问缘由,只看亲疏,包庇叛徒,那么血狼帮又如何能够立足千叶城?”



  李太伯不紧不慢的说道。



  闻言,陈太忠气的手指一伸,哆嗦的指向李太伯,双目怒睁:“李太伯,别太过分,我的侄子再也错误,也绝没有背叛本帮,你居然敢含血喷人?!”



  “陈前辈!”



  看着陈太忠惊怒交加的脸色,叶文心里暗叹,令狐山固然可恨,但自身跟陈叔并没有仇怨,也没有被对方刁难过,但既然杀了对方的侄子,已成了深仇大恨,再没有调解的可能,此时若不趁胜追击,把令狐山的罪名定下,将来只怕会轮到自己万劫不复。



  叶文跨了一步,平视着陈太忠,继续说道:“我昨夜杀的十几名修士,其中有几个人,明显不属于血狼帮的人,看其符箓使用的手法和类别,似乎是霸拳会的人,不知前辈你又如何解释?”



  这一番话,自是现编的谎言,但也不全是捏造,算是半真半假,捕风捉影之事,那些被暗杀掉的修士,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击杀,又哪里能够看出其来历?



  不过,联系到之前遭遇到的刺客,从口中泄露出来的消息,那个雷运和令狐山联盟合作的消息,只怕也不无几分机会,说不定就在死者里头,潜藏着几个外帮的间谍。



  退一步说,就算令狐山的手下全是清白,只要细心的追寻下去,令狐山跟外帮的联系也未必能够继续隐瞒下去,必定会暴露出各种破绽来,到时候自是跳落黄河也洗不清。



  陈太忠闻言一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一向纵容侄子令狐山,对其某些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侄子联系外人的传闻,也不是没有耳闻过,如今被叶文凭此质疑,竟是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自问对血狼帮忠心耿耿,未曾有半点背叛之心,也深知侄子的嚣张跋扈,是借助他的名声地位。



  陈太忠认为,只要自己没有背叛之心,侄子的行为再如何不智,只要自己的一关把守严密,在适当时候收回权力,对于血狼帮也没有多大祸害,他尽管有警告侄子不要过于亲近外帮人,但也不算太在意这一点。



  却没想到,如今竟成为了勾结外帮的罪证,沦落到被杀死也无法申诉的境地。



  陈太忠愈想愈是悔恨,手指关节由于愤怒而捏的发白,骤然,目光投向了元老一脉的人员,只想着自身派系的人能够出言支援。



  元老一脉的人,似是同时感觉到陈太忠的视线,转过头,目光一触,却又有迅速移开,竟是不没有任何的表示。



  见此,陈太忠心中一寒,在会议之前,这帮老家伙一个个都在满口承诺,必定会为他的侄子讨回公道,还鼓动他亲自出头,如今见到风向不对,却变成了这个模样。



  他毕竟也是位高权重的一员,瞬间就明悟了这些人的想法,煽动他趁此发难的原因,是为了达到试探的目的,表面上是为他的侄子讨回公道,实际上是在试探帮主的底线,是否彻底倒向苏玲珑那一边。



  显然,元老一脉的这帮人,是把他当成可以抛弃的棋子。



  再深思下去,他陈太忠之所以落魄至此,只怕是受了侄子的连累,若是最终能够把叶文定罪就罢了,但若是坐实了侄子背叛帮派的罪名,连带他这个帮中元老,身为令狐山的长辈,也不得不受到牵连。



  换言之,这帮在事前拍着心口,口口声声表态支持的老家伙,在心里想的事情,恐怕是送出一个代罪羔羊,把勾结外帮,管教下属不严的罪名给承担上前。



  可恨!



  就在陈太忠想到这帮旧友的真正意图,他恍惚听到一声近乎绝望的嘶嚎,在昏沉的脑中响起,身体又是一颤,整个人在骤然间沉了下来,仿佛承载不住失去侄子的悲哀,以及元老一脉放弃的绝望。



  “我恨啊!山儿,你明明有着大好的人生,却被一个恶毒的人给毁灭掉,我居然必须眼睁睁看着,杀死你的仇人逍遥在外,却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好恨啊!我不甘心啊!”



  回想起小山孩童时的可爱,一步步的见证着侄子的长大,如今却是白头人送黑头人,陈太忠双眼通红,几乎要渗出血来。



  “叶文,一切都是你的错!我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你下地狱!”一切想通,陈太忠万念俱灰,猛的扭头,眼中逬射出一抹怨恨的眼光。



  他突然哈哈大笑,貌似癫狂,淬体三重的威能,从体内猛然爆发出来,疯狂的朝叶文涌出。



  轰!



  一道符箓爆裂而起,狂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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