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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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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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你手放哪里!……是想杀人还是想占姐姐便宜!

    什么意思!是要让我窒息而亡?更可恨,还有咸猪手!

    锦言的脸立即涨红了,怒目圆睁,两眼喷火,士可杀不可辱!死基佬,竟敢趁我睡觉揩油!

    等等!

    不对呀,他一个分桃的,揩得哪门子油啊?

    事出突然,任昆当机了……

    几秒反应时间过后,他大喜,“你没事?”,探鼻息的手顺势向上摸向她的额头……

    太好了!她没事!

    ……有事得很!

    怎么没事?搅人清梦是不道德的!

    锦言满眼的怒火化为些许不悦:“……侯爷,您吓我一跳!”

    不知道她有起床气?睡得好好的,被喊醒,睡椅子也有起床气!烦人……

    哦……喔!应该是我被你吓一跳才对呢!

    见她神色如常,还会抱怨,任昆松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才发现就这一会儿功夫,急出一身汗。里衣后背湿乎乎的。

    乍惊乍喜,他的心真停跳了一两拍!

    额头温度正常……想来的确是无事……

    放下心的永安侯就手在光洁饱满的额头弹了个爆栗,抬手将她本就凌乱的头发揉成了鸡窝……

    你还嚷嚷?我都要被吓死了!

    抱怨着,嘴角却翘得高高的。

    ……最烦把我当宠物!烦死了烦死了……

    心里叫嚣着。没敢真喊出来,努力平息从美梦中被突然叫起的难受劲……老板来了,不能睡了……

    睡个觉都不安生!怨气侧漏。

    心灵的小窗户又努力抗拒着想要再闭上……好困唔……

    “这里怎么了?”

    任昆退一步,扶起倒在地上的杌凳,重新坐了回去,见她一幅迷糊恍惚睡不醒的样子,心顿时又提起。

    “哪里?”

    她一幅浑然不知,哪里怎么了?

    “这里。”

    指指自己的唇部,任昆不放心,她真没事吧?

    这里?

    嘴?……嘴怎么了?

    下意识地就呶嘴抿唇。眼睫垂下……果然刚睡醒智商为零,没听说过谁不借用镜子等反射物,能看见自己的嘴的……

    见她撅嘴抿唇,任昆的眸色就沉上几分,视线粘在她的脸上。“紫了……”他提醒着。

    整个唇都是紫色的,特别是唇中部,几近深紫色!

    中毒了!

    乍见,好玄没吓得他手脚发软,难道府中竟有人向她投毒?

    虽然长公主府人口简单,素来没有内宅阴私,不过做为政坛中心人物的永安侯对这些伎俩毫不陌生……

    难道是自己的仇家?他率先想到自己身上……

    紫了?

    拿手指蹭了蹭。指尖上什么也没有……

    哦!肯定是……她心思微动,明白了!

    “嘿嘿,我吃桑椹了……”

    某位姑娘冏了,之前浩然充沛的起床气也没有,只剩下嘿嘿傻笑——

    上午城外庄子里送来了新摘的桑椹,正是黑紫肥美多汁时。迷糊前她用小银叉吃了整整一盘!吃完她记得是喝过茶,顺便漱漱口的,难道她忘记擦嘴了?

    擦没擦嘴呢?

    想不起来了,若是没擦,夏嬷嬷应该提醒的啊……

    这回不算是夏嬷嬷失职。待要将湿巾子递给她时,发现她已经眯眼了,轻唤了几声,都没醒……

    要服侍代劳,又怕惊醒了,嬷嬷一时心疼,且让她睡吧,不擦了,回头用些白醋汁漱口擦试,颜色就去了——

    嬷嬷甚至连白醋都已经让人取回来了,怕她顶着张黑紫色的嘴回院子有失雅观。

    结果永安侯来得突然,锦言睡得又香,夏嬷嬷一时竟无法提醒此事。

    吃桑椹吃的!

    任昆又生气又好笑!他这厢心都要蹦出来了,着急吓得不轻,结果,竟是贪吃惹得祸!

    想想就有气,伸长臂,大手又将她本就名存实亡的发髻彻底蹂躏到无法入目,簪子被架空,头发全散了……

    ……

    锦言敢怒不敢言,这叫什么事!我自吃我的桑椹,黑我的嘴,你折磨我头发做什么?

    彼时蔷薇花架下,她披头散发,嘴唇黑紫,眼神忧怨,明明是丑得不行的女鬼模样,看在任昆眼中竟是可爱诱人的风情,他唇角翘起,黑黑的眸中倒映着蔷薇粉红,是浓得化不开的丰裕情意。

    佯怒道:“成什么样子!染了满嘴黑!竟不知擦擦!”

    某人玉面飞红,继续厚着脸皮讪笑,“擦过了,没擦掉……”

    她真的擦过了,哪有吃完东西不擦嘴的?只是桑椹的着色力比较顽强,常规的擦两下没起作用而已。

    冏!

    锦言能想象出自己现在的模样,长发飘飘,面红唇黑,有碍观瞻……

    肿么办,去哪里找个口罩戴上?

    “给!”

    永安侯从旁边的小几上取了盖碗递给她:“喝水。”

    现在用水去不掉……心里嘀咕着,还是很礼貌的双手接过:“谢谢侯爷……呸!”

    这是什么?!

    酸死了!锦言咧牙咧嘴,谋杀啊……酸死人了!

    怎么了?

    任昆见她反应如此激烈,颇有些不明所以。

    噢……是醋啊……

    锦言酸得牙都软了,舌头也成了酸渍口条。是谁!盖碗里不盛茶水放醋干什么啊……也不贴个标签做个标记,坑人咩!

    白醋……白醋?

    一定是嬷嬷放在这里的!

    白醋能褪水果染色还是夏嬷嬷告诉她的,她以前只知道被桑椹染手染嘴用柠檬汁能去除,大周当然没有柠檬。但嬷嬷说用白醋也可以,想来都是酸碱原理。

    今天是冏冏有神日!

    连番小状况,给自己找个正能量的解读。

    然后取了帕子,在醋里蘸湿一角,覆在唇上轻擦试,将帕子放到眼前一看,白帕子被染了,方法有效!

    继续努力……

    她当然知道侯爷在一旁,也知自己这么做有点不雅,问题是。反正最难看的他已经见到了,吓着侯爷一个也就罢了,就不能顶着张黑嘴继续吓人吧?收拾妥当比较重要。

    于是对任昆抱歉笑笑,黑嘴白牙,想来不是什么好模样。难得任昆神色淡定,视若无暏……

    想是产生免疫力了……

    锦言联想刚醒时他的言行,原来任昆以为她中毒了,在探呼吸与心跳,呵呵,这盘桑椹闹的!谁知道他能回来这么早啊……

    没有镜子,她自觉上下嘴唇来回擦了好几次。帕子上擦下的颜色也不少,应该差不多,准备将盖碗放回。

    “还有……”

    任昆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她的脸上,不自禁出言提醒。

    还有?哪里?

    “这里……”

    任昆指指自己的唇角示意。他怎么觉得,红润的唇上留一抹紫色非常诱人?

    哦,谢谢……估模着他指的位置又擦了几下。

    “不是那里……往下一点点。”

    任昆又提醒。

    往下一点点?根据提醒继续。

    还不对……任昆看不过眼。主动开口:“给我!”

    探身向前,伸手从锦言手中捞过帕子,一手扶在她的头部,一手将帕子轻柔地落在她的嘴角,“是这里……”

    锦言没想到任昆会主动帮忙。她当然不会开口求助。

    这帮忙从头上脸上取东西擦东西的事,虽是举手之劳,也代表着一种亲近,熟稔的朋友同事无所谓,若是关系普通者,仿佛暗示着男女间的某种小暧昧……

    再说啦,侯爷不喜欢女人靠近,同理,他也不喜欢靠近女人。

    擦脸擦嘴?免谈!

    今天居然要做雷锋!微怔间,帕子就到了任昆的手里。

    两人离得很近,鼻息相闻,锦言忙垂下眼帘,她倒没什么不好意思小害羞啦,只是距离太近,大眼瞪大眼,四目相对太尴尬。

    任昆动作轻缓,将她的唇角仔细擦了几次……隔着织物,他的指尖清晰感受到弹软丰润的触感……

    心跳得好快。

    口干舌燥。回府到现在还没用过茶……

    全身发热。将近黄昏了,天怎么忽然又热了……

    蔷薇花真香,熏得头晕,是她香还是花香……

    乱七八遭的念头充斥着永安侯的大脑,天气真热,口真渴……清凉甜美的泉水就在眼前……蛊惑着他向前,向前……

    “……好了!”

    最后关头,强大的自控力突然拿回控制权,任昆迅速将帕子塞回她的手里,身体回复原位,动作自然,表情平淡,仿佛刚才那些风起云涌不曾在他的内心出现。

    “哦,谢谢!”

    与锦言,这只是平常的短短几秒钟。

    放下手中的东西,五手为梳,将头发划拉归拢平顺,用簪子缠绕几下,挽了个最简单的发髻,披散的长发就重新恢复秩序。

    散发的她有股别样的柔媚,挽起发髻,是端庄大方……永安侯默默注视,暗做品味。

    只是这发髻梳的,也太潦草应付了些!头上除了一根簪,别无饰物……

    “以后不许这般素净……”

    明明是强制的话,偏说得软绵绵的没力道……

    +++++++++

    ps:

    呵,周末上盘小甜菜……谢谢书友寻找于晴的打赏与粉票票,明日加更。不催更是你的体贴,加更是我的心意,希望亲们看文开心。
第一百八十九章 百里的打算(一)
    “没想到你能来!一直想给你下帖子,又怕你出不了门。你家公主婆婆怎么会允你出来?这些天可把我闷坏了!昨天收到你的帖子,我还以为弄错了呢!”

    百里霜拉着锦言的手,霹雳啪啦迎面一堆感叹号。

    她气色好很多,面色不似以往苍白,腮边有了些许红润。

    出了月子,腰身清减些,体型基本恢复,仅比没怀孕前要丰腴些。

    锦言笑:“什么叫我出不了门?某位姑奶奶掉蜜窝糖罐里了,哪还记得我?我家公主婆婆向来通情达理的……”

    见屋里四下无人,她忍不住打趣。

    “我哪有?”

    百里霜叫起撞天屈,“通情达理的是我好不好?怕你为难才没邀你,偏好人难当!”

    上回长公主的为难她还记着呢,所以打算着过几天再请她来,没想到她竟能出了府!

    “奇怪,她这回怎么没有阻你?”

    锦言鲜少主动下拜帖。

    “果然聪明!是侯爷允的。”

    锦言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你在娘家住得舒服,世子爷托了侯爷,希望来探探口风,我这不正是借机出来见见你和宝贝们?”

    是探子不假,不过只是捎带着:“得,别那般苦大仇深看我……愿意说,就说两句,不愿意,回头我就跟侯爷说啥也没问出来……”

    谁也没规定,她这个探口风的就一定要拿回有价值的情报吧?

    “他真能想!”

    百里霜嗤笑:“居然找你当线人!什么时候任子川居然也会管别家府上内宅之事?”

    “喂,不干我事,别烧错对方,咱衡哥儿长大了没有?均哥儿呢?”

    她来可不是替桑成林做说客的,探望这母子三人才是正事。

    提起孩子,百里霜的脸色晴了:“均哥儿跟着我侄儿们上家学堂了,午间下学过来给你请安……衡哥儿大了不少,这就抱来给你看……”

    襁褓中的小婴儿。一天一个模样,四十多天的衡哥儿明显比月里子大了不少,他正好吃完奶醒着,两只眼睛乌溜溜的。小脸嫩得让人亲都不敢用力,吹弹可破。

    锦言亲得不行,不敢往脸上招呼,对着小手好一顿乱亲,亲得百里霜不忍卒看:“……你至于吗?象小狗见着肉骨头似的……”

    “喂,你怎么说话呢?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锦言不满,她做做小狗倒无妨,小狗也很可爱,把衡哥儿比做肉骨头成什么样子?

    虽然他全身肉肉的,胳膊胖得象藕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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