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长歌江湖行- 第34部分

　　他们一行六骑一车，到是很快便到了曹国夫人故园。

　　这里人更多，做生意的小贩也多，大多是以卖吃食为主。

　　远左近的老百姓，在这花季，都想找几个钱来补贴家用，所以都来赶这花会的热闹来了。

　　他们到了园门口，下得车马来，把车马交给家人看管。然后买了门券，进得园中。园中已是游人如蚁。

　　这园子很大，广约百亩，到是经过人工布置，有假山、流水、小桥、幽径，廊廡迴环其中，亭阁错落其间，可供游人憩息，到也布置得典雅有致。园中种植了上万株牡丹，这时正是花繁时节。一进园中，便闻阵阵淡淡清香，隐隐约约，扑鼻而来，令人心神怡怡。

　　放眼望去，姹紫嫣红，真个是“艳若蒸霞连阡陌，群芳迎来国花开。”确是蔚为壮观的了。

　　其实这牡丹，在秦汉以前就已有种植，在隋朝，牡丹就已成为名贵的观赏花卉。它的花冠大，色泽艳丽，玉笑珠香，*潇洒，富丽堂皇，破认为是群芳之首，花中之王。又被人称为富贵花。

　　他们沿着花问小径，一路看来。这曹国夫人故园中，种植的品种不少。有姚黄、魏紫、玉天仙、雪夫人、飞燕红妆、一品朱衣、粉香奴、醉楊她、洛阳春、寿安红、紫燕本珠、银水金鳞……等等。那姚黄花大色黄，春气袭人；魏紫色紫，晶莹端丽……

　　李铎的小儿子却指着一盆牡丹道：“你们看，那盆牡丹有点怪哪，它的花有两种颜色，有白的，有紫的，它叫什么名字呀？”

　　柳如烟道：“它的名字叫‘二乔’，是以三国时的两个美人，吳国的大乔、小乔而命名的。”

　　小李公子道：“哦，我知道，大乔是孙策的妻子，小乔嫁给了周瑜。曹操带兵下江南，就是为了要抢这大乔和小乔。”

　　…114…

　　柳如烟：“曹操要抢二乔？有依据吗？”

　　小李公子认真道：“有哇！诸葛亮不是对周瑜说，曹操修铜雀台，台成后让曹植作《铜雀台赋》，赋中有‘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嘛。”

　　柳如烟笑道：“那是诸葛亮诓周公瑾的，要激周瑜发怒，下决心抗曹操，其实曹子建的《登台赋》根本就没有那几句。是诸葛亮妙舌生花给加上去的呀。也怪周瑜大约不大喜欢读书，没有读过曹植的这篇名噪一时的大著，所以上了诸葛亮的一个大当。”

　　李铎笑斥道：“小孩子一天不好好唸书，却尽找些绰史小说偷偷看，却把它当成正史了。”他又对柳如烟解释道：“我在京中时，有朋反送了我一部署‘晋平阳侯陈寿史传、本朝罗本贯中编次’的《三国志通俗演义》，这孩子偷偷看了，就把它当成正史了。”

　　柳如烟道：“这书我也读过，写得到是挺不错挺生动。只不知这罗本贯中为何等人，到是颇有才气的。”

　　一路行来。小李公子指着一盆粉中泛着红色的牡丹问道：“这盆牡丹叫什么名字？”

　　柳如烟道：“岂叫‘醉杨妃’。”

　　“为什么叫它‘醉杨妃’呢？”

　　柳如烟：“这醉杨妃和唐代的楊贵妃有关系。我咋日在路上不是说到李太白奉诏作新曲《请平调》三章么，那就是唐明皇和端贵妃景牡丹时召李白所作。这花的色彩，却正像一个绝世佳人喝醉酒后的粉面微酡的颜色么。”

　　小李公子又指着那面两盆牡丹，一盆花色如玉，一盆紫色的花道：杀那两盆花呢？”

　　柳如烟道：“那玉色的花叫‘玉版’，那一盆紫色的叫‘葛巾’。这里面还有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两名牡丹仙女，一名葛巾，一名玉版，却有着善良忠贞、傲岸自尊的性搭，下嫁到洛阳帝氏兄弟家中，她们富贵不能滛，威武不能屈的精神，是颇令人敬佩的。啊，你看她们旁边还有一盆花，名叫‘醉陶’，传说这醉淘便是那葛巾、玉版的弟弟。”

　　李铎在后面赞道：“柳世兄搏学强记，令人佩服。”

　　柳如烟谦道：“这让世叔见笑了。小侄时牡丹也军是熟悉的。因为蜀中也有牡丹。当今国中因以洛阳牡丹为有名，空山东以曹外牡丹为第一，蜀中以天彭牡丹为魁首，浙中则数天台山的牡丹了。”

　　李铎道：“不错，不错。浙中天台山的牡丹也是很有名的。我曾在浙为官，故也知道，天台多牡丹，平常的花都大如碗口，据传闻，说天台山有一小村，村旁有一五圣祠，祠前有一株鹅黄牡丹，一株三干，大妃小斗，枝叶繁茂，高出屋檐之上，花开数十朵，花大如钵，香溢四野，村人奉为神，戒摘之。每当花开时节，常于祠外搭棚，唱戏数日，以祭花神。据说有人不信，偷摘其花用来熏洗头发，立得奇瘫，廷医诊治也不能痊愈，后在花树前烧香祭拜以忏悔，病就好了。所以村中人相戒勿犯。花开得十分繁茂。”

　　小李公子问道：“那爹爹你去看过这株花神吗？果真有其事么？”

　　李铎摇摇头道：“为父未曾去过天台，更未见过这株牡丹花神。这仅仅是听乡人传闻，是否属实，为从亦不能作是论。也许是那个村中的人喜爱牡丹，以村中有此异花为荣，为保护花不受人摧残，故作此故事以护之，也是有的。”

　　花可可道：“是呀，你着这园中这花开得这么好看，大家观赏多好哇，如果抱它洛意采摘、践踏，那岂不是大煞风景了吗！”

　　这时小李公子指着一株枯黑枝干却花大如碗的牡丹问道：“这株花枝干都枯焦了，它为什么还会开花呀？”

　　柳如烟笑道：“这株牡丹么，它叫‘焦骨牡丹’，，它却是大有未头，有一个十分令人激动的故事呢。”

　　小李公子：“什么故事？你快讲给我听。”

　　…115…

　　柳如烟道：“唐朝初年，牡丹最盛还不是在洛阳，而是在长安。传说女皇武则天当政的有一年冬天，雪花飞舞，天寒地冻，武则元下诏：‘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到了次日早晨，百花慑于武则天的权势，违背时令，尽相开放，唯独牡丹仍一枝枯干，傲然挺立。武则天大怒，把长安的四千株牡丹统统贬植洛阳，谁料牡丹一到洛阳，居然竞相怒放，叶繁花艳，锦绣成堆。武则天得悉，大怒，下诏用火烧死洛阳的全部牡丹。结果适得其反，牡丹经火一烧，不但没烧死，反而开得艳若烟云，亭亭玉立，十分壮观，还得了个‘焦骨牡丹’的雅号。敢于违抗皇帝的诏旨，牡丹真不愧‘花中之王’。”

　　众人在园中缓缓行采，仔细观赏，到也是乐在其中，不觉时光之流逝，天已近午，便在园里一亭中坐定，丫环便取出携未的食盒，把带来的食品摆在亭中的石桌上，大家用了一些，稍中休息。便又在园中看了一阵，便出园上车上马返回城中。

　　这次赏牡丹，大家也是乘兴而来，兴尽而返，玩得也算高兴。

　　回到客栈，留在店里的从人，却拿朱两封书信呈了上來，一封是给李铎御史的，一封是给柳如烟、顾燕然等五人的。

　　信中内容大致是说，欣闻柳大俠、顾大俠等几位大俠、女俠偕同当朝御史大夫李大人同行，路过敝邑，持洁樽以候，聊表地主之谊，请于明日正午届时莅临，万时勿辞下顾为感等语。那落款是：“碧霞山庄庄主启”。

　　大家拿着这两封请柬，都感到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起来。顾燕然那么老江湖了，可以说江湖中人，不知者鲜，但他也不知道这碧霞山庄庄主究系何等人物。至于柳如烟，出道江湖引过一年，更不知其为何人了。

　　如果说是官场中的人物，可李铎也摇头说从不认识，更别说是有什么交往了。

　　那碧霞山庄庄主究竟是何等人物？是致仕官员？地方绅士？江湖武林中的一方豪霸？他们又为什么要请他们去赴宴？有何目的？谁中说不清楚。

　　冷红叶道：“既然这曹州有个碧霞山庄，我想多少在这地面上会有点名气。我们何妨把店小二叫来一问，也许会从中找出一点可资参酌的情况来。”

　　李铎便吩咐家人去唤店小二。不一会儿，店小二进来恭声问道：“客官有何吩咐？”

　　李铎道：“你可知道这碧霞山庄在什么地方？碧霞山庄的情况你可知道？”

　　店小二道：“碧霞山庄么，那可在我们曹州是很有名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哇。”

　　“那你说来听听。”

　　“这碧霞山庄在城南，出南门约十里，有一高岡名碧霞岗，碧霞山庄就在这岗上。碧霞山庄可算得上是我们这里数一数二的大富户。庄主有四个，大庄主姓易，二庄主姓缪，三庄主姓闻，四庄主姓傅。叫什么名字小的可就不知道了。这四个庄主难得一见。这碧霞山庄说这一点，原来是没有的，没引过是十多年前，这四个庄主才在这岗上修起了这碧霞山庄来的。碧霞庄的人，对人到是挺和善的，从未听说有欺压善良等事情发生。小人所知有限，也就这么一些了。”

　　李铎叶李信拿了点散碎银子赏给那店小二，让他走了。

　　现在大家也只知道这碧霞山庄富有，有四个庄主，平素口碑也还不恶外，其他也就还是谜。为何要请他们，包括李铎在内。如果是江湖中人，没有必要请李铎一家；如果是告假在家养老的官员，则没有必要柬请顾燕然等江湖武林中人。如果是官场人物，没有什么交情，就没必要请李铎这告假还乡的官员。到底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家还是没法猜得透。

　　花可可道：“管得它的，我们明天去了，不就可以知道他的来意了吗。管他是善意恶意，我们来必还怕了他不成。”

　　顾燕然道：“花小妹说的也是。我们明天就去他碧霞山庄一琛究竟，便知端倪了。不过，我们事先应作好两方面的准备，要防备是王振又派锦衣卫玩的花样，目的是针对李大人。我

　　…116…

　　们要注意保护李大人全豪的安全。”

　　李铎道：“老夫可以推病不去便是，以免影响诸位为我们操心。”

　　顾燕然道：“不妥。这碧霞山庄专门给大人运了请柬，哪有不去之理。去了有我们在，大人大可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相信我们定能保护大人的安全。不仅大人要去，而且夫人、公子都要去，这样万一有事，我们也能照应，以保周全。大人如果不去，反而不好办。因为如果这次去碧霞山庄，真是王振和锦衣卫玩的花样，大人留在客栈，反到给他们以有机可乘，如对大人下于，我们反而照顾不到了。”

　　李铎道：“好吧，那就大家都去吧。”

第十七回　　　却笑英雄无好手
柳如烟等五人，护送李铎回乡，在曹州接到素不相识、更无交往的碧霞山庄庄主的请柬，请他们前去赴宴。

　　这碧霞山庄庄主是何许人物，何种用意他们一时猜不透，但他们艺高人胆大，决定去一挥究竟。次日上午，柳如烟、顾燕然、冷红叶、花可可、凌霜雪五人，还有李铎夫妇携着小儿子，只带了一个丫环、一名赶车的仆人，便直奔碧霞山庄而来。出得南门，行约十里，果见前面一道高岗，树木森森，蔚然成林，远远望去，若云蒸霞绕，绿荫葱笼。

　　李铎赞道：“怪不得这里人把这一道岗叫做碧霞岗，若非亲临共地，到确也不知这碧霞二字之趣旨。会日亲睹，方知共名碧霞，到是十分贴切的了。”

　　众人也同意他的说法。驱骑上得岗来，便见在那林木掩殃之中，露出一片红墙绿瓦。想来那便应是碧霞山庄了。

　　车马为进一条岔道，走了约一箭许路，果然一座规模宏大的庄园，便显现在他们面前。

　　这庄园墙高约五丈，全部用红砖砌成。绕庄是人工提的一条护庄河，宪的一丈，深约一丈，河水大约是引来的山泉水，到是清沏见底，游鱼可数。

　　此时庄门紧闭，索桥高吊。庄门上嵌着“碧霞山庄”四个大大的隶书。

　　来到庄前，顾燕然高声叶道：“庄内有人么？怎么客人来了，你们却索桥高吊，庄门紧闭，莫不是要经我们这些客人吃闭门羹么！？这未免太怠慢客人了吧！”

　　他这喊声贯注了内力，传入庄内，听在庄中人耳里，犹如一声声炸雷，装得那些庄丁耳内嗡嗡作响。

　　顾燕然刚刚喊完话，便见有一个人头，从庄楼上伸了出来，向他们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在庄外咋唬？”

　　顾燕然扬扬手中红色请柬：“你们庄主送请柬请我们来，难道不欢迎么！？”

　　那人忙道：“哦！请诸位贵客稍等片刻，我们立即开庄门，庄言出来迎接你们来了。”

　　接着一阵嘎嘎声，那吊在半空的吊桥慢慢放了下来。两扇沉重的庄门也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