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手党的秘密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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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手党的秘密生涯-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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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采取一个有领导身份的姿态,因为我们外出时,我要能控制这些年轻人。我们在获得证据的同时,还要指挥行动避免出现暴力。因此我对贝克说,我和马歇尔要指挥开枪的事。 

他表示同意,并且要把这个意思传达到那些小年轻人中间去。 

贝克对我讲到了他所做出的种种规定:特别型号、色彩、附加物等。我们获得的任何东西,都以零售价格的4分之1或2分之1出售。像带有附加物的林肯牌和卡迪拉克牌轿车,价值大约12,000美元,他要得2,500美元。集装箱货运列车价值在10,000至15,000美元,货车1,500至2,000美元,倒垃圾车4,000美元。 

我们得到的报酬交给联邦调查局。马歇尔作为知情者,每个月还有费用,但在干这里的活动所得,他不能保留。 

贝克想要我们搞一辆怀特牌集装箱货运列车。他已经盯上了巴拿马城外的一辆,迈阿密市有个买主愿付15,000美元买下。第二天,我和马歇尔去窥看情况。我们的车停在街对面的一家酒店旁。我们想看看是什么地方的车,车子是不是在行驶,好决定行动的时间。 

我们在那里待了20分钟,忽见一辆治安官的车子停了下来,车里的官员往我们这边走。他说,酒店老板已经怀疑,想了解一下我们为什么待在那里。 

“长官,我们正在考虑想买点什么东西,”我说。“已考虑好了。”我们走进酒店买些啤酒。 

当天晚上,在对车子下手之前,马歇尔给我作了扼要说明。我自己去动手,看看我能不能干好。记得他讲述过电线热线的情况,以及我该怎么动手。怀特牌集装箱货运列车呈扁平形,有一整套卧铺设备的车厢,有通风设备,司机室在引擎上面。待在司机室里就可以干我要干的事。 

我们来到车子附近,侦察了一会儿,查清治安部门的巡逻队什么时间经过这儿,两班之间相隔多长时间。马歇尔待在外面担当警戒。我往车边走,5分钟就进去了,接着就启动引擎,把车开走了。 

我驾驶了第一段路程,行了300英里到了莱克兰。我们想乘白天在那里睡几个小时,然后再开往迈阿密。我们把车停在旅馆的停车场。就在我们睡觉的时候,我们的特工人员走到车子这边,记下了车上的号码等一切数据。 

第二天,我们把车开到了迈阿密,会到了贝克和那个客户。客户本想把这辆车子转手倒卖给在欧洲搞公路建筑的一个承包商。不过,他现在改变了主意,不想买了。 

贝克只得返回巴尔的摩。他对我们说;“你们俩朋友要把车子藏在附近,等我重找买主。” 

这么大一辆车,我们藏到迈阿密的什么地方呢?我问了问那些年轻人。从州立公路巡逻队来的年轻人说,我们可以把车藏到迈阿密外交通部的大院子里。把我们偷盗来的车子藏到政府部门的院子里,我对这个建议并不热心。不过,他们说那个院子很大,有好几个车库,藏在那里很可靠。 

就这样,我们的车暂时就藏在那里。 

汽车、卡车的停车场,除了电灯和进出口有铁链以外,大多数没有什么特别安全措施。警察巡逻队一般是每隔15分钟或半个小时走一趟。如果一切行动顺利,5分钟就可以搞到一辆轿车。 

我们出去偷车,我是单独行动。这儿既没有联邦调查局密探,也没有公路巡逻队。干这样的隐蔽行动,你既不指望和你共谋的同伙,也不想要执法机构为你监视现场。这种作案也不会有人向警察报告。知情的人越少越好。 

我身上没有带联邦调查局的身份证。我不想冒被逮住的危险。官方警察身上并不带身份证,有些人身上暗藏有证件。我个人的感受是,带身份证有另外一层担心。你如果被警察抓住,你说清楚就可以脱身。或者你受到审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如果你陷入困境,我认为最重要的是:你千万不要把正在发生的情况告诉执法官。你接受检查,让负责这项工作的人去决定他们想干的事。当你从事隐蔽工作的时候,你要把执法证件丢在脑后,不去想它才对。 

偷一辆车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当我出去行动的时候,我真的情绪激动起来。尽管我干的是神圣的工作,可是我单枪匹马,既没有人为我监视,也没有任何保护。当你和顽贼、有前科的罪犯以及带枪或不带枪的伙计一道去偷汽车,你无法预料到会发生什么情况,你的头脑里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你想获得案件的证据,你还想保持警戒,确保他们不要越轨,不要发生灾难性的事件。你还在担心别被逮住。 

如果这帮家伙被逮住,他们会作出什么反应?他们会试图打出去吗?如果一名警察碰上三四个偷车的家伙,他会有什么反应?如果作案中有人采取行动,这个警察会不会开枪? 

如果我们都在一起受到审查,我该采取什么态度?我该如何保护行动计划?我怎么样保护马歇尔?又怎么样保护我自己? 

当你外出作案的时候,你头脑里会从各个角度思考这些问题。我们一周要偷5…10辆车。 

有人向我们订货,要3辆卡迪拉克牌轿车。我们在佛罗里达州的中部城市里斯堡物色到了目标。一处停了两辆,另一处有一辆。当天晚上,我和另外两个年轻人出发,偷到了车。我们奔向莱克兰,赶回到我们居住的旅馆。马歇尔驾车尾随我们。我们当然很匆忙。这些车子的窗口上还贴有新车的标签,到了第二天我们才弄到了假的登记证。 

我们沿着公路风驰电掣般行驶。突然间,我的车镜上闪出道道红光。佛罗里达公路巡逻队阻拦了我。在早些日子里,我带的是9毫米的自动手枪,就藏在我的座位底下。 

我立即下了车,问警官出了什么问题。 

他说:“先生,你超过了规定的速度。” 

我有以多尼·布拉斯何为名的驾驶执照,但是车子没有登记证,座位底下有手枪,因此我最好还是挺身正面对他,打消他任何想要检查汽车的念头。我掏出了驾驶执照,递给了他,说道:“长官,也许你是对的。我是把里斯堡一个交易人的车子运送给莱克兰的一位交易人,我要赶到那儿好使他们了却这件事,到了早上车子就得要送到。”我把莱克兰的交易人名字递给了他。由于当时是早上3点,对方不至于要与交易人核实。“因此,我连证件也没有。” 

那位警官真是不错。“好吧,”他说着就把驾驶执照还给了我。“不过,你要当心,下一个伙计或许并不能够这么谅解你。” 

从那以后,在这样的行动中我从不带枪。 

每一次我们得到一个订货,我就和联络特工联系,对他说明我们下一个目标是什么。等过一段时候,我又告诉他我们已经找到了目标。一旦车子偷到手,我立即就我所知向他报告:车子是什么样子,从哪儿偷的,一切与此有关的情况都作报告。这样,调查局就能记录下来,然后等行动结束,就可以和保险公司、车主一起做工作,把车子弄回去。 

我们隐藏在迈阿密的那辆集装箱货运列车,贝克终于找到了买主。这帮家伙都是吸毒者。他们往返于佛罗里达和加利弗尼亚之间,把可卡因和大麻埋藏在带有冰柜的卡车上,放在蔬菜和水果箱子里。 

我和马歇尔还呆在老地方,即莱克兰的荷里得旅馆。贝克说,他的顾客要来访问我们。 

他们来了,并且要我们离开旅馆,挪动到另一处。我们照办了。我们等了两天,那些家伙终于到了我们的房间。两个家伙又野又脏,留着长发,都在二十五六岁的光景,腰带上鼓鼓的,都带了枪。 

他们说,他们已经与贝克谈妥了交易,要把车拿走,价格是10,000美元。 

“他妈的,”我火了,“是15,000美元。” 

“我们已经和他谈妥了,”一个家伙说,“你们把车交出来就是了。” 

“我们会交出来,和你交易,”我说,“不过,我可不是只为他一个人干,我们是一伙的。我们大家定下来要卖15,000美元,他不能自己就决定卖10,000美元。这就意味着在这笔交易中,我个人所得要损失1,000多美元。” 

“伙计,这就是你该倒霉了,因为我们已经做成了买卖,我们只能给那么多钱。” 

我和这两个家伙在激烈争吵,因为我知道原来的价格是15,000美元。作为一名盗贼,听了别人说要改变价格,你不能偏听偏信。另外,如果我没有和贝克核实就信了他们,这可能使贝克本人犯疑。如果我真是个艺高胆大的人,对于素不相识的人更改原来的价格,怎么就会接受呢? 

如果价格有了变动,贝克应该事先告诉我。但是他可能故意不让我知道;也许他想了解一下我究竟作如何处理。 

马歇尔已到另外一间房子去问他。贝克证实了价格。我们弄到的车子车身那么长,太招人耳目了,需要尽快脱手。 

“好吧,”我对那两个家伙说,“不过,下次再要别的类似的东西,要15,000美元。” 

“到了下一次我们还有点担心呢,”一人说。 

“我们根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我说。 

我们商定好第二天中午见面,地点在迈阿密,森沙英大道的入口处。 

第二天一早,我和马歇尔来到迈阿密,进了交通部大院,取走了车子。 

在大路口那里,我们见到了那伙人。我说:“先交钱,我就把车钥匙给你们。” 

“那当然,”对方说。他把纸袋交给了我,纸袋有点潮湿,又脏,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问。 

“钱嘛,”那家伙说,“我们手里的现金就这么处理,埋在地下。” 

贝克弄到一份交易,要偷迈阿密那边的两辆卡迪拉克轿车。他保留了特别交易的权利,已经找到了适合要求的两辆车。我和马歇尔和他一道返回到那里,停车场离封闭时间还有大约一个小时,我们停在一个叫伯格·金的停车场,在那一带徘徊,等顾客,同时察看巡逻队隔多长时间巡逻一次。 

到了封闭的时间,我们看到那场地有个卫兵在来回走动。我们未想到这里还有卫兵。现在我们还得想办法对付他。 

贝克想绕到大场地的后面,搞点响声吸引卫兵到那里去,而我们俩就可以偷车从前门出去。我不大想那么干,因为那有可能与卫兵发生暴力。我就劝他别那么干,说那太危险。 

一辆治安官的轿车开进了伯格·金停车场,和我们的车停得很靠近。两名警察到了喝咖啡的休息时间。 

我们靠在我们的车子旁边。突然间,贝克挺亲热地把胳膊搂在我的肩膀上,对巡逻车点点头,说:“对警察用不着担心,我干过那种行当,干了很长时间。警察,甚至便衣警察,我能嗅得出来。不过,最容易识别的还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工。” 

“啊,是吗?”我说。“那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调查局的特工。” 

“从他们的穿着和言谈举止,我老远就能够把他们嗅出来。” 

我心里在琢磨:他为什么突然谈到联邦调查局的特工?是不是要试探我的反应?我劝他不要偷街对面的那两辆轿车,他是否因此而有所怀疑?往日他从来没有和我这么亲切过。我也把胳膊搂住他的肩膀,说道:“你现在鼻子有什么感觉?嗅到了什么吗?” 

“没有,就是车上的两个警察。” 

我能和他谈谈,叫他别采取行动,是因为有卫兵在场。他作出决定:我们往北边去搞车,他还得赶回到巴尔的摩,派我和马歇尔到奥兰多一带去侦察。 

我们又找到了令人满意的两辆卡迪拉克轿车。马歇尔带来了两个小青年。他在场外瞭望,我和另外两个年轻人截断了链栏,潜入进去。 

治安巡逻队的车子开了过来。那位警察显然注意到了在入口处的链子已经落下,因为他拐弯进了车场,还用聚光灯在那一带四处照射。 

我和另外两个家伙潜伏在车下面。一旦警察发现了我们,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年轻人可能随身带着枪。那位警察或许也是个喜欢开枪的人。我眼前出现了这样的景象:我会作为一名盗车犯就被打死在这辆车子下面。 

那位警察在四周转了大约5分钟就走了。我们偷到了车,赶忙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贝克在巴尔的摩偷到一个推土机,要我们交给莱克兰的一个买主。我们就去把推土机放到平底尾车上往回拖。贝克说他正在签飞机合同。他已经搞了一架双引擎飞机飞往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现在给另一个顾客搞了一架单引擎塞斯纳①。 

 

① 塞斯纳(Cessna,Clyde Vernon,1879…1954):美国飞行员和飞机制造家。他设计的各式180型单翼机简单、灵活,被广泛用作丛林飞机、护林飞机及救生飞机。1953年女飞行员G·莫克驾驶塞斯纳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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