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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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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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喝的哪出戏?

崔老太太笑看着她,“今日的事情,你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的。说实话,吉吉如果不招惹她的继母,她继母也不会如此失态。以往当着其他客人,吉吉还是很顾大局,可今日却一反常态,可见她是没把你当外人看呢。”

意思是自己要不说实话,就是把崔吉吉当外人看了?明菲注意到崔老太太强调了一个词,大局,于是斟字酌句地道“今日若是我,不会选在有客人的时候。大局当重。”

崔老太太点头,“对,继母与继女失和,传出去,外人只会笑话一家之主无能。因此她该受罚。”

明菲看到站在不远处竖着耳朵听二人谈话的崔吉吉,暗自哀叹,可不是自己主张要惩罚她的啊。

崔老太太是早就发现了崔吉吉的,仍装作不知的样子继续道:“并不是任何一个人就可以做我家吉吉的表姨的。心术不正者,我不会容话她离吉吉这么近。谁都想要成功,但不能心术不正,否则必将被唾弃。而被人家打到自个儿脸上来,却不能自保,也没勇气反抗,哀哀待宰的,也不是我喜欢的人。狂妄自大,小人得志的,我更讨厌。幸好你这三者都不是,所以这个亲戚我认了。”

崔吉吉快步走过来,乖乖地站在崔老太太的面前垂首道:“祖母,吉吉错了,任凭您惩罚,毫无怨言。”又看着明菲笑,“表姨,我不懂事,您别和我计较。”

明菲抹了一滴冷汗,崔好太太真会教育人……难怪崔悯无敌,崔吉吉无敌(即便是现在还幼稚,相信以后也会越来越厉害的)

晚饭时分,袁枚儿终于又出现了。她精心修饰过,换了一套更鲜亮的衣衫,眼睛略显红肿,但精神比先前好了许多,虽然脸色还不好看,却也主动承担了女主人的职责。因为她知道,如果这场家宴她不出现,以后只会越来越艰难。

饭后,明菲告辞。崔好太太让人送上回礼,其中包含崔吉吉亲手绣的两方手帕和一对荷包,还有一套漂亮精致的漆盒,据说是崔老太太年轻时最喜欢的。

崔老太太千叮万嘱,让明菲以后多和崔吉吉通信,来抚鸣时一定要来家中玩。又让崔吉吉送明菲到垂花门口,仍然让章妈妈跟车将明菲送到薛家。

薛大舅一家人都聚在正屋里等着明菲回去,明菲才一进门,薛亦青就围上去观察她的表情,看到她闪亮的眼睛,愉悦的神情,便笑道:“看吧,我就说你们别担心,没事儿的。”

薛大舅微微一笑:“我可从来没担心过,一直都是你这丫头一个人在担心。”

薛亦青揭他老底:“是谁问了几次表嫂回来了没的?”

…………………………………………………………………

今天要开一天的会,中午不能回家,晚上还有公务接待,所以不能加更了,大家别等了。

早春二月,咋暖还寒的时候,昨夜还暖风习习,第二日清晨却已是阴冷刺骨。

天才蒙蒙亮,抚鸣的码头上却早已是一片繁忙。几十艘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船停靠在码头,到站的,出行的,闹嚷个不休。

明菲裹着狐皮披风坐在薛家的马车里,静静等待前来与她汇合的郭淮与龚妍碧夫妻俩。龚远秩呵着手,立在车边抱怨:“这个时候了,还不来!”

明菲道:“会不会是传信的人误了事?”

龚远秩很笃定地道:“不会。送信的人亲自和二姐说过的。说的就是今天早上卯正,二姐姐说一定准时到的。”

奉命送明菲上船的薛长进笑道:“不然先上船去候着?使个人在这里等着,我让人去他家里喊一喊。”

明菲想着自己不上船,薛长进就不能离开,反倒耽搁了人,便道:“也行。大表哥铺子里还有事,不妨先回去。”

薛长进道:“我看着你上船。”

一行人上了船,薛长进找船老大反复叮嘱,明菲正要进入船舱,金簪拉拉她的袖口,示意她看左面:“奶奶,您看那边。”

明菲侧头望去,只见从自己这艘船数过去的第三张小船上,一个曼妙的身影飞快地闪进了船篷里。

金簪小声道:“那个人和梅子长得好像。”

“这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了。”明菲回头继续往舱房里走。金簪与丹霞对视了一眼,摇摇头,“真的长得好像。如果这不是白日,一定怀疑是撞鬼了。”

明菲皱起眉头:“什么鬼啊鬼的,船家很忌讳这些的,当心被听见了不载我们。”她挨着窗边坐下来,状似不经意地往外看去,只见那艘小船已经离开了抚鸣的码头,徐徐驶向远方。便暗想,梅子这一生约莫是不会再回来了吧?

天色大亮,眼看去水城府的船只已经走得只剩明菲这一艘,龚妍碧夫妻俩还未出现,薛长进派去喊的人也未回话。船家有些不耐烦了,委婉地去问龚远秩:“这位爷,还要不要走?小的还有事,要赶早到水城府呢。”

“再等等吧。”龚远秩很不高兴,这龚妍碧夫妻俩既然要顺风船,就该守时。

忽听一个船夫笑道:“来了,来了。”

却是薛家的下人骑着马跑来,道:“郭大人临时有事,怕是不能和表少奶奶与二爷一起走了,请您们先走呢。”

龚远秩还有些担心:“可说了是什么事?要不要紧?”

那人摸摸头道:“没说呢,小人也不好追问。”

搞什么名堂!龚远秩有些发怒,拿点碎银打发了薛家的下人,走到舱房外和明菲道:“嫂嫂,不然我们先走吧。”

正说着,一乘小轿飞快地赶来,龚妍碧陪嫁的婆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大奶奶,二公子请稍候……”

龚远秩跺跺脚,怒道:“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拔腿迎上去,沉了脸道:“做什么!”

转眼间那轿子停在码头边上,那婆子上前迎着龚远秩行了礼,陪笑道:“我们奶奶请二爷过去叙话。”

龚远秩走到小桥边,勉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柔和一些:“二姐,这是怎么回事?”

龚妍碧坐在轿子里道:“二弟,你姐夫突然接到紧急公务,怕是不能跟我回门了。我一个人去也不好看,总归三天、或者一个月都是可以的,你和嫂嫂先回去,等满了一个月,我们又回来。”

龚远秩也未作他想,龚妍碧肯亲自跑这一趟来说明原因,他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便道:‘既然如此,我回去后禀明父亲就是了。嫂嫂在船舱里,一直都在等你,你要去她说一声吗?“

龚妍碧略带了惊慌:“不了,我就不去了。”

她的陪嫁婆子陪笑道:“奶奶害羞,怕大奶奶和她开玩笑呢。”

龚远秩见她人到了都不肯去和明菲大声招呼,心里又不高兴了,便道:“嫂嫂会和你开什么玩笑?她辛辛苦苦送了你来,又等了你半响,临走你见都不她见一面,有些不好吧?”

龚妍碧沉默片刻,道:“那请你和替我和她说声幸苦,我还有事,先走了。”不由分说,竟然叫起轿。

这才刚做了从六品小官的老婆,就翻脸不认人,拽起来了?龚远秩气得脸色铁青,冷笑一声:“我不说,要说你自己去说!”

龚妍碧不答话,只叫那轿子快走。她的陪嫁婆子快步跟上,挨着窗子小声道:“奶奶,您真的不说?趁着大奶奶和二爷在,好歹是娘家人,就是吓唬吓唬他,叫他以后别这么没轻重也好……”

龚妍碧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青肿的脸颊,冷冷地道:“能起什么作用?”难道还能和离不成?必然不能和离,何必将自己这张脸白白拿去臊?

龚远秩跳上船,大声吩咐船家:“开船!”立在船头生了好一会儿的气,才走到明菲船舱外,也不敢说龚妍碧刚才来了,只说:“嫂嫂,二姐夫家里刚才来了人,说是二姐夫有紧急公事,他们一个月以后再回去。”

明菲早听金簪说来了一乘小轿,猜着里面大概是龚妍碧,心想她到了这里却不肯来见自己,多半是另有隐情。既然不肯和自己说,也不肯见面,自己又何必多管闲事?便道:”知道了。二叔歇着去吧。”

十里不同天,走到傍晚时分,天又渐渐晴开。明菲将窗子开了,主仆三人坐在窗边欣赏一路风光春色,倒也怡然。第二日中午,船到了水城府码头,还未靠岸,龚远秩就使人来说龚远和领着人在码头上等着的。

金簪一边给明菲系披风戴帷帽,一边笑道:“大爷一准等急了。原本说的是早上到,这都中午时分了呢。”

丹霞刮着脸笑她:“也不知是不是只有大爷一个人急?不晓得最近洗萃还跟着大爷做了长随没?”

金簪红了脸,伸手去掐她的嘴:“小蹄子,叫你乱说。”

正自打闹间,船身一晃,船靠了岸。船还未停稳,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响,接着舱门外来龚远和与龚远秩的说话声,片刻后,舱门被人推开,龚远和立在门口望着明菲憨笑:“怎么这个时候才到?”

金簪和丹霞一声笑出来,不等龚远和瞪眼,一个拿妆奁盒子,一个招呼人进来取箱笼。龚远和陪了明菲往外走:“饿坏了吧?我让花妈妈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鱼羹。”

明菲背着众人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笑道:“你今日没去衙门?”

龚远和道:“立刻就要回去呢。洗萃来接你们,迟迟不见来,被吓着了,便让人去衙门里寻的我。”

明菲把等龚妍碧等到天亮,临了她又不走的事儿说了,又问龚远和,邓九回来没有。

龚远和道:“昨日回来的,我本说她来了我就住到隔壁去,谁知她一听说你不在家,立刻就住到客栈里去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去劝她,你稍后让人去把她接回来吧。”

明菲点头应下,上了马车,与龚远和别过自回了家。到了家门口,不及梳洗,径直去了二房,见过了龚中素,将差事交了。龚中素听说龚妍碧要一个月以后再来回门,脸色有些不好看,片刻后才道:“年轻人当以公务为要。”

李姨娘送了明菲出去,行至半途,龚远科迎面走来,望着明菲行了个礼:“嫂嫂,您回来了?”

明菲猜他是想打听龚妍碧的事,便笑着停了下来:“是,刚进家门就过来了。”

李姨娘见状,立刻站到了一旁,假意吩咐丫鬟做事,让龚远科畅所欲言。

龚远科道:“二姐姐怎么没跟你们一道回门?”

明菲把情况说了一遍,“你二姐夫公务忙。”

龚远科皱了皱眉,又打听一遍郭家的具体情况。明菲便把龚妍碧的原话告诉他:“你二姐姐说,虽然院子小了点,旧了点,下人也不多。但不用和公婆住在一起,她自己就能当家作主。”

龚远科的眉头松开,喜滋滋地道:“劳烦嫂嫂了。”言毕告辞离去。

明菲洗完澡,正坐在窗边晾头发,邓九就来了。

邓九穿着一身淡绿色的春装,乌黑的头发简单地绾了个髻,只插了碧玉簪,看着清减不少,眼睛更大更黑了。

二人见过礼后,邓九道:“我听说你在抚鸣,本想去见你以见,以尽地主之宜。但又恐怕反倒给你添麻烦,因此便独自回了水城府。”

明菲表示理解,问她邓关那两个儿子的后事办得如何了。邓九红了眼道:“埋进了邓家的坟地,只不敢立碑,就栽了棵树做了标记。”

明菲忙安慰她:“等过些年情况好些,再重新给他们建一座大坟。”

邓九的眼泪始终也没流出来,叹道:“这样已是极好,也算是落叶归根,总比做了孤魂野鬼的好。”她停了片刻,道:“我这次回去,遇到我一个堂舅,当年他受过我哥哥的恩惠。他家住在白州,是听说我家里出了事特意赶来的,他想接我和山儿去白州。白州离抚鸣远,山儿可以像寻常孩子一样长大。我想等家里的事儿了,就跟他去。”

不是说没地方可去了吗?怎么突然冒出个堂舅来?明菲皱眉道:“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等远和回来,我们再商量。”

zhwx66 2011…03…05 09:26

邓九淡淡一笑:“本来想到时候再和你们说的,但又想着,你们待我们这么好。突然说走就要走,不够礼貌。所以提前和弟妹说一声。”语气竟然是非常的坚决。

龚远和晚间回来,明菲和他说起这事:“说是找到了堂舅,要去白州。我记得你当初和我说过,她没地方可去的,就推说以后慢慢再说,让她别急。”

龚远和皱眉道:“邓家是旺族,亲戚自然不少。可出了事后,人人自危,都怕惹祸上身。愿意帮忙且能帮上忙的都跟着邓大哥一起被拿下了,剩下的都是些不愿意帮忙也帮不上忙的,所以我才将她和山儿领回家来。这突然冒出个堂舅来,莫不是她听说什么闲话了?”

明菲见他脸色不好看,便道:“我让人去打听一下。”当下便将花婆子叫进来,简要地将事情说了一遍,道:“如今表小姐突然提出要走,大爷和我都觉着有些蹊跷,妈妈去刘妈妈那里打听一下,看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听了闲话,少不得要向她赔礼道歉。”

花婆子赶紧声明:“奴婢自那日听大爷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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