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代名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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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名女传-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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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名女》——奇女传……一代女文豪班昭



一代女文豪班昭

  班昭字惠班,又名姬,家学渊源,尤擅文采。她的父亲班彪是当代的大文豪,班昭本人常被召入皇宫,教授皇后及诸贵人诵读经史,宫中尊之为师。

  班昭十四岁嫁给同郡曹世叔为妻,所以人们又把班昭叫做“曹大家”。

  以个性而论,曹世叔活泼外向,班昭则温柔细腻,夫妻两人颇能相互迁就,生活得十分美满。

  班昭的文采首先就表现在帮她的哥哥班固修《前汉书》,这部书是我国的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是正史中写的较好的一部,人们称赞它言赅事备,与《史记》齐名,全书分纪、传、表、志几类。还在班昭的父亲班彪的时候,就开始了这部书的写作工作,她的父亲死后,她的哥哥班固继续完成这一工作。班固,字孟坚,九岁能作文,稍大一点,博览众书,九流百家之言无不穷究,不料就在他快要完成《前汉书》时,却因窦宪一案的牵连,死在狱中,班昭痛定思痛,接过亡兄的工作继续前进。

  好在班昭还在班固活着的时候就参予了全书的纂写工作,后来又得到汉和帝的恩准,可以到东观藏书阁参考典籍,所以写起来得心应手。

  《前汉书》出版以后,获得了极高的评价,学者争相传诵,《前汉书》中最棘手的是第七表《百官公卿表》,第六志《天文志》,这两部分都是班昭在她兄长班固死后独立完成的,但班昭都谦逊地仍然冠上她哥哥班固的名字。班昭的学问十分精深,当时的大学者马融,为了请求班昭的指导,还跪在东观藏书阁外,聆听班昭的讲解呢!

  班昭还有一个兄弟是班超,我们现在常用的两个成语“投笔从戎”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是他的口语演化而成的,反映出他的智勇过人,他出使西域,以功封定远侯,拜西域都护,扬汉威直至中亚细亚三十年之久。

  汉和帝永元十二年,班超派他的儿子班勇随安恩国入贡的使者回到洛阳,带回他给皇帝的奏章:“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人玉门关。谨遣子勇,随安西献物入塞,及臣生在,令其目见故土。”表达出一种浓郁的叶落归根的思想,然而奏章送上去之后,三年后朝廷仍不加理会。班昭想到死去的哥哥班固,对年已七十,客居异乡的哥哥班超,产生一股强烈的的依恋、怜悯心情,于是不顾一切地给皇帝上书:

  妄同产兄西域都护,定远侯超,幸得以微功得蒙重赏,爵列通候,任二千石,天恩殊绝,诚非小臣所当被蒙。超之始出,志捐躯命,冀立微功,以自陈效。会陈睦之变,道路隔绝,超以一身,转侧绝域,晓譬诸国,固其兵众,每有攻战,辄为先登。身被金夷,不避死亡,赖蒙陛下神灵,且得延命沙漠;至今积三十年,骨询生离,不复相识;所与相随时人士众,皆已物故;超年最长,今且七十,衰老被病,头发无黑,两手不仁,耳目不聪明,扶杖乃能行,虽欲竭其全力,以报答天恩,迫子岁暮,犬马齿索,为之奈何?

  蛮夷之性,悼逆侮老,丙超旦暮入地,久不见代,恐开好究之原,生逆乱之心。而卿大夫感怀一切莫肯远虑,如有卒暴,超之气力,不能从心,便为上损国家累世之功,下弃忠臣竭身之用,诚可痛也!故超万里归诚,自陈苦急,延颈踰望,三年于今,未蒙省禄。

  妾窃闻古者十五受兵,六十还之,亦有休息不任职也。缘陛下以至孝理天下,得万国之欢心,不遗小国之臣,况超得备候伯之位,故敢触死为超求哀,乞超余年,一得生还;复见阙庭,使国家永无劳远之虑,西域无仓猝之忧,超得长蒙文王葬骨之恩,子方哀老之急。

  班昭代兄上书,说得合情合理,丝丝人扣,汉和帝览奏,也为之戚然动容。特别是文中的最后两句,引用周文王徐灵台,掘地得死人之骨,而更葬之。魏文侯之师田子方,见君弃其老马,以为少尽其力,老而弃之,非仁也,于是收而养之。两则故事明讽暗示,汉和帝认为不再有所决定,实在愧对老臣,于是派遣戊己校尉任尚出任西域都护,接替班超。

  班昭以她的文采和才情使她的哥哥班超得以回朝。

  任尚抵达任所,班超一一予以交代完毕,任尚对班超说:“任重虑浅,宜有以海之。”希望班超对他治理西域一些忠告,班超语重心长地说:“塞外吏士,本非孝子顺孙,皆以罪过徙补边屯;而蛮夷怀鸟兽之心,难养易败。今君性严急,水清无大鱼,察政不得严苛,宜荡佚简易,宽小过,总大纲而已。”但班超走后,任尚私下对亲信说:“我以班君当有奇策,今所言平平耳!”任尚不能借重班超的经验,竟以严急苛虐而失边和,这是后话。

  汉和帝永元十四年八月,班超回到洛阳,拜为射声校尉,他离开西域疏勒时本已有病,来不及和妹妹好好地聊聊,加以旅途劳顿,回家一个月就病逝了,班昭无言以对。

  班昭以她的文采,完成了哥哥班固的《前汉书》打动汉和帝的心,使哥哥班超回归洛阳。班昭的文采还表现在她写的《女戒》七篇上。

  《七戒》包括: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七章。本是用来教导班家女儿的私家教课书,不料京城世家却争相传抄,不久之后便风行全国各地。

  在“卑弱”篇中,班昭引用《诗经·小雅》中的说法:“生男曰弄漳,生女曰弄瓦。”以为女性生来就不能与男性相提并论,必须“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和事,不辞剧易。”才能克尽本份。

  在“夫妇”篇中,认为丈夫比天还大,还须敬谨服侍,“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妇不事夫则义理坠废,若要维持义理之不坠,必须使女性明析义理。”

  在“敬慎”篇中,主张“男子以刚强为贵,女子以柔弱为美,无论是非曲直,女子应当无条件地顺从丈夫。”一刚一柔,才能并济,也才能永保夫妇之义。

  在“妇行”篇中,订定了妇女四种行为标准:“贞静清闲,行己有耻:是为妇德;不瞎说霸道,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穿戴齐整,身不垢辱,是为妇容;专心纺织,不苟言笑,烹调美食,款待嘉宾,是为妇工。”妇女备此德、言、容、工四行,方不致失礼。

  在“专心”篇中,强调“贞女不嫁二夫”,丈夫可以再娶,妻子却绝对不可以再嫁,在她的心目中下堂求去,简直是不可恩议的悖理行为,事夫要“专心正色,耳无淫声,目不斜视。”

  在“曲从”篇中,教导妇女要善事男方的父母,逆来顺受,一切以谦顺为主,凡事应多加忍耐,以至于曲意顺从的地步。

  在“叔妹”篇中,说明与丈夫兄弟姐妹相处之道,端在事事识人体、明大义,即是受气蒙冤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万万不可一意孤行,而失去彼此之间的和睦气氛。

  班昭主要生活在汉和帝时代,汉和帝在班超死后不久就驾崩了,皇子刘隆生下来才一百天,就嗣位为孝殇帝,邓太后临朝听政,不到半年,殇帝又死,于是以清河王刘祜嗣位为孝安帝,孝安帝才十三岁,邓太后仍然临朝听政。

  东汉皇帝短命,只有开国的光武帝刘秀活过“花甲”,六十二岁时死,其次就是明帝,四十八岁,再次是章帝三十一岁,其他多在二十岁以下,包括一大批娃娃皇帝,造成外戚专权局面。

  邓太后以女主执政,班昭以师傅之尊得以参予机要,竭尽心智地尽忠。邓坞以大将军辅理军国,是太后的兄长,颇受倚重,后来母亲过世,上书乞归守制,太后犹豫不决,问策于班昭,班昭认为:“大将军功成身退,此正其时;不然边祸再起,若稍有差迟,累世英名,岂不尽付流水?”邓太后认为言之有理,批准了邓坞的请求。

  班昭年逾古稀而逝,皇太后为她素服举哀。

  班昭是一位博学多才,品德俱优的中国古代女性,她是位史学家,也是位文学家,还是位政治家。她在曹家有一个儿子,几个女儿,儿子曹成被封为关内侯。





《中国历代名女》——奇女传……蔡文姬与《胡笳十八拍》



蔡文姬与《胡笳十八拍》

  《胡笳十八拍》是感人肺腑的千古绝唱,它的作者就是蔡文姬。欣赏此诗,不要作为一般的书面文学来阅读,而应想到是蔡文姬这位不幸的女子在自弹自唱,琴声正随着她的心意在流淌。随着琴声、歌声,我们似见她正行走在一条由屈辱与痛苦铺成的长路上……

  她在时代大动乱的背景前开始露面,第一拍即点“乱离”的背景:胡虏强盛,烽火遍野,民卒流亡。汉未天下大乱,宦官、外戚、军阀相继把持朝政,农民起义、军阀混战、外族入侵,陆续不断。汉未诗歌中所写的“铠甲生机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等等,都是当时动乱现象的真实写照。蔡文姬即是在兵荒马乱之中被胡骑掠掳西去的。

  被掳,是她痛苦生涯的开端,也是她痛苦生涯的根源,因而诗中专用第二拍写她被掳途中的情况,又在第十拍中用“一生辛苦兮缘别离,”指明一生的不辛源于被掳。她被强留在南匈奴的十二年间,在生活上和精神上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胡地的大自然是严酷的:“胡风浩浩”、“冰霜凛凛”、“原野萧条”、“流水呜咽”,异方殊俗的生活是与她格格不入的。毛皮做的衣服,穿在身上心惊肉跳:“毡裘为裳兮骨肉震惊。”以肉奶为食,腥膻难闻,无法下咽,“羯羶为味兮枉遏我情。”居无定处,逐水草而迁徙,住在临时用草筏、干牛羊粪垒成的窝棚里;兴奋激动时,击鼓狂欢,又唱又跳,喧声聒耳,通宵达旦。总之,她既无法适应胡地恶劣的自然环境,也不能忍受与汉族迥异的胡人的生活习惯,因而她唱出了“殊俗心异兮身难处,嗜欲不同兮谁可与语”的痛苦的心声,而令她最为不堪的,还是在精神方面。

  在精神上,她经受着双重的屈辱:作为汉人,她成了胡人的俘虏;作为女人,被迫嫁给了胡人。第一拍所谓“志意乖兮节义亏”,其内涵正是指这双重屈辱而言的。在身心两方面都受到煎熬的情况下,思念故国,思返故乡,就成了支持她坚强地活下去的最重要的精神力量。从第二拍到第十一拍的主要内容便是写她的思乡之情。第四拍的“无日无夜兮不念我故土”,第十拍的“故乡隔兮音尘绝,哭无声兮气将咽”,第十一拍的“生仍冀得兮归桑拌”,都是直接诉说乡情的动人字句。而诉说乡情表现得最为感人的,要数第五拍。在这一拍中,蔡文姬以她执着的深情开凿出一个淡远深邃的情境:秋日,她翘首蓝夭,期待南飞的大雁捎去她边地的心声;春天,她仰望云空,企盼北归的大雁带来的故土的音讯。但大雁高高地飞走厂,杳邈难寻,她不由得心痛肠断,黯然销魂……。在第十一拍中,她揭出示自己忍辱偷生的内心隐秘:“我非贪生而恶死,不能捐身兮心有以。生仍冀得兮归桑梓,死得埋骨兮长已矣。”终于,她熬过了漫长的十二年,还乡的宿愿得偿,“忽遇汉使兮称近诏,遣千金兮赎妾身。”但这喜悦是转瞬即逝的,在喜上心头的同时,飘来了一片新的愁云,她想到自己生还之日,也是与两个亲生儿子诀别之时。第十二拍中说的:“喜得生还兮逢圣君,嗟别稚子兮会无因。十有二拍兮哀乐均,去住两情兮难具陈”,正是这种矛盾心理的坦率剖白。从第十三拍起,蔡文姬就转入不忍与儿子分别的描写,出语便咽,沉哀入骨。第十三拍写别子,第十四拍写思儿成梦,“抚抱胡几兮位下沾衣。……一步一远兮足难移,魂销影绝兮恩爱移”,“山高地阔兮见汝无期,更深夜阑兮梦汝来斯。梦中执手兮一喜一悲,觉后痛吾心兮无休歇时,”极尽缠绵,感人肺腑。宋代范时文在《对床夜话》中这样说:“此将归别子也,时身历其苦,词宣乎心。怨而怒,哀前思,千载如新;使经圣笔,亦必不忍删之也。”蔡文姬的这种别离之情,别离之痛,一直陪伴着她,离开胡地,重入长安。屈辱的生活结束了,而新的不幸:思念亲子的痛苦,才刚刚开始。“胡与汉兮异域殊风,天与地隔兮子西母东。苦我怨气兮浩于长空,六合虽广兮受之应不容。”全诗即在此感情如狂潮般涌动处曲终罢弹,完成了蔡文姬这一怨苦向天的悲剧性的人生旅程。

  《胡笳十八拍》既体现了蔡文姬的命薄,也反映出她的才高。《胡笳十八拍》在主人公,即蔡文姬自己的艺术形象创造上,带有强烈的主观抒情色彩,既使在叙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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