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家也没余粮 独木不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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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家也没余粮 独木不成林-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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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望着辛词,似在询问她的意思,但见辛词点头浅笑着,这才无奈地说道:“嘉南,你何时才能长大些,让周遭的人少为你操心捏汗。”
  崇嘉南孩子气地冲宣然摊摊手,假装没听见他的话语。嘉南一跃跳上马车,辛词和宣然也跟着他上了车,一行人快快乐乐地奔向樊城最繁华的大栅栏,要前去大栅栏煤市街路西的致美斋吃上一顿姑苏美食。
  致美斋建于前朝,专门烧制卤味菜点,掌勺的几位大厨手艺精湛,颇受樊城当地乡绅喜爱。平常便是宾客云集,门庭若市,今日正赶上城中的小姐少爷们出来踏青,午间饥了,自然相携来到致美斋大快朵颐一番。致美斋门口这会儿已经停满了马车,有几位穿着体面的少爷正在和一位酷似掌柜的男子交谈着。
  辛词抬头朝饭馆里张望一下,见早已人满为患:“恐怕要等等才有空位。”
  “这件事苏小姐不必担心。”嘉南侧过头,朝辛词挤眉弄眼地说道:“宣家三少自有法子。”
  宣然瞪了嘉南一眼,扭头便朝门口走去,那位男子见到宣然,立马喜笑颜开,一边作揖一边把他迎了进去,辛词和嘉南紧随其后。三人从大堂一直走上二楼,推开雕漆朱门,进到一间装潢雅致的房间。房内以青砖铺地,设有一套红木桌椅,桌上摆着的碗筷皆为象牙所制,古韵十足。
  他们三人坐定后,那掌柜便笑着掩门而出。辛词略带不解地望向宣然:“不用点餐?”
  “自是不用的。”嘉南笑嘻嘻地接过话去:“致美斋的菜点上百种,但真正叫绝的不过七八种,咱们宣少爷挑嘴得厉害,每每前来都只点那八样,一来二去,掌柜子也便记住了。下次再来,不用吩咐就会端上这几道菜。”
  “原来如此。”辛词点头道:“因为是熟客,所以不用等位便可进雅间?”
  “至于这件事,你还是让宣然亲自讲给你听罢了。”崇嘉南的脸上闪过一丝揶揄的笑容,宣然刚要出声,却见苏辛词正一脸凝重地盯着窗外。宣然好奇地随着辛词的视线望去,但见外面密密麻麻地挤了许多人,一辆囚车正夹在人群中,缓缓驶向菜市口。
  宣然这才想起,前几日樊城和临近的薛城联合逮捕了一伙到处流窜的劫匪,他们连杀三户人家,甚至于裹在襁褓内的婴孩也不肯放过,罪大恶极,省城下令不用等到秋后再行处置,直接拉到菜市口问斩行刑,以平民愤。
  只是宣然不知道,行刑之日定在了今天。
  但见本城县令丘齐和薛城县令张自勇亲自出马监刑,随着囚车向菜市口走去。百姓们最喜围观杀人砍头,仿佛是去旁观什么精彩的剧目,他们叽叽喳喳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那些狂徒所犯下的罪孽,时不时地传来骂街声和叫好声。
  “我去把窗子合了罢。”宣然见苏辛词一脸惨白,以为她是怕这种血腥之事。他刚要起身,却被苏辛词猛地拽住袖口,她眼神迷离,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的继母就在队伍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难得一章里三个儿子加老爸都出现啊……
  再次重申,宣府人人都有小秘密,看似杂乱无章,其实都被一条暗线串着 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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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宅门的隐蔽事,一直是在想写的dd
  ps 本周末奉上欢喜的番外,炎原篇,刚熬夜写好了……偶去睡了
  祝各位今天海皮:)
  18
  18、番外: 。。。
  炎原视角:
  我叫炎原,小时候娘亲曾对我说,我出生的那一日,千里之外的草原燃起了熊熊烈火,那火来势汹汹,似有席卷国都之势。但就在娘亲诞下我的那一刻,一场及时雨化解了危机。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他们在雨中唱着跳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令他们的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
  在雨落下的那一瞬间,我来到了世上。
  我曾好奇地问过娘亲,为何我不叫荫泽,而要叫炎原呢?母亲只是笑着,那笑容现在回想起来仍是如花般美好。她把我搂在怀中,轻轻地说道:“人这一生,若是能燃烧一刻,哪怕随后化为粉末,也算没有白来人间走一遭。”
  那时候我不懂娘亲的话,直到若干年之后,暮然回首,我才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在出生时刻既已注定。我的人生,亦如我的名字,曾轰轰烈烈的燃烧过那么一次,随即便陷入到永恒的沉寂中。
  我爱过,很深很深的爱过一个女人,也许你曾听说过她的名字——欢喜。
  欢喜,欢喜,她就那样飘然地闯入我的生命中,我该怎么形容心中那难以描述的感觉呢。属于我和她的回忆少之又少,大多数时候,我只是站在一旁,远远地凝视着她的侧脸,那张脸上总带着浅之又浅,却是真心实意的笑容。
  也许就是那种笑容,让我无法自拔。一场小小的绑架,我付出了自己的真心,再无赎回的一日。这就是爱情吗?记得她躺在床榻上,眼睛里散发着坚定的光芒,明明她才是人质,为何我却感到既慌乱又害怕。
  细微的碰触,我的脸不受控制地泛上红晕,令我惊讶的是,她竟然也羞红脸。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讨厌我呢?
  乐泉常常对我说,就是从那一刻起,我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先心动的那个人,便要甘愿一人承受这心动所带来的酸涩与失落。
  我不聪明,也不强壮,更没有权势,可我也是个人,一个有感情的人。我从不认为在欢喜身边,我是渺小的。相反,我知道,因为我的存在,令她感到安心。她有时会透过层层人群冲我点点头,那便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她的出现,令我活得有尊严,我不再是依附于任何人的炎原,不再是躲在乐泉身后那个木讷的侍卫。
  欢喜身上有种无法言说的力量,可以带给她身边的人勇气和信心。她从不怨天尤人,从不自暴自弃,相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从未放弃过希望。这样的女子,我不能不爱。
  我想你会指着我的鼻尖,说我痴心妄想,说我自不量力。可我又能怎么办呢,爱了便是爱了,我没法去管束自己的心,傻也好,痴也好,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从未后悔。
  即使她爱着的人是尔夏,即使她孩子的父亲并不是我,这些都不重要。或者说,在我眼中,这些都不算什么。我曾对她说过,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这个约定,至死不渝。
  别替我感到惋惜或是委屈,其实我过得很快乐。关于快乐的定义有些玄妙,太傅子寻说,快乐是可以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听念竹抚琴。皇帝尔夏说,快乐的定义是可以牵着欢喜的手一觉睡到天明。我无意中问过欢喜,她对快乐的定义是什么。
  欢喜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活着,自由地活着。”
  不知为何,听了她的话,我感到鼻子发酸。她从未跟任何人提及过她曾遭受过的虐待与折磨,那些或深或浅的伤口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些无法抹去的记忆而已。这种感觉我懂得,一路孤独走来,只求可以自由地呼吸,可以为自己而活。
  曾经,我没有勇气为自己而活,我情愿躲在安全的壳子里,因为欢喜,我才能走出那片方寸之地,自由自在地遨游于天地之间。
  我对她的爱,在很久之前,便化成一种更深刻的感情。依旧为她而心动,为她而满心欢喜,但却不会再嫉妒吃醋,不会再因为她和尔夏之间的亲密举动而感到失落。
  前几日,念竹曾特意跑来对我说:“炎原叔叔,父皇身边有母后陪着,子寻身边有我陪着,那么你呢,你不会感到寂寞吗?”
  “寂寞啊……”我抚摸着念竹的头发,笑着回答她道:“如果我说,只要每天都能见到你们,我便不会寂寞,念竹信不信呢?”
  念竹似懂非懂地望着我:“父皇说,每个人都该去寻找生命中遗失的那个部分。”
  “叔叔遗失的那个部分,已经找到了。”我朝她点头保证道。
  “我不信,在哪里?”念竹拽着我的胳膊,嘟着嘴问道。
  我指了指心的位置:“在这里,念竹。我从未感到如此满足过,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的遇到那个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很多时候只是一句美好的愿景。”
  “炎原叔叔。”念竹体贴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安慰道:“我想,娘亲并不是不喜欢你。”
  “我明白,只是不像喜欢你爹爹那样喜欢我罢了。”我把念竹抱到膝盖上,注视着她那张酷似欢喜的面容:“念竹,叔叔不会讲那些大道理,或是用之乎者也敷衍你,我喜欢你娘亲,一直喜欢着,这就足够了。能找到放下心房投入去爱的人已属不易,我无法去奢求更多。”
  我想,陌生的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情。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转身而去,还是留在原地?无论哪种选择,已经沉沦的心再也收不回来。子寻选择把那种感情转移给念竹,但我却做不到。
  所以,大家才都说我是根木头,一根执拗任性的木头。
  若干年后,当我们渐渐老去,当欢喜的眼角悄悄爬上皱纹,我想我仍会站在殿外,保护着她,哪怕那时我已经无法举起腰间的利剑。在我心中,她永远都是那个清清冷冷的女子,她会偶尔展露一个笑容,而我,愿意为那个笑容付出一生。
  如果真的有来世,如果孟婆汤没有抹去我的记忆,我想下辈子能先遇到她,能先吻上她的额头,能在她心底里烙上一个印记。也许我会带着她去那梦中的草原,烤全羊吃奶酪,并肩而立,一起眺望天边如火的晚霞,她的头会枕在我的肩膀上,她的双唇会轻吟着我的名,那便是我全部的幸福。
  而现在,真实的现在,我愿意做一名尽职尽责的侍卫,守护她所有的愿望,我已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大人,很抱歉今日放上的是《欢喜》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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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木把写着《少爷家也没余粮》的笔记本落在了学校,直到回家才发现……
  所以今日没法放上少爷的新章,十分对不起大家
  明日会继续少爷的连载,再次感到抱歉,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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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喜》的番外部分至此连载结束 算是给每个孩子一个交代,希望大大们能满意
  炎原这个儿子,真让人心疼……叹气……
  19
  19、第九章:为谁容 。。。
  天地阴阳生五行,五行化生万物,可谓无穷无尽变化莫测。世人常常讲究个命数,就好像春生而秋成,阴阳合体而繁衍子孙,明大衍之数,业已确立,万事万物又岂能逃其数哉?但因世人皆希望可以预测命运,趋吉避凶,这便有了术数家,市井小民称这群人为算命先生。
  上至帝王将相,下至黎民百姓,不分*身份,不分男女,出生后总要请来的先生批批八字,算算未来,那批好的黄纸也不能随意丢弃,要放入檀木盒中,妥善保管,待长大后到了适婚年龄还要拿它出来。
  苏家小姐辛词也不例外,只是她的命理相较于一般妇人来说,颇为奇特。算命老先生说辛词是夫招嫁不定之命。夫招嫁不定何也?用大白话解释一下,便是夫盛旺夫,夫弱克夫之命,也就是说如果未来的丈夫命带荣华,迎娶辛词便能更上层楼,若是未来的丈夫命中败衰,迎娶辛词后就会克身伤气,不日便呜呼亡命。
  贵者随夫而贵,贫者随夫而贫,这便是先生对苏辛词命格的批注。对于这些神乎其神的诳话,苏辛词从未真正上过心。在她看来,那不过是江湖老千们用来骗钱耍乖的把戏罢了。
  此刻,她坐在致美斋二层雅座,不经意地瞥见继母针离,但见她里怀中抱着同父异母的弟弟冉听,艰难地挤在队伍中,朝菜市口街涌去。
  不过数月未见,针离似变了一个人。她神情憔悴,原本红润的面颊早已凹陷下去,一身墨色旧长袍,再无往日那般趾高气昂的嚣张态度。她怀中的冉听面如青皮,一双凸眼中布满血丝,双手死死抓着针离的衣襟,嘴里不知在叨念些什么。
  “苏小姐认识那位大嫂?”嘉南好奇地问道。
  辛词点点头,并未解释什么,而是起身走到窗前,探出半个身子,不错眼珠地追随着针离的身影。
  “那位便是苏夫人和小少爷吧。”宣然走到辛词身侧,轻声问道。
  “嗯。”辛词乍见针离,只觉心烦意乱,只是胡乱应承着宣然的问话,她万万没想到会再见针离,辛词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回到了四年前初见针离的那一日。
  苏氏本家极力劝阻苏梁间,切莫贪图美色而把针离纳娶进府。
  这个女子是沅城里有名的克夫伤子相,若是把她迎进门,只恐会夫子皆亡。最好的证据便是针家被一夜灭门,死状惨怖,唯独针离幸免遇难。坊间早就有传闻,说这场飞来横祸,皆因针离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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