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家也没余粮 独木不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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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家也没余粮 独木不成林-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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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也就是蓝成写的情诗,因那诗中暗含二夫人名讳,我便以为是写给二夫人之作。我落水时,朦朦胧胧瞧见一片莲叶上浮着一块碎布,那布的花色同那绣鞋相同。前日,我又见到那相同款式颜色的绣鞋了。”
  “在何处?”宣安问道。
  “在大夫人脚上。”辛词一字一顿道:“宣安,我猜,蓝成同意出面作证,不是因袁大脚的缘故,而是,而是他曾参与陷害过二夫人……因二夫人的死,身心备受煎熬,才会隐姓埋名。只是这些话,他无法对你启齿。”
  宣安听罢,幽幽长叹一声,许久后,他勉强一笑,道:“不过,总算要水落石出了。”
  只是,宣安同虞扬之并不知晓另一些事情。
  那年宣正贤因在外看顾生意,并不知夕如病逝,更不知自家弟弟瞒着自己跑去苏家。当他得知这一切后,尘埃落定,夕如已死,且苏梁间不愿与他这个拜把子的兄弟相见。
  宣正贤甚至没有勇气去夕如坟前上香祭奠,自他得知替夕如治病的大夫乃自家弟弟后,先是惊诧,随后生了疑惑。只是宣正靖对答如流,宣正贤早知夕如癔症一事,且宣正靖治病救人也算小有能耐,宣正贤并未过多怀疑甚么。
  直到一年前,也就是辛词入府前一个月,宣正贤机缘巧合听到宣正靖酒后撒风,说起陈年往事,提到夕如之病,又说自己下的那方子初时十分有效,但服用多了,便会损伤经脉骨骼,不日便亡。宣正贤忽的明白,害死夕如的,并不是癔症,而是自家弟弟,这恨,如何咽下?!
  宣正贤这病,瞧了多个大夫,总不见好,并非是他身子差,或是寒气侵入心肺,而是另有旁的原因。自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后,宣正贤那颠鸾倒凤的本领便日益消弱,到后来,不得不靠单莲弄来的春丹打肿脸充胖子。
  只不过宣正贤同单莲均不知晓,那春丹被人动了手脚,换成了另一种丹药,虽也有催*情之功用,却含着毒性。若身子无碍,自是不会发作,但若身子稍有不忒,那毒便得着机会,肆意侵入体内,只是症状与寒疾无异,大夫们瞧不出端倪罢了。
  病倒卧床这些时日,宣正贤时常想起早年故去的二夫人况如雪。他依稀记得,如雪身如白玉,蜷缩在铺内,那乳一颤一颤,如小鸽子般怯弱可爱。宣正贤虽不解为何如雪会在他的榻上,但也顾及不了许多,这便如饿虎扑食一般覆在如雪身上,到处乱亲。
  如雪只得依他,任其所为。
  宣正贤只顾自己快活,不顾如雪为处子之身,猛进抵住花心,弄得如雪尖叫连连,宣正贤兴致正浓,不住地掀动臀瓣,狠命猛套,待心一急,肉一紧,那物猛然一抖,在如雪体内乱乱跳了一跳,这才软缩了。
  事毕,宣正贤并未如往常玩弄那些妓子侍女般,起身穿戴整齐拂袖离去,而是死死抱住如雪,二人交颈而眠。
  没过几日,宣正贤便纳如雪为妾室。宣正贤对如雪,确又几丝情意,他同年芮兰成亲,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在外面胡搞,不过是为了满足私欲,纳单莲为妾,只是图她年轻貌美。唯独对况如雪,宣正贤微微动了心思,特别是况如雪诞下宣安,宣正贤一度曾考虑寻个时机打发走年芮兰,扶如雪做正。
  只是随后接连发生了几起祸事,令宣正贤对况如雪之情转淡了不少。
  先是大夫人房中失窃,丢了几件贵重衣裳和些个陪嫁金簪,那些个物件偏生在况如雪房中寻到,宣正贤碍于众人之面,扇了况如雪几个巴掌。之后没过多久,年芮兰怀孕,生了一个男婴。本是高兴事,谁知那男婴连名字也未得取好,便死了。
  就在男婴死那日,不到两岁的宣安大哭着说甚死了死了的丧气话,还未入夜,男婴便真的咽了气。大夫人哭得如泪人般,生生咬定男婴是中了宣安同如雪诅咒。宣正贤不好教训年幼的宣安,只得拿鞭子狠狠抽了况如雪一顿。
  次年,年芮兰再度怀孕,生下三少爷宣然。况如雪于宣家彻底失了地位。
  后闹出偷汉丑闻,宣正贤对她心灰意冷。再加上年芮兰于耳畔敲边鼓,说甚宣安并非宣正贤之子,乃是宣正靖之种,因宣安出生时辰推算,况如雪上怀之时,宣正贤并不在府中云云。宣正贤被带了绿帽,这便不明事理,也不愿去调查仔细,便将惩戒况如雪一事交予年芮兰。
  是夜,况如雪便死了。
  宣正贤心有疑虑,却不想弄清真相,他情愿混沌着,也不愿那真相刺痛眼眸。
  只不过,宣府里的秘密何止二夫人偷情,宣正靖之死这两件,有些个事儿,藏在幽深暗处,若是不拨开迷雾,怎能见清。
  就在宣安回府的第二日,宣府丑事便再出一桩,这惹事之人竟是一贯翩翩公子的三少爷宣然,辛词同宣安俱听闻,宣然是被人五花大绑押入宣府的。
  这宣然惹出事端,可年芮兰听罢,却呵呵一笑,并不急于出去见自家儿子,而是换上新装,道:“一切自在掌控。”
  养婆惠嫂讨好道:“风水轮流转,总也该轮到夫人了。”
  这正是善报恶报终有报,天知地知必有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分量可是够足?嘿嘿 虎摸各位
  还记得袁大脚不?总之,之前琐碎的情节肯定会有用处滴
  距离完结已经没几章鸟
  亲爱滴不要大意,留言给偶:)
  77
  77、第三十八章:燕泥新 。。。
  有道是浑然是醉百年里,忧愁风雨能几许。
  人言道,江南好,千钟美酒,霓裳佳人,一曲满庭芳,尽教些子疏狂。小镇樊城,自高宗皇帝以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虽不似京师那般繁华似锦,但也算是富足之地。这些许年来,居于樊城,不敢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总算没出过天煞的人命官司,更未发生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夜。
  樊城百姓无不惶惶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交换了然暧昧神情,又匆匆低首离去,生怕招惹上灾星。能有这般本事,搅和一城人坐立难安,也只宣家而已。
  四更时分,天色未晓。街上无甚人烟,打更的张大牛挑着一橙色纸灯,揉搓着惺忪睡眼,趿拉着布鞋走向德胜门大街。空气中似乎隐隐可以嗅到糊味,张大牛一撇嘴,呸了口浓痰,勉强挺直腰板。但见他立在胡同口,踮脚朝内张望着,这一日明月当空,白晃晃的月光照得青石板地面好似铜镜。
  张大牛有种错觉,似稍不留意便会被那铜镜摄出魂魄,不得好死一样。他下意识想避开这条能吞噬人心的胡同,只是职责所在,不得不硬着头皮,大步进了胡同。
  与其说他怕的是这条胡同,倒不如说,他是怕胡同尽头的宣家宅邸。
  虽然这时的宣府,早已是满目疮痍,断壁残垣,不复昔日气派。但那些流传在市井街头的传说,却未有一刻消停过,且越传越邪乎,越传越令人胆颤心惊。
  三日前,一场大火自宣府后院燃起,火势汹汹,不到半个时辰,便将宣家前后院俱烧了个干干净净。关于这火从何而来,众人自有说法。
  一说是某莽撞侍女,打翻烛台,点了窗纱,烧了宣家三代基业。二说这火是宣家三少爷宣然蓄意而为,走水那日正是他成亲之日,他不愿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时冲昏头脑,大闹婚宴,混乱中踢翻火盆,引起烈火。三说这火是苏辛词的姥爷虞扬之所放,因多年前宣正贤设计害虞扬之远走他乡。
  饶有趣味的是,这三种说法听起来风马牛不相及,却有一细节,惊人相似。那便是自冲天火光中,显出一只通体洁白的狐狸,那狐狸约有一人多高,见了大火,并未惊惶逃窜,而是一头钻进被赤焰围裹的后院女眷闺房,再无影踪可循。
  侥幸自宣府中逃脱的人回忆起那夜惨状,无不唏嘘感慨,那条白狐是老天爷派下来亡宣家一门的妖孽。又有人说,那白狐是宣家早年上吊而死的二夫人况如雪的精魂化作而成,只为向宣正贤同年芮兰报仇雪恨。
  那白狐来历自有诸多蹊跷之处,但几乎所有受邀参加宣然婚宴而入得宣府之人,均在逃命之际瞥到那一团隐于红光中的白色毛绒身影。众人信誓旦旦,均言亲眼所见,这离奇出现的白狐既作为茶余饭后谈资,娱乐了市井小民,又为宣府层层叠叠的谜团添上重重一笔。
  张大牛虽是一莽撞人,却也知敬鬼神而远之的道理。但见他咬牙跺跺脚,一路小跑进了胡同,待到宣府废墟前,他突然止住步子,好奇地向内张望一眼,不过是一眼而已,却吓得他屁滚尿流,落荒而逃。跑了几步,他定住身形,深吸一口气,扭头折到宣府门口,敲了敲手中拨儿,颤悠着声儿问道:“深更半夜,是何人躲在里面?”
  他话音刚落,便听一女声幽幽响起:“可是打更人?”
  张大牛硬着头皮进了府,只见一素衣女子坐在一块碎石上,一手托腮,秀眉深锁。她的左侧立着一女子,面容憔悴,似有泪痕。这两个女子张大牛自是认得,他清清嗓子,有些拘谨地回道:“苏小姐,怎还呆在这里?夜深风紧,莫不要染上寒病。不知小姐于何处落脚,我送小姐回去罢。”
  过了好一会儿,辛词缓缓抬起头,瞥了张大牛一眼,说道:“不牢费心,我便再坐须臾。”
  张大牛一怔,沉了半响这才说道:“那我便在外面等着,小姐若是要离去,便唤我罢,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才好。”说罢,张大牛扭身出到门口,掸掸地上尘土,一屁股坐了下来。
  辛词朝身边女子勉强一笑,道:“小娇,三日前,你可料想到会是今日局面?”
  小娇摇摇头,蹲在辛词脚边,一手抱着辛词小腿,另一只手死死攥着裙角,道:“小姐,你可怕吗?”
  “怕。”辛词小声回道:“一直都怕。”
  说完这话,辛词便转过头,出神地望着被烧成废墟的宣府,她心觉,似乎只眨了一眨眼,天翻地覆,三生劫数。
  七日前,宣然被五花大绑着抬回府中,辛词让小娇前去打探情况。一炷香后,小娇闷闷不乐归来,附在辛词耳畔,道:“三少爷于致美斋喝得酩酊大醉,还在堂内撒泼闹事,砸了几坛子酒,掀了几桌。没料想到吃酒客官中,有新任县令大人,县令气急,命衙役擒住宣然,捆绑着送回府中来。”
  “宣然素来有分有寸,怎会去外面撒野?”辛词一蹙眉,低低问道。
  小娇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回道:“小姐,三少爷,他可能是故意去致美斋滋事的。”
  “此话怎讲?”辛词问道。
  “我刚刚无意中偷听到大夫人同管家闲谈。”小娇飞快乜了眼门口,见无人偷听,这才轻言道:“大夫人给三少爷定了婚事,四日后便要拜堂成亲,而新娘子便是致美斋老板的千金。致美斋的老板娘,是大夫人的手帕交,往来甚厚。”
  “致美斋?”辛词猛然想到,那次她同宣然、崇嘉男出游,曾去致美斋吃酒取乐。
  因是正午饭点儿,酒楼里座无虚席,辛词本以为要等些光景,谁知自致美斋走出一个体面伙计,将他们三人毕恭毕敬迎进二层雅间。那时辛词只道宣然人脉广,面子厚,却不知还有这层干系。想来这门亲事,是年芮兰早早便定下的,怨不得崇嘉男坏笑着说甚“宣家三少自有法子”之类的扯皮戏谑言语。
  四日后便要成亲?辛词冷笑一声,心道大夫人年芮兰倒是个麻利快手,幸而宣安方面一切就绪,静候时机揭穿年芮兰真面目,这婚礼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辛词忙让小娇将此事告知宣夜同书画,又写了短信笺,交给前院洗衣的果儿,让果儿转给身在璧月楼里的宣安。
  宣安收到字笺,急急回府,见了辛词,免得不合算一番。宣安担心辛词安危,却也知劝不走辛词。辛词要亲口质问年芮兰,自己母亲虞夕如的真正死因。宣安离去前不免千叮咛,万嘱咐,命辛词切不可轻举妄动云云。辛词嫣然一笑,起身送宣安出门。
  倒是宣夜瞧出辛词神情有异,这便默默走上前去,轻轻拉起辛词素手,温柔贴在自己面颊。宣夜心细,他知辛词藏有心事,且定然与府中秘密有关,这事儿辛词并未同宣安提及,若是她肯说出口来,倒容易些。
  半响,辛词如梦初醒,挥手遣去小娇同书画,这便拉着宣夜并肩而坐,踌躇间开了口:“宣夜,三夫人过世那夜,曾同我见过面,并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辛词艰难道。
  宣夜点点头,认真瞧着辛词,辛词嘴角抽了抽,一字一顿道:“那秘密我本想烂于腹中,绝不吐露丝毫,但,但恐身不由己……只怕说出口之时,会害得一人伤心欲绝。”
  宣夜拉起辛词手腕,在她掌心刮画着。
  无愧于心……辛词一怔,随即露出复杂一笑,似拿定主意般,重重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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