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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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帝国-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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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支七艘商船组成的船队往来于荷兰的鹿特丹和东印度群岛的巴达维亚之间,运送荷兰的金属、药材,巴达维亚的香料、胡椒、琥珀、麻布、棉花、锡、铅,中国的丝织品、陶器、黄金。随着南非经济的发展,如今船队在经过南非时往往要装上大量的铝制品、马车、内燃机、炸药、钻石、纺织品、轮胎等工业产品,而从东印度群岛来的时候又增加了橡胶等原材料,每航行一次的利润大大增加了。

    李慕菲乘坐的是旗舰,排水量3000多吨的武装商船“御浪”号,挂着南非的橙黄两色旗,国旗中的橙色代表着布尔人,荷兰王国的皇室是奥兰治家族(orange)其姓氏是橙色之意,橙色自然成为他们的家族颜色,布尔人身为荷兰人后裔,也从他们那里继承了这种颜色,而黄色象征着华人,不仅因为华人的皮肤是黄色的,自称炎黄子孙,更重要的是因为华人们认为黄色是尊贵的颜色。

    上船后不久,船队便起航了,从舷窗向外张望,望着渐渐远去的共和港和南非的海岸线,李慕菲感到了一丝惆怅,一丝伤感,所幸他身边还有李延和贝尔沃夫,李慕菲并不孤独。

    他心情糟透了,想到自己背井离乡都是因为张阳的排挤,不禁暗暗咬牙,默默地对张阳说,只此一次,下次如果再和张阳闹翻,李慕菲可绝不会不客气,他不管什么名声、法律、传统或是华人之间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阻碍他实现梦想的人,李慕菲会不择手段地对付他,与他心中那个伟大而高尚的目标相比,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他丝毫不在乎会为此而名声扫地。

    沿着南非东边的海岸线一路向南,经过英国人控制下的德班港,转向西南方,再向西,船队便来到了华人和布尔人曾经的故乡,如今的伤心地,英国人的殖民地开普敦。

    从感情上来说,华人们的船队并不喜欢停在开普敦,但是开普敦港是这一带最大的补给点,许多补给物资只有开普敦才能补充到,所以船队在这里不得不停下来休整一下。

    在李慕菲眼下,此刻的开普敦倒和九七年之前的香港非常相似,同样的英国人殖民地,同样的是华人占人口的大多数,同样是重要的贸易集散地和重要港口。

    而且华人在这里同样地位不高,船队在港口停下来补充淡水和蔬菜的时候,就发生了一件让李慕菲非常不愉快的事。

    在对船上运送的货物进行检察的时候,英国人的态度异常恶劣,闯进了李慕菲的房间,毫无道理地要求检察李慕菲的私人行李,李延和贝尔沃夫提出抗议,但没有效果,英国佬执意要检察行李,最后还是船长给英国人塞了几张英镑,英国佬才得意洋洋地转身而去。

    船长苦笑着说,华人们在此地受到英国人的刁难不是一天两天了,英国人经常采用类似这样的手段收取贿赂,听闻此事的李慕菲暗暗握紧了拳头。

    此后的航行虽然漫长,但却没有什么波折和意外,只是有一次,船队遭遇了大风浪,李慕菲和两个保镖尽管都出过海,但还是晕船了,吐了个稀里哗啦,除此之外,日子就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五周之后,李慕菲终于来到了这次航行的终点—…荷兰的鹿特丹港。

    李慕菲走下“御浪”号,谢过了一直照顾自己的船上和水手,在李延和贝尔沃夫的保护下,很快地便汇入了港口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背靠着统一的德国这样一个广阔巨大的市场和工厂,鹿特丹港一跃成为荷兰乃至欧洲的第一大港,号称“欧洲的窗口”、“欧洲门户”,在李慕菲看这个称呼果然当之无愧,港口码头上的船只比开普敦和共和港加起来还要多。

    李慕菲等人在新马斯河南岸下了船,租了一辆马车穿过大桥来到北岸的市中心,这里浓郁的欧式风情吸引得李慕菲不停地东张西望,从没出过远门的李延却蔫了下去。

    因为南非与荷兰的关系一直很好,南非华人在阿姆斯特丹和鹿特丹都有使馆和会所,作为南非的第一大家族的少爷,李慕菲在鹿特丹南非使馆这里得到了热烈的欢迎和周到的服务。

    既然来到了荷兰,怎能够不去著名的水城、荷兰的首都阿姆斯特丹游览一番?原本阿姆斯特丹并不在鹿特丹至东边柏林的一线上,而是在鹿特丹的北方,但出于去荷兰首都观光的目的,李慕菲登上了北去的火车,这里的华人使馆还特意安排了一名使馆里的一名荷兰工作人员作为导游。

    这段旅程是非常愉快的,慢悠悠的蒸汽火车拖着白烟在广阔低平的荷兰原野上驶过,时下正是南非的冬季,荷兰的盛夏,不时可见到荷兰标志性的风车,那巨大的车轮的身影悠闲地缓缓旋转着,有时翠绿的原野点缀着有着黑白相间条纹的荷斯坦奶牛,能看见穿着木鞋和长裙的荷兰少女在挤奶,仿佛童话中的情景。

    荷兰人的田地并不像华人那样的井田,而是如竹板般细长的条状,许多这样条形的田地一块块拼起来,使得荷兰的田野看起来十分像是中国南方用的那种竹条编成的竹席,有的田野里种着庄稼,还有很多的田地里种的是一种绿色叶片细长茎杆的植物。

    趁着火车在一个小站停车的时候,李慕菲对着一丛这样的植物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这是什么,觉得这些植物既不像大葱也绝不是芹菜之类的蔬菜,想不出荷兰人到底种这个干嘛,看样子种植的面积还真不小呢。

    还好南非使馆为自己找的导游玛瑞克小姐(全名玛瑞克…凡…比克)正是荷兰本地人,对这个巴掌大的国家,她应该是非常熟悉,而她现在正坐在李慕菲的身边,金色短发,干净利落,娇小可爱,身上淡淡的香气伴随了李慕菲一路。

    李慕菲扭头问道:“玛瑞克小姐,您能告诉我,那些是什么植物吗?”

    玛瑞克这时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高大魁梧的贝尔沃夫准尉,贝尔沃夫长得并不帅,即使以黑人的眼光看来恐怕也是这样,但常年军旅生涯使得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军人气质,强壮的身躯又让人不由自主产生了安全感,更没想到的是,娇小美丽的玛瑞克会喜欢这种风格的男人,而且迟钝的贝尔沃夫连正眼也没有瞧过一下玛瑞克,所以当李慕菲发现玛瑞克有意无意地给贝尔沃夫丢媚眼的时候,简直觉得在看一出生活喜剧。

    听到李慕菲的问话,玛瑞克这次从贝尔沃夫身上收回目光,回过神来,顺着李慕菲的手指看去。

    “哦,这些啊,它们是”玛瑞克刚想回答,看到贝尔沃夫的眼光也斜了过去,似乎也对那些植物产生了兴趣,于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音一转问道:“李,你猜猜看,它们是什么?”

    “我猜猜?”李慕菲摸了摸脑袋,问道:“洋葱?”

    玛瑞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可能?”

    “那是?嗯,嗯,韭菜?”李慕菲看到玛瑞克笑得可爱,也就起了玩心,故意逗起她来。

    



………【第三十四章 光怪陆离的荷兰】………

    玛瑞克听了李慕菲的回答,摇了摇头,强忍住了笑意,不过嘴上还挂着一丝笑容答道:“肯定不是韭菜了!李,你怎么光想到吃的了。”

    “她们就是荷兰的国花—…郁金香啊!”玛瑞克还想卖关子,不过看到贝尔沃夫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郁金香?李慕菲恍然大悟,难怪看着这么面熟,这种花李慕菲还是经常看到的,只不过那都是花朵怒放的样子,眼下这郁金香花朵谢了之后剩下的杆子看起来真的是非常陌生,就好像那些电影明星卸了装一样。

    “李,你们现在来得真不是时候,如果是三五月间来的话,你会看到荷兰满山遍野都是盛开怒放的郁金香,红的,黄的,白的,紫的,运气好还能看见黑色的,美丽极了,那时的荷兰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玛瑞克自豪地介绍着自己的家乡。

    火车在阿姆斯特丹中央站停了下来,这里就是阿姆斯特丹的市中心了,出了火车站大楼,面前是一条两旁遍布着旅店餐馆的街道,这条街道叫做水坝大街,看起来拥挤繁闹,豪不起眼,却几乎是阿姆斯特丹最重要的街道,因为沿着街道一直走下去,没走几步便会来到一座广场,这座广场便是阿姆斯特丹的发祥地—水坝广场。

    阿姆斯特丹(Amsterdam)的名字含义是阿姆斯托河(Amstel)上的水坝(Dam),而所谓的阿姆斯托河就在水坝广场的旁边,几乎不需要人来解释,李慕菲就明白了这座城市的历史渊源。

    广场上矗立着一幢孤独而巨大的建筑—…荷兰的皇宫,可惜这座皇宫空有其名,因为皇室成员根本就不住在这里,甚至他们也不住在阿姆斯特丹。

    只需要看一眼广场上那来来往往吵杂喧闹的人群,再看看那幢所谓的皇宫,竟然连个围墙或者栏杆都没有,直接将一楼的窗户展示给广场上的观众,李慕菲就明白了荷兰王室为什么不住在这里了,任何人恐怕都无法忍受这种毫无**的居住环境,更何况一个王室,阿姆斯特丹实在是太小、太拥挤了。

    站在广场上,带路的玛瑞克小姐转了个身,面对着李慕菲,甜甜地一笑,宣布道:“欢迎来到纸醉金迷的阿姆斯特丹!”

    她说得一点也没错,初夏的阿姆斯特丹明媚诱人,如玛瑞克小姐的微笑,泛着古意的街道一边是整洁漂亮的小楼,一幢接着一幢,仿佛孩子的玩具房屋,又像精致花哨的糖果盒,褐色或橙色的墙壁,白色的窗框,尖尖的屋顶,街的另一边却是波光粼粼的运河,停着许多白色的高高矮矮的船只,飘落的叶子在水上拖出一圈圈的涟漪,这座城市美得像是置身于一个童话。

    不过空气中,却有着某种李慕菲不熟悉的香味儿,说香味也不尽然,李慕菲分明闻出危险和不详的味道。

    “玛瑞克小姐,空气中是什么香味啊?闻起来好奇怪啊!”李慕菲问道。

    玛瑞克小姐很神秘地笑了笑,淡蓝色的眼睛盯着李慕菲,问道:“是我直接告诉你,还是领着你去看看?”

    李慕菲刚想说眼见为实,但随即想到这里是阿姆斯特丹!是以红灯区和开放著称的欧洲性都!在21世纪,这个国家又引领了新潮流,成为同性恋的天堂,安乐死的圣地,在正经人眼中,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

    难怪玛瑞克自己都用那么不以为然的口吻,用纸醉金迷这个词来形容这座城市。

    看看玛瑞克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她有可能是要给哪家妓院拉几个顾客,甚至她自己想对贝尔沃夫来个霸王硬上弓也未可知,李慕菲背后掠过一丝寒意,好像一个冰块从那里滚过,当然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怪怪的害怕。

    想到这里,李慕菲急忙摇了摇头,道:“你就说吧,是什么啊?”

    玛瑞克抹着淡淡口红的嘴唇用低低的声音拼出了大麻这个词,李慕菲很奇怪地问道:“这不是毒品吗?为什么在阿姆斯特丹的大街小巷都散发着这种味道呢?”

    玛瑞克又忍不住笑了,说:“李,每个国家都不一样,大麻在别的国家那里或许是禁品,但是在阿姆斯特丹这里不过是一种麻药、镇静剂,甚至是一种合法的饮料!还有大麻棒棒糖,很适合你,你要不要来一点?”她挑逗地问道。

    “玛瑞克小姐,你们国家的法律虽然宽松,可对一个未成年人兜售大麻,仍然是犯法的吧?”李慕菲知道她在开玩笑,笑着答道。

    玛瑞克耸了耸肩:“虽然和你相处时间不长,可我觉得你精明得根本不像一个孩子。”

    —…

    李慕菲在玛瑞克的带路下,游览了阿姆斯特丹几个重要的景点,下午时分,几个人在洒满阳光的街边找了一家咖啡馆,一边在阳伞下品着咖啡,一边聊着。

    荷兰和德国的距离在中国人看来几乎只有“一墙之隔”,他们的亲缘关系恐怕也不比广东人和山西人更远,这点从德语和荷兰语的众多相似之处就看得出来,可两个国家的民族特性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像是这种悠闲的喝午后咖啡的民族,难怪会在一战和二战之中都试图保持中立,他们不会喜欢打仗,可惜这个世界总是有那么多强权迫不及待地想要控制别人征服别人,比如眼下的英国,不久之后的德国,许多年后的美国,在李慕菲看来希特勒和布什没什么本质的区别,只不过所打的旗号不同,杀得人数目也不同罢了。

    在荷兰度过了难得一段的悠闲美好时光之后,李慕菲登上了驶往柏林的列车,挥手告别了微笑着的玛瑞克。

    火车向东驶了没多远,便出了荷兰的边境,进入了德意志帝国的境内,仿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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