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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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圈-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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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南冷冷的看着他,四周看了一眼,才靠在软垫上发号施令道:

“穿上你的遮羞布,绕着皇城跑三圈。”

朱富一闭眼,心道:果然来了。

不过,跟以前她的那些损招相比,这回媳妇的惩罚可真够轻的。太好了。

朱富听到惩罚之后,心头大石终于落地,不过就是跑三圈而已,虽然只肯他穿遮羞布,但现在是深夜,外边根本没有人,跑就跑吧,天亮前肯定可以回来,说不定媳妇善心大发,还能让他在她身旁小睡片刻呢。

如此想着,朱富便积极的爬起来,连连称是。

刚要开门出去,只听池南又道:“你从青溪殿侧门出去,沿着红墙向左跑,跑够三圈再来见我。”

“好嘞。媳妇你就等着相公吧,一会儿就回来,咱们一起钻被窝睡觉。”

“……”池南没有说话,嘴角却幽幽的翘起,神色有些诡异。

一会儿就回来?

是吗?别忘了,这里是皇城,有屋舍八千……

7驸马相惜

习日午后,朱富一脸郁卒的来到了律勤馆。

发现从门房守卫开始,每个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在笑,唉,怎么能不笑呢?

他光着屁股在皇城内来回跑了三圈,许是媳妇下过命令,宫里他跑起来畅通无阻,从半夜三更跑到今日午时,累坏了不说,一路上宫人们的表情才叫精彩,令他无地自容,简直想把跨前的遮羞布扯掉,遮住脸蛋才是真的。

好不容易跑完了回到青溪殿,亲亲媳妇却已经去了军机处,留下两个小宫女伺候他吃饭,他本想睡一会儿,但又想起律勤馆那边未曾请假,也没有跟阿秋交代,想着他不能那般不负责任,就洗洗脸出宫了。

可谁知道,不出来也就算了,一出来便是铺天盖地的异样眼光,没想到不过一个上午的辰光,他裸跑皇城的事迹已然传遍每个角落。

“驸马辛苦了。”

律勤馆的门房守卫一见他便如是说道,嘴角一抽一抽的,显然憋着笑。

“……”

“驸马要多穿点,小心着凉啊。”去监管所拿牌子,监管大人如是对他说道。

“……”

好不容易顶着锅盖出了律勤馆,上马巡城,以为终于可以清净一些了,谁料阿秋却一直在他耳旁嘀咕:

“驸马爷,您再怎么浑,也得注意身份不是?皇宫那是什么地方?没有谕旨是万万不能进去的,您说您这么一闹,可不是把公主的颜面都丢尽了嘛,无怪她会那般不留情面惩罚您了。”

想起自己是公主亲自指给这位驸马的贴身小厮,如今这驸马又这般不理智的惹恼了公主,阿秋真觉得自己前途一片黯淡。

“我……”朱富有苦难言,他总不能告诉旁人说,媳妇不是为了他私自闯宫的事情才罚他的……千言万语只汇集一句解释:

“不是那样的。”

说完,朱富不等阿秋反应过来,便夹着马肚子,蹬蹬上前去了。

唉,算了吧,反正挨媳妇惩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媳妇总说,旁人误解是旁人的事,他根本无需理会。

甩了阿秋的朱富自己牵着马在街上闲逛,巡城这份工作的性质就是闲逛,他转了市场,走了集市,今日午后的一切都是那般平静。

走累了,朱富怀揣媳妇交给宫女的十两巨款,走入茶铺,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便坐在露天桌椅旁歇脚。

看着满街行人,商铺林立,在午后阳光照耀下,人也越发慵懒。

茶铺的斜对面有一家正泰赌坊,每日迎来送往,生意不错,朱富喝着茶,忽然看到两名赌坊的伙计,叉着一个人丢了出来。

伙计横眉怒目指着那人道:“我管你是天王老子,没钱还想赌?老子这又不是开善堂的。”

那被丢之人从地上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朝着茶铺的方向走来,朱富瞪大双眼看着对方,此人生得浓眉大眼,面如冠玉,身量颇高,一身华服的衬托之下,明明是极其富贵之相,却被硬生生笼上了市井之气。

这人竟然是那日在律勤馆挨揍的三驸马柴韶。

朱富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他,三驸马却早一步发现了朱富的存在,英俊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是你!”柴韶指着朱富大叫。

朱富逼不得已,只好站起来跟他打招呼,柴韶看见朱富,如他乡遇故知般兴奋,一把搂过朱富宽厚的肩膀,故作熟络的道:

“坐坐坐,咱们是连襟,用不着客气。”

“……”朱富被他的热情弄得一头雾水,但想起他说的‘连襟’,觉得也对。

看着对方反客为主替他斟的茶水……貌似这是他叫的茶吧。

“大驸马今儿怎么好兴致,坐在这里喝茶?”三驸马柴韶自动自发又让小二送上了瓜子点心,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跟朱富闲聊。

“哦,今日巡城无事……”朱富老实回答,可话说到一半,却被三驸马截了话头。

“行了,咱俩间还用说这些场面上的话。你的苦衷,我懂的。”柴韶吐掉了口中的瓜子壳,理解万岁的拍了拍朱富的肩头。

见朱富不明所以,柴韶喝了口茶后,又安慰道:

“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长公主这回做的实在过分,根本不顾咱爷们的脸面。”

“……”朱富觉得,三驸马跟他谈‘脸面’有点不合适,所以就没搭腔。

“你说,她们有什么呀?不过就是仗着身份,就对我们的精神和肉体实施惨不人道的摧残,简直可恶,可恶至极!将来……将来……将来是要下地狱的。”

朱富听他‘将来’了半天,说出这么个虚无缥缈的‘将来’,觉得无语,喝了口茶,问道:“……你的屁股,没事了吧?”

就算是为了道义,朱富也觉得应该问候一声他被摧残过的肉体。

“没事啊,能有什么事呀。”柴韶笑嘻嘻的拍了拍屁股,一点都看不出来对于那件事的尴尬之色,这一点让朱富十分佩服。

“她要打让她打好了,老子休息两天还是一条好汉,等我伤好了,她的气也消了,然后这一页不就翻过了嘛。”

柴韶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滚刀肉的气质。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朱富忽然想起了那个被刘员外的三姨太包养的小白脸。

“嗯,关键是能让媳妇消气,气多了伤身。”说了半天,朱富还是最赞同这个观点。

柴韶想不出来自己先前的字里行间,哪里说出了那个观点,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罢了。

“唉,算了算了。不管是为了什么,咱哥俩可以说是一条船上的人,小二,拿酒来!”

柴韶振臂一呼,小二应声便到,将一小壶酒奉上了桌,柴韶二话不说就把二人杯中茶水倒了,各自斟了一杯,先干为敬道:

“咱一起喝过酒,骂过老婆,以后就是兄弟了,今后有什么事,兄弟帮你顶着。”

说着柴韶仰头便将杯中酒喝掉了,朱富却迟迟未动,柴韶一挑右眉,朱富解释道:

“媳妇不让我喝酒。”

“……”

柴韶看着朱富朴实的黝黑面孔,突然拍桌道:

“好!兄弟果然是说一不二的大丈夫,说不喝就不喝,柴韶佩服。既然如此,兄弟我也实不相瞒了。”

朱富被他突如其来的正经吓了一跳,只听他忽然声泪俱下倾情演绎道:

“我有一世家兄弟,前几日不幸暴毙,家里乱成一团,可怜嫂嫂这个未亡人,孤儿寡母,生活难以维继,我有心帮她一把,却……你也知道愚兄近日的状况,公主恼我行为不端,已然断了我的生活补给,愚兄我身无分文,想帮嫂嫂却无能为力。”

柴韶泪眼汪汪的看着朱富,眸光期盼,朱富在那种伪善的目光注视下,呐呐问道:

“你想我如何?”

柴韶一拍朱富肩膀,好兄弟,讲义气道:“如果兄弟能借个千儿八百两银子给愚兄嫂嫂度过难关,愚兄定不忘恩德,来日涌泉相报。”

“我没那么多钱。”朱富看着柴韶扣在他肩膀上的手,老实道。

柴韶面露为难:“那你身上有多少?”

朱富掏出一个小银锭子:“只有这些。”

柴韶满心期盼下,却只看到这一星半点,兴致便失了大半,拿过小银锭子的同时,还埋怨道:

“你说你一个驸马,怎么出门只带这么些钱?”

一边摇头,一边将银锭子塞入自己荷包,心怀天下般说道:

“但不管多少,都是贤弟的一番心意,愚兄这就去将着杯水车薪赠与嫂嫂。告辞。”

说完,不等朱富回答,便风流倜傥的扬长而去。

只留下朱富独立当场,适时茶铺小二凑了上来:“客官,您这是要……结账?”

朱富摸了摸空无一物的衣襟,对茶铺伙计憨憨一笑,正百般愁肠之际,阿秋便咋咋呼呼的寻了过来:

“驸马你可真行,让我顶个太阳到处跑,你却在这里喝茶吃点心……”太过分了。阿秋看着满桌狼藉,愤愤想道:吃东西,竟然也不叫我,白跟你了。

朱富看到阿秋便如看到了救星般,憨憨傻傻的冲他笑起来,阿秋立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麻烦二位客官把账结了。”茶铺小二从旁咬牙切齿的说道。

“……”

阿秋看着驸马的神情,闭上双眼,欲哭无泪。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回到公主府时,已是华灯初上。

朱富进门后便觉得今日的府内好似不同以往,到处灯火通明,他也没太在意这些,便循例回房了。

走入拱门之后,朱富一度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他房间里竟然有烛火,这是一个月来从来没有过的画面啊。

怀着激动万分的心情,推门一望,只见他的亲亲媳妇正坐在桌前,手捧着一本国策在看,桌上陈列了五菜一汤,和一只大碗装的白饭。

笋烧肉,闷茄子,辣豆腐皮,毛豆咸菜,红烧土豆,样样都是他爱吃的,还有冬瓜排骨汤……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丰盛晚餐,朱富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池南放下国策,冷冷瞥了他一眼,见他的目光从进门后就没有离开过桌上的饭菜,不觉眉心一簇,冷哼一声。

朱富这才收敛起贪吃的模样,乖乖巧巧坐到了池南旁边,憨憨笑道:

“媳妇你真是太贤惠了。让我亲一口吧。”

“……”池南白了他一眼,心情这才好些:“去洗洗脸,过来吃饭。”

“嗯,好。”

难得的温馨时光,朱富片刻都不想浪费,火速出去洗了把脸便回来了。

池南见他如此乖巧,眉心的冷漠也悄悄淡逝,真像一位贤妻良母般,亲自为朱富添了满满一海碗饭,又体贴的将筷子递给他。

朱富内心甜的都快化出蜜般,一手拿筷子,一手揪住媳妇的手就不肯放。

“媳妇,你真好。”

“吃饭。”

夜晚的美好甜腻了朱富的心,他想他真是混账极了,竟然听信了一些无关紧要人的挑拨,平白让媳妇失了面子,他一定要好好补偿才是。

8驸马受宠

“今天下午去哪儿了?”池南咬了一口冬瓜后随口问道。

朱富狼吞虎咽:“去巡街啦。我跑完三圈回去你都不在了。”

池南抬眼看了看他,嘴角溢出一抹狡黠的笑:“三圈可跑够了?”

朱富眨巴着亮闪闪的眸子,努力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喉咙,有些委屈的说道:

“够了够了,下回可千万别让我跑了。”

“那你下次可还会再犯?”池南垂下眼睑,得意的问道。

朱富又吃了一口肉片,老实的说:“我……尽量……克制,但是媳妇,有时候我克制不住,全是因为你太诱人了,你知道吗?”

“咳咳咳咳。”池南正在喝汤,听朱富将那般隐晦的话堂而皇之讲在饭桌上,委实吃了一惊,汤呛到气管,好不难受。

“你,你胡说什么呀?”

朱富慌忙放下碗筷,替媳妇顺气,池南稍微好点了之后,白了朱富一眼,埋怨道。

“我可没有胡说,媳妇你是没有看到过自己沾染情|欲的模样,简直……简直风骚极了。”朱富替池南倒了一杯水,老实说道。

“呸。”池南喝了口水,瞪了瞪越发口无遮拦的朱富。竟然用‘风骚’来形容她,太过分了。

朱富看着自家媳妇薄怒微嗔的神情和因咳嗽稍稍涨红的俏脸,下腹一热,情动道:

“媳妇,你真漂亮。”

池南一把揪住朱富想要作恶的手,用眼神警告他老实点。

朱富悻悻的摸了摸鼻头,及时克制住了萌芽之火,但摸没摸到,亲一口总可以吧。

这么想着,朱富借着池南拂过来的力道,转了个弯,飞快的在池南脸颊上啄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重新端起饭碗。

池南捂着发烫的脸颊,心里暗骂这厮越来越放肆,但不过轻轻一吻,实在不值得发作,嗔怒的看着朱富偷腥成功的得意笑脸,池南竟也不觉跟着笑了出来。

朱富讨好般的夹了几块笋烧肉在池南碗中,邀功一般朝池南撅撅嘴,那副急色调皮的模样叫池南好气又好笑。

一顿晚饭两人足足吃了一个时辰,烛光剪影里,只羡鸳鸯不羡仙。

吃完了饭,下人们鱼贯而入,将桌子收拾干净,又奉上了新鲜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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