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抢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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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抢状元郎-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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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竟是这样的,是他自己选择将她忘了,念槿恍然想起那一日,那样的大雪纷飞下,她在傅少城的院子里,看雪花在她指尖起舞,心中那样的牵挂他却又无法原谅,那么痛那么痛,每一口呼吸都灼的人痛不欲生。

    她是真的觉得累了,倦了,放弃了,想要一走了之,婆婆听了她的信号从长垣村出來接她的时候,她只來得及在婆婆怀里。

    后來她醒了之后,已经身处长垣村,她摸着袖兜里的忘情打算将那从前的过往一并忘了,却不曾想,村医告诉她,她肚中有了骨肉。

    那是她同萧幕亦的骨肉,她丝毫洠в邢牍灰谝桓瞿钔肪谷皇峭榛岵换岫蕴ザ惺裁从跋欤阜悸窍拢故蔷龆ㄒ磺械群⒆映錾笤僮鼍龆ā

    其实那时候,她便是舍不得吧,他就像是长在她身体里的一颗朱砂痣,牵动着皮肤和血液,想要拔出却又不舍,孩子不过她给自己的借口和托词,其实她是舍不得他的。
113 红衣女子
    后來孩子出生了,她那时候跟婆婆过的比较艰辛,因为吃食不大好,奶水常常不足,小团团生下的时候,十分瘦小,她整日整夜的担心他养不活,背着婆婆偷偷哭了好几回。

    等团团大些了,时光已经将她磨的忘记了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便在这风月里受的伤,也都渐渐淡了。

    时隔今日,那瓶忘情早被她洒在河里喂鱼了,不想旧事重提,到最后,竟然是他先选择将她忘记,他究竟是太过爱她,还是太过恨她,才做出这样决绝的事情。

    月朦胧,影朦胧,月影下的人儿对坐着,重重浓墨似得暗蓝浓云遮住娇羞的月儿,将光辉遮掩。

    严荞萝听闻萧慕亦时常來这农家小庄子,按耐不住便也跟着來了,其实自打广布皇榜要选妃之后,严荞萝在严府里暗自娇羞安生了许多时日,她晓得如今萧慕亦与那秦念槿再无可能,而她又是离他最近的人,这妃位除了她,再洠в械诙龈鲜实娜恕

    然而当她激越着心思等上这些时日,等的选妃的热潮都冷却了几分,也未见到萧慕亦宣她进宫的圣旨來,严荞萝四下打听之后,才晓得,如今萧慕亦不爱高位爱农庄,跑到这农庄里來寻一片清净了。

    严荞萝十分明白打铁趁热这个道理,眼下萧慕亦因她哥哥的缘故,对她对严家都十分的上心,她严家如今也正如日中天,从前紧俏的苏家自然早就被甩到了老后头,能够并驾齐驱的,左右也就不过一个区区华家,但华家说到底,已经洠в信芄凰徒耍酵穪恚故撬宪衤茏烁銎芭杪А

    这样的结局,有点意外,有点意外的圆满。

    而今她如从前那样,与萧慕亦对月赏景,她有种恍惚的感觉,身边是她偷偷藏在心尖上的萧慕亦,她花了那么多的心思,终于到最后,只有她能够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携手看今朝风云。

    月圆人影全,萧慕亦心中却并未见得有多圆满,每一日醒來,他都有些许的空茫,那种伸手只能抓住一片虚空的空茫感让他急于想找到什么填补,于是同北漠国的那一场战役,便是个发泄的突破口。

    每一场战后,从胜利的喜悦到最后停歇下的空虚,他总觉得,有什么是不同的了。

    比如,他如何想也想不清楚,团团他娘亲的相貌却模模糊糊的,偶尔间,他会模糊的听见一声清脆的嬉笑声,“萧慕亦,你是逃不出本宫的五爪山的。”声音倨傲的很动听。

    让人不自觉的想到一个骄傲的扬着下巴的红衣女子,但再往深一点,他却如何也看不清她的模样,好似那红衣只是春罗账上绣着的那朵日中花。

    关于团团他娘亲的事情,也是众说纷纭,华南彦说团团她娘因对他有所误会,所以远走他乡,不再回來,团团说他阿娘是有一些苦衷,严荞萝也说过,却是说团团娘勾结外人,将他伤了以图换取其他男人的欢心。

    他晓得如此的众口不一必然是有什么原委在其中,每每想着去解开却有止住,好像有一股力量,将他拒绝在解开这原委的门外。

    前段时日,朝中大臣殷殷上奏,要他充盈后宫,替大秦国开枝散叶,自此选妃大任被正式提上了日程。他也觉得,选妃也好,这后宫中确实少了些人气。如今在他身边一脸含羞带怯的严荞萝也好,或者是兵部李家的跋扈千金也好,他觉得,好似每一个人每一张脸,都等同的如同同一个人,洠в腥魏吻郑撬伎梢裕匏侥囊桓觥

    这样的心态,究竟是怎么样才造就的?他本能的觉得,自己的识海里,可能残缺了一些什么。

    萧慕亦虽然有点疑惑,却又浑然不在意,却总在要下定那个决定的时候,总不合时宜的脑中出现一片斐然红色,是哪个女子,如此的倨傲,好似天地间所有的光芒都集聚在她身上,即使在模糊不清的意识神海里,也威力显赫的盘踞在他脑中?

    然而这个地方,他每次來到,胸口处都隐约的有些肿胀的疼痛,好似什么东西填满了,填补的有些要溢出來的满胀感,他不晓得这同他残缺的那部分有什么关联,但却宁可这样疼着,也好过那抓将不住的空虚。

    “今日的月色叫荞萝遥想起当年,当年哥哥时常带着荞萝偷偷溜出府,也是这样的夜色,我们同萧王你在月下亭会面,那个时候,真的好令人怀念。”严荞萝声音虚虚实实的,似沉浸在遥想当年的回忆中。

    萧慕亦就着月色佐酒,手中执着只酒樽,抬起同月色一般清冷朦胧的眉眼,低缓道,“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还挺小的,如今也老大不小了。。。”他突然眼神瞟了一眼一旁的树丛,刻意将唇贴近了严荞萝些,“或许,为兄刻意替荞萝妹妹张罗做主。”

    严荞萝眉眼顿时飞扬起來,她飞快的望了萧慕亦一眼,又飞快的垂下眼皮,如此往返抬眼垂眼后,方缓缓的,小心且惊喜的殷切道,“荞萝的心思,萧王你又如何不知?荞萝。。。”她说着顿了一下,弯下腰曲礼道,“荞萝自知无德无能,只求能够傍在萧王身旁,”抬起殷切水润的双眸,在月光下,染出一抹娇润,嗓子糯了些,娇道,“萧哥哥,你成全荞萝可好?”

    萧慕亦掀唇轻笑了笑,将她扶起來,哑口有些温柔的宠溺道,“拿你洠О旆ǎ耸禄赝汲橇嗽僖榘伞;蛐恚一沟梦室晃驶笕说囊馑肌!

    严荞萝眼中瞬时炸开焰火般的光芒,不可置信的长大了嘴,良久,惊喜道,“你是说。。。你是说。。。我。。。我快要高兴的不晓得说话了。。。”

    “是不是因我追着你哄着你,所以在你心里头,我便不值得被珍重?”萧慕亦脑中蓦然一阵疼痛,细微的,短促的,如同一根针扎进皮肤里再快速的拔出來的痛感,脑中蘧然响起这句话來。
114 咫尺天涯
    他捂住胸口处,脸色一片冰凉的泛着冷意,严荞萝方才还惊喜的忘了自己姓什么,猛然抬头却见萧慕亦这副样子,眼里闪过慌张,急急唤道,“萧王,萧王?你怎么了?”

    只一瞬间,那痛楚已经消散,他垂延睨了一眼半匐在他身旁的严荞萝,恢复了方才的平顺,淡声道,“无事,天色不早了,荞萝妹妹身子较弱,且先去歇息吧。”

    严荞萝娇羞的垂了垂眼,虽心中有些不安,但见萧慕亦的那声荞萝妹妹,只觉得心中甜蜜,头垂的更低,细声道,“如此,荞萝便退下了,”贪恋的瞧了一眼萧慕亦,体贴道,“酒伤胃,萧王莫饮太多,也早些歇息吧。”

    严荞萝的背影借着月光,消散的如同清晨的雾气,萧慕亦狭长的眼尾一拂,压低嗓子缓道,“还躲着?”

    方将看完热闹,听完墙角打算抽身离去的念槿,正僵着身子躲在一颗硕粗的歪脖子树后面,闻言抖了抖,洠в卸

    萧慕亦收回拂过去的眼尾,轻缓的自斟自饮一杯酒后,继续道,“难道要我去将你提出來?”

    他觉得小傻子果然有些傻,被抓了个现行还不晓得将自己的狐狸尾巴收一收,怎么也该逃上一逃才对。

    “等。。。等会儿,脚有些麻了。”念槿无比郁闷的忍受着从脚掌传至腿膝盖处的酸麻感,难过的快哭了。

    萧慕亦斟酒的手顿了一会,洠г偎祷啊

    等了一会,树丛中传來窸窸窣窣的声响,就见念槿头发上还挂着几片枯树叶的从树丛里钻出來,一脸的悲戚。

    她咬牙切齿的嘀咕道,“萧王您真宽宏大量,让你等一会你真就等一会!”

    她本意是想说,她腿麻了,萧慕亦他会不会走过來瞧一瞧她腿有洠в惺苌耍啃璨恍枰瞬蠓鲆话眩

    但她显然高估了萧慕亦的热心程度!

    萧慕亦拿眼睨着她嘟起的嘴唇上,红润粉嫩的唇色,颜色是偏深一点的粉红,看起來,像极了一朵开到极致的秋海棠。

    他起身,因身高的距离有些俯下身的贴近她,一步步靠近的俊脸在念槿眼前放大放大再放大,念槿屏住呼吸,有种害怕这是个梦一样的小心翼翼,一颗心脏突破她的禁制,紊乱的跳个不停。

    在萧慕亦的唇离她光洁的额头不到一指宽的位置,他支起身体,眉毛好看又有些带着挑衅意味的挑起,唇角带着一抹不明显的笑意,将手中拈下來的枯树叶拨掉,说,“你头发上沾了树叶。”

    念槿抬着眼皮仰视着他离去的脸颊,有一种茫然的轻叹息般的叫做失望的情绪。

    萧慕亦不动声色的将她脸上一闪而逝的表情收入眼底,他捏了捏她圆润精巧的下巴,声音带着诱哄般的气息道,“你好像不大开心。”

    念槿闭口洠г谒祷埃闹泻龆肫鸫忧澳切矶喔鲈苍轮梗肫鹚诔ぴ澹嫠胺研乃嫉哪浅√一ǖ啤D鞘焙颍晕沼谀芄挥胨懈鲈猜慕峋郑迥甑氖惫庖丫运脑鼓ジ龈删唬皇O氯缫现陌悖克柯坡频乃寄睢

    那思念被她压制的很好,若不是重逢,她想,大概她就真的把他当做嫁妆一般,压在最最底层的箱底里,再也不翻出來,然而世事难料。。。。。。

    满月辉光,突然冲破浓云,绽放出霁月光芒,将幽静的后院树林铺上了一层明透霜色,一阵风吹來,林间树木枝叶相撞着,发出热闹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月光将念槿垂头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她这样闭着嘴安静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似得站在那里,安静的像一座雕塑,月光的光华投到她脸庞,静谧的将她染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柳叶般的眉,一双眼睛似浸在寒水中的水晶,月光照射进去反射出水润润的光亮,其实不是念槿装委屈,而是她当真觉得挺委屈的。

    想想她这一辈子,过得不说其他,倒是多灾多难命途多舛倒是真如婆婆说了个准透了。

    她记得从前,婆婆还在世的时候,同她说,“女生父相是有福之相,女生母相,命格偏阴。你如今这样子,与你母亲当真无二,你那狠心的父皇居然也下的了手,哎,最是薄情帝王家,素瑾她走眼了。”

    念槿很深层次的想了很久,她的父皇虽然也是相貌堂堂,可如果因为相貌而有福无福这个事情,她觉得,她还是多灾多难吧。

    但她那时候绝对洠в邢氲剑飧龆嘣侄嗄眩涫凳侵杆囊鲈迪撸缃裾庖辉庾呦聛恚醯盟行┝踝约骸

    方才严荞萝含羞带怯的模样她瞧的一清二楚,方才萧慕亦的温柔呢喃,她也听的清楚,他们之间如情人般的呢喃,在月光下,那样刺目,如同一道白月光,直直刺入她心口处。

    想到那么多年來,她死皮赖脸的在他身旁,从未见过他给她半分好脸色,想到她独自一人带着肚子与婆婆相依为命,想到婆婆离去,她同团团过得那样的艰辛,想到这么多时日來,对他相见不如怀念的心思,她心中越发觉得委屈。

    萧慕亦他从來洠в辛Ч觼頉'有那么温柔的在她耳边呢喃过,他所相信的,只是他那个荞萝妹妹,何时在乎过他的感受。

    他压根不相信,严荞萝并非他眼睛看见的那个样子,那样的温柔体贴,知书达理,一切,不过是披了外衣的狼外婆,却是这样的狼外婆,令她对他下了杀手,令她与他从此咫尺天涯,思君不见君,见君不认君。

    念槿从未轻易的去哭过什么,但今日她有点想哭一哭的冲动,她仰面望着清冷月悬在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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