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枯骨.连城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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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枯骨.连城上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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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赌一万,平局。”

淡淡的声音响起,众人吃惊的抬起头,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绝美的公子坐在他们中间,轻摇折扇,衣诀飞扬,旁边还跟着一个娇俏侍婢。

屋里鸦雀无声,只偶尔听到有人吞咽的声响。就在这时,酒楼的楼梯“支支”作响,上来一个彪壮的汉子,剑眉星目,像是从画里走下来的神兵。

周围一片抽气声,来者不是墨蛟是谁?左世督的好友,易怀沙的未婚夫,这下可热闹了!等什么?看呗!

连城抬起头,冲墨蛟微微一笑,接过他手中的小纸包,略带歉意地说道:

“都是女孩家做针线的东西,不该难为你的!”

墨蛟淡笑,说了声:“无妨!”便俯身看着楼下微蹙眉头的易怀沙。

“你也不下去帮忙?”连城一挑眉,指着怀沙的方向,自己的未婚妻招人挑衅,说什么也不该坐在这里喝茶看戏吧!

“帮谁?”墨蛟学着连城也将剑眉一挑,倒是将那张原本严肃的脸上平添一抹风流。

“也对!”连城将折扇一合,一副恍然的样子,惹得墨蛟莞尔,小声在她耳边附了一句:

“习惯了!”

连城听完笑得花枝乱颤,一旁的小绿下巴都掉下来了,她……她……她家的少爷竟然会开玩笑!!连城眼角瞥了小绿一眼,知道她的想法,心想今晚这聒噪的丫头一定不会放过她了,得赶紧,晚上给她派个其他的差事,支开她才清净。

正想着,街头一阵哄笑,有人大喊:

“左将军,你娶吧!然后拴在床头天天教训!哈哈哈!”

怎么才眨眼功夫就娶上了?连城伸长了脖子往下看,心里暗想着别再错过好戏了!

楼下的易怀沙一脸不耐:

“你有完没完!就算我嫁不了人,又关你何事!你不愿意墨蛟娶我,有本事你来娶啊!”

话一出口,不仅楼下的两人愣了,楼上的两人也愣了!

连城侧头看向墨蛟,他表情有些恍惚,不似要恼的样子,看来墨蛟对怀沙并无男女之情,倒是这个左世督有点意思,莫非?

“是啊,左将军,您娶了吧。”

“左将军,上啊!可别丢了咱老爷们儿的脸!”

楼下的炸开了锅,楼上的却没人敢吱声,躲成一堆,悄悄瞅着墨蛟的方向。

“太子殿下可有成人之美啊?”连城轻摇折扇,说得云淡风清,那边嘎啦一阵抽气,惊恐地瞪着她,他们心想哪来的毛头小子,一出口就往爷们最忌讳的痛处撞,要胆不要?

墨蛟起先未言,侧首深深看了连城一眼,拿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低低说道:

“我们可是能自主婚喜之人?”

连城一愣,墨蛟的“我们”指的是他和怀沙,还是他和自己?眼光投向那总是略显落寞的侧脸,他的英俊、他的忧郁、他的温柔与多情都是能轻易夺取人心的利器,只可惜自己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娶就娶,有什么了不起。”

人群忽地安静下来,连易怀沙都吃惊的抬起头。

左世都得意的晃着脑袋说道:

“这种男人婆就算娶,也只能做小!”

人群本来有些嗡嗡声,此言一出,一片寂静!

楼上的连城口中“啧啧”两声,折扇轻轻一击桌面,轻声说了句:

“冤家!”

墨蛟还没明白,就听得楼下左世督的惨叫。俯身看去,易怀沙正一拳搞在他肚子上,趁他弯腰,抬腿又是一磕,踢在他的下巴。片刻间,俊颜皆毁。

“哟,老婆打汉子了,老婆打汉子喽~~”

叫好声,一层层的传出去。楼上的好事者,也按奈不住,壮着胆子,伸脖子往下看。易怀沙气冲冲的拨开人群,大步离开。左世都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谁赢了?

众人将眼光投向正端坐在二楼墨蛟和连城,一万两?怕是要血本无归喽!

连城微微一笑,对众人说:“当然是平局。左将军抱得美人归,春风得意;千乘候一如既往,拳脚不饶人,难道不是平局?!”

众人正思忖着,忽听有人附和“这位兄弟说的是,应该是平局。”

转眼看去,一紫杉公子缓缓走上楼来,

“太子!”男子过来见礼,却被墨蛟挡住:

“在外无需多礼。”

男子微笑,略带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连城后,便向人堆里的庄家走去。一伸手,庄家抖缩着将银票交到他手中,他接过微微一叹:“这下都郎可惨了,连买药的钱都赔进去了。”

连城讶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恍然,笑着对墨蛟说道:“世都明着找怀沙的茬儿,暗地里却让人在这里设赌局,自己既是庄家又是打手,自然赢个盆满钵满。只是没想到今天却栽了!”

墨蛟失笑,接过男子手中的银票递给连城,“这小子也是个人精了!只是范梁你不该为虎作伥!”

那被唤作范梁的男子无奈的摊了摊手,连城难掩笑意,接着对墨蛟说道

“你说他们水火不容,在我看来却是另一般光景!”说话间没注意范梁的神色微变。

墨蛟也笑了,“世都从来不吃亏。怀沙让他栽了大面子,他一定会想办法找平!不过,这几年似乎闹得有些过了,连我也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连城看看人群正在渐渐散去,知道自己也该走了,墨蛟明白她的心思,起身一伸手,

“我送你。”

“万俟延找你了?”两人并肩走了一路,墨蛟打破沉默。

连城顿了顿,点点头。

“他……他不是好人。离他远点。”墨蛟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没有问。

连城道:“过两天你就要去东隐了吗?”

墨蛟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不急。国主说过,等我与怀沙完婚后再去。”

连城低头走路,并不说话。

墨蛟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希望我去东隐,是吗?”

去帮你哥哥!墨蛟后面的话堵在心里,他怕自己对连城来说,不过是个冲锋陷阵的棋子。

连城抬头看向他,无奈的笑了笑,“墨蛟,我的意见重要吗?从始至终,我不过是颗棋子。别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墨蛟哑然,想起他们相遇后的种种。

身边的连城踏前一步,回身看着墨蛟,又似乎是在看他头顶的天空:“墨蛟,从我出嫁的那天起,我就再也不是我自己了,说得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我的初衷。去不去东隐,早在我来之前就决定了。南阳的命运如何,也不是我能把握的!现在的我什么都可以抛下,因为我要的永远不可能得到了……”

空灵的声音,仿佛流动着的悲伤河流,墨蛟抬起头不敢看她的脸。

大婚、劫杀、她身边的欲望和野心。是的,她说的对,她只是一枚被人移来移去的棋子,这些人里甚至包括了――他!

风吹着竹林飒飒作响,连城似乎想把一切都挑明了,一反常态的说着:

“你若去了东隐,无论胜负,墨骑都会元气大伤,万俟延坐收渔利,这些是你和怀沙所不乐见的。早在东隐提议用我换墨骑的时候,你们就强烈反对。可惜,南阳国主不这样想。所以你接近我,怀沙防备我,为的就是探明东隐对南阳的意图。而现在,你和怀沙又以婚期为借口拖延出兵的时日。”

墨鲛静静地看着连城,他知道自己瞒不住她,起初接近她的确是为了南阳,怎会料到自己的心会那样的不堪一击?

“我……”

他想解释,但不知怎样开口,他不希望连城的疏离,心底有一簇小小的火苗炽烈地燃烧着,他是有私心的,他要她!

“我……无法看着你躺在国主的床榻上!”墨鲛眼神如墨,话语似幽幽地叹息。

“所以你那晚会在寝宫外徘徊!”

连城低下头,掩饰住嘴角的笑意。

“但却没料到千乘候能想出葵水之策,你们凭着次计正好离间我和国主,对不对?墨蛟,如果那晚没有千乘侯,你又会如何呢?”

墨鲛一愣,那晚冲动的行为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他甚至不敢去细想,若连城那晚真的圆房了,他会做出什么?但怀沙却有离间之心,只是那时自己已是弥足深陷,怀沙有很多事都是自己私自决定的。

“你看,从头到尾,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想了什么吗?这不过是一场戏,我只是个演戏的傀儡罢了!”

墨蛟双拳紧握,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连城道:“墨蛟,万俟延一开始就决定毁了你和墨骑,削弱千乘候。现在,你出征西泽在即,北里内乱,而两国互为姻亲,你说,万俟延会怎么安排呢?”

说完,罗袖轻挥,双手背在身后。淡淡的看了一眼墨蛟,什么也没说,举步离开。

前面是宫城,她的来处和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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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还是有改的,大家仔细看!连城对墨蛟的感情也是慢慢加深的!

晕,某姬那边还没开写,郁闷了,今天风佑出场吧!

溪边初遇画阁试探

墨鲛和连城一前一后走在林间的小道上,连城特意放慢脚步不去看那近处的宫城。秋风,凉凉的,如美人,丰满,温柔,成熟,也许还带着些许的娇柔,顾盼流光的眼眸有着脉脉含情的风韵。不知不觉间,时光就如指缝中的流沙缓缓滑过,淡无痕迹……

三个月了,不知现在的哥哥,怎样了?!

墨鲛看着连城低垂的侧脸,此时的她心思游离,满溢出少女的清纯,那一种美让人暇思却不可亵渎,如月下芙蓉,纯净地不沾一丝凡尘。

面对着这样她如何不痴,如何不醉?墨鲛微眯上眼眸,任心底的爱肆意泛滥开来,凉凉的风吹来,带着蝴蝶花的清香,淡淡的,一如她的美与醉。

“墨鲛,我还想去溪边走走!”连城指着石桥下的涓涓溪水,露出一丝微笑,那水碧蓝透亮,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鳞光,溪边三五个少妇排成一排杵衣闲聊,别有一番闲情韵味。

墨鲛知她不愿回宫,不愿感受深宫的寂凉。尽管那里有世人景仰的天。但她绝不是曲意逢迎,乞恩讨宠的女子。深知她的寂寞,他宁愿涉险带她外出,只为了她偶尔舒心的一笑。

墨鲛牵着连城,小心地走下斜坡,连城摸到溪水后快乐的像个孩子,她酣畅的笑声引来那些妇人的侧目,墨鲛立在一边看她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略显尴尬,但又不忍扫了连城的兴致,突然河岸上坡传来一阵叫骂声,墨鲛和连城都诧异地抬首看去。

“臭小子,敢坐老子的霸王车!看老子不摔死你!”说着,就见山坡上一个黑色物体被人一脚踢了下来,伴着连连惨叫一路轱辘着滚到溪边,“咚”一头栽进溪水里,溅起一人高的水花。

连城吓了一跳,起身跳到墨鲛身边,墨鲛连忙护住她,警惕地注视着不远处的不明物体。

安静了片刻,那物体”腾”地跳起,原来是个年纪和墨鲛不相上下的年轻人,只是此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看不清长相。

就见他双手叉腰嚣张地冲着山坡大笑:”臭老头,小爷我的身板是铁打的,摔不死气死你!!哈哈哈!”说着扬起拳头冲着山坡比划了一下。

连城见是人倒也不怕了,走近了两步,见那男子残破的袖口间有一块深红的月牙型的伤疤,丑陋的匍匐在光洁的手臂上。

“那是……”连城很想上前看看究竟,却被墨鲛拦下。

“小心!”那男子听见声音转头看过来,墨鲛下意识将连城护进怀里。

那男子见了也不介意,嘿嘿一笑,咧出一口白牙,三两下跳到溪间的大石上,俯下头就着溪水一顿猛灌。

连城见他那狼狈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身边的墨鲛却蹙起了眉头。

不一会儿,那男子怕是喝饱了,仰起脸用脏污的袖口不以为意地一抹,添着笑就冲河边的妇人大声叫道:”各位美女姐姐,有吃的吗?”

“吃的没有,奶倒是有,过来喊声娘就给你吃!”一个粗犷的妇人直起要冲他吼了过来,惹得众人大笑连连,浣衣的衣杵捶的水花四溅。

“好啊!有奶便是娘,你别动,我这就过来啊!”

“小色痞,你真过来看我们不捶死你!”

“娘唉……要捶也喂饱了捶……”

连城被这些粗俗的话语羞得满面通红,墨鲛扶着她顺着山坡往上走,回到石桥上,连城又回头向闹成一团的众人看去,眼里竟有掩不住的欣羡。

“墨鲛,那月牙疤痕是北里奴隶的标志对吗?”连城看着桥下出神,身旁的墨鲛接道:

“没错,北里国盛产”月魄”,此物晶莹剔透,坚硬如石,是难得的奇珍,传说古代有国君曾用一座城池来换取一枚鸡蛋大小的”月魄”。北里国为取”月魄”遍设矿区,抓奴隶无数,北里也因此民不聊生!”

“原来是这样,那他……是逃出来的吗?”连城看着那已经讨得众大婶”欢心”的小子,看他狼吞虎咽的吃着点心的样子,突然心生怜悯起来。

“每年都有奴隶试着逃脱的,但,真正能逃出来的却没有几个,而且,他们身上有永恒的标记,随时都有被抓回去的命运!”墨鲛也看着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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