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拾遗补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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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拾遗补憾-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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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灯,总之,就是让人不敢太久地对视。

    两人目光对视没超过十秒钟,谭玉敏就满脸委屈地将头扭到一边,把脸埋到书里了。

    钱长友收回目光,微一思付,便在少女的眼睛上添了几笔。立刻,画中人增加了两分乡里人所说的泼辣,自己眼中的英气。或许,这才更加符合自己后世的伊人印象吧。

    再仔细地端详良久,钱长友终于满意地长出一口气,放下铅笔,合上了笔记本。不过他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重新打开笔记本,翻了几页看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说明主人的确花了不少心力在上面,难怪人家要恼怒呢。

    这时候刚好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教室里嗡地一声,热闹了起来。一些早已经收拾好课本的学生,急不可耐地夺门而出。

    钱长友见谭玉敏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便轻轻地拍了她一下。

    “下晚自习了,还不走么?”

    谭玉敏抬起头,狠狠地推了钱长友一下,红着眼睛道,“不用你管。”

    钱长友站起身来,笑嘻嘻地扫了一眼谭玉敏课桌上的英语书,那上面似乎湿了一块。这个场合,钱长友也不好解释什么,把笔记本扔在英语书上,笑道,“你怎么这么小抠,比我大侄儿还厉害,不就是一个笔记本么,到时候我赔你一个。”

    谭玉敏气得抬腿就踢他,钱长友挨了两下,一边收拾好自己的课本,一边不痛不痒地说道,“踢没踢够,没够的话,明天接着踢。”

    说完就和谭海涛一起出了教室。

    这丫头开始使小性子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谭玉敏不发脾气,那就太对不起小学的时候,自己给她起的“小辣椒”的外号了。

    生气就生气吧,还是个孩子脾气,估计明天就好了。实在不行再哄哄她,嗯,一切还在掌握之中。

    第二天早上打饭的时候,钱长友照旧在食堂排队。

    谭海涛这小子办事没个准,有一天让他去排队,结果他又托给了别人,那个人和谭海涛一个德行,有多动症的迹象,排了一会儿队人就没了影,害得钱长友只能去借谭玉敏那些女生的光,才没落得空着肚子等第二锅面条的下场。要知道,吃第二锅面条的时候,面卤被捞得就剩汤了。

    没办法,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就得花这样的心思总结能够生活得更好的经验。

    因此,钱长友再也不敢托谭海涛来排队了。有时候钱长友不仅恶意地揣测,谭海涛是不是有意这样做的,然后到开饭点儿的时候,他再来夹塞,坐享其成。

    等了一会儿,谭玉敏姗姗而来。她径直来到钱长友身旁,递过来饭盒和饭票,淡淡地吩咐道,“老样子,二两面条。”

    钱长友强忍住险险将要问出口的“你现在不生气了?”,也是同样淡淡地嗯了一声。

    谭玉敏转身的时候,忽然狠狠地一句话飘到了钱长友耳边,“等中午的时候我再收拾你。”

    钱长友无所谓地一耸肩,暗想道,“小样的,可别到时候哭着鼻子要自己哄。”

    上午的课程调整得很乱,前两堂代数课换成了英语课,另外两堂课干脆就变成了自习课。

    今年地里的收成较往年晚一些,这个时候,天气转冷都开始打霜了,必须抓紧时间收割。估计象班主任米泉这样的年轻小伙子,是家里有地的老师们争相邀请的壮劳力目标吧。

    上完第一节自习课的时候,音乐老师来通知,下午的历史课改成音乐课,并且要到一班和他们一起上音乐课。

    听闻此言的学生大为兴奋,更有一些骚包的男生死乞白列地向女生借人家的笔记本。再开始上自习课的时候,教室里五音八调的,好不热闹。

    音乐课为什么人气如此高,如果仔细分析起来,恰恰说明了这个时期乡村中学教学条件的简陋。学校里根本没有什么音乐课的教学设备,学生也没有教材,单凭音乐老师拿着一本教科书,站在讲台上,一张嘴吧唧吧唧说上半天,也讲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音乐老师索性只在黑板上写下知识要点,让学生们抄在笔记上,然后剩下的时间就是文娱表演的时间了。那种热烈的场面,简直可以比得上春节联欢晚会了。那些爱臭美、爱显摆、爱炫耀的学生们,在这种场合里如鱼得水,充分地发挥了自己的专长,从而赢得了大家的瞩目和掌声。如果那位同学恃才傲物,自认为五音不全,打死也不唱的话,那么针对他的斗争会一直延续到下课。

    有过大学生活经历的钱长友,对这种张显自我的气氛倒不排斥,可就是觉得无聊。他音乐课从来没记过笔记,可上课时老师也会偶尔抽查提问,站在那里回答不上来问题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心理年龄早已熟得不能再熟的钱长友始终感觉杵在那里像个木头似的实在不好。因此午饭后,他到谭玉敏班级找她借音乐课课堂笔记。

    谭玉敏十分痛快地找到笔记借给了他,可钱长友却拿着笔记站在那里半天没动地方,谭玉敏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还不走,有别的事?”

    钱长友四下望了一下,低声道,“昨天晚自习我不是问你踢没踢够么,没够的话,现在给你机会接着踢。”

    谭玉敏脸上微微一红,抬腿朝钱长友踢去,同时低声骂道,“还不给我快滚。”

    钱长友呵呵一下笑,便轻飘飘地离开了二班。

    行了,雨过天晴了!

    到一班上音乐课,课桌可以和人家共用,椅子就得自己另外带了。

    钱长友搬着椅子,直接坐到了一班体育委员贾汪旁边,两个人在一起打篮球,已经非常熟悉了。本来他们坐在一起还挺松快的,可钱长友班的体育委员邹建华硬是厚着脸皮挤了进来。他让钱长友和贾汪给他打一下掩护,昨天晚上他看电视看得太晚了,要在音乐课上补补觉。

    离音乐课开始还有五分钟,教室里就已经坐满了人。大家对这门课程的热心程度似乎已经超过了自己班主任的课程。

    钱长友四下张望,寝室里的“舍友”都说一班美女多,自己平时多是上课间操的时候远望一下,现在有大好的机会来一班近看,自然不能错过。可是还没看上几眼呢,就撞上了马英锐不太友好的目光。

    “这家伙不会这么记仇吧,屁大点儿的事,至于过了一天还耿耿于怀么?”钱长友无奈地闪开目光,低下头无聊地翻起自己带来的本子。



………【第七章 音乐课素描,清唱打擂台(4)】………

    这个本子上有钱长友筛选出来的几个知识点,前些天投出去的稿子还没有什么信息反馈回来,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因为正常的流程还没走完的关系所导致的,因而他打算继续写两篇稿子,正好在音乐课上酝酿一下。

    音乐老师随着上课铃声进入教室,教室里的喧闹立刻消失了。

    这位徐敬霞老师别看是女的,可比何桂英厉害多了,一旦训起学生来,不管对方脸皮多厚,十有**的学生都会眼泪汪汪的,一般的学生在她的课堂上还真不敢放肆。

    钱长友之所以对这位老师有印象,就是因为她的嘴厉害。

    徐敬霞不到三十岁,个子不高,虽然结婚了,身材依然保持的很好。她的脸盘比较小,但五官搭配的极为协调。说话的声音很柔和,也不知道怎么就能把学生训得服服贴贴的。

    这位徐老师家里不种地,两口子都有正式工作,后来她调到乡政府工作去了,不得不让人感叹,人但有所长,都会走到高处的,条件差的环境下很难留住人。

    开学后,已经上过了两堂音乐课。徐敬霞的课堂氛围很开放,只要学生表现的不太过分,就任由他们闹去,或许这就是人家自信的一种表现吧。

    徐敬霞把教案轻轻地放在讲台上,看了一下大家,缓缓说道,“我们先记一下笔记,如果剩下的时间允许的话,大家可以唱唱歌。”

    下面有好事者立刻鼓掌,徐敬霞笑了笑,也没有提问上节课的内容,直接在黑板上写起板书来。

    钱长友现在有点儿后悔让邹建华挤在自己和贾旺中间了,这位老大自己就占了大半个课桌,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圆珠笔放在笔记本上,头微微下垂,这是经典的上课睡觉掩护姿势之一啊。

    钱长友特意观察了一下,邹建华眼睛半睁半闭,呼吸均匀,一丝口水蜿蜿蜒蜒,拉成一条亮亮的细线,滴在他自己的笔记本上,湿了一小片,那条细线随着呼吸的起伏,几经挣扎却不肯断去,充分显示了某人顽强的睡意。

    钱长友看着那条形似本地家常菜“粉条”的细线,心中不由揣测邹建华中午是不是吃的真就是这个东西,想到这里觉得有些恶心,他连忙刹车止步。

    钱长友无奈地合上本子,这么挤,也没心思想事情了。他从文具盒中拿起一支铅笔,开始在本子背面上画起邹建华狼狈的睡姿来。

    画完后,钱长友又看了一眼邹建华,夸张的是,这家伙的口水还挂在那里。钱长友恶意地,毫不留情地在纸上夸大了邹建华的“粉条”。画完了仍感觉不过瘾,又在下面加上了睡觉大侠加菲猫,加菲猫的口水流到了比萨饼上,钱长友自己看了都忍不住笑。

    钱长友把这张纸轻轻地撕下来,看了一眼讲台,见徐敬霞仍在黑板上写板书,都快满一黑板了。钱长友伸手悄悄地越过邹建华,把那张画递给了另一边正无聊地转着笔的贾旺。

    加菲猫贾旺当然不会认识,可他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来那是一只贪睡的馋猫,和邹建华睡觉的样子一比,贾旺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徐敬霞听到动静回头看了过来,贾旺这小子连忙正襟危坐,装模作样地抄起笔记来。可怜的是邹建华,样子装的再像,但半天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连个姿势也不换,在徐敬霞锐利的目光下难免就露馅了。

    “邹建华,梦着什么好吃的东西了,瞅瞅你那汗喇子淌得都快砸到脚面了。”

    邹建华一激灵,立刻坐直了身子,面红耳赤地连忙用袖子擦净嘴角,倒好像真的刚刚吃完了东西似的。

    “邹建华,用不用我跟你爸说说,今天晚上让你妈给你做点好吃的。”

    邹建华的父亲在乡里教育办工作,以徐敬霞的活动能力肯定相互认识。

    在周围学生的低笑声中,邹建华面带慌色地站起身来,连连摆手道,“徐老师,我真的只是迷糊了一笑下,没有睡觉。”

    徐敬霞点了点头,“那好,我就不跟你爸说了,以后上课专心一些。”

    邹建华慌不迭地点头受教,然后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

    徐敬霞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又翻了一下教案,然后抬头扫视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到了马英锐身上,“马英锐,你上讲台来,把剩下的这些内容抄在黑板上。”

    马英锐响亮地答应一声,在很多人艳羡的目光当中走到徐敬霞旁边,

    徐敬霞给他比划了一下,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抬头说道,“我到初二那边转一圈,一会儿就回来,你们抓紧时间做笔记,我回来的时候抽查。”

    等徐敬霞出了教室,马英锐咳嗽了一声,指着黑板左面的部分例行地问,“这块儿抄完了吧,我把它擦掉了。”

    不得不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地点,更谈不上什么原因,总会有人毫无目的地唱一下反调。就连在学生和老师当中人气很高的小马哥也免不了这种无聊的骚扰。

    “等……一会儿,还有两段没抄完呢。”

    马英锐皱了皱眉,“都过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抄完,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找别人借笔记抄一下吧。”

    说完马英锐就把黑板左面最开始那部分的板书擦掉了,然后继续往黑板上抄写教案上的内容。

    其实往黑板上抄板书可不是那么轻松地,也是一个挺锻炼人的活儿,小马哥虽然力求工整,字也写得马马虎虎,可和右面徐敬霞的板书一比,功力上明显差了一大截,当老师也是需要基本功的。

    但这其中的奥妙不在于此。

    从老师的角度来讲,挑选学生代笔,老师对被挑选的学生印象肯定不错,尤其这才刚刚开学一个月,各个学生的表现还有待进一步评估,选择马英锐更是徐敬霞的一种主观意向,她怎么不选别的学生而单单就是马英锐呢,这里面更是体现了一种做人的技巧。或许别人会不屑于这种钻营,但不要忘了社会上的人际关系就是需要用心经营的。

    从学生的角度来讲,能够脱颖而出被老师选中,那就说明了老师信任你,认可了你的表现,自然而然那位学生会产生一种优越感。同时,站在讲台上面写板书,下面好几十号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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