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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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爱的男人-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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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宁的眼神闪了闪,这次没有拒绝,只是道:「朋友还在等我,再不回去,他们就要出来找了。」 
  苏雨笑着挥手,看着洛宁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一转身,却见裴文从另一个方向慢悠悠的走过来,姿态是悠闲的,表情是柔和的,只是眼睛上多了一个青青的眼圈。 
  打架了? 
  苏雨心中一惊,迎上去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裴文,神色间也多了一丝愧疚。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让裴杜两人不和,但看情况,似乎事实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中了,也许今天把裴文叫来是他错了。 
  「没事。」裴文柔柔的笑着:「那家伙被惯坏了,就是欠揍。」 
  杜若寒还在包厢里没有出来,可见他的情况只会比裴文更坏。 
  苏雨愣了半晌,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在裴文的眼眶上揉了揉,道:「这一下……比打在我自己身上……还疼……」 
  他说的是真话,眼前站着的,是一个肯为自己去和昔日情人打架的男人,苏雨的心里一痛,然后便有了一丝明悟。 
  也许,这一次他真的会吊死在这棵名为裴文的树上,哪怕明知这个男人手里攥着一把用温柔打造而成的刀子,他也愿意亲手扒开自己的胸膛露出赤裸的心让对方去割。 
  裴文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柔和,抓住苏雨贴了OK绷的那只手,道:「回去以后,我帮你伤口消毒,你帮我按摩眼睛。」 
  苏雨笑了,低低的应了一声。 
  回到公寓里,满室都是梅花的清香,苏雨把药箱拿出来,看裴文站在那里摆弄梅枝,衬着那个青青的眼圈,十分滑稽,他忍不住就想笑。 
  裴文转过头,道:「也不知道这枝梅花能养几天,等枯萎了,我再去给你摘一枝回来。」 
  「那倒用不着,反正公园离得近,一开窗户就能闻到花香了,摘回来也养不了几天,何必做那摧花的辣手。」 
  「说得也是。」裴文想了想,又道:「这样,不如我给你换个有院子的房子,在院子的四角都种上梅树,这样既能闻到花香,还能看到梅花。」 
  苏雨一怔,旋即笑道:「你是金主,我听你的。」 
  他明白过来了,裴文这是找借口要给他换地方住,他敢打赌,新换的地方,肯定是杜若寒找不到的。 
   
  裴文的速度绝对是快的,过了两天,他眼睛上的青痕消失之后,就立刻通知苏雨收拾行李,然后载着苏雨到了一处花园度假村。 
  这地方苏雨连听都没听说过,只是看那一幢幢掩映在花木中间的别墅式建筑,就知道这地方,怕是有钱人聚居的场所,环境好得不像是包养的场所,而是正式的居所。 
  裴文怎么让他住到这地方来? 
  苏雨的心里有点疑惑,但识趣的不问,任由裴文将他带到一间别墅内。 
  别墅里是西式的装潢,但看上去并不是新的,倒像是已经有人住了七、八年的样子,反而是前面的小花园,像是刚刚翻新的,四个角落果然有几株梅树,下面的泥土还是新的,看上去是刚刚移植过来没几天的样子。 
  「这是我家。」 
  裴文带着苏雨进去之后,只说了这一句话,却把苏雨给镇住了。 
  他这是登堂入室了。 
  苏雨脑袋里轰轰的响着,魂都快飞到天上去了。直到有佣人来把他的行李全部拿走,他也没有回过神来。 
  「傻了吗?」裴文笑着在他的头顶上揉了一把:「过来,给你介绍,这是牛婶,煲得一手好汤,以后想吃什么,就让牛婶做。这是阿光,想出去的话,就让阿光帮你开车,还有刚才拿走你行李的是林姐,家里的东西全是林姐收拾的,以后什么东西找不到,问林姐准没错,不过林姐一周只工作五天,剩下的两天可就得你自己收拾了。」 
  「苏先生好。」 
  显然裴文事先是打过招呼的,被介绍的几个人马上就过来问好。 
  「呃……你们好。」 
  苏雨定了定神,觉得自己心跳得有些不正常,又深呼吸了几下,一转眼看到裴文眼带笑意的望着他,不由得感觉一阵羞恼,道:「我以为是我一个人住,想不到有这么多人。」 
  「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也不怕累得慌?」裴文笑了起来:「走,我带你去看房间。」 
  所谓房间,也就是主卧室,里面的布置装饰以蓝色为主调,一看就知道是裴文住的,这么会儿工夫,林姐已经把苏雨带来的行李全部整理好放了进去。 
  房间的视角极好,拉开窗帘就能看到外面的小花园,连远处的喷水池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真的要住在这里吗?」看了一会儿,苏雨不自觉的喃喃自语。 
  裴文听得清楚,不由一笑,道:「你已经住进来了。」 
  苏雨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安,道:「裴大少,不要给我太多,我怕……我会情不自禁索取更多。」 
  「叫我阿文吧。」裴文眼神柔柔的落在苏雨身上:「我想看看,你究竟能从我这里拿走多少。」 
  「……」 
  苏雨彻底懵了,裴文这话算什么意思?表白?还是…… 
  他没能再思考下去,因为一不小心,他对上了裴文此时的眼睛,这个男人想勾引谁的时候,那眼神是真的能勾魂的,至少苏雨对此没有丝毫抵抗力,等他再恢复神智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在床上纠缠了好些时候了。 
  在别墅里住了七、八天,苏雨渐渐习惯了新的环境,也和别墅里几个人处熟了,才知道,这地方虽然是裴文名义上的家,但是以前他一个月也不过只回来住个十天八天,大半的时间倒是住在外面的,反而是苏雨来了以后,裴文开始天天回家住了。 
  裴文回来住,最高兴的人是牛婶,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是看着裴文长大的,裴文出生的时候,母亲奶水不足,牛婶那时候刚生产,奶水足,还带过裴文一阵子,后来牛婶的儿子夭折,牛婶伤心之余,也把裴文看做了亲生儿子一般。 
  裴文后来搬出裴家买下这幢别墅自立门户,牛婶也跟了过来。裴文私生活不稳定,也没少被她唠叨,是男是女不重要,关键是总要带个人回来让她瞧瞧。 
  做为第一个被裴文带回来的人,苏雨显然受到了牛婶的热烈欢迎,加上苏雨又不爱出门,没事就窝在房间里翻译他的稿件,空下来就陪牛婶聊聊天,洗洗菜,很快就博得了牛婶的欢心,把裴文从小到大不管是好事还是糗事,半点不漏的讲给苏雨听。 
  苏雨听得乐不可支,那天晚上趴在床上拿裴文小时候的糗事取笑,裴文恼羞之下,让他一整天没能下床,这之后苏雨就再不敢拿这类事取笑他了。 
  不过,让苏雨觉得惊奇的是,从牛婶的口中,他才知道,杜若寒居然没有来过裴文的家,当然,他不会为这点疑惑就跑去问裴文,只是自己私下推算了一下,发现裴文买下这幢别墅的时间,刚好就是在杜若寒花花公子之名响彻上流社会不久之后,于是苏雨不免恶意的猜测,是不是裴文对杜若寒失望至极,所以才从来不带杜若寒来。 
  苏雨很少会恶意猜测别人,他会这么想,可见杜若寒的形象在他心里有多么恶劣了。 
  发生在随园的那件事,让裴文和杜若寒就此决裂了才是最好,苏雨心里这么巴望着,虽然这样似乎有些不够厚道,不过既然他已经有了会吊死在裴文这棵树上的觉悟,那么,他的心态自然也有所改变,现在裴文和杜若寒之间,当然是老死不相往来才最称他的心意。 
  事实上,裴文也没有再对苏雨提起过杜若寒,所以苏雨也不知道,搬出公寓之后,杜若寒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什么消息也不知道,反而让苏雨有点不安,因为杜若寒实在不像是会就此放弃的人。 
  过了几天,裴文似乎看出苏雨心中的不安,对他一笑,道:「放心吧,住在这里没事的。」 
  裴文是个不说空话的人,既然他说没事,那么杜若寒就一定不会找到这里来。苏雨应该放心了,可是心里依旧有些不安,这种不安毫无道理,在感情方面裴文也许不够可靠,但是在其他方面,这个男人给苏雨的感觉一向是可靠的,所以苏雨的不安分外没有道理。 
  直到有一天晚上,裴文再次受了伤回来,苏雨才知道自己不安的根源。 
  他的不安,来自杜若寒的不肯放弃。 
  显然,无论是苏雨还是裴文,都低估了杜若寒的执着,不,这不是执着,而是偏执,苏雨甚至觉得杜若寒的这种偏执几乎已经无限向某种精神类疾病接近了。 
  「不用担心,不过是被野猫咬了一口。」 
  裴文解释的时候没有提杜若寒,但是谎言说得太明显那就不是谎言了。苏雨又不笨,哪里还不知道除了杜若寒,谁敢这么对裴文。而裴文撒这个谎,也是为杜若寒作遮掩的因素居多吧。 
  显然,苏雨巴望着这两个男人老死不相往来的心愿破灭了。 
  裴文这次伤在嘴角,破了,当然,但不是被打的,是被咬的,非常明显的咬痕。 
  苏雨为他上药的时候,满肚子的疑惑,他想象不出杜若寒那样的贵公子,居然会用牙齿而不是用拳头来打架。 
  上完了药,裴文看苏雨郁郁生闷的模样,忍不住又是一笑,道:「别这样,你先去洗洗睡吧,我到书房抽根烟就过来。」 
  苏雨迟疑了片刻,起身回卧室去了。 
  裴文很少抽烟,多半是在社交的场合下,才会抽一点,但他现在却想抽烟了,显然他的心情并不太好,苏雨能理解,任谁刚刚和人打架了,而且还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心情都不会好。 
  裴文走进书房,关紧门,从书桌下面摸出一支雪茄来,点燃了,却没有抽,只是摸了摸受伤的嘴角,突然叹了一口气。 
  苏雨以为他和杜若寒打架了,事实上,没有。他没阻止苏雨产生误解,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不好对人言。 
  杜若寒疯了。 
  不止是苏雨对这个男人有关于精神类疾病方面的联想,裴文在今天也产生了同样的联想。 
  为了得到苏雨,杜若寒竟然提出以身相代的荒谬提议,只要把苏雨给他,他愿意陪裴文上床。当杜若寒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裴文简直惊呆了,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要不然就是在作梦。 
  他很想给杜若寒一巴掌,打醒这个疯狂的男人,但是他却只是呆呆的站着,看着杜若寒欺身过来,主动吻上他的唇,重重的几乎要撞破他的嘴巴,这时裴文才反应过来,推开杜若寒。 
  杜若寒倒退了几步,然后像疯了一样扑上来,他扑得太猛,失去了重心,一下子撞在了裴文的嘴上,牙齿重重的磕在裴文的唇角,将那里咬得血肉模糊。 
  但是他却好像没有察觉到一样,只是说着:「我把自己给你,阿文,你不是一直想要吗?拿去……你拿去,但是你要把苏雨给我……把他给我,你又不爱他,跟你在一起他只会受到伤害,把他给我……算我求你……」 
  裴文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然后逃也似的走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杜若寒面前退却,状似疯狂的杜若寒,让他感到无比震惊,这不是他认识的杜若寒,是什么让自己这个朋友变得如此疯狂? 
  杜若寒这个样子,让裴文突然想到了当年的杜母,那个美艳的女人,赶走家中所有的佣人,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在用刀割自己手腕的时候,是否也是这般疯狂? 
  难道,在杜若寒花花公子般的外表下,也隐藏着如同那个女人一样的疯狂? 
  一想到这个可能,裴文悚然了。 
  这一夜,他没有回卧室睡觉,在书房里,整整坐了一夜。 
   
   
   
  第十五章 
   
  苏雨也一夜没有睡。 
  他心中的不安,在这孤独的一夜中被无限扩大了。 
  也许,他不该插入裴文和杜若寒这一对说不清关系的男人中间,后悔似乎已经晚了,苏雨感觉自己的头顶上好像悬着一块巨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砸下来,把自己砸得粉身碎骨。 
  他现在是不是应该逃了? 
  苏雨没有勇气去争夺一份感情,在这个孤独的夜里,他再一次心生逃意。这些年来,他逃来逃去,逃成了习惯,一碰到问题,他从不想去面对,更不想去解决,而是下意识的逃跑、回避。这样才能把伤害减轻到最低限度。 
  说到底,他不过是感情上的一个懦夫而已。 
  不想受到伤害,所以恐惧拥有,没有拥有,就不会有失去,没有失去,就不会受到伤害。这似乎是个不成逻辑的逻辑,但却是苏雨这些年努力生活下去的信念。 
  他不想、也不愿意去改变这个信念,即使,他对裴文已经心动。如果没有杜若寒,或许他和裴文还能相处一段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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