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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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鸟事-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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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第二日,一份报纸上就真的大篇幅的写了有关方小姐的‘艳情史’。当然这种所谓的艳情史不过就是小女孩同时谈了几个男朋友,还和一个有妇之夫有些不明不白,可是在那个年代发生了这种事,就算你的家族在开明,这样的女孩子也是够人喷口水的了。
  
  方小姐的父亲亲自到襄湘的办公楼求见过襄湘几次,都被襄湘以工作忙为原由拒绝了。襄湘的同事们也偶尔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虽然报纸上没有明确点出襄湘的名字,可方小姐的未婚夫是谁早已尽人皆知。偶尔还有同事拉着襄湘去喝酒,当面冷嘲热讽,或者表面上一幅天涯何处无芳草的样子来安慰你,一转眼就与人讨论襄湘头上绿油油的帽子。
  
  几天之后,襄湘还是无可避免的遇到了楚人,这厮直接找上了门。
  
  楚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老师近来可好?”
  
  襄湘脸上不太好看:“拜人所赐,极好!”
  
  “噢,看老师过的好,学生就放心了。”楚人扯了扯袖子:“老师不请学生进去坐坐吗?我可是有好些话要问问老师呢。”
  
  “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襄湘怒道。
  
  ‘啪’的一声脆响,襄湘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愣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强行推进了房子里,然后又一个巴掌落下,襄湘头眼昏花的倒在了地上。
  
  “你好!你好!你很好!”楚人冷冷的笑着,揪起襄湘的领子:“看到你这么好老子心里不舒坦,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襄湘被打的脑中鼓敲震天,看楚人一脸疯狂的样子,心中惧怕非常:“你,你来我这家做什么!你凭什么对我做这种事!
  
  “我凭什么?就凭这个!”楚人把襄湘压在地上。
  
  伴随着窗口吹进来一阵阵的暖风,喊叫声和挣扎声此起彼伏。
  
  (1)
  
  “你好大的胆子,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你要跟那个女人结婚是不是,我现在就去把她抓过来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娶她!”
  
  楚人的动作非常粗暴,襄湘几乎要痛的晕过去,他仰望着身上如同野兽一样的男人,感受他粗暴的动作和狠厉的表情,一瞬间脑中被汹涌的洪水冲没了理智,他冲着楚人不管不顾的大叫了起来。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是你一直在强迫我,一直在逼迫我,我凭什么要受你的摆布!你毁了方小姐也没用,还会有其他数不清的小姐,你这样纠缠我到底有什么用?你明知道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大可以去找别人,有的是男人愿意跟着你!”
  
  楚人卡着襄湘的双手,原本就铁青的脸现在更是扭曲了,他咬牙切齿的说:“这世上没有我萧楚人得不到的东西,我看上的就是我的!任谁都不能夺走,要是得不到我就毁了它!你听明白了吗?从我决心得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属于我了,你愿你也好不愿意也罢,你今生今世休想离开我。之前以为你对我也是有情的,这才放任你,因为你总有一天会心甘情愿的走到我身边。没想到你居然敢骗我!既然敢骗我就要承受的起骗我的代价。”
  
  (2)
  
  男人已经走了,他走之前对躺在地上的襄湘说:“晚上我会派人把你接来我的公馆,从今天起你就住在我身边,对外只说这公馆我已经送给你了。”
  
  似乎想去把襄湘扶起来,可是最终都没有行动:“我警告你,不要再试图违逆我的意思。你现在虽然是校长身边的秘书,可如果我想拉你下台,只要伪造一两件事,别说是你,就是你的家人都逃脱不了牢狱之灾,你,想清楚了。”
  
  “真是一群饭桶!还是没有抓捕到吗?一个周el就让他们束手无策了,还敢说大话!”蒋气愤的将一份报告仍在了地上。
  
  襄湘小心的捡起来,弯腰道:“校长息怒,徐局长他们已经在加紧了。”
  
  “上次一战,gd已经元气大伤,只要即使抓住那几个领头的匪类,就可以经他们统统掐灭,都怪这帮没用的废物,连个人都抓不到!”
  
  “达令,先别看了,轮到你了。”宋玫龄招呼蒋道。
  
  今天夫人招来几个护士为蒋打防御针,刚才夫人已经打完了,她见蒋怒气冲冲的扔了送来的文件,于是过来襄湘解围。
  
  “等会儿轮到良钰来打针。”她笑着把蒋拉到桌前。
  
  一个带着红十字袖标的小护士笑盈盈的向蒋敬了个礼:“委员长好。”
  
  蒋对待民众一般都会摆出一张温和的脸色,点了点头说:“你们辛苦了。”
  
  小护士立即有些感动:“不辛苦,不辛苦。”
  
  宋玫玲占到襄湘身边,轻轻问道:“良钰怎么脸色不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襄湘赶紧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昨夜没睡好,谢夫人关心。”
  
  宋玫玲点了点,有些遗憾的说:“我听说你最近的事了,别太放在心上,大丈夫何患无妻,差的去了自有更好的来填补,那种女孩子不要也罢。”
  
  襄湘一脸苦笑:“惭愧,惭愧,连夫人都知道了。这样的丑事真让属下难以启齿,都是早年间定下的亲事,没能早早的察觉不妥,事到临头闹出来,真让属下难堪。”
  
  “杜秘书年轻有为,英俊潇洒,有的是淑女暗暗相思,莫要因此妄自菲薄。”宋玫玲拍了拍襄湘的肩膀说:“都是过来人,我知道你的辛苦,若不是为你那未婚妻心里难受,这些日子以来怎么会神不守舍。刚才你们校长训话的时候,你还敢走神,不怕惹恼了达令吗?”
  
  襄湘立即匆匆的向宋鞠了一躬:“夫人教训的是,属下惭愧,刚才多谢夫人解围。”
  
  “不必心里挂怀,没什么的,只是你要想开才是。好了,我看达令也快打完针了,下一个良钰去打。”
  
  看宋玫玲离开后,襄湘才深深地叹了口气,额头沁出冷汗,他抬手擦了擦,一不小心扯动后腰,襄湘疼的‘嘶’了一声,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去捏后腰,昨夜的事情又浮现在脑海中,自从楚人强迫他搬进了他的公馆,最近几天都是……
  
  襄湘忧愁的揉了揉额角,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出他最近的疲惫,仿佛陷在了泥潭里,他快越陷越深了。
  67、纠缠(一) 。。。
  (邮件)
  
  襄湘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这个是楚人吗?是那个自己认识的楚人吗?自己凭什么要任由他这样糟蹋。是了,他威胁自己来着,那天他把自己带去了军统局的大牢。那个地方太可怕了,到处都是可怕的刑具。
  
  “你以为你坐在现在这个位子上没有人眼红吗?想要把你拉下来的人有的是,这些下面的人送上来的各种情报,随便把你联系上就能让你万劫不复。你以为你到现在还安安稳稳的都是托了谁的福,如果你乖乖听话,之前的事情就算了,可是如果你还冥顽不灵……”
  
  夜色如水,楚人轻轻抚摸怀中那人的发丝。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在脑中闪过。自己尽情的拥抱了他,把他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想怎样对他就怎样对他。可是现在满足了吗?一直以为自己织了一张网,会把他慢慢的笼络在网中,可是到头来根本什么也没得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该怎么办?
  
  ……
  
  “杜秘书,外面有人找。”传卫兵跑到南京政府大楼里向襄湘报告。
  
  “是什么人?我现在很忙。”蒋协同夫人前几天去了北平,北边的战役获得了大捷,国民政府还没有轻松几日,结果日本炸毁了皇姑屯铁路,张作霖炸死。张学凉有意东北易帜,结果东北军上层许多人刻意阻挠,易帜难以实现,蒋便是为此特意前往北京。如此往来的各种文件分多杂乱,襄湘手头十分紧张,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想埋头于工作,最好不要下班。
  
  “说是您老家的仆人。”传令兵说。
  
  襄湘皱了皱眉头,已经很久没往老家打过电话了,最近几天实在是没心情想这些。而且因为好多天没有回自己家了,也许老家来信,自己却迟迟不回,所以很担心吧。
  
  来人是家里的男仆长顺,他是连夜做了几天火车从广东到南京来的,看上去非常憔悴。
  
  “二少爷,家里出事了。”长顺边哭边说:“大少爷赌钱赌疯了,欠了人一大堆钱,连夜一个人跑了。要债的找上门来,咱们家的房子都被人给占了,一家老小被赶了出来。”
  
  “你说什么!”襄湘简直不敢相信,以他现在的地位,应该没有哪个地头蛇敢上门找麻烦。
  “老爷病了十多天,给您写信总也不回。广州那些要债的总上门捣乱,老爷没法子,决定带着一家老小来南京投奔您,先让我来打先锋告诉您一声,也好有个准备。”长顺边说边哭了起来:“大少爷真不是个玩意!”
  
  自从北方的战役节节胜利,蒋成立了国民政府,总部设在南京。襄湘虽然在这边工作,却一直没有买好房子,只有一套租来的小楼,这临时告诉他一大家子都要来投奔,着实令他为难了。
  
  “大哥到底欠了多少钱?能让一家老小在广州都呆不下去。”襄湘愤怒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到底多少,反正大太太一下子就病倒了,到现在还没好起来。老爷病了几天,好了之后拖着身子典卖房产,可听说还是欠了很多。”
  
  “有多少人过来?”
  
  “老爷,二姨太,五姨太,四少爷,两个小丫鬟,一个奶妈,还有王管家。其余的都走的走,卖的卖了。”长顺说。
  
  “大太太和大少奶奶呢?”
  
  “大少奶奶叫她娘家人接回去了,大太太……老爷说叫她自生自灭。”
  
  襄湘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广州的事等我下次会去再找他们问问。今天下午你先跟我去找房子,我现在的房子住不了那么多人。”
  
  其实襄湘手头也没有多少钱了,来到南京后要四处打点,光光是人情往回就要花不少,过去他还要靠家里寄钱过来接济自己呢,如今更是周转不开了。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忽然挤到了一块儿,无力的感觉让人难受。
  
  晚上,襄湘回到楚人的公馆,楚人还没有回来。陷在柔软的沙发上昏昏欲睡,直到脸颊瘙痒被弄醒。
  
  “累了?回房间去睡。”
  
  如果不是他平时逼迫自己的时候太过疯狂,楚人此时表现的就像个温柔的好情人,襄湘甩开他的手:“我没事。”
  
  自从住进了楚人的公馆,这家伙就没日没夜饿折腾襄湘,搞得襄湘心神俱疲,现在反倒像个无辜的人来这里假惺惺,这让襄湘心里更加烦躁。
  
  “我等你回来是有事要告诉你,我要搬出去住一阵子。”襄湘说。
  
  “哼哼。”楚人笑着伏在襄湘肩膀上,呼出的热气打在襄湘脸上:“我以为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而且你也已经明白了,我说让你从今以后听我的,我没说让你搬出去,你就哪儿也别想去。”
  
  襄湘暗暗攥起了拳头,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在心中流淌,他强自镇定了一会儿,口气略带恳求:“是这样的,我广州的家人出了点事,他们准备来投奔我,你也知道刚到南京会人生地不熟,我需要去照顾他们一阵子。”
  
  “哦?他们出了什么事?”
  
  “我大哥他赌钱欠了债,连累一家人都在广州呆不下去了。”
  
  楚人把襄湘压倒在沙发上,嘴唇在他脸上轻轻摩擦,舒缓的声音轻轻响起:“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还要你来照顾吗?有吃的有住的,他们还需要什么?缺钱吗?你可以问我要。”
  
  “不必,我可以自己应付。”襄湘用力推开了楚人:“我先去休息了。”
  
  “呵呵呵呵。”楚人忽然笑了起来,他伏在沙发上,胸膛里发出闷笑声,身体轻轻颤抖,因为看不到他的表情,这让襄湘微微有些恐慌。总觉得他还是不要笑得好,因为你总分不清他是在笑还是在生气。
  
  “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值得你发笑的吗?”
  
  “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我总觉得你像某种胆小如鼠的动物,任何风吹草动都让你躁动不安,然后就会企图逃离你认为危险的境地。可是表面上你又强装镇定,像任何一个经历过风风雨雨的男人一样,仿佛真的会岿然不动。”
  
  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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