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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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妆-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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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这么半天才接,原来是在打麻将。

老妈退休以后,经常被邻居拉去打麻将,一开始还小赢一些,到后来就只有输钱的份。起初,老爸对老妈打麻将略有微词,可后来邻居三番两次地到家里来,有组织、有策略地给他做思想工作。好在牌友都是一群退休老大妈,玩起来比较有节制,八圈牌,从不多坐,而且赌资也不大,老爸见实在推托不过,也只好默许。

老妈一听见我的声音,立即兴奋起来,竟然什么都顾不得,在电话里就拷问起我来:“辰辰,怎么样?你跟李苏阳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妈,不说这个行不行?”

李苏阳就坐在我旁边,虽然知道他听不到,但我还是窘的脸上直发烧,更不敢斜视看他一眼,就怕被他嘲笑。结果苍天保佑,老妈总算没犯糊涂,窃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这事儿回家再说。”

本来我想一个人上楼,但李苏阳非要帮我把行李搬进去,我也只好任由他去当搬运工。

我拿钥匙开了门,老妈喜滋滋地迎了出来,看到李苏阳头上的创可贴和衣服上的血,吓了一跳:“苏阳?跟人打架了?”

李苏阳又装出一副谦和的模样,笑着说:“没有。您看我都这么大人了,哪能说动手就动手啊?再说,晨晨还在旁边,真要打起来,伤着她怎么办?”

老妈瞟了瞟我,笑的合不拢嘴:“也对,也对。不管了,反正你们平安回来就好。”

我把行李箱拖到卧室里去,换了件衣服,简单洗了把脸,再出来的时候,李苏阳竟然坐在沙发上和老爸聊天,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这家伙,敢情是想在这儿蹭饭。

其实,他吃一顿饭倒无所谓,但我却怕老妈一高兴,说话口无遮拦,被李苏阳听出点什么来,那我的脸可就丢大了。所以,他还是在我家消失比较好。

我假装无所事事,晃晃悠悠地走到李苏阳旁边,趁老爸不注意,用脚轻轻地踢了踢他的鞋。他回过头来,微微仰起头,诧异地看着我,我便迅速朝他施了个眼色。

他朝我似笑非笑地眯了眯眼,即刻站了起来。我以为他明白我的意思,岂料,他却一头扎进了厨房,大声嚷嚷着说:“阿姨,做什么好吃的呢?要不要我帮您?”

蛇灵004

这李苏阳,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糊涂。我无奈地皱皱眉,跟着进了厨房。

老妈正在灶台前忙的热火朝天,看见李苏阳真撂起袖子,赶紧把他从厨房里推了出来:“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动手啊。辰辰,快把牛肉端出去,让你爸和苏阳先喝着。”

在老妈的指挥下,我把切好的牛肉在盘子里摆好,然后端出去。结果,李苏阳正笑逐颜开地陪着老爸蹲在地上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老爸戴着老花镜,猫着腰,半个人都钻进了柜子里,嘴里还一直嘀咕着:“放哪儿了?怎么找不着了?”

“叔叔,您甭着急,要不我帮您找找?”

“不用,不用。”

“叔叔,要是不重要就别找了,回头再腰疼就麻烦了。”

“没事儿。”老爸摆摆手,又找了一会儿才从柜子里爬出来,“总算找着了。”

他递给李苏阳一瓶酒,说:“苏阳啊,这可是正宗的茅台,我放了好几年都没舍得喝,今天你来了,咱爷俩把它开了,高兴高兴。”

多年的珍藏都拿出来了,看瞧老爸老妈这阵势,只怕是真把他当成没进门的女婿了。

李苏阳接过来,看了看说:“叔叔,这酒您还是留着自己喝吧。我和辰辰从山里出来的时候,村里的老吴叔特意送来两瓶蛇酒,说是泡了好几年了,不如咱们打开尝尝?”

他要是不提,我也差点忘了,这一路上惊心动魄的,哪还有心思顾的了这些?

半透明的酒里浮着一条淡黄色的蛇,小小的一条,花纹并不鲜,但头部却呈危险的倒三角型。虽然它在瓶子里一动不动,但是一想到它嘴里的毒牙,还是叫人惧意横生。

老爸摇摇头说:“苏阳,我知道有些东西,你们年轻人不信,不过我还是提醒你,蛇这个东西,最好还是不要碰的好。”

“为什么?”李苏阳追问道,“叔叔,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

老爸为难地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两瓶蛇酒,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本来这件事,我都忘的差不多了,可是一看见这蛇又开始难受了,总觉得心里头有条蛇在爬。”

我见老爸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事,于是给他倒了一杯水,说:“爸,这次进山,我见识了不少,那些有的没的,我也信了。您有什么故事就说说吧,要是这酒真的不能喝,我们就给人家退回去。”

老爸摘了老花镜,揉了揉睛明穴,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神色凝重地讲了起来:

我的老家在农村,后来大学毕业在城里找工作、结婚才算彻底搬了上来。小的时候,大人们出去种地,我们小孩子就在外头疯跑。有一天,我跟邻居家的小胖子一块游泳回来,在路过张二麻子家的时候,看见有一条蛇正顺着墙缝往他家院子里钻。

这张二麻子是村里有名的混混,平时喜欢偷鸡摸狗的,还爱欺负小孩。年初的时候,他抢过我们俩的东西,所以我们俩就一直记恨着他,看见蛇往他家钻,高兴的不得了,巴不得他半夜里发现屋里有条蛇,吓一大跳。就在我们俩转身要走的时候,张二麻子回来了,看见墙缝上的蛇,非说是我们俩放的。

我们俩自然不承认,他也没说什么,上前去就拉住那条蛇,使劲儿地往外拽。那条蛇身子像猴皮筋儿似的绷的紧紧的,白白的肚皮疾速收缩着,但就是卡在墙缝里纹丝不动。

张二麻子火了,骂骂咧咧地松开了手,那蛇可能是受到了惊吓,跐溜一下就钻了进去。张二麻子一看,赶紧拿钥匙开了门,跑进院子里,顺手拿了一把镰刀就把那条蛇给坎成了两段。

我和小胖子看傻了,等回过闷来想跑的时候,他却拦住我们,非要我们俩把这条断成两截的死蛇扔了。我们俩不肯,他就要挟我们说要去家里告状,就说我们俩故意往他家放蛇。我们俩没办法,只好一人拿了一把小铁铲,一人铲了一节往地里去。

小胖子找了个地方,两三下就挖了一个坑,我把两节蛇身子扔了进去,铲了土刚想埋,结果不可思议的事就发生了。

蛇灵005

那两节断开的蛇身在泥土里滚了两下,竟然迅速拼合在一起。我以为是眼花了,但那条蛇已经开始吐着长信,从矮坑里窜了出来。

本来,小胖子还捡了一块木头,打算给它立个碑,结果一看这情景,吓都吓死了,哪还有那个闲情逸致,扔了手里的东西,抱头就跑。我也扔了铁铲,紧紧地跟在小胖子的后面。

那条蛇在我们的身后穷追不舍,小胖子大声喊着:“快跑!这蛇是成了精的,会飞!”

我扭头一看,那条蛇果然是在飞。它整个身子离开地面,像离弦的箭一样绷的直直的,用柔软的腹部蹭着草尖儿,以极快的速度往前冲。

我和小胖子一鼓作气跑回张二麻子的家。张二麻子正在院子里抽水烟袋,看见我们俩气喘吁吁的样子,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抓住我的衣领问:“跑什么跑,赶着投胎呢?我的铁铲呢?”

我和小胖气喘不定地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他,他听了之后,脸都吓白了,扔下我就往屋里跑。过了一会儿又慌里慌张地跑出来,嘴里头念着:“蛇精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大圈,目光最后落定在一口水缸上。

张二麻子平时好吃懒做,也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挑过水了,而此时,这口没有水的缸成了救命的稻草,他二话不说,掀开盖子就钻了进去。

那条蛇进来之后,直接朝着水缸爬过去,像条绳子一样勒在缸壁上。我和小胖子抱成一团,躲在柴堆后面,大气都不敢喘。过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咔嚓一声,我抬头一看,那水缸居然被勒出一条裂痕。

蛇的身子越收越紧,越收越紧,忽然砰地一声,整个水缸像爆炸一样崩裂开来。无数碎片纷射出去,落的满院都是,而张二麻子满身是血,坐在缸底耷拉着脑袋,已经气绝身亡了。

可能是由于当时年纪小,受了极大的惊吓,老爸说起这段故事的时候,仍是心有余悸,眼睛不住地往蛇酒上瞟,似乎生怕那条蛇又活过来,破瓶而出一样。

“怪了。”李苏阳眨着眼睛问,“叔叔,这蛇要是蛇精,怎么还能让人砍死它啊?张二麻子下手的时候,就应该一口把他咬死才是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村里人闻讯赶来的时候,那条蛇早就没了影子。我妈跟我说,蛇这个东西千万不能乱碰,特别是那些小的,颜色特殊的最是忌讳,不知道哪一条就是有了道行的。后来的两三年里,我一直在想,蛇精到张二麻子家里去干什么,不过,那个是蛇精的问题,我就没必要操心罗。”

说完,老爸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

那瓶蛇酒还在桌子上,在灯光下越发显得诡异。李苏阳皱了皱眉,把酒收进背包里,还喃喃自语地说:“这么一闹,我也不敢喝了,明天还是把你送人吧。”

蛇灵006

这顿饭吃的极是不爽,老妈的筷子频频在李苏阳的碗里出现,一会儿夹块肉,一会儿夹条鱼,好像李苏阳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我只是个看热闹的外人。

李苏阳还算有些眼色,吃了饭稍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我客气地送他到门口,岂料,老妈却把我的鞋扔出来,执意让我送他下楼。

没办法,我只好和李苏阳一起钻进了电梯里。

液晶数字屏上的红色数字一下一下地跳动着,我低头看着鞋尖,累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他倒是好兴致地跟我开起了玩笑:“唉,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你家有客房吧,要不我上去凑合一宿?”

我抬起头,没好气儿地骂道:“想的美!”

“我招你惹你了?不就是吃饭的时候待遇比你好点,至于吗?”他又死皮赖脸地贴上来,笑嘻嘻地说,“要不明天你上我们家吃饭去,我奶奶和我妈一准儿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热情对待你,行不行?”

“李苏阳,你甭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是怎么拧的?”我瞪着他,毫不留情地揭他老底,“又想拿我当挡箭牌?门儿都没有。”

李苏阳是五代单传,一家人恨不得把他像佛爷似的供起来,颇有点“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意思。特别是他奶奶,见他都二十八岁了还不结婚,整天念叨着想抱重孙,也不知道李苏阳是眼光太高还是怎么着,一直也找不到个合适的女朋友。有一次,老太太催的紧了,他就求到我和赵晴的头上,我自然是不肯,最后还是赵晴亲自出马,帮他解了燃眉之急。

估计这次,他打的也是这个主意,我王晨晨才不上他的当呢。

本以为送走了李苏阳,可以好好地休息休息了,赶了一天的路,再加上精神高度紧张,现在的我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可是,老妈又瞅准了时机,追到卧室里来。

“晨晨,怎么样?你和李苏阳有戏吗?”

我见她抱着抱枕,兴致勃勃地坐在床头,大有一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样子,只好简单扼要的把几些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还装着一副格外惋惜的表情说:“老妈,人家李苏阳一直暗恋史丹萌,您没事儿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免得你闺女在人家面前闹笑话。”

果然,老妈倍受打击,愣了半天才安慰我说:“晨晨呐,你别灰心,明天我托张二婶子找找她家小姑子,给你介绍个警察。警察是吃公家饭的,待遇高,有保障。”

“妈,您能不操心吗?男朋友我自己找,您甭管行不行?”

老妈干脆地拒绝:“不行,你都多大了?我再不操心,你就嫁不出去了。”

老妈走后,我的困意一扫而光,洗了个澡之后,就打开电脑去看读者的留言。果然,这几天断更,留言区都快被顶爆了,有催文的,有骂我懒的,还有一些读者担心我病了,急的不得了。

我一条一条地看着,挑了些针对性较强的留言进行了回复,然后打开QQ,打算玩一会儿游戏,结果才一上线,就有一个大大企鹅头像闪个不停。

“怎么好几天不更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留言的是一位叫飞霞的读者,追了我好几本书,提了很多意见和建议,对我帮助不少。我赶紧回复道:“进山了,山里没信号,电话都打不了,上网更是天方夜谭,所以就断了几天。”

“进山?好玩吗?”

“不好玩,特累。”

“带什么土特产了?”

“别提了。带回来两瓶蛇酒,可是我老爸说蛇这个东西不能随便碰,就没喝。”

我把老爸讲的故事给她讲了一遍,结果她告诉我:“叔叔说的对,蛇这个东西真的很邪门儿,我姥姥给我讲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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