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工作呢?”
    “不管了。”
    “什么?”他会不会太率性了?
    “不过是几亿的损失,很快就会赚回来。”重新洒好饵食,他恢复舒服躺在凉椅的姿势。
    “是因为我跟来的关系?”她不得不做此猜想。
    “嗯哼。”蓝朔维轻哼了声,感觉不出是否在意。
    隔了一会儿没再听她问东问西,蓝朔维稍微拿起墨镜,露出一双漂亮的黑眸,瞅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她。
    为了得到她,这个时候他必须这么做,所以那几亿就当是必要支出,,他根本一点也不心疼。
    “你钓过鱼吗?”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她直觉回答:“没有。”
    “那里有一根钓竿是为你准备的。”蓝朔维指了指身后。
    赵纸绊拿起已经组装好的钓竿,走到他身边,蓝朔维马上教她如何勾上钓饵。
    “在这里钓鱼真的没关系吗?”她问,认真的跟着他学挥竿动作。
    “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见她屡屡失败,蓝朔维忍不住说“不知道是谁说自己做什么事都能轻易上手的。”
    “我也说过自己有不拿手的事。”她澄清。
    他睨了她一眼,“难怪你不钓鱼。”
    蓝朔维来到她身后,连同她的手一起握住钓竿,往后拉,接着轻轻一挥,银白色的钓线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抛物线,落入海中发出补通声。
    “其实我是今天才知道自己不会钓鱼。”被他这样由身后靠近,她有点不自在。
    经过昨晚,他们不是在吵架吗?
    还是说昨天是她睡昏头了?其实根本什么事也没发生?
    “那么你得好好学学,不然今晚就没晚餐吃了。”
    “什么意思?”
    “我要人五天后再来找我们,所以这五天船上只有我跟你,凡事都得自己来。”
    “包含食材的准备?”赵纸绊细眉微挑。
    蓝朔维神秘的笑了笑,故意不说个清楚。
    啊……他笑了。
    既然如此,就算不把事情说清楚也没关系吧!他还愿意跟她说话,表示也不想吵架,那么装做没发生,也不算太过分对不对?赵纸绊瞅着他的笑脸,愣愣的想。
    “快点钓鱼!”他催促。
    她和他一起坐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不时注意钓竿的动静,当真享受起这个莫名的假期。
    “要喝点饮料吗?”柳橙汁、矿泉水是现成的。蓝朔维拿起空了的杯子问。
    她却说:“Elixird'Amour。”
    “你怎么确定船上一定有?”他好笑的问。
    “因为那是以你的爱情提炼的,只要有你在,一定会有。”她无比认真的说。
    蓝朔维停顿片刻,接着倾身给了她一个吻,在她唇畔低喃:“ELIXIRD'Amour;马上来。”
    她微偏过头,又讨了一吻,再一吻,仍意犹未尽。
    “好了,再这样下去,我连烧水的时间都没有了。”嗓音掺杂笑意,话虽如此,他仍纵容她的需索。
    “嗯……抱歉……”她嘟噎着,一手攀上他的肩头,不确定是要推开,还是把他拉近。
    “我原谅你,”他终于拉开距离,捏捏她的脸颊,“现在让我去为你烘调爱情的味道。”
    赵纸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他看起来明明一副没事的模样,为什么她却感到如此不安呢?
    平静和安稳是她所渴求的爱情形式,他给了,她反而不确定了。
    他是爱她的吧!
    还爱着她吧……
    这一天,他们完全没有钓到任何一条鱼。
    所幸船上是有储粮的,蓝朔维和赵纸绊两人齐心合力完成了晚餐。
    她不得不说,这是在和他交往后,吃过最棒的晚餐,餐后他们又回到甲板,喝着红酒看星星。
    虽然法国南部七月的气温和台湾差不了太多,但是海上又是夜晚,蓝朔维拿了一条披肩给她罩着,以免着凉了。
    “你是我认识的富豪中,最不担心被抢或被伤害的一个。”赵纸绊忽然低语。
    “谁说的?”
    “在机场是我第一次看你出入时有人跟着,平常的你看起来跟普通人没两样,什么事都自己做,身为一个大老板,保镖随扈都不带,好像很放心。”她隐约记得在机场的时候,他身边围绕着不少人。
    “我没有兄弟姐妹,亲戚也不多,又是靠自己致富,根本不需要担心有人对我居心不良。”蓝朔维品尝一口温淳的滋味,“而且谁说我没有保镖?”拜台湾这块地太小,媒体又太多之赐,我的脸上遍各大报章杂志,自然需要顾及人身安全。只是我不喜欢有穿着西装或制服的人像蛋糕蜡烛一样把我围起来,所以他们通常穿着便服,埋伏在附近,再说,事实上要成功暗杀亿万富翁的机率实在小得可怜。
    怎么说他们都是有钱人,花钱保命这种事怎么可能办不到?除非要他命是个有同等财力的对手。
    再者,他是个形象良好的甜点师傅,怎么想都很难遭人怨恨。
    “原来是这样。但还是有点奇怪。”她像是聊出兴致了,并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思。
    “哪里奇怪?”替她拉拢滑落的披肩,他反问。
    “我是说,你明明是个大老板,店里的事可以交给其他人去做,也能请来顶尖的蛋糕师傅,把食谱给他,要他照做就好,何必亲力亲为?”赵纸绊轻啜红酒,笑睐着他。
    她是不太晓得,但是以前父亲的工作就是和客户打打小白球,然后参加没完没了的宴会派对,并不是说爸爸没有认真工作,只是看起来不像他那么认真。
    蓝朔维背靠着栏杆,颇不以为然,“我对坐着数钞票不感兴趣。再说有专门的财务管理员评估个人投资风险和负责公司营运的执行长,让我能当个挂名的董事,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想做的就是蛋糕?”
    “没错。”他非常笃定。
    “我听说那间蛋糕是你外公开的。”她还想过自己都吃那么多年,老板怎么那么年轻咧!
    “我爸过世后,我妈就带我回娘家,我从小就和我外公外婆一起住,所以和他很亲,接下蛋糕店是他的遗嘱,更是我的希望。”
    “我在杂志上看到他支持你出国念书的。”
    “嗯,我妈在我爸走后接下他的公司,但那并不是间营业顺利的大公司,反而是积欠不少债款的小公司,我要出国念书的时候,债务还有三分之一,君羊耳卯制作,所以我妈并不能资助我太多,我前三年学费都是靠外公全额负责。”
    “你们有通信吗?”
    “有,因为他不会用电脑,所以我们都是写信。”
    “哇,好棒!”她发自真心的赞吧,“我向来喜欢手写的信,放久了以后,纸张泛黄的颜色,好像记忆的味道一样。”
    虽然她没有机会写就是了。
    “信我都还保留着,但是外公那一份,因为遗嘱有交代,一并烧给他了。”蓝朔维顿了顿,“如果你想看,回去借你看,顺便帮我照日期排好。”
    “嗯。”不知怎地,她有点鼻酸,于是别过脸,望向满天的星子。
    他一定常常拿出来看吧!所以才会弄乱顺序。
    一想到他和老蛋糕师傅的感情有多深,以及彼此再也见不到面了,便为他感到难过。
    蓝朔维像能察觉她的心思波动,伸出一手揽过纤细的腰,吻了吻美好的颈线,“我还没哭过,你别害我难过了。”
    “为什么不哭?”像她,在初恋分手后哭了好久,更以为自己不会真心再爱上任何人。
    ……没错,在遇见他之前,一直这么认为。
    他整个人贴上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喃:“现在回想起来,即使是难过的记忆,也都变成带着苦涩的美好,我为什么要哭呢?”
    “都变成美好的吗……”她回过头,吻了吻他的脸颊,“那你妈妈呢?怎么没见你们住在一起?”
    蓝朔维顺着她的意,转移话题。
    “她前阵子再婚了,而且在我回国之前,她已经把我爸的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不仅债务全还清了,还扩大经营,也许她天生就有女强人的能力吧。”
    “她不住台中?”
    “嗯,总公司迁到台北,她现在是个忙碌的都会女性,不过蛋糕店重新开张时,她有来过,还问我需不需要捧场订一百个。”
    “一百个客订蛋糕?那在你的蛋糕店可是动辄上百万呀!”她不是在大惊小怪,而是真正了解价钱后的惊叹。
    一个客订蛋糕,依照材料和大小可以上万的啊!
    “想得美!是一百个最便宜的切片蛋糕。”蓝朔维白了她一眼,提到母亲时眼底闪着小男孩般的调皮。
    “伯母真是精打细算。”
    “生意人!他们浑身充满铜臭味。”他夸张的高喊。
    “真巧,我也听过你们店里的服务生这么说你。”
    “别把名单列给我,我怕回去炒他们鱿鱼后,得面临暂时歇业的窘境。”蓝朔维玩兴十足地朝她眨眼。
    赵纸绊果然笑了。
    “你今天似乎对我过去的事很感兴趣。”
    “不是今天,从上次在海生馆听你和馆长聊起后,我就很好奇了,只是没有机会问。”
    “那么你还想问什么?今天我都告诉你。”
    “那你呢?你想问我什么吗?”
    虽然他的过去,她确实想知道,不能否认她兜了这大圈子,是想让他亲口提起有关巴可夫的事,然后她才明白从何解释比较妥切,她怕自己一古脑的全盘托出,最后反而使他曲解她的意思。
    人是很依赖语言的传达,偏偏又会自行解释,常常无法心意相通,那是最可怕的,误会也是由此产生。
    蓝朔维灼灼的目光瞅着她,一瞬间,似乎真有话要说,最后只道:“会游泳吗?”
    为什么不问呢?好不容易她终于准备好,认为能和他谈起这段往事,也想着或许他们聊开来,这件事便不会再是心头的挂碍,她也希望能够放下,却再度失去机会。
    ……是不是他已经不想理会了?
    赵纸绊难掩苦涩,数度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蓝朔维抬起粉颚,印下一记无比轻柔的吻,“出来玩别想些有的没有的,只要想着我就好了。”
    是啊,是想着他,但是越想心里越不踏实。
    “你还爱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暗影。
    “我爱你。”这是他想要听的话,她说了。
    “……标准答案呢。”他沉吟。
    “什么?”她一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不,说了坏心眼的话,抱歉。”他把头靠在她肩上,“我也爱你。”
    那为何不看着她的眼睛说?
    她突然退开他的怀中,走到甲板上的泳池边,开始褪去衣服。
    没料到她会此举动,到底是个男人,蓝朔维自然目不转睛瞧出神了。
    赵纸绊正是要他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这不是最聪明的作法,却是现在唯一能想到,抹去不安的方法了。
    她要这个男人。
    一丝不挂,只用手遮着软丘的赵纸绊姿态轻盈的走进泳池中,从头到尾,一双漂亮的眼睛都凝视着他,没有片刻转移。
    蓝朔维的眼底染上了热意。
    跨开修长的两条腿,他不疾不徐地来到泳池边,坐下。
    “可以当作是你在邀请我吗?。”
    “不好意思,第一次诱惑男人,比较不上手。”她的双颊,因为自己的笨拙而酡红。
    “够了。”咕哝着,他等不及脱光衣服,整个人便已跳进水中。
    蓝朔维带着强烈的侵略感袭来,她不自己往后退,但是“征服”是每个男人都热中的游戏,没三两下他就抓住了她。
    “你说谎,既然是诱惑,怎么可以躲呢?”湿掉的上衣贴紧线条明显的身材,把淌水的湿发往发拨,他的眼黑得发亮。
    有一滴水掳获她的视线,从高耸的眉峰,滑落线条刚硬的脸颊,到结实的颈项,强壮的胸膛,然后没入水中……赵纸绊吞了吞口水,第一次见到男人在水中可以用美丽形容的。
    蓝朔维伸手一扯,她随即跌入弹性十足的胸膛中。
    “哇啊……”赵纸绊惊呼,一抬头立刻撞进那双仿佛会把人吸进去的黑眸。
    蓝朔维热烫的呼吸轻吐在她的脸上,“纸绊,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不……我没有……”她已经想不起自己有什么话要说了。
    “你要我吗?”他的眼神强势,又充满力量,完美的令人无法抗拒。“想要什么得靠自己争取才行。”
    她觉得自己腰部以下已经瘫软,只好紧紧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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