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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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掌-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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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到了布拉格鲁济涅机场,欧扬主动伸手帮她推行李,叫了出租车谈好三百克朗的价格直奔预定旅店。
  
  布拉格满是哥特式和巴洛克式建筑,多是石头堆砌的小城雕塑,路过布拉格城堡时看到一条长长的护城河,欧扬给她讲解说:“往南面是新城,往北面是老城,晚上六点以后的布拉格城堡戏剧院会上演本土幻象剧,票价维持一百到三百克朗之间,之后新城和老城都会有黑人乐队卖唱,也会有独立艺术家表演,选择购物的话,老城的商品比新城实惠些但质量绝对上乘。”随即狡黠一笑:“新城宰外国游客,你懂了?”
  
  陆赛男点头“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两人拖着行李箱到达下榻的希尔顿饭店,订的是情侣豪华套房,家电和橱柜设备俱全,可以做饭可以洗衣可以滚随时滚床单,还提供了地下免费车位、商务套间和行政套房。
  
  欧扬在商务套房内边发传真边喊她:“达令,可以麻烦你去订快餐么?”
  
  看了下菜单,打电话到前台,不到半小时菜就送到了,特色菜knediky,苹果派和两份烤鲜鱼。
  
  欧扬手头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洗了手进门,见陆赛男准备吃knediky,猛然想起陆鹿说她不喜欢吃鲜肉,立即上前拦住她,娶了苹果派和冰箱的优酪乳递给她,自己一边大口吃酱鸭料理的knediky一边喝捷克冰啤,表情很享受的样子,嘴里还不停发出舒畅享受的吞咽声。陆赛男嘴角抖了抖,黑着一张脸问他:“不是说公司团队出游么?你的团队呢?”
  
  欧扬边大嚼大咽边漫不经心说:“在三等经济舱,需要转航班,明天就会到。”
  
  果然是剥削阶级的资本家!说这些话一点儿歉疚的表情都没有好像理所当然一样!
  陆赛男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心情不好胃口更加不好,一顿饭下来除了苹果派基本没吃什么,欧扬留意到时又是一副被吓着的表情,心想: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神呐,天知道他还没准备好做父亲啊!
  
  见她神色恹恹,不想说话,食不下咽的模样,欧扬小心翼翼地问:“达令,你是不是想吐?”
  
  陆赛男恼得甩他脑门一巴掌,瞪圆眼看他。
  
  “干嘛啊,又不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你们陆家的人怎么一个个都来欺负我?”欧扬委屈道,说完便像泄露什么惊天大秘密般掩住嘴巴。
  
  …………
  
  去老城区景点游玩时,欧扬悔不当初,不该一时愤怒把陆鹿招出来,指不定陆鹿怎么收拾他,光是听陆鹿一系列和谐粗口就足够让他昏厥了。
  
  路过画廊,陆赛男被一副南斯拉夫色彩斑斓的油画吸引,欧扬则被画廊旁一家地下赌坊勾了魂魄,忘了陆赛男,直奔赌坊。
  
  陆赛男出了画廊门,在老式煤气灯旁等了很久也看不到人影,原本就没什么方向感,且居住的希尔顿饭店有好十几处,街道的名字虽然是英文却很长很难记,加上国内手机不能用,又不知道欧扬新换号码,无奈之下只能沿着来时路走到布拉格城堡。
  
  这时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变成完全迷失方向的路痴。
  
  听到对面一家乐器行里优美如天籁女歌手演唱minnie Riperto和丈夫共同谱写的《loving you》:
  
  Loving you is easy 'cause you're beautiful
    
  Making love with you is all I wanna do。   
  
  Loving you is more than just a dream e true;   
  
  And everything that I do is out of loving you。
  
  No one else can make me feel the colors that you bring  
  
  Stay with me while we grow old   
  
  And we will live each day in springtime。  
  
  音阶跨度很大,女歌手的演唱节节攀高,却轻而动人,最妙的是钢琴的演奏,亦步亦趋的甘于陪衬,直到女歌手的演唱落幕,掌声再次响起,一连串美妙的音符在掌声中奏响行云流水般欢快的肖邦《小狗圆舞曲》。
  
  陆赛男走进了,贴着玻璃橱窗侧目而视,一袭黑色小西服,雪白的立领衬得脖子线条分外优雅,由于店里的灯光过于耀眼,只看得清漂亮秀气的轮廓,但视线还是为乐谱架下一双修长宽大的双手吸引去。
  
  少年的手指在黑白琴键间飞腾,越来越快,十指运用婉转自如,音阶与音阶之间的迸裂、甚至每一个装饰音竟没有一个被弹破,让人一下子被带入到一个梦幻般的美丽世界。
  
  一曲终了,大脑皮层深处仍记忆着一张红地毯上躺着一只贵宾犬嬉戏着可爱的绒球。
  
  带着意犹未尽感受的陆赛男很快离开乐器行,试图借用公共电话,可她不懂捷克语,步行将近两公里才找到一家提供国际长途且会说英语的小店。
  
  听到鸿雁声音倍感亲切,问她知不知道欧扬新换的国际长途号,鸿雁在电话里吩咐她在原地等欧扬。
  
  老城巷道虽窄,来来往往的游客却很多,肚子饿得咕咕叫,只能到不远的面包店买那种非常实惠的法式长臂面包。回来却被几位黑人围住了,问她有没有钱?需要帮助么?
  
  很明显的抢劫啊!陆赛男是第一次遇到,拔腿就朝相反的巷子疾跑,那群黑猩猩嘴里骂着“bitch”快速追着她,长期坐办公室的陆赛男第一次这么激烈急速的奔跑,生怕被捉住,最后还是被围到死胡同,走投无路。
  




46

46、第四十六章 。。。 
 
 
  鸿雁说过她在刚果旅游遭遇劫匪的经历,只要把钱包交出去,一般游手好闲的黑人并不会开枪伤人。
  
  陆赛男畏畏缩缩浑身颤抖躲到墙角,衣袋里的钱包和护照一同被夺走,只能声音嗫嚅地请求:“拜托把护照还我。”却被嗤笑,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到一旁。
  
  这时警笛尖锐响起,围堵的黑人们一脸踩到大便的表情,鸟兽状散开了。
  
  半晌儿陆赛男再抬头,看到稚嫩的脸庞,拥有漂亮秀气的五官,头发是绚烂的金黄色,淬着冰蓝的双眸,宽大修长的手拿着鸣笛报警器,一脸担忧地望着她,继而将另一只手伸到她面前,作势扶起她,查看伤势。
  
  陆赛男一眼就认出那双大手,那样宽阔的大手在现实中并不多见,仿佛为演奏而生,满怀感激的同时因腹部被踢酸疼得双目含泪:“……谢谢……本地人?” 
  那个人拉起她,冲她展颜一笑之余,指了指咽喉部位,表示不会说话。
  “啊?聋哑人?”陆赛男把嘴巴张成了O型,许久惊讶地问。
  他从脖子上取了挂饰送到她手上,铂金饰品,上面镶嵌着汉字——“晓鹿”。
  
  “原来你叫晓鹿啊,和我弟弟名字一样,他要是有你一半斯文懂事就好了,”陆赛男望着他继续说:“我在残运会做过志愿者,你可以用手语和我交流。”说话间又将铂金挂饰送还到晓鹿手中。
  
  素白修长的十指上下翻飞,晓鹿问她有没有事?又说,在布拉格新城区晚上女孩子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
  “我和男朋友一起来的,可我们暂时走失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护照没遗失,可以省掉很多麻烦。】晓鹿将丢落到地面的护照递给她,安慰她说。(以下【】内容为晓鹿手语)
  “谢谢你。”
  【不客气,你住哪儿?】
  
  “我真是倒霉,街道名字太长,总记不住。”
  【以后如果遇到这种事逃跑的方向不能太偏僻,最好往人多或有警察巡逻的地方逃】
  陆赛男一个劲点头,除了道谢不知道还能有其他方式表达感激。
  【前面的乐器行是我家,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到那儿坐坐,顺便等你男友。】
  陆赛男诧异地望他一眼,有些受宠若惊。
  
  两人边走边聊,路过一个铜像时晓鹿停了下来。
  
  “卡夫卡?”陆赛男望着铜像,像是遇见了老乡,笑说。
  【你知道他?】
  陆赛男笑笑:“布拉格的文化名人除了昆德拉就是卡夫卡,大学课程提起过昆德拉《生命不可承受之轻》,看过《生命不可承受之轻》的读者可能会失望而归,但读了《变形记》的人都会爱上卡夫卡。”
  晓鹿指着铜像后的那群哥特式建筑旁一条简陋的小巷,说【这条街卡夫卡曾经落魄时居住过
  ,那时的卡夫卡向出版社投稿上万次,要么被退回要么石沉大海,大家并不认同和理解他的想法,得不到稿费的他虽然坚持创作但最后只能靠邻居的接济生活。】
  陆赛男看着他,眨眼笑:“卡夫卡和密伦娜第一次相识的地方在哪里?”
  蓝眸笑吟吟的看着乐器行巨大的广告招牌:【乐器行的前身是咖啡店,某个午后卡夫卡泡在咖啡店写手稿,这时密伦娜坐到他对面】
  
  晓鹿俯□子,查看铜像下英语的碑文,陆赛男看到碑文,忘了腹部的酸疼,从善如流地念出声——“您年轻漂亮,站在一棵树旁一动不动,您的眼睛把整个世界的苦难投射到地上。”
  
  晓鹿深邃的蓝眸,熠熠生辉,问【你相信一见钟情么?】
  “密伦娜和卡夫卡不是一见钟情吧?”陆赛男仔细想了想,看了眼晓鹿好整以暇洗耳恭听的神色,只觉他是亮眼生物,神思恍惚了下,说:“卡夫卡遇见密伦娜时,密伦娜已婚,密伦娜欣赏卡夫卡才华,成为卡夫卡知己,分开后两人仍坚持书信往来,卡夫卡为表达对爱的尊重,创作情书集《致密伦娜》,自称‘F’或‘你的’,在密伦娜鼓励下坚持创作,卡夫卡
  不以爱的名义强迫密伦娜,从不密会,一生未娶。”
  
  布拉格新城区并不大,满目的丘陵蓝海,红顶石房依山而建,地势高起,漫山屏帐,空气清新,观光客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嬉笑路过。
  
  阳光照在人的脸上分外舒服,暖风吹得人昏昏沉沉,晓鹿笑眯眯地看她,蓝眸泛着雾气,纤长浓密的睫毛一点点颤动起来:【你名字?】
  
  陆赛男双手掩着小腹,那里有一枚深深的鞋印,她感到很窘迫,声音没了底气:“陆赛男。”
  
  晓鹿笑了,蓝眸深处潋滟波光,眼角温柔的余光罩着她全身,如痴如醉,美得像副画。
  ………
  这家乐器行和国内乐器行无异,钢琴、小提琴、萨克斯管,最多的是电子吉他,乐器琳琅满目地悬挂到墙面,陆赛男看傻了眼,晓鹿端着一杯蓝山递给她,接过去手心是暖的,赶紧道谢,说:“你钢琴弹得很好,我喜欢。”
  晓鹿问:【想不想再听一次?】
  陆赛男一脸诧异:“可以吗?”
  【点歌。】晓鹿指着乐谱说。
  陆赛男翻弄着五线谱,可惜她看不懂,在脑海里搜寻了几首记忆并不真切的钢琴曲,最终讪笑说:“欢喜就好,一位中国大叔级歌手的原创。”
  晓鹿抚额,温文一笑:【哼几句,这首歌我没听过。】
  “抱歉,要不换一首好了,还是你随意弹一曲?”
  【就是《欢喜就好》,拜托你唱前半段。】
  “但是我五音不全啊!”
  【没关系,五音不全又不影响伴奏。】晓鹿好脾气地劝她。
  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唱了两句,晓鹿的伴奏很快跟上,竟没有偏差和失误,跳跃欢快的音符引着偏轨的歌声:“人生海海,甘需要拢了解,有时仔清醒,有时青菜……”
  唱完后,晓鹿眯着漂亮狭长的眼看她:【很快乐的歌。】
  陆赛男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这时一群老外走了进来,随意的装束,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冲晓鹿大声地用捷克语打招呼,看到角落处的她又冲晓鹿贼兮兮的笑。
  
  晓鹿给他们让了坐,冲陆赛男解释说:【他们是附近店铺的员工,下班后会过来喝两杯。】
  一行人难以安静下来,说说笑笑,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来喝酒。
  
  喝的是红酒,原本陆赛男推脱着不喝,但老外立下了规矩,翻扑克牌看牌面点数,谁的点小就轮到谁喝,不知不觉就灌完了两瓶,晓鹿坐到陆赛男身旁,悄悄替她代了酒,但不多会儿就被眼明心亮的老外看出了门道怎么说都不依代酒这种绅士风度,吵着非让陆赛男自己喝。
  
  晓鹿看了眼她又去看叫嚣的朋友,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陆赛男想长痛不如短痛,何况晓鹿帮了她很多,坐定了身子,把晓鹿手中的高脚杯夺过来,咕咚一口灌下去,不善酒量的她不一
  会儿脸上就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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