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情缘:云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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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情缘:云中歌-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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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处都故意露了破绽给白子,显然是想让白子赢,白子却因为心不够狠,总是错失良机。白子、黑子实力相差太远,的确不用再下,也知道最后结果。

    云歌看小妹低头盯着棋盘看,“看样子小妹的棋力不俗呢从已落的棋子推断前面的落子格局比预测以后的落子更难。”

    小妹忙抬起头笑:“在宫里学过一些,不过用来消磨时光的,并不真懂。陛下,的确如云姐姐所言,这棋才到中盘,说输赢太早了。”

    刘弗陵侧头凝视着云歌,温和地问:“要继续下完吗”

    云歌摇摇头:“不想玩了。”偷眼瞅到小妹正看向窗外的梅花,小声说:“我知道是你赢,你想吃什么听于安说你喜欢吃鱼,你喜欢吃什么味道的鱼我做给你。”

    刘弗陵想了一瞬,也是低声说:“我想吃思君令人老。”

    云歌脸红,“这是什么菜我不会做。”说着就出了屋子。

    没想到,刘弗陵也跟了出来,陪着她向厨房行去,“你都做给别人吃过了,怎么不肯做给我吃”

    云歌愣了下,才想起公主府的事情,心中震荡,“你吃过了你全都猜对了那个重赏是你封给我的”

    刘弗陵含笑点头。

    云歌突然间觉得无限心酸,刘弗陵眼中也有同样的神情。

    他们究竟是无缘,还是有缘若说无缘,她的心意,他都懂,他的心意,她也都懂。他和她,虽一个偏静,一个偏动,却喜好相同,心性也相近;若说有缘,她和他却无数次阴差阳错。现在更因为他的身份,生生地隔出了一条天堑。

    刘弗陵明白云歌心中所想,说道:“以前的事情是无可奈何,以后的事情,我们自己决定。”

    云歌低下了头,以后的事情

    刘弗陵叹了一口气,他的身份带给云歌的困扰太大,而他只能选择强留住她。他是在赌博,赌他可以用一年时间留住云歌的心。可是他真的能吗

    一年的时光说短很短,说长却也很长,总不能日日愁云惨淡。何况她总归是要离开的,更应该珍惜相聚的日子。云歌抬头而笑,语气轻快地说:“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和你算账,等冰化了,定要把你推到冷水里泡几个时辰。”

    刘弗陵莫名其妙,“什么账”

    想到当日霍府,两人一个桥上,一个桥下,云歌九分心酸,一分好笑:“以后想算账时,再告诉你。”

    时间一晃而过,从云歌受伤到现在,刘弗陵在温泉宫已住了小半年。

    此事不能说未有先例,刘彻晚年就经年累月地住在温泉宫,可刘弗陵正值盛年,多少显得有些反常。而且年关将近,他还要主持庆典、祭拜天地,祈求来年五谷丰登、国泰民安,所以只能回长安。

    本想把云歌留在骊山,可想着众人迟早会知道,那迟就不如早了。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没有把握,一年后云歌是否会愿意留下,而他们两人分别的时间已太长。久别重逢,他实在不愿意别离,所以哄着云歌跟他回了长安。

    云歌随刘弗陵回宫,如何安置云歌让于安十分犯愁。

    未央宫中,除皇帝起居的宣室殿外,后宫诸殿中,椒房殿最合他心意,不过上官皇后在住。别的殿要么太远,要么太简陋,要么太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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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此情无计可消除(2)
    于安想来想去,偌大的汉朝皇宫,先皇时期曾住过佳丽三千的宫殿竟然没有一处能让云歌住。

    正在犯愁,刘弗陵已拿定主意,命他在宣室殿给云歌安排住处。

    于安虽觉得十分不合礼仪,但这是目前最安全、最妥当的做法,再说刘弗陵都已经决定,于安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云歌是宣室殿的宫女。

    只是一个简单的回宫,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却让整个朝堂都震动。皇帝年龄不小,却膝下犹空。皇子是所有人都关注的事情,这牵扯到未来几十年朝堂权力的格局,是一盘新棋重新落棋的时机。但刘弗陵一直对女色很冷淡,没有选过妃嫔,没有临幸过任何宫女,再加上霍氏和上官氏的威慑,众人的心也就淡了,安心等着刘弗陵和上官皇后圆房,等着有霍氏和上官氏血脉的皇子出生。

    可事情在等待中又渐渐有了转机。

    按说女子十一二岁就可以圆房,却迟迟未和上官皇后圆房,百官已经悄悄议论了很久,琢磨着皇帝对上官氏和霍氏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众人还没有琢磨清楚,一夕之间,上官家灭族,唯剩流着一半霍氏血液的皇后上官小妹。

    霍光独揽大权后,对外孙女小妹十分宽厚,小妹也和霍光很亲昵,霍光几次暗示刘弗陵是时候考虑子嗣,刘弗陵却仍然未和上官小妹圆房。

    如今刘弗陵突然带一个女子入宫,众人的心思不免活络起来,想着虽然现在霍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将来谁家荣耀还是未定之数。只是目前霍光大权在握,众人也不敢轻易得罪,遂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着看霍光如何反应,等着看那个女子是什么结果。

    于安怕云歌初到陌生的地方,住得不开心,特意给她安排了一个熟人照顾她起居。

    云歌看到太监富裕时,两人都是又吃惊,又开心。

    所谓“患难见人心”。当日,富裕在广陵王桀犬的利齿下,拼死保护云歌和许平君,云歌一直感记在心。而云歌面对凶狠桀犬的那句“许姐姐,你带富裕先走”也让富裕一直铭记在心。

    富裕自小就知道自己是奴才命,不过是一件随时可以用坏丢弃的玩意儿,不值钱甚至不如公主府里养的珍禽异兽。那些珍禽异兽若有个闪失,他们都是要抵命的。

    那是第一次,他发现竟然有人会把他当作一个正常的人。

    人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对公主的忠心,在桀犬即将咬到云歌时,用自己的身躯拼死护住了云歌,却不知道他只是因为云姐姐和许姐姐把他看作了一个“人”。

    她们两人在危险面前,没有把他当玩意儿一样丢掉,而是把他的性命看得和自己的一样重要。他只是要用“人”的尊严和良心回报她们的高看。

    富裕不懂什么“士为知己者死”的大道理,可在他卑微的灵魂中有着人最简单、也最宝贵的良心。

    那次“立功”后,公主感于他的“忠心”,特意将他推荐到了宫中,算是对他的嘉奖,并且叮嘱他尽心做,在公主府的支持下,日后做一个掌事太监都很有可能。

    富裕心中很明白公主的“嘉奖”,公主需要忠心的人在宫里替她查探事情,传递消息。但不管公主是否是真正嘉奖他,他依旧很感激公主的安排,因为如果没有公主的安排,他现在肯定已经死了。

    在上官桀、桑弘羊的谋反案中,公主府中服侍公主的太监、宫女全被赐死,他因为早被送入宫中,侥幸躲过了一劫。

    因为他不是于公公培养的亲信,公主的势力又已烟消云散,富裕在宫中并不受重用,只在一个小殿里打着杂。前两日于公公命人来吩咐他收拾干净,穿戴整齐,随时准备到宣室殿听候吩咐,他还纳闷,到宣室殿前当差可是宫内所有太监、宫女的梦想,于公公怎么会突然把这么好的差事给他不会另有玄机吧

    今日来时,富裕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不料却看到了竹姐姐,又知道以后要服侍的人就是竹姐姐,富裕的心不但落到实处,还觉得老天是不是太厚待他了晚上回去要给老天好好磕几个头。

    云歌刚进宫,一切都正新鲜,在富裕和抹茶的陪伴下,云歌觉得皇宫也不是那么可怕,反而十分有趣。不说别的,就各个宫殿的布置都够她赏玩很久。

    温室殿以椒和泥涂抹墙壁,整个墙壁温暖芳香。柱子用的是香桂,榻前放的是火齐屏风,挂的是鸿羽帐,让人入室就觉温暖,不愧“温室”之名。

    清凉殿用寒玉铺地,画石为床,紫琉璃做帐,室内陈设都是水晶所制,果然“中夏含霜,夏居清凉”。

    一个个宫殿玩下来,云歌最喜欢消磨时光的地方除了宣室殿,就是天禄阁和石渠阁,天禄阁是“藏秘书,处贤才”之地,石渠阁是“藏入关所得秦之书籍”之地。

    刘弗陵在前殿接见百官、处理政事时,云歌常常在天禄阁和石渠阁内消磨整天。

    今日,好几位大臣都请求单独见皇帝,温室殿内是刚送走一位,又迎来一位。

    目送霍光走出殿门,刘弗陵微有些倦意,于安忙吩咐殿外的田千秋先候着,让刘弗陵休息一会儿。

    刘弗陵喝了一口酽茶,眼中带了几分暖意,“云歌在哪里”

    于安给熏炉续了一把玉髓香,笑着回道:“在天禄阁。”

    七喜忙笑着说:“云姑娘真是好学,奴才从没有见过这么喜欢做学问的闺秀,真正一位才女,和陛下”

    于安瞅了七喜一眼,七喜立即闭嘴,心中却是困惑,挖空心思让陛下高兴,这不是师傅教的吗不是做奴才的本分吗难道他说错了惶惶不安地观察着刘弗陵的脸色,虽然没有笑意,但很温和,想来没什么大错,方放了半颗心。

    做学问刘弗陵想着云歌整天翻来翻去看的东西,脑袋就疼。她自从知道宫内藏着“秘书”“秘史”之后,立即兴趣大发,她自己看不说,回来后还要和他探讨。

    “秦始皇究竟是不是吕不韦的儿子”

    “赵姬是喜欢秦王多一些,还是吕不韦多一些”

    “黄帝和炎女究竟什么关系,炎女和蚩尤又是什么关系炎女为什么不帮蚩尤,要帮黄帝若炎女真是黄帝的女儿,她立了大功后,为什么黄帝未嘉奖她,反倒把她囚禁了你觉得炎女会不会恨黄帝”一朝朝腥风血雨的改朝换代、争霸天下,到了她那里,全都变成了小儿女的情怀。

    不知道她这会儿又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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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此情无计可消除(3)
    刘弗陵出了会儿神,刚才因霍光而生的疲惫不知不觉中淡去,正想命于安宣田千秋觐见,突然有太监在帘外探了下脑袋,于安出去了一瞬,回来时阴沉着脸向刘弗陵低低回禀。

    刘弗陵听完后,沉默了一瞬,淡淡说:“宣田千秋进来吧”

    于安一怔,陛下这是不管的意思吗低头应道:“奴才遵旨。”

    云歌正在看一册记录公子扶苏起居、游历的书,其中还收录了一些扶苏公子的诗文,云歌读得思绪幽然。

    想公子明月前世,流水今生,最终却是自刎于天下的结局,不禁长叹:“公子山中人兮,皇家误君”

    忽觉得身后站着一人,她未语先笑:“你忙完了快帮我看看这首诗何解,像是公子的情诗呢不知是写给何家女子”

    回头时,对上的却是孟珏带着质问和不能相信的冰冷视线,“真是你”

    云歌的笑冻结在脸上,身子也是一缩。

    别后半载,他看着清减了不少,也许因为瘦了,眉目间少了几分往日的温润,多了几分棱角分明的冷厉。

    云歌定定看着他,身子一动不能动,也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有心口如被针扎,不徐不缓,只是一下一下,慢慢却狠狠地戳进去。那伤口看不见血,甚至连痕迹都难觅,可里面是溃烂的疼,胸肺也被带得隐隐疼起来,突然就俯着身子,开始咳嗽。

    因为一直调理得当,她很久没有如此剧烈咳嗽过,但这一通咳嗽却让她清醒过来,一面咳嗽,一面起身要走。

    不过刚行了两步,身子被孟珏一拽,带进了他怀中,他一手在她背部各个穴位游走,一手握着她的一只手,察看她脉象。

    一会儿后,孟珏的面色缓和了几分,眼中藏着深深的自责,“我不知道你竟受了这么多苦楚。我现在接你回去,总会想出法子治好你的病。”

    孟珏的手法很管用,云歌的咳嗽渐低,胸中好过了不少,但还有些身软,她伸手想推开孟珏,却没有任何力道。

    孟珏伸指描摹着她的脸颊,“病已已经做了父亲,平君生了个儿子,你不想去看看吗”

    云歌所有的动作都停住,过了会儿,她恍惚地微笑:“那很好。”

    孟珏笑说:“我这个未来的姑父已经封了孩子满月钱,你这个做姑姑的却还没有任何表示。”

    云歌苦笑:“孟珏,我是我,你是你。你的簪子我已经还给你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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