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情缘:云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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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情缘:云中歌-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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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珏淡笑,“侯爷今后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多,不要在下官的事情上浪费功夫。”

    仆人在外禀报:“昌邑王来贺侯爷乔迁之喜。”

    刘询忙起身相迎。

    刘贺进来,看到孟珏,什么话都没有说,先长叹了口气。

    刘询似解非解。

    孟珏却已经明白,面上的笑容透出几分寂寥。

    刘贺将云歌拜托他带给许平君的东西递给刘询,“全是云歌给夫人的。云歌还说,若夫人的伤已经大好了,可以选个日子进宫去看她。现如今她出宫不及夫人进宫来得方便。”

    刘询笑着道谢。

    春天是一年中最有希望的季节,秋天的收获正在枝头酝酿。

    因为百花盛开的希望,连空气中都充满芳香。

    云歌和刘弗陵并肩沿沧河而行。

    沧河水滔滔,从天际而来,又去往天际,它只是这未央宫的过客。

    云歌看水而笑,刘弗陵也是微微而笑,两人眼底有默契了然。

    “陵哥哥,你想做什么”

    云歌的话没头没脑,刘弗陵却十分明白,“还没有想好,想做的事情太多。嗯,也许先盖座房子。”

    “房子”

    “青石为墙,琉璃为顶。冬赏雪,夏看雨,白天望白云,晚上看星星。”

    云歌为了和刘弗陵面对面说话,笑着在他前面倒走,“你要盖我们的琉璃小筑你懂如何烧琉璃对呀煅烧琉璃的技艺虽是各国不传之秘,你却掌握着天下秘密,只此一门技艺的秘密,我们就不怕饿死了。”

    说着,云歌突然瞪大了眼睛,十分激动,“你还知道什么秘密”刘弗陵微笑:“等以后你觉得无聊时,我再告诉你。只要你想,有些秘密保证可以让我们被很多国家暗中培养的刺客追杀。”

    云歌合掌而笑,一脸憧憬,“不就是捉迷藏的游戏吗不过玩得更刺激一些而已。”

    刘弗陵只能微笑。禅位归隐后的“平静”生活,已经完全可以想象。

    两人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向御花园行去。

    “小心。”刘弗陵提醒倒走的云歌。

    “啊”

    可是云歌正手舞足蹈,孟珏又步履迅疾,两人撞了个正着,孟珏半扶半抱住了云歌。

    “对不”话未说完,太过熟悉的味道,已经让云歌猜到来者是谁,急急想挣脱孟珏,孟珏的胳膊却丝毫未松,将她牢牢圈在他的怀抱里。

    刘弗陵伸手握住了云歌的手,“孟爱卿”语短力重,是刘弗陵一贯无喜无怒的语调。可波澜不惊下,却有罕见的冷意。

    云歌感觉到孟珏的身子微微一僵后,终还是慢慢放开了她,向刘弗陵行礼,“臣不知陛下在此,臣失礼了,臣想请陛下准许臣和云歌单独说几句话。”

    刘弗陵询问地看向云歌。

    云歌摇头,表示不愿意,“你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孟珏起身,黑眸中有压抑的怒火,“我闻到不少宫女身上有我制的香屑味道,你身上却一点没有,你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我把香屑送给她们,她们用了,我没用呗”

    孟珏微微笑起来,“这个香屑统共才做了一荷包,看来你是全部送人了。”

    云歌不吭声,算默认。

    “若一更歇息,二更会觉得胸闷,常常咳嗽而醒,辗转半个时辰,方有可能再入睡”

    “宫里有太医给我看病,不需要你操心。”

    “云歌,你真是头犟牛这是你自己的身体,晚上难受的是自己。 ;”

    “你才是头犟牛我都说了不要,你却偏要给我。你再给,我还送 ;”

    刘弗陵总算听明白了几分来龙去脉,“云歌,你晚上难受,为什么从没有对我说过”

    云歌没有回答。心中暗想:你已经为了此事十分自责,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想因为一点咳嗽让你更添忧虑。

    刘弗陵又问:“孟珏既然有更好的法子治疗你的咳嗽,为什么不接受”

    “我”看到刘弗陵目中的不赞同,云歌气鼓鼓地扭过了头。

    “孟珏,拜托你再制一些香屑,朕会亲自监督云歌使用。”

    孟珏向刘弗陵行礼告退,行了两步,忽地回头,笑对云歌说:“药不可乱吃,你若不想害人,赶紧把那些未用完的香屑都要回来。”

    云歌郁闷,送出手的东西,再去要回来抹茶会杀了她的。

    “孟珏,你骗人,你只是想戏弄我而已。”

    “信不信由你了。”孟珏笑意温暖,翩翩离去。

    云歌恼恨地瞪着孟珏背影,直到孟珏消失不见,才悻悻收回了视线。

    一侧头,碰上刘弗陵思量的目光,云歌有些不知所措,“陵哥哥,你在想什么”

    刘弗陵凝视着云歌,没有回答。虽然孟珏人已走远,可她眼中的恼怒仍未消。

    云歌对人总是平和亲切,极难有人能让她真正动气,一方面是她性格随和,可另一方面却也是云歌心中并没有真正把对方当回事,只要不在乎,自然对方如何,都可以淡然看待。

    “陵哥哥”云歌握着刘弗陵的手,摇了摇。

    刘弗陵握紧了她的手,微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想,我该握紧你。”

    晚上。

    云歌正准备歇息,刘弗陵拿着一个木匣子进来,命抹茶将金猊熏炉摆好,往熏炉里投了几片香屑,不一会儿,屋子就盈满幽香。

    云歌嘟囔,“他的手脚倒是麻利,这么快又做好了。”

    刘弗陵坐到榻侧,笑赞道:“如此好闻的香屑,就是没有药效都很引人,何况还能帮你治病免了你吃药之苦。”

    云歌不想再提孟珏,拉着刘弗陵,要刘弗陵给她讲个笑话。

    刘弗陵的笑话没说完,云歌就睡了过去。

    孟珏所制的香十分灵验,云歌一觉就到天明,晚上没有咳嗽,也没有醒来。

    所以,这香也就成了宣室殿常备的香,夜夜伴着云歌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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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月将沉,争忍不相寻(1)
    刘弗陵越来越忙碌。

    云歌的日子却越来越安静。

    她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不再给他添任何乱,所以云歌尽力收起自己杂七杂八的心思,规规矩矩地做一个淑女,连红衣那里都很少去拜访。常常在宣室殿内,一卷书,一炉香,就是一整天。

    毕竟本性好动,不是不觉得无聊,可是想到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彻底飞出这里,心思也就慢慢沉淀下来,怀揣着她和刘弗陵的小秘密,喜悦地等着那一天的来临。

    在云歌一天天的等待中,黑夜越来越短,白日越来越长,春的缤纷换成了夏的浓郁。

    云歌觉得自己已经睡了很久,可睁开眼一看,几缕斜阳照得室内更加明亮。这天怎么还没有黑

    她望着碧茜纱窗,数着一个个的窗格子。

    “很无聊吗”一个人坐到了榻侧。

    云歌惊喜,“怎么今日天未黑,你就回来了没有事情忙了吗”

    “准备得差不多了,可以慢慢开始行动了。”刘弗陵回道。这段时间他又清减了不少,脸上颇有倦色,但因为喜悦,精神却显得十分好。

    云歌一下子坐了起来,“你选择了谁”又赶忙说,“不要告诉我是谁,我不善于在熟悉的人面前撒谎,我怕我会露了形迹。”

    刘弗陵微笑:“他们二人都很好,目前还没有看出来谁更适合。”

    云歌点头,“你准备得如何了”

    “我已经将赵充国将军调回京城,升杜延年为太仆右曹,右将军张安世虽然十分谨小慎微,在我和霍光之间不偏不倚,但是他的哥哥张贺却有豪侠之风,握一发制全身,我把张贺握在手中,不怕他会帮霍光”

    云歌惊讶:“张贺张大人你让病已大哥出面,不管什么事情,张大人都会尽力。”

    “原来这样。”刘弗陵明白过来,“看来真如他人所说,朝中仍有一些念卫太子旧恩的人。”

    “究竟还有谁和他有交往,你要去问病已大哥。”

    “刘病已不会告诉我的,臣子心系旧主是大忌。”

    云歌叹了口气,“谁叫你是皇帝呢”

    刘弗陵不在意地笑,“我心中有数就行了。不给你讲这些事情了,说了你也听不明白。你个糊涂家伙,只怕现在才知道右将军张安世是张贺的弟弟。”

    云歌吐舌头,“张大人官职低微,我怎么能想到他的弟弟竟然官做得这么大那么多文武官员,要一个个记住他们的名字都费力,还要再理清楚彼此之间的亲戚关系,皇帝果然还是要聪明人才能胜任你这么聪明”

    刘弗陵笑敲了下云歌的头,“不用来绕我,有什么话直接说。”云歌眉尖微蹙,“小妹的病已经好了,霍光应该会重提霍成君进宫的事情,你想好如何应付了吗”

    刘弗陵的笑淡了,一时没有说话。一般人都会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压力,何况皇帝呢皇子关系着整个江山社稷,在这个问题上,朝堂内没有一个官员会站在他这边。

    云歌看到他的神情,忙笑着说:“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

    刘弗陵握住云歌的手说:“我会想办法处理好霍成君的事情,你不要担心。”

    云歌笑着点了点头。

    刘弗陵笑说:“听闻淋池的低光荷开了,贺奴嚷嚷着这段日子太累,晚上要去游湖。我已经命御厨准备小菜、鲜果、糕点,晚上边赏荷边吃,你看可好”

    云歌大乐,“还是贺奴得我心意。”

    云歌闷了很久,洗漱停当,就已经按捺不住,拉着刘弗陵直奔淋池。

    不知道武帝当年从何处寻了此异花,淋池荷花与别处的荷花不同。一茎四叶,形如骈盖,日光照射时叶片低首,所以称为“低光荷”。每到花开季节,芬芳之气十余里外都可闻到。最神奇的是,荷叶食后能令人口气常香,所以宫内妃嫔,宫外命妇,都极其喜欢此荷,以能得一枝半叶为荣。

    此时太阳还未西落,碎金的光线映在片片低首的碧绿荷叶上,金碧交加,紫光潋滟。

    一朵朵碗口大的荷花,或洁白,或淡粉,三三两两地直铺叠到天际。

    风过时,叶动,光动,花动,水动。光影变化,色彩流转。

    云歌高兴地叫:“整日锁在屋中,看看我差点错过了什么”

    其他人都还未到,但刘弗陵看云歌已等不及,遂命人放小船。

    云歌把船上持桨的宦官赶下了船,“不用你划,我自己会划船。”

    于安担忧,“陛下”

    刘弗陵看了他一眼,于安不敢再多言。

    云歌在于安不信任的目光中,把舟荡了出去。

    小舟越行,荷花越茂密,渐渐四周都是荷花,两人身在荷叶间,云歌久未活动,划了不久,额头就有细密汗珠沁出,脸颊透着健康的粉红,人面荷花两相映,自是一道风景。云歌看刘弗陵只盯着自己看,笑嗔,“你干吗老是盯着我看我又不会比荷花更好看”

    刘弗陵微笑不语,随手摘了一枝大荷叶,倒扣在云歌头上,充作帽子遮阳。

    游湖的乐趣,一半在划船上。云歌不想刘弗陵错失划船之乐,把桨递给他,“我教你划船。”

    刘弗陵笑:“你真把我当成什么都不会做的皇帝了皇帝小时候也和一般孩子一样贪玩好闹。”说着,接过桨开始划,几下后,动作渐渐流利,划得不比云歌差。

    云歌惬意地缩躺在船上,随手扯了自己“帽子”边缘的荷叶放进嘴里。

    “果然清香满口。”撕了一片,探身喂给刘弗陵。

    船随水走,本就有些摇晃,刘弗陵张嘴咬荷叶,云歌身子一晃,往前一倾,刘弗陵含住了她的手指。

    两人都如触电,僵在了船上,只小船晃晃悠悠,随着水流打转。

    云歌低着头抽手,刘弗陵却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去揽她的腰,俯身欲吻云歌。

    云歌只觉荷叶的幽香熏得人身子软麻,半倚着刘弗陵的臂膀,闭上了眼睛。

    刘弗陵的唇刚碰到云歌唇上,云歌脑内蓦地想起对孟珏的誓言,猛地一把推开了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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