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过分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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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过分美丽-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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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弯腰帮她拣起来,说:“早点休息吧!我看你在外面就要睡着了。”



莫向晚从他手里接过钥匙:“你也挺忙的。”



她一说话,他就闻到酒气,不知怎地就会不大高兴,问:“你又喝酒了?”



莫向晚拿着钥匙找锁孔,几次都找不到,心下着急,跺一跺尖脚伶仃的细高跟,没想到地上头打滑,险些摔跤,可口中还犟嘴:“只是喝了一点点,你看我一点都不像喝多的样子。”



莫北就在黑暗里看她一眼,这栋楼里的过道路灯时有故障。她跺一下脚,亮一下,一会儿又暗了。他还是能看清楚她眼圈之下淡淡的青紫。



从莫向晚这边看过去,只是纳闷这个男人精神头怎么这么好,镜片后的眼睛清亮,深幽幽的。她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莫北拿过她手里的钥匙,帮她开锁。



“工作是工作,你不要老把自己赔进去。”



莫向晚拉下面来:“这话是怎么讲的?现在哪一份工作真的可以朝九晚五?莫先生不要噎我了。”



“你搞坏你的身体,倒霉的是非非。”



这话真把莫向晚给噎住了,被他手一搭,推进了门。她像只牵线木偶,呆呆脱掉高跟鞋,往沙发上一坐。也许酒精麻痹思维,让她的脑神经瞬间产生空白。



莫北给她扭亮了灯,看她这副样子,像极了当年嗑药后的草草。可是又并不全像,因为此刻她是懊恼的、自责的、省思的。当年的草草,眼底全部是迷惘,还有无望。



莫北就先自说自话去了她家的厨房,水壶还空着,他决定先给她烧一壶茶。



莫向晚无力去管莫北,她只是觉得累,累的动也动不了。这样的感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闭一闭眼睛,稍微失神,就会真睡过去。



忽然她的跟前就有人说话,在问她:“莫非是不是我的孩子?”



恰如晴空闪了霹雳,莫向晚一个激灵醒过来。



“啊?”



她的大眼睛空洞了,恐惧了,甚至是骇怕了。



这不是一个好时机,莫北那时刻认为自己又问错了时机。



静谧的深夜,煤气灶上的水壶里的水就要煮沸。莫向晚的心也要煮沸,她眼珠子一转,把手搭在莫北肩膀上,扯出笑容来,她说:“Mace,哥哥,你怎么会以为我只有你一个客人呢?”



她又是这样,冒刺,冒到他还是会忍不住用手去接近。莫北审视地看她,看到她脑门都要冒出虚汗,那头水壶的水已经煮沸,“嘟嘟”地叫。



她眼睛下青紫更甚,快要赶上她眼底的惊恐。她还装腔作势甜腻说道:“Mace,你不要白相不起好不好?”



莫北空出一只手来,像是要拍抚她的脸,让莫向晚本能就往后一退,但后面是墙。



他不管,还要再进一步,说:“草草,我是白相不起的,要么明朝我们去民政局把证办了,当作你对我负责好不好?”



莫向晚微微张口,在“嘟嘟”声的催促下,她冒出一句:“你脑子有毛病啊!”



莫非揉揉眼睛,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嚷一句:“水开了。”



第 39 章



莫北当然不认为自己在发神经病,他回到自己房里,还能睡的相当好。



让莫向晚时刻担心他会抢儿子,不如让她担心身边多一个“神经病”追求者。起码“夺子战争”伤感情,而他老着面皮追求她顶多换几句“脑子有毛病”。



他不想看到她整天疑神疑鬼,防他似贼,心力交瘁。她已经够累了,心理压力需要适当减轻。可这样一想,他就要反省了,自骂一声“十三点”。



但是追求莫向晚,这个念头一出来,感觉并不坏。莫北关掉空调,打开门窗,凉风习习吹进来。



前天周末回到家里,莫太太又忙着塞许许多照片给他看。他看来看去,实心眼里有一个念头,照片上的女人,没有一个比草草漂亮。



他把念头说出来:“妈,你的眼色退步了。”



莫太太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你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吧?还想怎么挑?”



莫北安抚母亲:“没,没,我只是随便说说。”



莫太太不同他随便说说,讲:“我看你是挑花了眼了,有本事像关止那样同时轧几个女朋友,我也好放心,说明你还有这方面爱好。我现在是不管你的了,你爱跟谁玩跟谁玩,但是你怎么不该玩的时候随便玩,该玩的时候又不玩了?我还情愿你去玩玩。”



莫皓然在旁听到,喝止妻子,说她“又瞎扯”。



莫北知道父亲周末时候会写几个小时大字,他素来热衷钻研柳体,力求方正。



莫皓然问他:“老江告你的状,讲你不务正业。”



莫北给父亲磨墨,小时候他没有这样的习惯,直到父亲疗养回来,他剪短头发,回到家里,破天荒给写毛笔字的父亲磨墨了。



父亲那时候说:“你有了这番心思,也算吸取教训。”



他很能吸取教训,并且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好。但如今同莫向晚一比,还存在很大差距。



莫皓然一直满意他的浪子回头,也满意他目前做的事情。他指着书房正东方的墙上挂的字帖:“你太叔公的好友——书法大师卓汉书留下的这句话时时鞭策我。好几十年了,经过战争又是文革,他们家千辛万苦保下这幅字。卓家的伯母在乱世里都能做到的事体,我们如果做不到,那就太讲不过去了。”



这陈年掌故是莫北自小听熟的。那一家世交真可算得一门忠烈了,父子都牺牲在抗日战场上,靠婆媳两人支撑度过艰难岁月。解放后媳妇开了食品厂,做过全国劳动模范。



一个女人,失去了丈夫,一个人经历苦难,在社会上还能有立锥之地。女人的韧性也许从来都胜于男人。莫北几乎要感同身受。



他抬头看那幅字,大字风骨铮铮,宣纸已因岁月的痕迹微微泛黄,还有数点斑驳的血迹,如今淡入纸内,都快成碧,衬的只是那几个字——“无愧书汉魂”。



他看一看,心里一荡。



低下头来,还是对父亲笑着说:“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爸,我也不差。”



莫皓然指指他,只是摇头:“你自己小心吧!”



他晚上亲自下厨做了菜,都是父亲爱好的本帮菜,他酌量减了调味品的分量,把原本浓油赤酱的菜式改良到清淡适口。



这一手手艺也是父亲落难时练出来。那时家里连保姆都辞退,他和母亲四处奔走,母亲当时又犯了病,他把需要担当的事情都担当下来,因为环境会迫人。



莫太太依旧在旁絮叨:“你爸老讲古,死脑筋,你要记着,不准犯你爸犯过的错。别老以为什么人都可以得罪,他当年就是太把自己当清官了,做什么举报,结果被身边人卖了都不知道。他平时连吃红烧肉都要吃方的,那有什么用?保身价才最重要。”



被莫北搪塞过去:“妈,你尝尝这松鼠黄鱼,番茄酱我没放多吧?”



保姆笑说:“莫北一回来我就要退休了。”



莫太太冷不防被他碰一嘴油,连骂“小赤佬”,骂完再叹气,对保姆说:“你看看,我这个儿子上得公堂下得厨房,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洞房。”



莫北没有把莫向晚母子的事情同父母交代。



这些天他想这个问题翻来覆去地想,真的像莫向晚说的,要想出毛病来了。



莫向晚日防夜防,不过就是防着他来夺儿子。她这一系列举动,老早让真相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这样态度明确,意识清楚,又在暗地里拼命对抗。



她是他遇到过的最倔强的女人。



莫北想,自己只好四两拨千斤了。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其实也还做不得准。但总是他占便宜的。做莫非的现成爸爸,实则还有点心虚。



莫北在阳台上抽了根烟,往旁边的阳台看。这对母子都该入睡了,他守在他们的身边,生出来的是从未有过的责任感。



他把香烟摁灭,回到房间里开了灯,重新把最近的案例资料拿出来研究。



第 40 章



莫向晚这一晚绝对没有睡好,她左思右想,把毯子扭成了麻花。



她原是存着逼迫莫北说出搬来此处真实目的的心思的,但本能的害怕又左右她的言行。一步乱,步步乱。每次一失态,她就恼恨自己情商太低。



她还做过万般筹谋,甚至做过对簿公堂的最坏打算。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了解到他是多么难缠又多么难测。



结果他说要同她去拿证。



这简直是国际玩笑。



可他坦荡荡毫无玩笑意思,把拿结婚证说的就像吃大白菜一样。



当时的莫向晚整个的就目瞪口呆,心脏差一点停止跳动。



莫非睡的半梦半醒,走过来竟然没有抱她,而是问莫北:“四眼叔叔,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啊?”



莫北答他:“叔叔在约会你的妈妈。”



她闻言只能瞪眼,酒精让她舌头都大了,她来不及即刻反驳。



莫非眼睛一亮,梦好似醒了,问:“你要做我妈妈的男朋友啊?”



莫北笑嘻嘻反问小朋友:“好不好?”



莫非差一点就要说好,可毕竟机灵,一回头看到妈妈的面孔板着,知道不该说的绝对不能说,但又是为难的,只好挠挠头,对莫北说:“你问我妈妈好来。”



莫向晚想,她能不能够当即给莫北一巴掌?她的方寸大乱全因由他,她太太太不忿了。



可是莫北真的够老面皮,给她烧了水,还放了洗澡水,临走前讲一句:“莫非妈妈,你好早点休息了。”



她要被活生生气死。



早晨起来,都没把脸色恢复回来,又要擦粉,把自己打扮得一如白骨精。



莫非这天没同同学们一起上学,一个人拎着书包先出的门,等她走出楼房大铁门,就看见莫非从莫北那辆银色的车上探出半个身子拼命打招呼。



“妈妈,你快来。”



莫北正靠在车上等着她,她踩着高跟鞋,“咚咚咚”走过去。



“莫先生你兴致老好的嘛!”



“一般一般,等漂亮小姐总归要有诚意的。莫非妈妈,地铁九点钟那一班就要到了,你今朝睡过头迟到就不好了。我送送你。”



她是睡过了头,因为昨晚五脏纠结,头脑迟钝。



害人凶手却是神清气爽,衣冠楚楚。



这太不公平,她凭什么就输了去?



莫向晚把步子一顿:“既然莫先生你想麻烦,我也不好推辞了。”说完拉开车门,坐到莫非身边。



莫非的小脸上有止不住的喜悦,摇头晃脑说:“妈妈,四眼叔叔说他不怕麻烦的,他可以天天送我们。”



莫向晚翻一个白眼:“你不是讲要和同学一道上学的吗?这才没几天你就坚持不下去了,当心被别人嘲笑。”



这是莫非一下没有想到的,当即就忧愁起来。



莫北说:“那么叫你同学一道来坐车吧?”



向晚冷笑:“有六七个小朋友,莫先生你真的想做叉头司机啊?”



莫北讲:“还是免掉起步费的,养路费油费统统我出,莫非妈妈,这个上海滩上恐怕没有我这么大方的叉头司机了。”



莫向晚不跟他说话了。



他现在完完全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太极拳打的比任何一个经纪人都要好,目的掩饰的比任何一个特务都要好。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既然不知道,再去惹闲话生气,那是她自己发神经病了。



莫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是突然发觉这样说话惹她窝着小火,他倒也挺乐。



他最怕她怯生生亦步亦趋亦彷徨的模样,让她上有一点无可奈何的小火,反倒有生气。



两个人把莫非送去学校,莫北又把车开到地铁口,像上次一样是没有一路送到她单位的。



这个分寸他还能把住,反而莫向晚没有忍住,下车前冷住面孔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莫北给她开车门,还说:“我的想法我已经讲过了,莫非妈妈,我只好等你考虑好了再讲。”



莫向晚走进地铁前,再一次忍不住,低咒“毛病”。



这个有毛病的莫北,一反常态之后,她几乎无力招架。



Mace是假象,之前的莫北也保留了实力,他一旦抓牢她的七寸,就制得她死死的,让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逃也不是,做什么都不对头。



一路到单位,还板着面孔,邹南看见了,做事情不免就更加小心,细声细气汇报最近的工作。



最近齐思甜正式去了郑导那边报导,莫向晚建议宋谦找媒体发几篇报导,宋谦一直推说忙,直到朱迪晨关照了,他才着手去组了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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