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过分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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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过分美丽-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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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看了出来,问她:“要不要进去?”



莫向晚顿在门口,望住里头的黑暗,她不想进一步,只说:“我就看看。”



她转头看他:“你怎么来了这里?”



莫北用温柔的神色责备她:“你的手机没有开,我只能用脑子思考你会去哪里。”



她内疚地说道:“对不起。”



莫北伸手将门关牢,锁好,说:“不看就不看,这里都要拆了,旧房子确实没有看的必要。”



他牵好她的手:“我们出去走走。”



莫向晚便随着莫北走出了老弄堂,复又回到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上。



坐在莫北的车里,莫北握紧了她的手,紧紧的,不放开。莫向晚感觉出来了,她侧面看他,他紧抿着唇,也许是在不高兴。



她不禁就会这样说:“莫北,我不想瞒你什么,能够有个人让我把心里想的全部说出来,是我的福气。莫北,我很害怕。”



莫北松开了她的手,轻声轻气告诉她:“没办法联络到你的时候,我也很害怕。”



“莫北,我气量不大的,我放不开,所以我关了手机。”



“向晚,放不开就不要放,你只要让我知道就好。”



“我会不会影响到你?”她担忧地问他。



莫北笑:“我这么容易被影响,都不用过日子了。”他正色同她说,“向晚,有时候是你把一切想得太糟糕了。”



莫北说完以后,从车旁的口袋中捞出一叠信件,有泛黄的有陈破的,层层叠叠,莫向晚看得一怔。



他将这叠信件放到她的腿上。



“回头看看,不是坏事。”



有些信是南方的城市来的,有些则是海外来的,地址都是老宅,收件人都是她。



莫向晚轻轻抚摩这些脆弱的纸,仿佛蒙咙了,她一封一封打开,信件真是很多,还有汇款单。她看不完,只是看邮戳上的日期,最近的是两个月前,最远的是八年前。



莫北说:“你收得太紧了。”



莫向晚说:“可我不想看它们。他们从来没有来找过我。”



莫北说:“他们都回来过,只是你不愿意见他们,那就没有办法相见。也许他们还在惭愧。”



她垂头低语:“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告诉莫北,“我真的累了,我不想看信。”



“好的。”



莫向晚挽住莫北的手臂:“莫北,带我去一个地方休息吧!”



莫北说:“遵命。”



在路途之中,莫向晚怀里捧着这么一堆的信件,心里又回想到了莫北。



他是怎么找着她的?可过程和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这个男人就在她的身边,在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突然出现拉了她一把。



她想,他是有做魔术师的潜质的。



他还有拍电影的潜质,莫北把车一转,就到了外滩,远远的,她看到了那一栋老楼,经年累月的古旧建筑,矗立江边。这是过去。



但老建筑上挂了霓虹灯,艳丽的颜色点缀其间,总是有些变化,这是现在。



莫北把车停到了停车库里,他们从地底走上来,进这扇门的刹那,她捉紧他的手臂。



他说:“向晚,想不想看看以前的房间?”



她问他:“哪一间?”



莫北说:“一个起点。”



莫向晚是记得这里的大堂里有乳白色的天顶,玛丽莲吊灯的光辉在午后是看不到的,但金箔的玻璃吊灯随处可见,盈盈的,掠过她的记忆。



莫北带着她踏到软而且厚的地毯上,一步步接近最初的那个开始。



这里一切都是旧物,重新修复,重新开放。好像一切又变新了。八十年前的马赛克,还留着手工拼接的痕迹,但是经过刷新,她步入其间,又有不一样的感觉。



他们进入到一间房间内,这里也不太一样了。



莫向晚放开莫北,走到窗前。这个位置没有了睡榻,空留一处鲜红地毯,踩在上面如同踏入浮云,感觉终是不太一样的。



她感慨万千,趴在窗台上,眺望正午阳光普照下的黄浦江。



莫北从她的身后拥抱她。



莫向晚轻轻颤抖。



她记得的,当年穿着浴袍似冻鸡的少年,冰凉的拥抱,她是心甘情愿豁出去的。但此时身后的他气息温暖柔软,就像脚下的地毯,看似不受力的,却将她稳稳托住。



莫北只是箍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说:“你不是草草,你是莫向晚。”他将她面前的窗户推开,新鲜空气扑面而来。



她深深嗅两口。



窗户上面画着“圣诞快乐”四个字,还有圣诞老人在微笑。



她指着圣诞老人:“我记得以前这里写英文字。”



“所以时代在变化,现在是中国人过圣诞节,当然要写汉字。”



“是不是一切变化了,就是真的改变?过去的痕迹全部都不在了?”



莫北叹气,与她一起眺望江的对面。



那头现代建筑高耸人云,如同银笔立地,暮色之下都有铮铮光辉。



他说:“你小时候一定逛过外滩,还记得这里看对面的感觉吗?”



她轻轻嗯了一声。



“谁都想不到芦苇荡变成金融区,只要我们想。”



“这是有人在努力。”



“向晚,因为努力,所以一些东西改变了。”



莫北亲吻她的耳垂,让她微微泛起痒,可是舍不得躲避,由他的体温传导到她的身上。



“我就要失业了,在这么一个糟糕的时候,新的公司也不要我,我会一败涂地。也许以前犯的错现在来和我清算老账。”



“你会再接再厉,天道酬勤,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



莫向晚转过身:“是的,我要相信自己。莫北,一切会好的,明天我们仍有勇气迎接朝阳,是不是?”



莫北笑:“谁说不是呢?”



他低头亲她的唇。



亲吻的方式也不一样了,明明是同一个地方。



莫向晚想,这不该是过去,而是现在。同一个地方不应该是同一段心情。



“向晚,找不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害怕了。我不希望你回到过去,你是应该往前走的。”



莫向晚喃喃叫他:“莫北。”



他的吻渐渐深了,勾引她的舌头,与她交缠。



如果继续,将会擦枪走火。但此刻莫向晚是多么不想远离他,只想与他亲密到天长地久。



莫北的手在她的身体上引燃一簇火焰,将她的意识烧至昏沉。



但他想,这样不行,这里不行。这里有莫向晚最坏的回忆,关于他和她,他们最初的惨淡,记忆里的沉疴,抹不掉的失落。



他带她回来,是想让她看到这里的改变。他强自克制着,本要稍稍远离她,可又舍不得放开她。最后沉住声音唤:“向晚?”



他不知是想进,还是想退,这么小心翼翼。



莫向晚就靠在他的怀内,她感受得到他的一份小心,小心珍惜到要将她呵护在掌心。他的拥抱也和九年前不一样,他带她来到这里,从这里看外面的世界,看外面一个翻新的天地。



不知为何,她能体味,然后感动。



她主动去吻他,每一刻的交缠,都化解她心中一刻的仓皇。她攀附着他.两个人再也分不开。



莫向晚在他的怀里问:“这里,是不是重新装修过了?”



莫北笑了起来:“不,水龙头还是银的。”



她问他:“莫北,我真的能另找一个新起点吗?”



莫北没有答,他没有等。他告诫自己不该唐突,但她如烈火,要烧灼到他的身上。他抱住她,转瞬之间,转换天地,将她压在床上一寸寸吻下来。



莫向晚轻喘,热情将脑中的一切烧毁。



身上的这个男人,在她找不到方向的时候赶过来,拉起了她。她几乎要在他急切热烈的吻下面,软化成为一摊水。



莫北的手抚摩着她的身体,他说:“向晚,再这样下去,我会犯错误。我本来不想——”但是被莫向晚仰头吻住。



他的手正包裹住她的胸,与她的心跳贴合。



她握住他的手,望着他。望着他,在想,他也许将不仅仅是她孩子的父亲,还是她所爱上的那个男人。她与他之间的障碍,早就轰然倒塌。



莫北看着怀里的莫向晚,她的眼内,迷惘燃烧成了热情,在他身下敞开了身体。她能够接受他所带来的温暖,他希望能给予她所渴望的。



如今的他和她,不再是Mace和草草,他是莫北,她是莫向晚,这样亲密贴合在一起,作为心情的解答。



于是,他们不再等待。他们彼此亲吻,这样的吻,就像橡皮擦,一寸一寸擦去过往,那个第一次在这里的不愉快,也将烟消云散。



莫北进入的时候,莫向晚有些吃痛,但不逃避。她仰着头,看见馨红的霞光照射进来,洒在这一处缠绵之地。她的身体接纳他的入侵,她的心也因此打开。



莫北低头看着她,缓慢地与她结合,进入到她的深处。



她在紧张,先绷住了身体,他就用吻让她放松,让她渐渐打开身体。真的是没有任何的障碍了,他们用最亲密的接触替代语言,交付彼此。



莫向晚什么都无法想,身体上承载着这个男人的力量,他每一次的悬宕起伏都能够让她心潮澎湃,随之激荡。



这个男人,用有力的姿态与她结合,和好多年前的他,是不一样的。他的身体充满张力,有侵略和保护的欲望。



莫向晚一点一点丢开那一年的苍凉,一心一意感受他的力量,和他的爱护。



亲密的欢悦从结合的那一个极点爆裂,炸得她四肢百骸都如同脱胎换骨,真的是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无力想。也许就这样,把一切交给这个男人,他已经抵达她的深处,沉没在那里,她又有什么理由不把一切都交托出来?



呻吟破碎地冲出了口,莫向晚能听见自己在呢喃“莫北”“莫北”,他冲击着她的身体,让她把这个名字印刻到心头上去。



最后的那一刻,他握住她的胸,随着她的心跳,说:“我真高兴,在这里终于有了位置,就在非非旁边。”



后来的一切是无意识的,莫向晚好像在岁月之中睡了醒,醒了又睡,仿佛荡漾在江面之上,浮浮沉沉,总能被这一双臂膀搂住,温暖的体温始终没有稍微远离。



再后来,莫向晚并没有睡得很实,抬一抬头,窗外已经夕阳西下。她轻轻翻身,身边的人仍是用手环住她的腰和胸。她伸出手从丢在床下的包里捞出了那一叠信。



莫向晚一封一封拆开来看,好像是看报纸上的情感专栏,她只是一个拆着读者来信的编辑,看着读者在信上的忏悔、控诉、不解和关切。



莫北在身边翻了一个身,把她揽人怀内。



他问:“为什么你要把这些信都退回到老宅?”



“他们从没有来过信,比起他们每年来一封于事无补的、总是让我要反省当年的信,两种局面我更接受第一种。”



莫北紧紧抱住她:“他们都回来看过你,没敢和你相认,因为你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



莫向晚在他怀里调整一个角度,窝好了,问他:“你和他们联系了?”



莫北只是叹息。



莫向晚抚摩着他的发,软软的,这个好脾气的男人。



“莫北,对我你该做的不该做的,一件不落都做了。”



莫北笑起来:“因为你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凭着这一点残存的灵犀,她忽然问他:“你是不是圣诞节生日?”



莫北笑:“其实比耶稣诞生日晚五天。”但是扳正她的面孔,又扳回正题,“向晚,他们都想回来看你。”



莫向晚垂下眼睑。



“你放不下过去,是因为你从不曾原谅他们。”他抱紧了她,想让她莫向晚的身体可以温暖起来,“这样只会让你自己更辛苦。”



莫向晚只是沉默。



莫北亲吻她的发,换了姿势抱她,双手抚摸着她软乎乎的小腹,动作轻柔而谨慎。忽然问:“生非非的时候是不是很辛苦?”



这是往事了,被他问起来,勾起她辛苦的回忆。她的念头全部转到自己的身上来,将过去的感觉拾回来,告诉他,或者说,与他分享。



他是另一半,给予她孩子的那个男人,他们各自分出一半骨血,创造了莫非这个孩子。



现在这个念头,只会让她感觉温馨。



莫向晚告诉莫北:“疼了八个小时,最后还是挨了一刀。非非这孩子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没怎么折腾我,出来后也没怎么折腾我,最痛的时候不过是那八个小时。”



他翻一翻身,已经看到她腹部上的旧伤痕,虽然已经快要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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