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是黛安虎感到最安宁美好的日子。
小白沐浴在他过份的溺爱与依赖中,她几乎忘了他身上的病痛。
直到他有次,他昏迷在房间里,久久没有醒来。
刚开始她只当他是睡着了,并不是很在意,直到后来,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慌里慌张的把他送到医院时,医生沉重的脸色告诉他们,病情像预期中开始恶化。
医院里的黛安虎紧握着小白的手不肯放下,梦中总是呢喃着小白的名字。
自此,小白不敢轻易离开他的身边。
黛安虎醒来后,他有一种知天命的感觉,感到身体越来越不行。
刚开始小白还可以常推着他到医院的清静花园散心,陪他聊聊天。
可是到后来,他连病房的门,医生吩咐都不能再出去了。
司机老张显得比任何人都急。
他脚步匆匆的,常捧着大堆的文件来病房,黛安虎比起以前,好像更忙了。
需要他处理的事情更多了。
原本,黛家想将黛安虎身体状况的事情瞒着外界,可是没多久,不知怎么就传出去了。
阴影在黛家上下投下一枚无形炸弹。
他们之间,已有人开始蠢蠢欲动,寻找着他们下家的着落。
医院里,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士出现在这里,络绎不绝。
这些人,从身份特征来看,都不是一般人物。
小白从来没见过他们,他们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各怀鬼胎,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黛安虎身体状虽然渐渐下降,但面对这些人时,他在打混中培养起来的那份强势与压迫力,仍然令人不敢小觑。
幸好,大部份人被司机老张“礼貌”拦截。
他们每次来的时候,黛安虎都让小白回避。
起初小白不是很明白黛安虎的用意,直到有次,司机老张才告诉她。
“黛老担心他出事后,这些人会为难你。”
小白心再次被黛老的体贴细心感动,眸眶中盈着泪水。
她从黛家所有人脸上,都看出一种不妙的情况,好像有一种大势将去之感。
她的心,在为黛安虎揪着。
许是意识到现在的情形转变,黛丽娇纵的性格,好像在一夜之间发生了转变。
她不再在外面惹事生非,不再挑剔黛安虎对小白的过份宠溺,也不再与小白针锋相对。
黛丽乖乖的,天天陪在黛安虎身边。
这让黛安虎宽慰不少。
小白每次看到她来,总会识趣的闪开,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女俩。
然而,黛安虎更希望的是,她们两个人都可以同时陪伴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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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激烈的病痛折磨,黛安虎好不容易又挺过来,一睁开眼,就是缓缓流动的点滴。
幸好,他的小白还在身边,静静地守着。
“你醒了。”她一副轻松的样子,冲他展开笑靥。
“嗯。”他拉起她的手,“你在就好。”
不知为何,他越来越依赖她了,看到她轻松的样子,他总觉得自己的病痛在减轻。
“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嗷的粥。”他说。
“我现在回家给你做。”
小白像所有妻子那样,临走时,在他额前轻吻一下。
“好好休息,今天不准再忙了,等我带粥过来。”
“好,我听你的。”黛安虎举手保证。
小白笑了,替他掖好被子,走出病房。
望着她娇倩的背影,如流云的秀发,黛安虎心里安定不少。
她没留意到,下一秒,就有一道影子像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溜进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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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她像一朵凋零的花儿
小白回到别墅,花了一个小时熬好粥,司机老张再送她来到医院。
半途,她还特意吩咐老张拐道,去花店买了一束花。
她相信鲜花能使人心情愉悦。
捧着花束,拎着粥煲,小白带着满心的关切往黛安虎的病房走去。*
“啊!”
小白刚走出电梯,就听到楼道传来,一阵惊天动地,凄厉的叫声。
这不正是黛丽的声音吗?
小白心里下意识的一紧,与老张相对一视,意感不好,他们不禁加快脚步,往黛安虎病房奔去。
眼前看到的一幕让小白触目惊心……
刚才还好好的黛安虎,面色发青,表情痛苦,双眼紧闭,僵硬不动……
似乎在他闭上眼睛之前,还发生过什么激烈痛苦的挣扎。
寸步不离的保镖看到此情况,都懵了。
在他们反应回来查看监控录像时,监控录像竟然早就坏掉,打开,只是一片闪耀的雪花。
“一定是有人下手,一定!”
老张悲楚地吼叫着。
“查,快去查。”
保镖慌步而去,谁也想像不到,在如此戒备森严的保护下,快到生命尽头的黛安虎还是遭到他人的可怕暗算。
连珠丝马迹都找不到。
闷
有这通天本领的人,到底是谁?
每个人心头,都蒙上一丝可怕的阴影。
黛家的人将整幢医院都封锁了起来,排查着每个可疑的人物,可是,一切却只是徒劳。
医生与护士疾步鱼贯而入,神色凝紧沉重。
没一会,医生无奈地宣布出他们最不愿意听到的结果。
砰!
小白手中的粥煲落地,轰,她脑袋被炸开,目光呆滞,头脑一片空白。
她觉得胸口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很难受很难受,钻心似的痛,像刀割似的。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在冰凉,她压着好多话,但是却喊不出来。
隔了半天,她才惊觉过来,脚步踉跄的,不敢相信的要扑上去。
“不,不——”
两个眼疾手快的护士紧紧将她拉住,医生盖上白布后,匆匆将他推走。
“你们不能推他走,让我看看安虎……”
小白泪水滑落,哀求着。
“黛太太,还请你节哀。”护士安慰着。
黛丽失控地朝她推搡,小白一个趄趔,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白彤彤,你对我爹地做过什么?他为什么一下子会这样……”
小白眼神空洞,哭了。
“我不知道……”
“最后从他病房出来的是你,你怎么会不知道?”
黛丽满脸是泪,“如果让我找出证据,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哭着,朝着黛安虎被推走的方向追去。
小白也想去,可是她浑身脆弱得没有一丝力气,她连一步都迈不动,漫边无际的痛楚压在她心口。
虽然她也做过心理准备,可是,没想到,一切总来得太快。黛安虎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她,悄无声息。
最后的一吻,竟是他们的永别。
她梨花带雨,无助凄楚地昵喃着。
“他刚才还好好的,我们还要一起去看枫林花溪呢。”
老张看了,无比心酸。
………………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小白一个人木然地坐在黛安虎空荡荡的病房里。
他的音貌笑容还沥沥在目。
怎么一转眼,人就没了呢?
“黛老走了,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我们去办,太太,你要挺住。”
“老张,我想一个人静静。”
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老张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周围一下安静下来。
小白手捂着嘴,压抑着哭声,泪水顺着她的手背,慢慢的滑落。
她让自己沉浸在失去的悲痛中,不能自己,只有泪水,才是最好的发泄出口。
这时,脚步轻响,打破她的安静。
两道一大一小的人影往病房走来。
小白抬地泪脸。
竟是欧勋,他一手牵着睿睿,一手插在口袋中,冷俊的面容,有一丝疼惜。
睿睿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小白,带着一种审视与戒备,一副陌生的表情。
“你这个样子,难道想随他一起死吗?”他幽怨地开口。
“是!”她冷冷地回他一句。
欧勋的脸色沉下来了,语气阴郁。
“我不允许你死,你是死不了的。”
小白嚯地站起来,紧握拳头,怒视着他。
“是你做的,对不对?”
欧勋俊容痛楚地扭曲了一下,“你怀疑我?”
“不是你还会有谁?”她怒斥着。
悲痛欲绝的她朝他扑过去,睿睿突然出手,挡在欧勋面前,出其不意的重重地一推,竟将小白给推倒。
“坏女人,不准再伤我爹地。”
睿睿不客气地喊道,小小的脸上,尽是气愤。
他讨厌这个总是让老头子受伤的女人。
小白震惊了。
倒在冰凉的地上,眸子瞪得极大,无比的震撼。
“睿睿……”欧勋明显也吃了一惊。
他的一声吼,睿睿这才乖乖地站回他身边,委屈地嘟着嘴。
“老头子,我只想保护你而已。”
“她是你妈咪。”
睿睿不领情的冷冷地撇过头去,嘟着小嘴走出病房。
小白脸上的泪水无可抑制地往外涌。
复杂异常,酸苦辣,什么味都有,就是偏偏没有甜味。
此时此刻,这个世上,还有谁比她更惨?
欧勋看到她这个样子,心很疼。
但是这一切,她也脱不了干系,他就要她尝到这个痛苦。
“痛心了吗?”
欧勋慢慢在她身边蹲下来,他刻意让自己变得冷凛。
“这就是你不愿回到我身边的后果,连你儿子都恨你。”
他伸手握过她的手,态度缓和,一副深情模样,而小白只觉得很虚假。
“彤彤,我跟睿睿还是欢迎你回到我们身边。”
小白带着满脸的泪,凄楚悲凉地笑了。
她的睿睿,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小虎了。
“欧勋,你的目的达到了,让黛家毁灭,让我失去一切,你做到了,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你。”
小白甩手,狠狠地推开他,夺门而去。
————————————————————绑匪总裁:女人你只是工具!—————————————————
黛安虎刚出事,各新闻报道立马就跟着出来,铺天盖地,传遍整个商界与黑白两道,顿时间,沸沸扬扬。
早就对黛家蠢蠢欲动,藏在暗处或明处的人,都沸腾了,更多人是在幸灾乐祸。
盛大的葬礼上,一片黑白,肃穆无比。
前来的人络绎不绝,就连欧家人也来了。
一身黑衣的小白,悲痛而落寂地站在一角,静默得像不存在一样。
她像一朵凋雾的花儿,空洞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很多人都向她投来一种莫测而不怀好意的目光。
欧勋也来了,一身肃穆的黑色西装,神情冷清。
黛丽一看他,如发疯的狗一样扑过去,用力捶打着他。
“欧勋,我要杀了你。”
欧勋咬牙挺着,等她打得差不多了,才冷冷地将她推开。
“我没欠你的。”
黛丽愤恨地瞪着,看着他走到小白面前,压低声音。
“黛安虎这颗大树你是靠不了,他的仇人比你想像的要多,一定会有好事者跟窥视你的人,找到你头上,不想卷入黛
安虎给你带来的恩怨中,我等着你回到我身边,我来保护你。”
小白像是没听到一样,漠然地侧过脸。
“我们太太的去处不需要你费心。”老张冷冷地说道。
“我等着你。”他不理会老张,在小白耳边轻语。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淡定地走了。
正文 每个地方,都有他留下的味道
盛大的祭礼一过,黛安虎这号德高望重的人物好像在道上立马销声匿迹了。
据司机老张说,得到最大利益者,是欧家。
小白没有心思去理会道上的利益相争,尔虞我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