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巴黎异国恋情三部曲》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爱在巴黎异国恋情三部曲- 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她放了錢,再聽了一會兒琴,想走開了。她慢慢往前走,就快走出小巷道了,勤聲突然中止,背後追來急促的腳步聲。

    「等一等。」

    她愕然回首,他一手抓着琴,一手抓着那张大钞,头发上沾满湿湿的雨珠。

    「拿回去」他说:「我没钱找妳」

    「我不要你找钱呀!」

    「你给太多了,我不能收。」他坚持着,把钱递回来。

    她啼笑皆非地望着他,怎会有这样的街头艺术家?给他钱他还嫌给得太多?

    她的嘴角揚起一朵笑,慢條斯理地說:「你的琴蓋是開的,我聽了音樂,有給的權力。」

    他想了想,便说:「那么─妳得让我请妳喝一杯咖啡。」

    她望著他,他有一個十分堅毅的眼神,那眼神裡透露著他的固執。他們在雨中對峙了會,她投降了。她明白她只有兩個選擇,要不,把給的錢收回來,要不就跟他去喝咖啡。

    他們沿著塞迹仿咧业揭患议T面小小的咖啡館,小小的圓木桌上放著一個小小的玻璃燭台,裡頭跳著一盞小小的火苗,夜還未完全降臨,被雨洗過的天空有幾分愁腸濕意。

    她點了一杯粉紅酒,他要了一杯黑咖啡,咖啡館裡播放著柔柔的法國抒情歌曲。他們對坐著,鏡默無語,卻不生份。

    她喝了一小口酒,望著屋外滴答落著的雨絲,說:「巴黎的天氣就是這樣。」

    他笑了一下,闷不吭声地喝着咖啡,心底凝着心事。

    那心事不深不湹罔傇谒欀拿碱^上。他想他該附和一聲,也裕湟幌逻@該死的愁慘天氣,這雨連綿不斷,讓天陰了臉,阻了撸耍沧屓说男那榉挪磺缌恕

    他惦着月底该交的房租,心想世间为什么有这么多烦人的事

    他最大的希望便是能夠無憂無懀У乩伲墒窃诎屠瑁@麼簡單的願望便達不到。
之二 巴黎人的笑話
    「你的小提琴拉得真好」她说:「?我叫爱琳娜,我是摄影师你呢」

    「林方,我是学音乐的。」

    「这我看得出来。」

    她说,两个人都笑了。

    他望着她,她该有四十好几了,脸上有着风霜,但还不失巴黎女人的风华。

    她的頭髮是暗褐色的,臉型微長,但五官分佈均勻,眼睛很大、很臁睿畚灿袔捉z細紋,不笑的時候也看得到。

    她渾身上下透露著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女人的自信與魅力,她不美,但很有幾分味道那韻味兒是一種成熟女人的嫵媚風情,是他這個年齡曾的年輕女孩身上見不到的。

    「妳是巴黎人?」他问。

    「我不是巴黎人,我可不要當巴黎人。」她忙不迭地否認:「要當巴黎人可得先學會一些討人厭的本事,你洠犝f有關巴黎人的笑話吧。」

    她给他说了那个笑话。

    「上帝在八世紀的時候造了巴黎城,因為巴黎造得太完美了,引起其他城市人們的嫉妒和不滿,紛紛向上帝抗議。上帝被吵得洠Хㄗ恿耍瑸榱似较⒈娕缓迷诰攀兰o的時候造了巴黎人。」

    他听完,想了一下,便大笑起来。

    接着,他也跟她讲了一个关于中国人的笑话。

    有四個不同國家的人坐同一班飛機,一個日本人、一個德國人一個美國人和一個中國人飛機飛到半途,機械故障要失事墜毀了,可是飛機上只有一付降落傘,四個人當中只有一個人能靠它死裡逃生。

    那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日本人向大家鞠一個躬,拿出武士殉道精神,把生還機會讓給別人。

    他大呼着「日本天皇万岁」便跳下去了。

    德国人见状也效法他的牺牲精神,随后跳出去,一边喊着「希特勒万岁。」

    机舱里只剩下中国人和美国人了。

    中国人也站起来走到机舱口,那美国人感激不尽地望着他,心想他得救了。

    那中国人也跳下去了─背着机上唯一的一付降落伞跳下去了。

    一边对那美国人大喊:

    「美国总统万岁。」

    她听完笑得咯咯响,「好一个美国总统万岁。」

    她說:「我還有一個關於巴黎人的笑話,上帝造了巴黎城和巴黎人之後,便邀請他的客人去巴黎旅撸⒂^。他的客人去巴黎旅撸б蝗貋恚系蹎査麑Π屠璧挠^感,他回答說:

    「巴黎实在太完美了,可是如果你能将巴黎人变不见了,巴黎会更完美。」

    他们在那小咖啡馆里说了一个晚上的笑话,最后一个笑话是关于法国女人。

    如果你娶了义大利女人,你将会食物中毒。

    如果你娶了西班牙女人,你将会变成奴隶。

    如果你娶了德国女人,她将会变成酒鬼。

    如果你娶了英国女人,她将会过于温顺无味。

    如果你娶了法国女人,她将使你戴上绿帽子。

    他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这是今晚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

    「这不是笑话。」她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法国十七世纪的古谚。」
之三 允许的模糊圈
    因為人類的肉眼具有一定的「解像力」,他們並不能分辨一個極小的「圓」和一個極小的「點」的差別。這個人類所能辨識最小「圓」和最小「點」的極限,就是「允許的模糊圈」。

    她有時也用「允許的模糊圈」來定義愛情,她後來之所以將鏡頭固定在一片片牆上,也和心情有關了。

    四十几岁的女人说没有经历过爱情是假的。

    只有经历过爱情的女人,才懂得将心里那份炽烈的爱燃烧到极限。

    她的愛情的開始和結束其實也像她鏡頭裡的光圈,形體的表面顏色可以用光來改變。

    那光可以將暗轉成明,將冷轉為熱,所有極致的對比,都可以在光底下改變原來的色澤,而她需要的僅僅只是一片濾色片罷了。

    她于是想她总是用光来经营她的照片,经营她的生活。

    她的「允許的模糊圈」範圍慢慢擴大,已經不止是定位在一個最小圓或是最小點了。

    照片里的世界是可爱的不过就是一堵墙吧,她在墙里的世界发现她的人生。

    她拍得全是墙。

    她不拍人,也不拍景,她拍一堵堵班駁的牆,原色底凋零的牆在她相機底下換了一種生命,她用光來改變牆的顏色,在光線扭曲成奇異的美之後,那不忍淬目的凋零牆面竟也散發出一種像極了五彩繽紛的抽像畫,意象美得讓人想像不出那是一堵牆。

    「为什么妳选择以墙做为摄影主题?」他问。

    「開始時是有點標新立異。世界上的攝影家已經泛濫成災了,很多人買了一台好相機、幾片濾光鏡,拍過一些照片,就自稱為攝影師了。攝景的主睿呀洷蝗伺臓,拍人拍景不管拍什麼,前有古人,後有來者,你無法創新就只有被遺忘我很怕被人忘記,只好想盡辦法標新立異,好讓別人記得自己。」

    他坐在她的攝影工作室裡喝著茶,一邊欣賞掛滿牆面的牆,他不得不讚嘆這個法國女人的審美觀,一堵堵平淡無奇的牆竟在她的照片裡現出奪目的藝術光華。

    他问她:「妳怕别人忘记妳,那么─有人记住妳了吗」

    她笑一笑,会有人记住的,她说。

    林方最折服的也就是她的自信了,她总是自信满满。

    当你不靠人施舍,不求人垂怜时,你便能活出那种自信&;amp;amp;#8203;;;&;amp;amp;#8203;;;。

    可他辦不到,他缺少的就是這一點自信,他拉琴的時候總是椋е郏麩o法忍受圍觀群眾的面容,那些善意的微笑裡帶著同情,他們總會給他一些掌聲或是給一些銅板,不管掌聲或或銅板,在他感覺中,都是善意的施捨。

    他很怕被人同情。

    「你为什么不去地铁站拉琴?听的人可能多些。」她问。

    他搖搖頭:「我不要讓音樂成為稚墓ぞ吆托难e的負擔,我受不了地鐵站的乞丐氣,在地鐵站車廂裡彈琴的都不是真正的音樂家,他們並不是用心來彈音樂,他們用眼睛來彈,看誰會施捨他多一些。」
之四 不要在日落前離開
    爱琳娜笑了。

    所以他选择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拉琴,等待知音的人经过伫足聆听。

    她喜歡聽他談音樂時的表情,音樂是他的生活,或者也可以說是他的生命吧!

    他說音樂像人生,該快時快、該慢時慢,工作時是快板,休息時是慢板。只有這樣用心去眨停拍茏屔钸^得像音樂般順暢。

    他们就着音乐和人生的话题聊了一个晚上。

    她問他有洠в锌催^一部電影叫「鋼琴師」,得過奧斯卡金像獎男主角的片子,是那年最好的一部電影。

    他搖搖頭,說洠Э催^這部片。她便給他講那部電影的劇情。他聽完表情卻有點嚴肅了。

    那部电影让他想起自己,那样的童年他也有过的。

    小時候,別的小孩放了學,在田野間奔跑、在巷弄裡玩耍,身上沾滿泥巴和快樂的童年記憶,他卻總是穿得整整齊齊地呆在屋裡,一遍遍地拉琴。他的母親坐在窗口替他數著節拍,他拉累了停了下來,他母親便抬起頭來看著他,說:

    「你爸拉小提琴从来不喊累。」

    他只好再继续拉。

    他用的琴是他父親的遺物,他在他三歲那一年在一場意外中過世了。他母親便將他的琴交到他手中,對他說:「你父亲最大的心愿便是将你培养成一名小提琴家。」

    她便将这把琴交给他了。

    他洠в羞x擇的餘地,只好晝夜不停地學琴。拉琴拉到心中都厭了,臉上還不敢流露一點厭煩的樣子。

    那把小提琴壓在他肩頭,愈壓愈重。那是死去的父親的化身,他要他替他成功成名,而他只是一名稚齡孩童而已。

    「你学琴多久了?」她问。

    「我三岁开始拉小提琴,已经拉二十一年了。」

    她推算出他的年龄,他才二十四岁,整整小她二十岁。

    她望着他嘴边冒出的青髭,心中有一股暖流在缓缓激荡着。

    他好年輕、好生嫩。她望著他年輕俊美的臉龐,心裡突然掠過一個荒唐的想法。如果他願意─她可以照顾他,跟他生活在一起。。。。。

    「我也想学小提琴,你有空教我吗?」她说。

    他想了一下,便说好。

    他們約定了教學時間,一個星期兩次,地點在她的公寓。他說他的住處不方便,空間太狹小了。

    她掏出钱包,先付给他一个月的学费。

    她笑着说:「你已经收下学费,可不能反悔说不教我了。」

    他羞涩地笑了笑,说下次见。

    她送他出门,心里有一点儿稠怅。

    她多希望他能留下來,不要在日落前離開。她想在她的工作室裡關上燈,點上兩根蠟燭,放上適合跳舞的音樂。跳累了就閒閒扒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

    如果他是個法國男人,她就敢提出這個浪漫要求。可是─他卻是個害羞的枺侥泻⒘ǎ

    她望着他的背影,快要淡出她的视线了,她又忍不住叮咛道:

    「别忘了下礼拜三开始教琴,别迟到。」

    他回过头朝她挥挥手,走远了。
之五 爱情的梦
    他总是想,如果不是她主动,他会不会和她开始?

    他不知道别人怎样定义他和她的关系?他自己给的定义却是另一类看法。

    他住在她的屋檐下,他们的关系像母子、像情侣、也像房东和房客。

    她不要他付房租,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脆弱心灵,她总是不动声色地施舍他。

    是的,施舍,他给他们关系的定义就是这两个字了。

    虽然他和她都不承认,但他们的关系的确是架构在施舍的基础上。

    刚开始时,他只纯粹抱着一种教琴的心情。

    他教她最最简单的乐理与勤谱,他教她拉最基本的指法,她老架不稳那把琴,他不得不走到她身后去修正她。

    她便顺势靠在他怀里,她耳际散发的香水味若有似无地辽拨着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