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巴黎异国恋情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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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巴黎异国恋情三部曲-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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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班约莫也有四十多个人,学生看来都很年轻,男多于女,在教室中纷纷闹闹,吵杂极了。

    但黎若萍只那么轻轻扫过一眼,全班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心里的想法和疑问都明白写在脸上:

    这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居然就是他们这学期心理分析课的老师?
愛情左岸咖啡館 2 美丽天使
    她很简单地作自我介绍。

    她是f大心理系硕士毕业后,申请到法国巴黎第八大学心理系博士班,在法国四年便拿到博士。

    潘丽莉在心里默默地替她计算着年龄。

    如果她十八岁进大学,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的话,加上两年硕士班,两年工作经验,四年博士班,今年应该是三十岁。

    三十岁的博士?天,真年轻。

    潘丽莉想着便觉得泄气。

    她自己已经二十一岁了,还在念大二,如果顺利念完,天晓得,她的成积总是在低荡过关边缘,四年的大学会不会念成五年,六年,都还是未定数呢?

    如果顺利念完大学,能不能考硕士班?念了硕士班,能不能在两年内念完?如果念完了拿到硕士,是不是能够申请到博士班?要念完博士,她一定荡过三十好几了。

    好可怕?如果到了三十岁,她还没嫁掉,还在苦哈哈地念书,那该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意识飘远了,她便把心思收回来,再想着刚刚计算的结果,便觉得泄气。反正不管怎么努力,她在三十岁以前,一定不可能达到黎若萍的成就的。

    潘丽莉一边计算,一边觉得嫉妒。

    她嫉妒黎若萍的美,她嫉妒她的成就,她嫉妒所有男同学望着她的钦羡眼光。然后她便坏坏地想:

    「哼,她这么年轻,一定缺乏教学经验,心理分析是需要经验的,她上的课,内容一定不怎么样?内容空洞贫乏,半堂课之后,一定会走掉一半同学,再过半堂,再走掉一半。那时她就糗大了。」

    她想着,便觉得仿似释了怀,便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望着她,等着看她出洋相。

    黎若萍的眼光扫过全班一眼,与潘丽莉的眼光相接,停驻了两秒钟,便将眼光移开°那个时髦的女学生的眼光让她觉得有点疑惑?

    为什么她会有这么不有善的眼光呢?

    她清了清嗓子,不点名,也不照往例让学生在第一堂课作自我介绍,便认真上起课来。

    「所谓心理分析,便是把无意识的东西用一种归纳的研究的方式归纳成一种意识。心理分析只能对还具有思考能力的人有帮助,对真正患有精神分裂的人是无效的。」

    同学们静默地作着笔记,他们被黎若萍的认真授课精神所感动了。

    她看起来年轻,却具有十分广博的学养。她说话不疾不徐,清脆悦耳,男同学们带着既敬又慕的神情上她的课,女同学则暗自欣羡她的知性美丽。心情最复杂的是潘丽莉,她对黎若&;amp;amp;#8203;;;&;amp;amp;#8203;;;萍一开始便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妒意。

    黎若萍心里喟叹着:

    「好年轻的孩子们。」

    说他们是年轻孩子,其实他们也不年轻了。大二的男生,大致上都上过成功岭,有些甚至是当完兵重考过才来念大学。有些学生的年纪也许和她相当,甚至有大过她的。

    但这并无损于他们对她的尊敬。

    下客铃响,那身白衫裙飘出他们的视线,同学们立刻迫不及待地讨论起她来。

    「好美的女人。」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说°

    「别这么没礼貌,她是老师,不是街上任你品头论足的女人。」

    「她以前一定是f大的校花。」

    「你怎么知道?」

    「你没长眼睛,不会看呀?她长得那么漂亮,她不当校花,谁当?」

    「你们这些男生,真迂腐,恶心,你们是来上课,还是来看女人的?」

    潘丽莉听不下去了,没头没脑骂了他们一餐,便走出教室。

    她从走廊上望下去,在绿草丛径中还隐约看得到黎若萍那一身白衫裙,像地平线上浮起的一朵白云,缓缓随着风远远荡去。

    潘丽莉看得有点呆了。那身白衫裙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带着一点淡淡的美丽和哀愁。

    黎若萍,在c大开学的第一天,像从天而降的美丽天使,在c大校园里牵引住无数个男女同学的心了。
第 054 章  愛情左岸咖啡館 3
    黎若萍在离大学十条街的巷子里租了一间屋子。

    那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她的房间装饰一向简朴。简单,方正,原木色地板,原木桌椅,她喜欢木头的原色,那是来自自然的色彩,不须要再加上其他颜色的粉饰°

    房间靠街的那面墙有一扇窗,那扇窗外面是汹涌的人声和车辆,和她在巴黎的那扇窗不同。

    巴黎的那扇窗望出去,是一个静谧的天井,灰色的色调从碎石路面一径延展到墙边,然后蔓延到天际。

    在巴黎那段岁月,她的生活只有两处:家里和学校。巴黎所谓的浪漫是和她绝缘的。

    或者她便坐在「卢森堡公园」里,坐在一张小巧圆形,铺着粉蓝色桌布的一张小桌旁,喝着下午的咖啡,头上是洒满阳光的树叶。她吃着新月形的法国可颂面包,里头涂着金黄色的奶油和草莓果酱。看着闲散的人们坐在阳光下的绿茵上休憩。

    她也还记得在巴黎老街上漫步的那些日子,她坐在圣母院广场后面那个小花园的长凳上,剥着手里的干面包喂鸽子。

    灰色的鸽子俨然是巴黎的老居民,在灰瑟的午后,围着一个东方女子无声地争食落在地面上的面包屑。

    喂完了鸽子,她便走向那座横跨塞纳河的古桥,桥的结构&;amp;amp;#8203;是半木石结构。她常常站在这座桥上,远眺。她看的不是塞纳河的风光,她凝望的是更远更深的地方,一个她心中远处的古老风景。

    她把巴黎的灰色景致,装在两张画框里,带回台北,挂在墙上。

    下了课,回到宿舍,望着墙上的巴黎,听着收音机里流泻出的法国香颂,精神便幌惚起来,仿佛回到了巴黎回到她和博士论文奋斗的艰瑟岁月。

    回到台北,那段岁月便仿似跟她无关了。

    她在台北的几个要好朋友,有的嫁得远远地,有的身兼要职忙得不可开交,高中和大学时代的几个死党落到现在只剩短短的簡訊来往。

    秋琳是她大学时代最要好的朋友。

    她们结成好友,为的是在法文课上争一个名字引起的。那时她还不是个好学生,开学 第 054 章 ,也许后来的发展便会两样°

    那段恋情令她心醉,也令她心碎°

    高莫晨长得不算英俊,但是一有一种哲人气质°他的眼神十分温柔,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多望两眼,便被卷进爱情海里了。

    若萍喜欢上他的课,但总是躲着他的眼神,他却又偏喜欢叫她回答一些问题。

    有一次他在课堂上问她对人生的看法?

    若萍问:「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乐观的还是悲观的?」

    高若晨说:「我想听你心里的答案°」

    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期待,这个美丽脱俗的女学生给他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是一个偶尔降临人世的精灵,在他枯燥的生活里增添一些色彩°

    若萍嘴角扬起一朵飘忽的笑,回道:

    「我心里没有真正的答案,我掌握不了人生,因为我掌握不了生命。没有生命是永恒的°」

    高莫晨若有所思地凝向她说:

    「妳說得对:没有生命是永恒的°但是妳可以让它变得不朽,变

    成永恒°」

    若萍冷笑道:

    「我不是哲学家,也没有那么深的妄想°」

    「妳对生命有偏见,对哲学家也有偏见°」

    「我没这么说?」若萍有些不悦了°

    高若晨笑了:

    「有偏见是好事呀,有偏见才会有自己的想法,有想法才会有进步°」

    他说完便不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转个话题,开始侃侃谈起他在法国留学时去诺曼地参观钢城的回忆°

    「我参观的那个城市叫做『钢城』,那里有一座二次世界大战的纪念馆,名字叫作『回忆』°馆里有一条黑暗的长巷,长巷尽头是一幅希特勒的巨幅军服照片,长巷两边的墙壁是一排森冷的青色莹光,墙壁上贴着大大小小的照片,都是战争的回忆,带领人们走回历史°森冷的莹光,森冷的回忆,参观的人个个鸦雀无声,全被「回忆」引入时光隧道了°战争时,人们的表情是沉重,恐慌且无奈,他们掌握不住自己的生命,在战争时期,人们的生命贱如草芥,那才是完全的无奈°」

    若萍觉得脸庞辣辣烧了起来°

    好个聪明的高莫晨,说个故事便不露痕迹地把她对生命的谬论粉碎得无影无&;amp;amp;#8203;踪了。
4 在雨中走远
    她有时想起那个在课堂上争论的午后,便觉得甜蜜与心酸。

    她和高莫晨之间谈得是一种精神上的恋爱,他们谈得不是世

    俗情爱,是形而上的感情交集。可以不必手牵着手,但却能够深

    深望进对方心里头去。

    走进一个人的心里,去解读他的思想,他的想法,是多么不

    容易,可是她走进去了,而且陷得深深地,再无翻身,脱逃之地。

    她跟了高若晨一学期的课,下学期便转修另外一个女老师的

    课了。高莫晨给她一个漂亮的分数,那也许是一种邀请,一种暗

    示,她却不敢再深入,她已经陷得很深了,必须自救与自拔。

    然后,在一个冬末,飘着雨的日子,她走过校园,便看见高

    若晨站在雨中,身上淋得湿湿地。

    她走到他前方,隔着一点距离,不近也不远,近不到他身边,

    也没远离他的视线。然后他们在雨中凝视,对望。

    她从他的眼光中看到一种光,便是那一抹光,燃起他与她压

    抑在心底深处的热情°

    也便是在那一刻,她知道他是爱她的°

    他们凝望着对方,隔着一段距离,若萍心里澎湃着浪潮,一

    **轻击着她的思绪。她的心紧悬着,他的脸色有点憔悴,有一

    点黯淡。

    「你在等人?」若萍恨自己只能说出这种世俗的客套话。

    高莫晨叹了一口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气,他终于又看见她了,

    可是他能说什么呢?

    妳为什么不修我的课了?妳为什么不让我再看見妳了?妳为什

    么让我在这个下着冷雨的冬日午后,在雨中等待?

    他的喉咙干涩,喉头发紧,仿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

    终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amp;amp;#8203;轻点个头,说:

    「对,我在等人。」

    然后,她便看见一辆黑灰色轿车驶过来,停在他身边°

    车里的女人有一张艳丽的容颜,那是个光芒亮丽的女人,

    她摇下车窗对他说:

    「快上车吧,我们快迟到了。」

    她用的是亲昵的「我们」这两个字°

    仅只是这一句再平常也不过的家常话,她便把他们的关

    系理清了。

    那是他太太,她来接他去赴一个聚会°

    她望着他**地坐进车里,看着他关上车门和另一个

    女人一起离去,心里有一种深刻的悲哀°

    那样再也寻常不过的两人生活,是他们永远不可能有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选择和那么世俗的女人一起过一辈子?

    她显然是一个完全被物化的女人。

    那样的女人很难有一颗剔透的心去理解一个哲学家的心

    灵世界。

    高莫晨在雨中走远了。

    可是…他并没有走出她的世界。她让自己忙碌起来,把这份

    感情埋得深深的。一直到她出国,她都没有再见到过他,

    只有在夜阑人静时,高莫晨才会钻进她的思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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