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为君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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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为君妇-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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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母亲的话就笑了,父母亲总是教她与世无争知足常乐,这会儿想起方才明白。袁熙看水柔绽开两日未见的笑颜,心下一喜,拉着她手快步往街市而来。

来到街市上黑云压得更低,已经有些起风,两边店铺伙计都忙着往回收挂出的灯笼,袁熙跑到近前对一位伙计说:“别忙着收呀,让我们先睹为快。”

那伙计看看他又看看水柔笑说:“这位仁兄佳人在侧,就失了心了,也不抬头看看,雨马上就来,不收回去都淋湿了,白忙一场。”

袁熙抬头看看天笑说:“还真是没注意,那夜里这灯会还能有吗?”

伙计摇头:“就看老天了,雨停了自然还能有。”

袁熙本想央求伙计去他们店里避雨,可他刚刚那么看水柔一眼,去了他们店里,他还不看起来没完了?原地四处张望一番,不远处就是城隍庙,这时雨点已落下来,情急之下抱起水柔就跑,跑到庙门下站定,再看外面雨水已密集成帘。

他喘着气放下水柔说:“幸亏跑得快,春日里竟有如此大雨。”

水柔嗔他一眼,还好这庙门内就他们两个,要有别人在,这么大个人被抱进来,岂不臊得慌吗?想着也没说什么,转身向门里看去,正对上大殿两侧的楹联,上书:

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

择高处立,就平处坐,向阔处行。

父母的那些教诲,此时才彻底融汇贯通,心下就澄明起来,袁熙也顺着水柔的目光看着楹联,连续两日烦躁的心情也平复下来,双手抚上水柔肩头在她耳边问:“柔儿冷吗?”

说着也不等水柔回答,脱下外袍披在她肩头,从前面裹住她往怀里一带,水柔意外得没有躲,反而往他怀里靠了靠:“子昭岂不闻。。。。。。”

袁熙接口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也有茅塞顿开之感。”

两人就相视一笑,袁熙紧抱住水柔半天才问:“柔儿可喜欢看灯?”

水柔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喃喃说:“我更喜欢猜灯谜。”

袁熙轻抚她头发:“柔儿既喜欢,等雨停了,我们进庙中施香油钱,谢谢城隍老爷给我们避雨之所,找茶楼吃过饭就去看灯。”

春雨初歇,袁熙和水柔进了大殿,殿里守着的小道士不住朝他们笑,袁熙被他笑得不自在,就问:“道兄可认识我?怎么笑起来收不住。”

小道士双手抱子午诀道:“福生无量天尊,刚刚隔着雨看二位施主,以为是不端之人,不曾想雨后会进大殿拜城隍老爷,原来是善男信女,只是没注意身后避雨之人,都没敢进这庙门,而是冒雨离去。”

水柔被他一番话羞红了脸,袁熙假装不懂,忙拿出二两香油钱放在供桌上,两人拜了城隍老爷要走时,小道士道了声留步说:“正巧斋饭好了,二位施主既有缘,请后院用饭再走不迟。”

两人道了声叨扰,坐在后院石桌上用饭,石桌旁两株桃花开得正艳,水柔笑着赞叹:“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袁熙却呆看着她的笑颜,想起新婚那夜一对花烛映照下的水柔,眸如泫露面如桃花,脱口说道:“水比云柔,人比花娇。”

水柔嗔视着他:“在城隍老爷面前,休要胡说。”

袁熙嘿嘿笑道:“我这是面对佳人情难自禁,城隍老爷不会怪罪的。”

小道士在旁扑哧一笑,水柔羞难自抑,起身抬脚就往外走,袁熙冲小道士做个鬼脸快步追上:“柔儿吃饱了没?”

水柔红着脸点点头,袁熙牵起她手往灯市而去,两人一时忘了心中的别扭,孩子一般好奇着盼着天黑,抬头时雨后晴空中架起一道彩虹,两人又盼着天一直亮着,站住笑看着彩虹慢慢散去。

街市两边灯光盏盏亮起,此时来的人尚少,两人先到的是一处字画店,袁熙念着谜面,水柔笑着猜:

袁熙说,半部春秋,打一字,水柔答,秦;

袁熙说,画中佳人寻不见,还是字,水柔答,畦;

袁熙说,湖光水色月当空,水柔答,古;

袁熙说,少小离家老大回,水柔答,夭。

挨着的是一间茶楼,只挂着两盏灯:

袁熙说,仲尼日月,打一人名,水柔答,孔明;

袁熙说,落花满地不惊心,还是人名,水柔答,谢安。

走过茶楼是一处药铺,灯谜都是药名:

袁熙说,五月既望,水柔答,半夏;

袁熙说,三九时节,水柔答,天冬;

袁熙说,今日秋尽,水柔答,明天冬。

话音一落两人就笑,水柔扯扯袁熙袖子:“药名知道的少。。。。。。”

袁熙一乐:“那就再往前。”

往前的地方门两旁墙上挂满了灯笼,细看原来是灯笼铺,灯的样子极多,上面灯谜也五花八门,袁熙挨个念着让水柔猜:

“此花自古无人栽;没到隆冬他会开。无根无叶真奇怪;春风一吹回天外。”

水柔说:“雪花。”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层浪;入竹万竿斜。”

水柔想想:“风。”

“头尖身细白如银。称称没有半毫分;眼睛长到屁股上,光认衣裳不认人。”

水柔一笑:“针。”

“自小生在富贵家,时常出入享荣华.万岁也曾传圣旨,代代儿孙做探花。”

水柔停了停,袁熙回头看着她,她也看着袁熙轻笑着:“子昭,这条灯谜真是应景,明日一早等你的喜报。”

袁熙双眸中绽开温存的笑意,这时观灯者渐渐多起来,花灯间穿梭着如织的人流,袁熙手扶在水柔腰间护着她,生怕她被行人冲撞。

走着走着水柔不动了,袁熙顺着她目光看去,盯着一只精巧的六角花灯在看,花灯六面分了上下共十二格,每格画着一枝不同的花,画工极好,花旁是相应的一行字,字也隽永:

一月梅花香又香;二月兰花盆里装;

三月桃花连十里;四月蔷薇靠短墙;

五月石榴红似火;六月荷花满池塘;

七月栀子头上戴;八月丹桂满枝黄;

九月菊花初开放;十月芙蓉正上妆;

十一月水仙供上案;十二月腊梅雪里藏。

袁熙在水柔耳边问:“柔儿可是喜欢这盏灯吗?”

水柔兴奋得点着头,双眸中的期待犹如小孩子看见蜜糖般,袁熙心中生怜,脸上笑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柔儿既喜欢,我抢也要给你抢过来。”

水柔笑道:“这观花灯猜灯谜是雅致之事,你可别鲁莽,能得就得,不得就认命,你忘了今日大殿上的楹联了?”

袁熙点头答应着,灯下已聚了很多人,只是灯上没有谜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路的两边已难以通行。才施施然来了一位男子,登上高处举起灯高声说到:“出一灯谜凑趣,头一个猜中者提灯回家。”

众人翘首等着,他慢慢说到:“ 佳人佯醉索人扶,露出胸前白玉肤。走入帐中寻不见,任他风水满江湖。”

这谜面极为香艳,众人哄笑起来,袁熙低头琢磨,男子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来的都是雅士,休要想歪了,谜底打四位古人名,要一气说出方可作准,各位请了。。。。。。”

灯下围着的大多是今科贡士,都低头沉吟,有一位许是读书时常常吟哦出声,一句一句念叨着琢磨,袁熙在众人哄笑之时就取巧从最后一句想着,已想了两个,听身边这位念到第二个,马上大声喊道:“可是贾岛、李白、罗隐、潘阆四位先贤吗?”

男子笑道:“这位兄台不耽于谜面中的香艳,所以快了一步,这灯是你的了。”

袁熙喜孜孜接了灯递到水柔手里,水柔冲他嫣然甜笑,他一时得意就冲身旁那位书生抱拳说:“多谢兄台赐教,这想着就念出声真是好习惯。”

那位书生恨恨看着他,水柔此时方明白这灯真是他抢来的,笑着拉他走,书生看见水柔时不由缓和了恼恨,转身往别处去了。

两个人尽兴方归,水柔一路提着那灯笼转着端详着不住得笑,没想到竟能得着最喜欢的灯,想着身旁那得灯的人,不由凑到他脸上叭的就是一口,那个人抚着脸呆立看着她,水柔心下一动qǐsǔü,身子已腾空被他背起来,小跑着往冯家院子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假文艺,众位亲轻松一下,让熙熙和柔柔也轻松一下:)让我也轻松一下,停更一日可好?

城隍庙,起源于古代的水(隍)庸(城)的祭祀,为《周宫》八神之一。“城”原指挖土筑的高墙,“隍”原指没有水的护城壕。古人造城是为了保护城内百姓的安全,所以修了高大的城墙、城楼、城门以及壕城、护城河。他们认为与人们的生活、生产安全密切相关的事物,都有神在,于是城和隍被神化为城市的保护神。道教把它纳入自己的神系,称它是剪除凶恶、保国护邦之神,并管领阴间的亡魂。

25

25、熙郎探花 。。。

水柔四顾无人,就安心伏在袁熙肩上,望见冯家小院时闹着要下来,袁熙笑着哄她说再等等,到近处看院门开着,放佛在笑着迎接他们回来,袁熙悄悄蹭到门边,墙遮着两人的身子,只探出脸往院子里张望,一边说:“柔儿,院子里没人,我背着你快步跑回去吧。”

水柔看他调皮如小儿一般,在他头上拍了一下笑着答应,袁熙抬脚箭一般冲回屋去,两个人滚倒在床上笑做一团。

冯大娘听见院子里有人跑得飞快,然后西厢房的门开了又关上,才放下心对冯大叔说:“回来了,还是背回来的,看来是好了。”

冯大叔也点头:“仔细听有说笑声,这小两口看着温和,怎么拗起来也不分时候?”

冯大娘说:“我看多半是袁熙吃醋了,那个林公子与水柔从小一起长大,论长相论装扮论阔绰,硬生生把他比了下去,他心里能舒服吗?”

冯大叔道:“你就是偏着水柔,我看水柔也够倔强的,这两日一丝笑摸样没有。”

老两口争论半天又相顾笑起来,冯大叔说:”不是好了吗?我们就别再闹别扭了,这灯也留到他们回来了,睡吧。“

正房里方熄了灯。袁熙和水柔自不知道,袁熙把花灯高高挂在屋梁上,花灯旋转着在墙壁上投下不同的花影,水柔坐起身双眸晶晶亮得盯着墙上,随着花影说着花名,说到梅花时,袁熙看着她,说到兰花,袁熙抱住她,说到桃花,袁熙解开她的发髻,手轻柔得梳理着她的长发,说到蔷薇花,袁熙轻扯着她的衣带,说到石榴花顿了一下嘴里轻唔一声,软软靠在袁熙怀中呢喃着:“荷花。。。。。。唔。。。。。。我要看花影。。。。。。先放开。。。。。。唔。。。。。。”

袁熙坏笑着捏她的脸:“都说人比花娇了,看什么花,我就想看柔儿。。。。。。”

水柔推着他看着墙上的栀子花影,栀字还没出口,唇舌就被堵上,人也被推倒在被褥间,水柔散开袁熙的发解开他的衣衫,两人同时轻叹着抱住对方,这两日同床共枕,心却疏离,熟悉的气息总是从鼻翼蔓延到心底抓挠,想要触碰身旁的人,却因心结难解,怕惹对方不快,只能拼命强忍着,今日方知抱在一起就可以忘掉不快。

姿势是他们最少用的,水柔仰面躺着,袁熙的两手在她胸前轻捻,动得很轻缓,双眸直看着她,间或低头吻她的眉眼或脸颊,水柔的呻吟声由低渐急,抱着他后背的双手也越来越用力,他的手加重了力道揉捏着,动作也从小心到温和到热烈,最后几乎是强悍的占有。

水柔习惯了袁熙在床弟间的温存体贴,总是被他撩拨着带领着,身子里慢慢燃起火焰,越烧越旺旺到极致又缓缓熄灭,这次却在他越来越狂野的进攻下,身子里的火焰陡然就窜遍全身升腾着炸开来,焚烧掉她所有的理智,双腿紧紧夹住袁熙的腰嘶声道:“子昭,唔。。。。。。子昭。。。。。。”

袁熙在她的喊声中急颤着身子伏倒在她身上,好似没有一分力气,水柔轻抚着他的肩背,迷离的双眸好像看见身子里迸发出的火花一点点从屋顶上掉落,袁熙在她怀中安静趴了一会儿试探着低低得问:“柔儿如今心中可还是只有我一个?”

水柔听着他声音里的担心与不确定,双手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如今心中依然只有子昭,子昭可放心了吗?”

袁熙双眸中绽开火花笑看着她,水柔正想开口问同样的问题,袁熙张嘴在她肩上重重咬下去,水柔疼得一声惊叫,嗔着去咬他的唇,袁熙躲开来笑说:“这是要在柔儿身上留下我的印子,对今夜的话,莫失莫忘。”

水柔听着这四个字,心跟着身子轻颤,待要问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两滴眼泪滑下腮边,袁熙慌忙轻抚着她的肩膀:“可是咬疼了吗?我真该死。”

水柔点点头止住眼泪,身体里的激情与灼热瞬间消褪,强笑着对袁熙说:“子昭睡吧,明日一早盼着你的好消息。”

袁熙环抱着水柔,水柔贪恋得靠在他温暖的怀中,心里却一声声叹息,过一会儿袁熙在她耳边说:“怎么还没睡着?再不睡我又要忍不住了。”

水柔奇怪道:“我背对着你,又闭着眼睛,你怎么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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