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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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转-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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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他,脸上还是惊疑的表情,站在那里。

范承轩转过头来,看住腾原,只见他神态安静,举止从容,虽然对他不满,却表现得斯文有礼,应该不是般人。不知道为什么,范承轩的心里突然就有莫名的气愤,对着腾原。

“不妥?腾原先生,你偷拍我妻子这么多照片,是不是也不太妥?”

“妻子?”腾原惊在那里,十分震惊,扭过头来看住谭思齐,谭思齐也被范承轩的话惊住,睁大眼睛看住范承轩。

“思齐,你嫁过人吗?”腾原看住谭思齐问,范承轩也转过头看住谭思齐。

谭思齐看住范承轩,觉得他们好像分开很久,可是仔细想想,分开的时候其实不过两月有余,可是范承轩却好像变很多,瘦而且黑,可是眼睛越发精亮。良久,才:“曾经差点就嫁人,不过没有嫁出去。”说到后来,便把头转向腾原。

“范承轩,你把相机还给腾原吧。”

范承轩还站在那里,拿着相机看住谭思齐不肯动。好久,才走过来揽住谭思齐的肩道:“来,思齐,我们回家去。”

腾原站在那里,虽然不明白具体细节如何,但已大约明白几分。

“思齐,这个人是你的故人。”腾原次的是日文,突然之间,范承轩心里越发的烦燥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觉得和谭思齐之间有条横沟。他拔出相片的存贮卡,将相机塞到腾原手里面道:“和太太久别重逢,有很多话,麻烦回避下。相机还给你,不用谢谢,存贮卡留下,老婆的照片在的相机里实是不妥,走吧,改日亲自请吃饭。”

腾原接过相机怔,看着范承轩,他久经商场,阅人无数,看就知道不是个普通人,可心里也并不示弱。

“你搞错了,还不是你太太,而且她是来和我一起吃饭。”

范承轩皱起眉,看住腾原,脸色虽然没变,眼睛却冷下来。静静的走到腾原的面前,冷冷的道:“和谭思齐的事你没有资格问,怎么认为轮也轮不到个小鬼子。这是我的女人,要不识趣,我就国仇家恨一起算。”

第40章'VIP'

谭思齐静静的看着范承轩,他还是那样骄傲的样子,冷冷的看着腾原,好似十分不耐的样子。谭思齐知道他其实是个很好脾气的人,他在她的面前,一直肯低下腰身来,那样温和的模样,她见过很多。

范承轩终于将眼光看向谭思齐,就那样看着,不说话,也不变换眼神,只是静静的毫无波澜的看着,好似看到的心里面去般。谭思齐原本平静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被范承轩这么一注视,就变得激荡起来,一时之间,就觉得局促起来,只想赶快离开。

“腾原,我们走吧。”谭思齐对腾原说了一句。腾原也无意久留,知道拿回存贮卡无望,便拿相机随谭思齐往外走。

范承轩也不阻拦,只是看着谭思齐快到门口才说了一句:“思齐,有朋自远方来,尽地主之谊是应该的,何况腾原先生在日本直这么照顾你。不过咱们要知道分寸才好,必竟都是快要嫁人的人了,你再能保证自己不喜欢别人,但是不能保证别人喜不喜欢你。看见别的人对你好或者你对别人好,我是真的会很难受的。”

谭思齐听着范承轩的话,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本想争辩几句,可只觉得心中无限酸楚,到底没有说出来,其实样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过去的时光能重头再来吗?就算时光重头再来,结局不也是这个模样吗?谭思齐脚步一停,顿在那里,身体好似微动动,却并没有转过身来,只停几秒,便走出去。

腾原跟在后面,经过刚刚的事情,两个人一时之间都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向自己定好的包间走去,到了门口,谭思齐伸出手正准备推门,却停住收回手来转过身对腾原道:“对不起,腾原,我这会实在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情,我们再定个时间约吧。”

腾原看着她,那眼底的忧郁又浮上来,好似将清澈的双眸笼上层薄雾,心里只觉得十分无奈,但看到谭思齐这个样子,又觉得十分的不忍,于是便点头道:“好吧,那我先送你走吧。思齐,大约只有那个人才能左右你的情绪吧。”

谭思齐不语,转过身来默默的往前走,腾原见她背影单薄,在阳光下,越发显得纤弱,心中下子万般怜惜,便追上来,故意换轻漫的语调道:“思齐,我算是明白了,其实这跟我是不是日本人没有什么关系,你是哪国人也看不上。不过就是日本人正好可以让们发泄情绪而已。”

谭思齐听他这么说,不觉也露出些细微的笑纹,抬起头对腾原道:“谢谢你,腾原。”

腾原见谭思齐笑,心中只觉得无比畅快,但看着的她脸上笑容很快淡去,心里又觉得十分惆怅,于是也不再话,陪着谭思齐往外走,差不多走到门口时,看见谭思齐正看着一辆车发愣,是一辆挂军牌的车,腾原突然想起范承轩穿的好像是军便装,转念一想,便明白大约是范承轩的车。

“那个人很爱你吧,否则,怎么连我是谁也知道,想必在日本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肯这样的用心,一定很爱。”

谭思齐听腾原这么一说,突然明白过来,本来刚刚还在纳闷,范承轩怎么可能会认识腾原呢?又怎么知道腾原在日本对她很照顾呢,原来他一直在留意她的事情。谭思齐一想明白,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全涌到心口,说不出道底是什么样的滋味。好一会,才对着腾原道:“你知道吗?腾原,我也很爱他,很爱很爱。”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他?”

谭思齐被腾原问得一怔,眼前慢慢浮上秦祖新的脸,还有秦祖新来老家接她时候的样子,微笑的拉着她的手。又慢慢想起秦祖新去世时,也是拉住的手。终于道:“人的一生当中,爱情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尊严与骄傲,两个人相爱是一回事,在一起生活是另外一回事。我的世界里不是只有一个他,他的世界里也不是只有一个我。”

谭思齐看着腾原好像还是一副迷惘的样子,又接着说:“我们不是不爱,是爱不下去。”

腾原还是没有说话,好似在想着什么一般,突然开口道:“思齐,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觉得刚刚的理由看似好像很有道理,其实却并不是真正的道理。这样跟你说吧,我觉得你的这些话与爱情无关,而且只是你的理由,只是你不想继续下去,我以个人的立场觉得那个人是不能接受这个理由的,而且这个理由是强加给你们的。就像我们的政府与你们的政府,虽然都知道那么段历史,但是因为知道两个国家必须要合作,所以也能互通往来,当然是因为利益的原因,合作对大家都好。这个例子的意思是同样一件事,只看它坏的一面,那么件事情就是最坏的,如果肯看它的另一面,对你对其他人,都是一种释放。你能明白吗?”

谭思齐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腾原的话,人只是静一静的,好像在想着什么一般。也正是因为爱那般的刻骨,所以才怨得样透澈,没有那么的余地。

第41章'VIP'

谭思齐一个人想着腾原的话,很多次,那样的思念的范承轩,那种感觉如同刀锥刺心,有时实在抗不过去,就丢下切不管不故的奔向他的怀抱。可是只是脚步迈出去,就想到秦祖新离去时的样子,还有秦洁的哭泣,韩琳冷冷的眼神。

四周车马喧嚣,谭思齐隐在人群里,心里被万般爱恨纠缠不休,只觉得心口突突的疼,又像是被人左右撕扯,让疼得鲜血淋漓,却没有出口。她只觉得堵得难受,毫无目的的走,毫无意义的坚持,毫无价值的伤心。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进这家酒吧的,里面震耳的音乐响彻每个角落,谭思齐看到很多人脸上迷茫的笑,大家因为不同的目的到同个地方买醉或者找乐趣,以求在酒精的麻痹和身体的放纵中醉生梦死。

谭思齐看到酒吧中央扭动着的年轻身躯,妖娆而夸张,那样扭摆的动作,虽然美,却到底还是透着风尘与颓废。不是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其实没有目的,坐在这里安静的看遍纵生相,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时之间,谭思齐突然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于理智与冷静,所以很多时候,只能与快乐擦肩,亦或做的与想的总截然相返。

有人将酒推到的她面前,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泛着晶莹的光,显得流光溢彩,显然是刚调好的酒,杯底的小汽泡还未沉淀下去,浮在酒杯的发生无声的诱惑。谭思齐盯着酒看,在想,这杯酒饮下去会怎么样,这酒味道好吗?烈吗?喝下会醉吗?这个人又会对她做什么?醉了以后的人生又是什么样的模样。

递酒的人盯着谭思齐看,这像样的人在样的酒吧里面有很多,有姿色,懂做派,然后在这样的场所找乐子,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亦毫无所谓。他并不着急,只是看着谭思齐,看着她缓缓将手伸向那杯酒,于是弯起嘴角笑起来。

但事情的转变就是样,谭思齐是真的想醉一次,是真的想找个出口,至少让事情有个结果,哪怕结果很不堪,可是总比不死不活吊在那里好,明知不可以的事情去做正好断了最后光明的念想。可是,命运就是这样,等到真的下定决心去做的时候,反而做不成。

还只是将酒杯移到嘴角,便有一人伸过手来狠狠夺过,谭思齐抬起头来,看向那漠然的脸还有冷冷的眼神,竟然笑了。

“其实,我只是想想尝尝放纵的味道。”

宋瑶瑶不话,拉过谭思齐的手往外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手,其实从谭思齐进来她就看到了,一直冷眼看着她的举动,曾经那样的讨厌她,甚至憎恨她,可是看到有人递酒给她,还是出手了。

“这酒里面有药,喝不得的。”

谭思齐看着宋瑶瑶,还是那样好看的面孔,在这样的场合里,穿着那样的衣服,依然还是藏不住那种冷傲,一个人的身份与家教不重要。再怎么装,有些东西都是装不出来的。

“为什么要帮我?你应该不喜欢我吧。”

“是的,谭思齐,我很不喜欢你,第一次看到承轩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完了,我用尽心机,百般讨好得来的结果全都完了,你有什么好?你不比我漂亮,不比我有才华,也不比我有钱,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儿而已,甚至不比我更爱范承轩,可是他却肯为你意无返顾。”

谭思齐知道宋瑶瑶说的是真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看着宋瑶瑶,看着她眼里泛起晶莹的泪花。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你,看着你被人宰割,我应该暗自高兴才对。也许是因为承轩,承轩喜欢你,知道你这样被糟蹋自己他一定很难过。而且我觉得你的行为很可笑,或者你根本就不了解承轩,你以为这样了,或者去找几个别的人,他就肯放手了。他是什么人,他认定了你,怎么会轻易放手,他为了你,连跟家里都能反目,何况你这些孩子气幼稚的举动。你这样做,不过徒惹他伤心而以。而我,不想他伤心,所以帮你,不用谢我,因为我并不是为你。若不是范承轩,我管你是死是活,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谭思齐不知道要做什么,还是看着宋瑶瑶真诚的说谢谢。停停,又道:“宋瑶瑶,对不起,我知道这样的话没有意义,但是这话在我心里已经太久了,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我一定要说出来。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羡慕,羡慕你的家教,羡慕你心里那种真正的平和,不是因为自负或者自卑,而是对着事物真正的平和。不知道范承轩为什么会喜欢我,但是我从来没有因为他对我的爱而觉得凌架你于什么,直到如今,我还是羡慕你心中的平和,今天,我又添了一样,就是你爱的执着与无私。我也想和你一样,特别的想。”

宋瑶瑶愣在那里,看着谭思齐,一时之间心里百味陈杂,不清什么滋味。

第42章'VIP'

“谭思齐,我其实挺恨你的,尤其是与承轩分手那会儿,我跟拼你命的心都有。可是,除了恨你,我也不能真的把你怎么样,范承轩那样护犊子似的护着你,真的要做什么,他那样的人,只会干得更狠。虽然他不喜欢我,但从小我跟他一起长大,又对他死心踏地,没有爱情,多多少少其他的情份也是有的。我也想明白了,犯不着为着你把那情份也弄没了,所以一直只能暗暗的恨你。后来听你跟承轩掰了,我当时心里真是说不出什么感觉,好像觉得欣喜又觉得可怜。参加秦政委的追悼会,其实主要就是为去看看你,也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直到今天,我也用不上说虚的,当时我也不是没有一点点幸灾乐祸的。”

谭思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宋瑶瑶的脸很平静,真的就好像只是在往事般,或者只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可后来看秦洁和她妈妈对你不理不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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