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传奇第一部:血战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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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传奇第一部:血战江湖-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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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头,进鲨鱼峡!”龚棋榧沉声厉喝。“鲨,鲨鱼峡?”一名艄公结结巴巴的说,瞪大了眼珠,脸上闪着恐怖的暗色晦光,好似刚刚吃了一条大水牛。

  我心头剧震,妈的,进鲨鱼峡,不是去送死吗?

  众艄公一齐上前把舵,但四围有不断落水的炮弹,水浪高飞,眼前迷茫,六桨乱划,货船在水面连连打转,一时半刻,竟然调不了头。

  “蠢材!”龚棋榧低声咒骂,如飞掠前,上了船头,双足凝立船舷上,向下一跺,同时双臂一划,怒声叫道:“送我神功!”,“哗啦”,货船突然离水飞起,比飞机还快,向前疾速飞出,直向左方的鲨鱼峡冲去。

  简直是不可思议!这龚老儿还真有两手啊,说什么送我神功,天下真有这种神功吗?妈的,为什么送他神功,而不送我神功?

  后面炮船上,一众人手,一律张大嘴巴,合不拢来,眼前异象,确实太离奇了,擦得眼眶通红,仔细凝视,确有其事,才相信并不是在做梦。

  龚棋榧连连催功,将货船在空中行得飞快,“轰隆”船身落下水面,狂震一声,我跌落舱板,滚地站起,向前一望,神奇,货船已经进入了鲨鱼峡。

  其实鲨鱼峡并没有鲨鱼,水面平坦,也没有大家想像中的恶浪涛天。看来并不可怕嘛!不然,这是鲨鱼帮的根据地,凡人一入此域,不问情由,便要死于鲨鱼帮人乱刀之下。据说鲨鱼帮帮主不怕天,天不怕地不怕,就连当年皇帝老儿亲自带兵前来攻打鲨鱼帮时,被他擒住,都难逃胯下之辱,由此可见一斑。这不怕天,一身武功,变态强劲,打遍天下,从无敌手。就连刘绍兴之辈,也是谈之色变。可怕的是,不怕天这老家伙,越老火气越旺,脾气暴躁,谁要惹上他,必闹得你全家鸡犬不宁。由此一来,这峡谷里,就算没有鲨鱼,也可当之无愧唤作鲨鱼峡了。

  众人回头后望,但闻“隆隆”有声,身后炮船全都掉转了头,如飞而去。虽然大难马上就会来了,但我还是装作很悠闲的样子,负手船头,向上观望。但见青山衔黛,层层涌向远方,浓雾翻腾,缥缥缈缈。人入峡中,几疑置身魔域幻境。

  我心头一寒,转向龚棋榧,“龚前辈,杜冷丁将我们逼入绝谷,不知有何用意?”“很简单,姓杜的是要借鲨鱼帮之手,将我等除去。如此一来,鲨鱼帮与南武林结怨,终年混战,哪方不死伤殆尽,就没有人肯罢手言和。刘绍兴果然狠毒,鹬蚌相争,他就可坐收渔翁之利了!”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来鲨鱼峡送死!”前面亮了灯光,一艘小渔船劈开水雾,驶了过来。

  妈的,不怕天这老家伙真是太目中无人了吧,居然派一艘小渔船来拦截我们?

十九、高手相争
十九、高手相争

  “杀他们灭口,我们立马转舵出峡,神不知鬼不觉,不怕天就算有通天本事,也拿我们没辙!”李我他想好好表现一下,获得龚棋榧的好感,忍不住出了骚主意。

  龚棋榧皱了皱眉,“小娃儿,少在这里信口雌黄!那小船上堆满了‘死亡香’,只要我们一有异动,船上人便要烧船自焚,香气飘散开来,就算神仙也难逃劫数。即使我们能一鼓作气灭掉船上人,让他们来不及放出毒烟,我们也已经没了退路。不怕天这老儿没别的本事,就喜欢装神弄鬼,虽然为人歹毒,但却不失一方雄主风范。只要我们不故意招惹他,想必他也不会过份难为我们。大家小心,老鬼已经来了!”

  大家转头一望,但见水面高处,两边悬崖中垂下一面锦旗,上书“不怕天”鬼划符似的三字,但落笔银钩,劲入旗帘,悚目惊魂。

  “不怕天,枉你身为盖世恶侠,既来之则安之,藏头露尾的岂非自堕身份?”龚棋榧口角泛着冷笑,扬声喝道。“龚老儿,要不是你这‘盖世恶侠’四字说得中听,老夫立时叫你死去活来,死了再死!”

  “呼”的一声,半空中凝立的锦旗破空坠下,闪入货船上,滴溜溜陀螺疾转,锦旗烟散,却凭空多了一个老人出来。这老人如何模样?白须白眉白发,髯长三尺,垂于胸际,大耳阔轮,满面红光,有如不老神仙。

  看这人慈眉善目,真难想像他竟与一个杀人如麻、嗜血如狂的魔道高手连在一起。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龚老儿,老夫已然身在船上,你再不动手,要错过了最佳时机,老夫包让你遁天无术,入地无门!”不怕天老神在在,满脸春风,看不出丝毫火气。

  龚棋榧心头一寒,忖道:“看来几年不见,不老儿武功又更上一重楼了。这家伙敛神静气,几至返璞归真之境。恐怕再过两年,这老儿武功精进,普天之下,更无抗手?看他心如止水,心中杀气却是有增无减。要到了那遇佛杀佛,见神灭神的武学巅峰,恐怕全武林,都难逃大难!”心中担忧,嘴角一撇,冷冷道:“不怕天,老夫跟人动手时,就算不敌对方,也绝不肯占半点便宜!你要嫌敌不过老夫,多叫几个帮手来也无妨!”

  不怕天这下可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了,“什么,你叫我邀高手助拳?放你娘的屁!老子是天下第一高手,放眼天下,还没有一个人放在我的眼里。你居然叫我找帮手,天哪,这简直是对我的绝大侮辱!”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双方,都不必找帮手。今日之事,实因老夫引起,与其他人无关。不怕天,你既答应与我单打独斗,就应放了这些无辜的人,方显得出你的无边气概!”龚棋榧脸上煞气浮动,“放了不相干的人,杀了他们,只会让江湖上的朋友们笑话你以老欺小!”

  不怕天鼻中重重冷哼,面上杀气飘浮,看来他的武功虽高,还是没能练到处变不惊的地步。“龚老儿,擅入鲨鱼谷者,不论情由,就地格杀。这条明令,江湖上无人无知,无人不晓。你们既然有胆前来,自是必有所恃。龚老儿,你也不用多费唇舌,除非这些人肯归降本帮,否则一切免谈!”

  “死老怪,命令是你出的,不关我们鸟事。我们是去是留,关你屁事?”李我他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不怕天回首看向李我他,“你是谁?”话声中带着谑笑,杀意袭来,李我他心头一颤,连退两步,一脸惊容。

  “我,我是大名鼎鼎的白日做梦剑客李我他,天大地大我最大,不怕天,你虽然是前辈,若妄想阻我去路,我也绝不会同你客气。你的武功虽高,但与我相比,无疑还差上一大截,你要怕死,趁早夹着尾巴滚蛋,要道半个不字,在下立时叫你死无全尸!”哇塞,这小子今日吃错了什么药,如此大言不惭。

  所有的人都惊得呆了,不怕天气极而笑,连道“有种”,仰天长啸,气吞山河,平静的水面波涛忽起,浊浪腾空,山石轰应,石屑纷飞,自两旁悬崖上不断坠下。

  众人慌忙闪避,被眼前瘟神一吼,胃中作呕,伏在船舷,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喷入水中。

  “魔门狗儿吼,厉害啊厉害!”我一边后退,一边暗想。

  一啸方起,一啸又来,却是发自龚棋榧之口。这啸声比起瘟神不怕天的啸声大是不同,不怕天的啸声高亢,有如万马奔腾,人闻人惊;而龚棋榧的啸声别有韵致,初时听来平平无奇,有如农汉鼓兴,清歌野律,平平淡淡,在不怕天的啸声中,有如蜻蜓撼柱,东摇西荡,眼看就要被完全掩盖下去,啸声突然一变,清越出尘,声音虽仍不及不怕天的高亢激昂,但雅俗错落,孰优孰劣,实难分辨得清。

  龚棋榧的啸声与不怕天的啸声互为冲抵,众人耳膜不再受到震荡,但一时听得入神,眼前幻象立呈。一边是铁马银戈,冲锋陷阵,喊杀声随风远送,瘴气乌烟,昏天黑地;另一边是出浴仕女,发髻高挽,勾蜂引蝶,在百花丛中曼声而歌,翩然而舞,妖娆万端。

  众人直听得心神俱醉,久久无法回神。半晌,一切声响告落,幻象全消,龚棋榧张嘴喷血,身子一晃,差点一头栽入水中,被手疾眼快的一名艄公赶前托住,龚棋榧摇了摇头,重新站定,脸上既敬且畏。水中渔舟在二人啸声方起时,就远远避开,掉头而行,越去越远。

  不怕天也是胸口气闷,如遭雷击,强忍冲喉恶血,双眼怒瞪,面泛奇光,喉结剧颤,吞回恶血,暗道:“妈的,这姓龚的武艺并不如我,没想到这不要命的一吼,居然与我两相伯仲,轩轾不分。老子一生杀人无数,血腥染尽,却从来没有碰到过真正的敌手。这老儿虽然很有可能因取巧之故,才得保不死。但这种不二高手,我要杀了他,以后还找谁与我比拼啸声?”盯着龚棋榧,哈哈笑道:“龚老儿,你这‘奇门鸡儿唱’天下一绝,使人过耳难忘,不错,老夫纵横江湖七十余年,没人能在老夫手下走过十招。虽然江湖上也有不少高手,但我鄙其为人,懒得与他们较出真章。何况就算找上他们,那些蠢材也是不堪一击,反不如索居荒山,来得自在。龚老儿,我们这一场虽然比的是啸声,但以内力鼓荡,张口喷出真气,龙争虎斗,比真刀真枪的斗,还要危险几分。如今你我两败俱伤,谁也没赢着谁。你,你们走吧!”

  众人又惊又喜,实没想到有如此结局,大众本抱必死之心,明知不敌,也要拼个鱼死网破。如今,不怕天居然满口应承放人,心头闷石落地,看到龚棋榧身子连颤,有如风吹残荷,又觉郁闷,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不怕天哈哈一笑,手不动脚不颤,幻化轻烟,窜入雾幕之中,转眼便即远去,只余下粗犷的笑声不绝传出,终于慢慢消散。

  龚棋榧这才松了口气,有如虚脱,“噗”,坐跌在地,双目紧闭,汗水自额滚落,调息运功,两道真气自体内奔出,一道自天突穴起,过曲骨穴,一道自云门穴始,经冲门穴,然后一起归入丹田,周而复始七次,只觉百脉畅通,身心俱爽,头顶更是白雾蒸笼,神光相护。

  收功起身,龚棋榧掸掉身上的尘灰,轻声叹了口气,道:“不怕天武艺超凡,纵观天下,确无抵敌者。老夫要不是使出幼时得蒙异人所授的‘奇门鸡儿唱’,化去不怕天‘魔门狗儿吼’的大半劲力,恐怕此时早就作了泉下幽魂。我取巧之下,胜不了他不说,反而落得身受重伤,差点横死当场。不怕天聪明绝顶,悟性奇高,见我啸声厉害,才不忍我就此送命。下次再让他碰到,他一定已经参研出了应对之法。届时,也极有可能是整个武林的大难之时!”

  众人心惊肉跳,想到不怕天的玄诡啸声已是极端不凡,要动起手来,此间人数虽多,恐怕真无一人是其敌手,虎口得生,本应高兴才对,鉴于龚棋榧话中隐忧,心中惴惴,一个个垂头丧气,有如死了爹娘。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识时务,插嘴一言,便换来满船人的怒视。

  尤其是李我他,也要“棒打落水狗”,拍拍我的肩头,不无嘲弄,“兄弟,做人简单点,不要那么多废话,吃力不讨好啊!”我向他怒瞪一眼,这小子,话风甚劲,但还不是龟缩不出手,居然敢教训我,看你以后怎么死法!

  看着李我他吹着口哨,打着响指,屁股扭来扭去的怪样,我真恨不得冲上去一脚将他踢飞。

  货船这时已掉过头来,出鲨鱼峡,进平镜湖,直向太平滩驶去。一路畅通无阻,想来杜冷丁一定以为我们没有办法脱身鲨鱼峡,所以才于顷刻之间,撤去重兵。刘绍兴啊刘绍兴,你一心要让鲨鱼帮与南武林结成死仇,遂其独霸全武林的勃勃野心,哪知人算不如天算,你始终是棋差一着啊!我心头暗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的后福在哪里?但从今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姓刘的安心睡觉,那却是上天早就注定了的。

二十、南原武林
二十、南原武林

  船到了太平滩,众人齐声欢呼,未等货船舶上岸边,便争先恐后的跳下。我走在后面,向上瞧去,但见华灯初上,人声鼎沸,人影穿杂,塞得整条大街都满满的。

  看着众人忙着下货,我拉了拉李我他的衣袖,拱手向龚棋榧告辞,龚棋榧见苦留不住,只得作罢,与我二人客套一番,背转了身,高声指挥卸货的人们,船上众人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大步走上街道,在人潮中穿插片刻,周身都起了细密的汗珠,湿漉漉的好不难受。这街道是南武林各大派系的联络重镇,人来人往,高手隐伏,天下闻名的盟主圣宫就座落在集市中心。但我并没有心情去拜访南武林的武林盟主冀北风,毕竟我是北武林的,自古以来,南北武林,都有很深的嫌隙,虽然我如今是被刘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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