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美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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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美人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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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已开出十万两银子购买的天价,阮莫儒却把扇子无偿赠送,这份气概,能有几个人做到?
  且这根本不是无偿赠送,而是亏本买卖,阮莫儒定是找了人来给聂梅贞治病了,能治好聂梅贞弱症的大夫,不消说医道极高的,诊金只怕也不少。
  “阮家扇!阮家扇!”沈墨然慨叹,沈千山则是眼红得滴血。“墨然,你一定要想办法娶到阮梨容,白檀扇要是落在咱家,咱家生产的福扇不送,只卖,一把二十万两银子都有人买。阮家一把扇子,得咱们家出多少把啊!”
  沈墨然嗤笑了一声,悠闲地喝茶不语。
  “墨然,你”沈千山不在意儿子不敬重他,只要他肯娶阮梨容,可那个表情,根本就是在说爹你死了这条心吧。
  都怪叶薇薇弄了那一出,本来儿子不动心,阮梨容对儿子动心也可,现在两下僵局,可怎么达成心愿?
  沈千山气得面色阴沉,紧绷的脸上青筋毕露。
  对独子训不得骂不得,沈千山拿沈墨然没奈何,也不敢冲妻子发火,叶马氏到底是亲戚,姐夫姐夫喊得亲热,去找叶薇薇算帐有些狠不下面子,想来想去,都怪女儿惊马之前没阻止。
  沈千山出了花厅,怒冲冲朝沈丽妍住的院子走去。
  一巴掌朝沈丽妍扇去,沈千山骂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便是把阮梨容捆来绑来,只要能让她成为你嫂子,我就放过你,不然,你一个铜板的嫁妆也别想得到。”
  做坏事的是叶薇薇,不肯娶的是沈墨然,为什么要拿她出气?沈丽妍捂着脸,心中涌上无尽的愤怒和凄凉。
  她哪一样比不过阮梨容?阮梨容会的,琴棋书画,她也会,阮梨容不会的,女红针黹,她亦做得无比精巧。
  论容貌,两人不分轩轾;论身份,沈阮两家差不多家境;论出身,两人一样是嫡女。
  为何在各自家中,境遇却天差地别。她爹娘双全,可娘整日盯着爹,怕爹跟哪个丫鬟或是外面的女人不清不白,根本不关心她,哥哥离家多年,回来后跟她也不亲近。
  阮梨容没了亲娘,然肖氏对她百依百顺,阮莫儒也从不责她对继母不敬,夫妇两个把她当掌中珠宠着。
  沈丽妍对阮梨容的满腔的妒嫉,被沈千山一巴掌推上了顶点。
  扬起极为美丽的菱形下巴,沈丽妍艳红好看的小嘴中吐出一句恶毒的咒骂。
  怎么着毁了阮梨容?让她落进泥地里,再不能矜贵地高高在上俯视着众人。
  “表姐。”叶薇薇过来了,站在橡木彩雕玉堂富贵屏风处,绞着帕子怯生生看着沈丽妍。
  “在我面前,不用装楚楚可怜。”沈丽妍不客气地哼了一哼,她很后悔,那日真应该阻止,如果没有惊马意外,阮梨容喜欢上她哥,现在就不用愁那么多了。
  被拆穿了,叶薇薇也不装了,“表姐,咱们一起想个办法,让阮梨容嫁不成表哥,也嫁不成聂公子。”
  “有什么办法可想?”沈丽妍恼怒地反问,目前看来,阮梨容不会嫁给她哥的,至于聂远臻,则难说。
  “咱们可以让她成了肮脏的女人,那样一来,即使她家世再好,沈家和聂家这样的门楣,亦不可能娶她的。”叶薇薇阴阴地笑了,把手里的帕子甩开,捏住上面的彩鸟,像捏阮梨容一般,使劲拧转。
  “让阮梨容成为肮脏的女人?想得美,做起来难。”沈丽妍晒笑,道:“她极少出门,经过上回之事,更谨慎了,哪来机会害她?”
  “聂梅贞不是要成亲了吗?她总会去聂府吧?从阮府到聂府的路上,便是下手的机会。”
  是机会,可是,沈丽妍摇头,道:“若曝露了,给阮莫儒知道,后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
  “上回是我不知道聂远臻有武功才失手的,如果没失手,谁能知是人为还是意外?”
  可不是,如果没有聂远臻,阮梨容已死了,叶薇薇初来乍到,不知聂远臻有武功才失算的。
  “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咱们这样”叶薇薇凑到沈丽妍耳边低低说着,沈丽妍的眼睛越来越亮,后来,眉开眼笑,赞道:“好主意,这次,看阮梨容往哪逃去。”
  沈墨然在花厅中静坐了许久,出来后往自己居住的墨香居而去,路上正遇到从沈丽妍处出来的叶薇薇。
  “表哥。”叶薇薇娇羞地喊了一声。
  沈墨然俊朗的面容闪过嫌恶,他很不喜欢叶薇薇。
  叶薇薇自小任性骄傲,谁都得顺着她。有一年到沈家做客,要拉他一起玩耍,他正吃力地学习绘画,于是拒绝了,叶薇薇哗啦几下把他书案上的物件全扫到地上,墨汁洒在他绘了两个时辰的画作上,将纸上摇曳的菡萏侵染成黑黑的一大块污迹。
  类似的事发生过几次后,他便严令服侍的小厮,不准给叶薇薇进墨香居,也不再陪叶薇薇玩儿。
  什么男人才会娶叶薇薇?怕是眼瞎的吧?沈墨然恶意地猜测,无视叶薇薇献媚的笑脸,脚步不停走了。
  瞎了眼的人才会娶叶薇薇,那么,阮梨容呢?
  沈墨然想,为什么会对阮梨容如此挂怀?
  明明只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
  闭上眼,脑子里浮起洁白如雪的梨花,青翠清凉的叶子衬着花儿芳香的笑靥,阮梨容在花儿后面含情脉脉看他,粉面鲜明润泽,明眸碧水流转。
  沈墨然像被送上云宵,身体与脑袋一齐飘荡。
  朦胧中隐隐的听得一句“明日我不和你一起走了。”然后软热的嘴唇擦过他的耳廓,甜丝丝的春风一般。“大夫开的药还没吃完,路上煲药不便。”
  “先不喝了,等回来了再喝。”沈墨然听到自己有些粗哑沉黯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他陌生而又熟悉的渴切。
  “不了,这大夫听说医治这个极灵验,我想赶紧有咱们的孩子。”
  “没有孩子也不要紧,跟我一起走吧,我舍不得和你分开。”
  “我也舍不得。”
  沈墨然觉得自己醉了,他明明没有喝过酒,可若没有喝醉,怎会做那样一个生动不过的绮梦。
  梦中他紧紧压着阮梨容温软绵热的身体,阮梨容在他身体下剧烈喘…息,犹如暴雨下的桃花,娇弱不堪含羞带怯,似嗔似喜美艳不可方物。
  他把自己滚烫的利器推进去,层层叠叠的软肉吸绞住那物,紧致柔滑,又湿又热,欲望的野火燃烧,电流从坚…硬的性…器传达到身体各处,颤巍巍冲击着大脑。
  从蛋囊到蘑菇头至柱身,无处不酥…痒,勾人魂魄的麻意,在皮肉里荡漾,直让人想做死过去。沈墨然按捺不住呻…吟出声:“梨容”
  一声梨容,将绮梦推至顶点,快…感汹涌如潮,沈墨然自潮浪的尖峰落地,从梦里的绮昵醒过来时,心仍跳得厉害。
  房间是熟悉的房间,灯雾氤氲,空气里除了浊液的味道,似乎还有清绝雅淡的梨花香,沈墨然想起梦中阮梨容蹙眉流泪,千娇百媚写不完画不出的风情,身下又起了反应。                    
  


☆、第十五回

  暗花细丝月华绉纱帐在灯火里迷迷朦朦,沈墨然缓缓坐了起来。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梦到与阮梨容亲热,也许是自己潜意识里想得到她。可梦到她说想尽快拥有自己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孩子也不要紧?沈墨然自问,能不能爱一个人爱到不在乎她不能给自己生儿育女?
  他找寻不到答案,心中激荡如有万马奔腾,梦里的担心不舍,还有离情的萧索清晰得就像是经历过一般。
  沈墨然无意识的掐住被子,流彩烟云锦被光滑细腻,像是像是梦里摸到的阮梨容的肌肤,沈墨然摩挲着,像梦里摩挲阮梨容一般。
  令人战栗的酥…麻从指尖传到身体里,沈墨然喉结滚动,不可遏抑地感到兴奋。
  “梨容”低低地叫着,沈墨然把头靠到床头上,缓缓地回想着梦里的一切。
  迷朦的场景在深夜里被无限放大,清晰地再现在脑子里,沈墨然伸出舌头,舌尖感受着梦里阮梨容硬…硬的ru尖,淡红的舌头辗转,与妃色的嘴唇一起舔…吮。
  腹下硬物动了动,轻微沉细,奔突着前所未有的活力,沈墨然握着被子的手指张开收起,如是几次,缓缓地伸到被下,探进裤子落在那一根热棒子上。
  指腹下血脉在急切地流淌,沈墨然迟疑着沿着血脉的流动轻移,来到柔软敏感的蘑菇头轻轻磨蹭。
  指尖微凉,棒子热力十足,冷与热碰撞,擦起冰与火的煎熬,长期握笔的指腹带着薄茧,滑动的力道虽极轻,仍带出粗糙的肆虐,柱身薄薄的皮肤透出鲜亮的红色来,快意像水中月亮朦胧摇荡着捉摸不住。
  沈墨然俊美冷漠的脸庞透出润泽的汗意,如寒潭一般黝黑的眸子在眨动的长睫下闪着雾气。
  沉寂多年的欲…望之门被打开了,饥饿渴切得可怖。沈墨然清晰地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奔流的野兽本能在肢体中冲撞着,将血液搅成怒吼的洪流。
  无声无息地坐着,沈墨然周身的肌肉越绷越紧,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苍凉将时间凝固住。
  窗纱映进来曙红,天亮了,沈墨然掀开纱帐下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不喝,只呆呆地摩挲着手里的青瓷茶杯,那青瓷杯子细腻致密,釉面清润,纤巧秀美中却又给人一种秾艳之感。
  像现实中的阮梨容,也像梦中的阮梨容。
  为了阮梨容的安全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然后看着她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
  难道非得娶亲才能绝了父亲的念头?
  如果不娶亲,转而向阮梨容求亲,她能答应吗?如果她答应了,她在自己这个家中,能安然无恙吗?
  沈墨然松开手,一声脆响,细腻致密的青瓷杯成了碎片。
  把碎片一块块捡起放在桌面上,沈墨然极有耐心地拼装,却怎么也回复不了青瓷杯的完整无缺。
  将碎片攥进手心,掌心的刺疼使浑浊的脑袋清醒过来,沈墨然对自己道:“也许,我该试试与别的女人接触,别再去想阮梨容。”
  这些年在全国各地商圈里行走,再不堪淫…靡的勾当他也见过,根据合作伙伴的喜欢,他还给合作伙伴安排过与三两个女子同时燕好的,只是,他自己从不沾染,连闪念而过的念头都没有,除了清晨的自然勃…起,其他时候,他从没有过欲…望。
  他冷眼旁观,行走在边缘上,像个看客,清清静静与其他浮华浑噩找乐子的人回然不同。
  眼下,他却不得不正视男人的本能。
  想着梦里的情景不能真实地拥有,沈墨然心中飘忽起一丝莫名空荡。
  
  送聂梅贞的成婚礼物,阮梨容决定送一套首饰,首饰商号送来的,她看来看去都不满意,最后,还是肖氏打趣着让她把想要的描了样,给首饰行的人照样子打造,方要到了她心中想送的。
  赤金银丝鸾鸟朝凤垂珠步摇,赤金穿花戏珠耳环,赤金镶红玉嵌珍珠镯子。
  阮梨容拿起来比了比,想像着聂梅贞行动之间袅袅婷婷,娇弱却不失妩媚风流,满意地微微笑了。
  聂远臻郑重其事叮嘱过小心,阮梨容不知他在担心什么,还是听他的话,没有步行去聂府,坐着轿子前往的,同时还带上碧翠和府里两个高壮的男下人。
  阮家虽是望族,可阮莫儒为了低调,肖氏不好奢华,阮梨容也不是好攀比好表现之人,是以阮家的轿子只是普通的蓝呢小轿,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那是香檀第一望族家的轿子。
  甄崇望在一年前便向梅贞求过亲了,不嫌弃梅贞的病体,想必会对她很好的。阮梨容纤丽的手指在饰品盒上翩飞的彩蝶上来回抚摸,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惆怅,沈丽妍性情恶毒,梅贞嫁人后来往不便,以后,连一起说笑玩耍的人都没有了。
  心思一转想到自己的终身大事,想到沈墨然,心结绞得更紧。
  “姑娘”随行在外的碧翠突然尖叫了一声。
  “怎么啦?”阮梨容揭起帘子问道。
  “刚才一抬轿子和咱们擦身过去,轿帘子给风吹起来,里面坐着的,好像是梅贞小姐。”
  “也许是去哪里,没看到咱们的轿子。”阮梨容以为碧翠在说聂梅贞没停下来打招呼。
  “不是,姑娘,坐在里面的梅贞小姐,身上捆着绳索,嘴里堵着布”碧翠结结巴巴道。
  什么?怎么可能?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谁敢绑走县太爷的千金?
  只是,阮梨容探头朝碧翠指着的轿子看子,那轿夫走得飞快,怎么看都是做贼心虚的模样。
  略一沉思,阮梨容让轿夫把轿子靠边停下,吩咐一个家人飞赴县衙查证报讯,另一个家人和碧翠快步跟上那轿子,看那轿子去的是什么地方,轿里的人到底是不是聂梅贞。
  追那轿子的碧翠和另一个家人还没回来,去县衙的家人飞跑而来,同时还带着十个县衙的差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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